“不是的,和我没关系。”
容翎几乎脱口而出,看见南笙这个伤心的样子,他已经顾不上任何事。
南笙捏着手中的照片渐渐的变形。
凝着水汽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容翎。
男人正迅速的朝他走过来。
看的出他是紧张的,害怕的,可在他的手即将触到她的时候,南笙躲了。
“原来你母亲说的是真的,他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件事,对不对?”
“你三年前把他的女人藏起来了?那这个孩子不到两岁怎么回事!?”
南笙头一次这么怨恨自己的智商!
因为就算她想欺骗自己都无法找到理由!
“如果这孩子不是你的,那他的父亲呢?为什么是你连夜去照顾?!”
他哪里是那么好心的人!
容翎是一个傲的性子,如果不是心里在意,他怎么会做到那个地步?
南笙觉得她快要窒息了,明明是很清楚的事实摆在眼前,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怎么办?
嘴里那么说着,可心里真的好想听到他的解释,他说和他没关系,哪怕他能搪塞出一个理由,让她信服…
“南笙,你冷静点。”容翎忍着额角的青筋暴动,伸手,想去安抚她。
一直沉默的阎渊开口了。
“老三,她说的没错,这个孩子你怎么解释?她在我的身边不可能怀孕。”
不然,他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兄弟翻脸!
说着,阎渊一把拉开了容翎的手,俯视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有自己的判断,究竟谁在骗你。”
“…”
“太子!你住口!”容翎一拳就便着阎渊打去!
阎渊早有防备,可还是被容翎如豹子一样的冲进击的后退两步。
撞到了房间的木架上,噼里啪啦一阵异响!
“老婆!老婆!”
“南笙!你给我回来,来人!拦住她!”
容翎的余光一直不敢放松,见南笙转身跑了出去,连忙要追出去,却被身后冲上来的太子,一拳打在下巴上。
“太子,你他妈不是人!”
容翎捏着拳头又打在对方的额头上。
你来我往,最后两人累的气喘吁吁。
“你他妈满意了?!”
容翎狰狞的眼尾带着猩红,拽着阎渊的脖领怒道。
阎渊薄唇勾勾,扫了一眼那个女孩消失的方向说:“远远不够。”
“你会后悔的。”
容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丢下这个男人,抬脚朝外追去。
丝毫不顾及此时的形象。
阎渊哼笑一声,鞋尖捻在一张照片上,逐渐用力。
再抬脚,是一张模糊的女人轮廓。
他绝不后悔!
走过空无一人的道路,有穿过人山人海的街头,就是没有他想寻找的那个人影,容翎一拳压在方向盘中,头也颓废的压了下去。
他知道,南笙在躲着他。
想到她刚刚那一瞬间的无措与脆弱,容翎的心里,像被人捏着一般的疼,喘不过去。
他错了。
他当初就不该参活那一脚。
他也错了,他应该提前把一切都告诉她。
他老婆那么懂事,应该会理解的。
容翎一个人在车里发呆了良久,甚至忘了开暖气,直到感觉到一阵寒冷,他才抬起压红的眼眶,带着一丝清明。
天色这么冷,南笙会去哪里?
如果头又痛了怎么办?
夜色冰凉。
容翎到处寻觅不到的南笙,此时正坐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对面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前。
南笙从九龙湾跑出来的时候,就被人截到了这里。
而她也想冷静冷静,便随着太子的人走了。
“他对你隐瞒了这些,你不生气吗?”
阎渊见南笙的反应太过平淡,好奇的问了句。
其实若不是因为老三的缘故,他也不会如此耐心的对待一个女人,但意外的事,他居然不讨厌她。
这个女孩,真的很懂人的心思,进退得宜。
“不生气,是我没问过他。”
南笙现在多少冷静了下来,握着手中的水杯,淡淡的说。
“哦?你可以接受?包括那个孩子,或许,叫私生子更准确一些。”
“…”
怎么可能不介意。
“不过那个女人应该对你构不成威胁,因为有我在,他们注定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老三才急着找一个女人,毕竟那个孩子大了,需要有个明正言顺的身份。”
南笙用力的放下水杯,抬眸盯着眼前这个薄情冷然的人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是他娶回来当幌子的?”
阎渊抿了抿唇,自觉他的意思很明白了。
“呵,太子,你怨恨容翎动了你的女人,这我管不着,但有一点,我们之间的事,不用外人多嘴。”
或许他和那个女人真的发生过什么,但容翎对她的感情,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质疑的。
如果不爱,又怎么会以命相护。
他们的感情,外人不会懂!
“谢谢您的款待,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阎渊轻眯双眼,没想到他凭生第一次的挑拨,居然这么丢脸的被识破了。
“你不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吗?”
说着,阎渊已经从抽屉下翻出了一张照片,平放到桌面上。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身材窈窕,面容清秀,淡淡的笑着,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是那种看着是很舒服的气质。
南笙轻咬着唇,突然想象那么一个画面,容翎抱着那个孩子,这个女人跟在身后。
心里猛的一抽。
嫉妒。
漫天席卷的嫉妒,灼痛了她的双目。
此时,她竟然想毁了她…
“她叫路琪。”
凉凉的声音响起。
南笙掀着睫毛看过去,凝视了两秒说:“其实,你心里还有她。”
话落,南笙推门离去。
那样一个女人,那种成熟的气质应该才是男人所喜欢的吧。
南笙仓皇的背影,竟生出了一丝自卑与失落。
她早就把容翎看做了私有物,她不喜欢他有过别的女人,她也不喜欢,他们有个孩子。
非常的不喜欢。
她要怎么做?
阎渊没有拦着她,反而是静静地站窗前,看着独自走在街上的女孩,默默的出神…
这个时辰的北城真的很冷,南笙哪里也不想去,就那么走了一会之后,她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
“南笙?你怎么用这个号码?”程婷婷带着浓浓的鼻音说。
南笙深吸一口气,问她:“你在哪?”
“我在家,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南笙犹豫了下,“算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哎,等等,你在哪?我去找你,正好老娘心情不好呢。”
程婷婷连忙止住了南笙,对方报了地点以后,程婷婷穿着衣服,匆匆下楼。
而楼上,有一修长的人影,目光阴郁的看着她。
南笙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老旧的街道,程婷婷打着车,左拐右拐的总算找到了。
女孩仰着头,像是百无聊赖的在数星星,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鹅颈,堪比星星还要耀眼。
程婷婷站在南笙的对面,摆了摆手。
“南笙,星星好看吗?”
南笙回过头,浅浅的说:“没你好看。”
噗嗤。
“你丫的也会贫嘴了。”
程婷婷伸手过来拉她,“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别装了,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找我不就是想让我陪你喝酒吗?老娘门清着呢。”
“好吧,被你说着了。”
南笙坦然勾勾唇,眼眸一弯。
程婷婷心里一软。
叹口气说:“我还觉得三少舍不得欺负你呢,看你笑的比哭还难看。”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程婷婷知道南笙的性子,她不愿意说,她也不问,但是大半夜能找她出来喝酒,三少又没拦着,肯定是两个人发生什么不愉快了。
其实南笙也没想喝酒,她只是想找个人陪她散散心,或者做点什么,分散一下精力。
程婷婷不敢带南笙去那些大的酒吧,反而是挑了一家偏僻的,颇有韵味的地方。
外面是一个不起眼的木屋,里面却是宽敞奢华。
灯光交错,前台有一个乐队正在表演。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南笙除了高中和同学去过几次酒吧之后,便再也没有涉足这种地方。
“这里不错吧?而且服务也不错呢?”程婷婷笑的别有意味,南笙以为她说的是正常的服务,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光彩琉璃的鸡尾酒在杯盏里微微晃动,空气中充斥着荼靡的味道。
“南笙,既然出来玩,就不要再想那些事了。”
程婷婷抬手倒了一杯酒,递给南笙,“喏,试试。”
说着自己豪饮了一口。
“…”
南笙看她这个样子觉得好笑,勾勾唇,自己也喝了一口。
清凉入喉,甜甜的酒香。
“味道不错。”
说着,忍不住一口气都喝了。
“喂喂,这是特制的,后劲大,你头一次喝,可以吗?”程婷婷有点瞠目结舌,她是豪饮惯了。
“其实忘了告诉你,我就没喝醉过。”
南笙卷着睫毛,调皮的眨眨。
“哎呦我去,你丫的,披着羊皮的狼啊。”
程婷婷捂着额头感慨道。
大概是这个环境让南笙自在了些,二人说说笑笑了一会。
南笙将目光放在前面表演的乐队上,主唱是一个年轻的男孩,短寸的头发,右耳带着一串耳钉,很是炫目。
他也有一双凤眸,但却没有那个人的味道,那个人眼尾长长的,时常是舒展的,一人他整个人的慵懒味道。
可当他注视你的时候,那不经意的一扫,带着诡丽的艳色,似乎能将人的魂魄的勾出来。
很有节奏感的乐声随着男孩的一举一动流泻出来。
南笙觉得心越来越空虚的厉害,就连喉咙里不断灌进去的液体,都无法填满。
程婷婷自说自话一会,见南笙一直盯着抬上的主唱男孩看,眼角抽搐了会,伸手拉着南笙。
“不是,你,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哈?”
南笙扭过头,因为喝过酒,眸子如水洗了一般的澄亮。
“你说什么?”
“你看见那里没有,那些体型高大,面容俊美的,你可以随便选,但人家主唱不卖身的。”
说完程婷婷自己就控制不住笑了,其实她也就是逗逗南笙而已。
她要是敢给南笙找鸭子,三少不得撕了她啊,她可没活够。
南笙后知后觉的才明白她的意思,说的服务,估计也是这个。
也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的瞪她一眼。
“没羞没躁。”
大概是这会的动作有些大,这头笑的欢畅的两个女孩,自然吸引了有些人的注意。
酒吧里的女孩并不少,年轻貌美的也不少,但是这两人明显是让人眼前一亮的,一个纯如雪莲,一个明亮似火。
尤其那个穿白色毛衣的女孩,轻颦浅笑间,有些说不出的诱惑。
几个男人示意了一眼,推了一个人走出去,是他们当中长相最好的。
程婷婷正在抱怨她家变态哥哥,结果便看见一个脸皮白净的男人走到她们对面,自来熟的坐了下来,“两位美女聊什么这么开心?”
“…”
这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太重,南笙不适的皱皱鼻子,有些不悦。
“帅哥,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程婷婷挑眉一笑。
“什么事?”男人明显有些得意,果然他出马,就没有不成的。
“起身,向后转,滚蛋!”
“…”
南笙噗嗤一笑。
噗哈哈哈。
周围有听到的人忍不住哈哈一笑,心道,这俩女孩胆子可真大,这男人可是这里的台柱子。
果然,那个男人脸上挂不住了,站在她们对面一张脸瞬间变了好几个颜色。
不远处,那几个男人见状,从袖口的拿出一个不起眼的东西,欲要走过去。
单身的两个女孩子,到了这里,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这会台上已经换了节目,就在那些人将那个东西放到酒水之中时,一人影突然出现,将杯子砸到了几个人的头上。
“都滚下去。”
来人冷冷的说了一句,抬脚就朝那两位女孩的方向走过去。
“让你滚,你听不懂吗?”程婷婷见那个男人还站在她们身边,暴脾气忍不住了。
这都什么人。
想着也该拉着南笙回去了,程婷婷刚要起身,眼尖的看见一人冷着脸朝着这里走来。
OMG!
程骜!
“天哪,南笙对不起啊,我先去洗手间避避。”
说着人已经蹿了出去。
南笙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放下酒杯,见眼前那个碍事的男人还杵在那。
她的脾气也快忍不住了,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刚想有动作,那个人突然被推开,一个传皮衣的男孩走过来,是刚刚乐队的主唱。
他冷着语气说了几句,那个不甘心的男人瞪他一眼,气呼呼的离开了。
那炫目的耳钉晃啊晃,最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不适合这里。”
很好听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稚气,年龄应该还不到二十吧。
“为什么?”
对这一双有些形似的双眼,南笙没有讨厌。
男孩蹙眉想想,又挑着眼皮看看她,突然笑了,“不知道,只是感觉。”
刚刚他在唱歌时候,就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刚开始他没什么感觉,因为有不少女孩就是因为看他才来这里的。
有时候他对这种目光是排斥与讨厌的,觉得她们肤浅,花痴。
可当他找到这股视线的时候,竟然与他所想的并不一样,她不是在看他,而是在发呆。
“你多大了?”南笙支着下巴,做了凭生第一次类似搭讪的事情。
“十九。”
男孩咧嘴一笑,灯光闪烁在这张俊秀的脸上,似乎多了一抹味道,看着看着,南笙觉得自己眼花了。
眼前的脸似乎替换成了另一人,俊美肆意,波光潋滟,那是在她心里谁也比不上的一张脸。
呵呵,南笙忍不住嗤笑。
伸出手指,洁白的指尖突然点在那上扬的眼尾处。
她似乎从没说过,她家三少动情时,这个地方是最美,最勾人的。
男孩显然被南笙这一举动吓到了,一动不敢动。
可那软如羽毛的动作并没有停,反而顺着他的轮廓向下…
啪!
身前的桌子瞬间被人踢翻,南笙手指一痛,便被人拎了起来!
“南笙,谁给你的胆子!”
他找她找的快要急死,她就在这里调戏小男生?
“你是谁?!”
男孩愣愣的反应过来,抬眸看向对面突然出现的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俊美又有些狼狈的男人,下巴青紫一块,显然是刚刚和人打过架。
不过在对上男人那双眼睛时,男孩默默闭上了嘴巴,眼光复杂的看向南笙。
终于知道了她为何那样看他,又会摸他的眼角。
“管好你的人!”
容翎抬手将南笙抗在肩上,无比冰冷的对程骜训道。
程婷婷躲在某人身后,哀怨的捂上了脸。
她真不知道这是她哥的场子…
“你放我下来。”
走出门外,被抗在肩上的南笙吸了一口凉气,挣扎去锤打容翎。
“呵,认出我是谁了?”
容翎冰冷的吐出几个字,若不是那小子先通知的程骜,他保证不弄死他。
“我不认识你。”
南笙眼眸一闭,毫无波澜的说。
容翎甩手将她扔进车后座,转到前面去开车。
这一晚,他连司机都没用,可见有多焦急。
一路上,南笙闭口不言。
容翎更是脸色阴沉,他能控制住不伤害她,已经是极限。
回到九龙湾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
“你是自己洗,还是我给你洗?”
容翎看着她那个一身酒气的样子,无比嫌弃的说。
南笙用手掌抵着额头,揉了一会,似乎觉得足够清醒了。
浅笑了两声说:“容翎,你是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
“如果你是因为下午的事,才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我可以解释,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容翎觉得,南笙生气无非是怀疑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只要解释清楚,应该就没问题了。
而且,南笙和他闹的时候,他真心承受不住,心里酸涩的疼。
容翎走近她。
叹了一口气说:“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初是那个女人走投无路,才来求我,所以,我才出手,帮了她。”
“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他身体不好,经常需要看医生,而太子又一直不放过她,所以。”
“所以,每次她有事情都是找你对不对?”
容翎下意识想点头,又直觉不对劲。
果然,只听南笙微高的声调说:“所以,就算孩子不是你的,可她一有事情就找你,你就马不停蹄的跑过去对不对!?那个孩子也把你当做爸爸对不对!如果你心里对她没有想法,你怎么可能背着太子帮她,又怎么心甘情愿做那么多!如果你心里坦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在F国你们单独相处一夜的时候,可想过我的感受!”
因为喝了酒,南笙头一次这么歇斯底里的对着容翎发火,他想过来抱她,却被狠狠的推开。
“我们没有单独相处,我也不喜欢她!”
容翎觉得他的心跳都在不受控制,想不明白为什么南笙能推测出这么多歪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是单独,是一家三口!不喜欢那你就不惜毁了和太子的关系,去照顾一个不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孩子!”
南笙说着就想往外跑。
却被容翎一把拖回来。
手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
“老婆,别闹了,我说不过你,有空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让她给你解释。”
“…”
容翎只想把南笙安抚下来,可南笙听到这句话,变得更平静了。
是真的平静。
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当初南远山和他秘书的事曝光后,他就让那个女人上门解释过。
其实,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欲盖弥彰。
都说喝了酒的人容易冲动,可南笙觉得,她却是越来越冷静。
生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中,有那样一个父亲,她对男人的信任其实是格外薄弱的。
胸前起起伏伏,空气格外的静谧。
容翎以为南笙终于相信他了,动作轻柔的扶着她的脑袋,无比怜惜的一吻落在她的额头。
南笙没有推开他。
心中一喜,斐然的唇逐渐向下,鼻息相抵,他撬开了她的贝齿。
虔诚带着灼热的一吻。
闹腾了大半夜,似乎只有这种方式,能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抚平心中恐慌。
南笙睁着双眼,望着男人浓密的剑眉越来越沉,因为动情,那狭长的眼角渐染上一抹胭脂红晕…
“容翎,我们离婚吧。”
时间似乎咔嚓一声静止,刚刚升起的热度也迅速的降了下去。
“你说什么?”
容翎抬起头。
南笙将他推离了一些,带着润泽的唇缓缓扬起,“我说,我们离婚吧。”
“看来你真是喝多了。”
容翎僵着一张脸,转身想离开,因为再呆一秒,他恐怕会忍不住伤害她。
“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再继续了。”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南笙,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容翎走到门口,顿了一下,拧眉看着她说。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系,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喜不喜欢她,我都不想知道了,容翎,我们结束吧,是我当初对不起你,想利用你拜托莫少霆,所以这些日子,就当做我的补偿吧。”
反正离不离婚,对他并没有任何损失,他依旧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容三少。
容翎嘶痛一声,闭着眼眸深吸了口气,他突然放弃了离开,转身来到南笙的面前。
俯视着这个如狼一般冷情冷心的女孩。
“南笙,你究竟在计较什么呢?就算我有过喜欢的人,就算我有过一个孩子,你又有什么资格计较?你想离婚?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对吧?这点事你揪着不放就想离婚?那你和一个男人朝夕相处两年的时候可想过我的感受?!”
容翎一手将南笙按倒在沙发上,看着身下脸色涨红,却强忍不发一眼的女孩,心被刀割一般的疼。
可他忍了!
“用什么补偿,我说的算!”
容翎掠着疯狂的眸色,一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另一手快速的褪去了她的衣服。
外套,裤子,毛衣…
南笙喘息着去挣扎,可却抵不过男人一只手的力道。
除了第一次的恐吓,容翎真的没这么对过她,因为南笙向来会讨好他的心思,进退得宜。
可这一次,她固执了。
即使屈辱的身体发颤,即使身下被强硬的撑开。
身体再痛,也不过心上的痛。
南笙从来不知道,她和煜洋的事,被他在这个时候说了出来,在已经撕开的疮口上撒了一把盐。
疼到麻木。
“求我啊,你怎么不求我!”容翎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动作。
冲着她怒吼。
这个女孩明明已经忍耐到快要昏过去,却紧咬着贝齿,就是不肯开头求饶。
他多想听到她像以往一样,撒娇的说一句,容翎,我疼。
只要她开口,他便会立马放开她,将她宠进怀里,她还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宝贝,他当她今天什么都没说过。
“你求我,我让你求我!”
“你为什么不求我!”
容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的,垂头守在那个昏了过去的女孩,眼眶头一次止不住的湿润。
“你为什么这么犟,求我一句有这么难吗?”
他根本不想伤害她。
“我已经说了,我只喜欢你一个,究竟有什么好在意的,还想要离开我,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他纵容她胡闹,纵容她耍脾气,唯一不能纵容的,就是她想离开。
容翎不知何时从别墅离开的。
第二天,南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头,挂着吊水。
九龙湾里的小护士守在床头,看到南笙醒了,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三少夫人,您终于醒了。”
南笙喉咙动动,这才发现嗓子干疼的厉害。
“哦,水,三少夫人,先喝点水。”
小护士立马端过来一杯水,南笙坐起来喝了下去,这才觉得好点。
同时,也记起了昨天发生的事,她并未喝多,自然也没忘,就是接着酒劲有了勇气而已。
看了看手上的吊针,还有身体上的不适,南笙明白了原因,苍白着脸不说话。
小护士也不敢出声。
昨天三少离开的时候,那脸色有多吓人,谁都知道。
过了一会。
“三少夫人,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拔下来了,您想吃点什么,我吩咐厨子去做。”
这可是三少交待的任务。
“我不想吃。”
南笙摇摇头,看了她一眼,又躺回床上。
心里空荡荡的,还是很难受。
小护士无奈的嘟了下唇,也不好再打扰她,心想着,一会还是吩咐厨子顿一些补膳好了。
南笙一直闭目躺在床上,谁也不知道她究竟睡没睡着。
打了了吊针,管家和小护士连番上来几次,对方都不搭理他们,也不肯吃饭。
“要不要通知三少一声?”
平时三少对这位夫人就看的跟眼珠子似得,他们下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管家也觉得有道理,去打电话。
不过两分钟又走了回来,摇摇头道:“三少的电话打不通。”
唉。
“再去热热吧,一会再送进去试试。”
…
房间里,南笙听到他们的对话,嘲讽的勾勾唇。
看了一眼床头没有被拿走的电话,她缓缓的坐了起来。
忍着某处的疼痛,南笙站起来的时候,脸色已经苍白难看。
她刚刚躺着的时候,就感觉电话在震动,这会翻来一看,是新进来的两条信息。
程婷婷发给她的。
一个是昨天的,关心她怎么样。
一个是今天的,问她为什么没来上课。
南笙给她回复了一条,说她没事,只是不舒服就没上课。
程婷婷在那头哈哈一笑,接着向她汇报说,晚上要和南洛辰一起去看电影。
“…”
南笙看了一会,没打算回。
她自己都一团乱,有什么资格干涉别人的事。
扔下电话,南笙去洗漱。
回来的时候,电话又不停的响起。
是工作室打来的?
“喂?”
“喂,南笙同学,你今天有没有时间?”
南笙垂眸闪烁了一下,轻声说:“怎么了?”
“是这样的,工作室新来了一匹文物,其中还有几个比较难做,所有人都忙不过来了,如果你要是没课,能不能来赶一下工?”
说话的应该是负责人事的工作人员,南笙想了一下说:“那好,我一会就过去。”
“嗯嗯,好嘞。”
对方挂了电话,南笙淡淡的笑了声。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南笙换好衣服想要走出去的时候,门口突然出来两个穿着黑子制度的人,手一拦,面无表情的说:“对不起,三少不让您走出这里一步。”
什么?!
南笙脸上一冷,带着怒气说:
“他在那?”
“我们不清楚。”
“…”
“那就让开!”
南笙拎着包就想往前走。
“对不起,这是三少的命令。”
守门的人,手指一按,直接将门外的铁匝放了下来。
他们可不敢直接近身去拦,只能用这种方式。
“…”
南笙气的觉得肺腔发震,猛的咳了两声,他们都是听某人的命令办事,她又不能拿这些人怎么样!
从包里翻出电话,打给容翎。
无法接通。
再打,还是如此。
“三少夫人,三少的电话或许没电了,您还是上楼等等吧。”
好一个没电了!
南笙横了说话的管家一眼,抬脚就朝楼上走去。
噼里啪啦!
将那些碗盘摔出来,南笙便将门反锁,躲在屋里不肯出来。
自然这一天,连一口水也没喝。
这是要将自己活活饿死啊。
如果三少几天不回来,管家觉得这事真有可能发生。
但幸好,第二日一早。
九龙湾传来一阵急刹声,容翎一身酒气的从外面走了回来。
一夜未眠,加上下巴上一直没有处理的伤口,此时的容翎在下人眼里,充满了颓废的味道。
管家硬着头皮上前汇报,“三少,您可回来了,三少夫人闹着要出去,知道您不让以后,一天一夜没进食了。”
容翎皱着眉听他说完,又揉了揉眼眶说,“人呢?”
“在卧房呢,门反锁着,我们也进不去。”
容翎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径自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急着上楼。
管家诧异的看了一会,实在搞不明白这些主子的想法,好好的,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容翎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顺便将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扔到桌子上。
其实他正心烦的厉害。
本以为出去了,眼不见为净,心里会好受点。
可还是没忍住,觉都没睡的跑了回来。
独自坐在那缓解了会,容翎起身朝书房走去。
那里,有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
容翎觉得,这一次,他一定要给南笙点教训,让她不敢再提离婚或者离开他的想法。
可当他打开门,看着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女孩时,心里又顿时的被刺激到了。
似乎一夜之间,他一直娇养的花就失去了生气,所付出的那些心血,都化作了虚无。
南笙就像一个没有生机的瓷娃娃一般,轻寐着眸子,唇瓣没有血色。
容翎扔下钥匙走过去,“南笙?”
南笙并没有睡着,一把推开他,目光幽幽的瞪着他。
闻到对方的酒气还混杂着莫名的香水味,南笙的脸色更白,阿嚏,揉揉脆弱的鼻子。
“…”
容翎意识到,她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连忙朝后面退了两步。
“为什么不吃饭?”
“我想出去。”
容翎刺痛的看向她,“你要去哪?”
她还要离开他?
“工作室。”
她知道,再说赌气的话,除了让他禁锢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容翎神色变了一会,还是放软了声调说,“那你先吃东西,休息好了,我让人跟着你。”
“…”
南笙垂着眼眸,平静的应了一声,面上无波。
她这个样子,容翎其实一点也不开心,他觉得,他似乎又做错了。
正将她的心越推越远。
可就算如此,他依然不会放开她。
南笙的确用了餐,又睡了一会,因为她去工作的确需要体力,在别人的随行跟踪下,南笙到了工作室的时候,已经下午。
这里,的确是马不停蹄的忙活着。
看见南笙隔了一天才来,工作室里的人多少都有些意见的,可瞧清楚了她得脸色,也就不计较了。
小姑娘是生病了,又不是偷奸耍滑。
“南笙啊,你看看这些,哪个你有把握,就先去试试。”
工作室领导带着南笙来到库间,指着地上那些需要处理的文物说。
南笙一眼扫过去,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怎么这些伤的这么严重?”
“哎,别提了,运输的过程中,出了意外,导致很多物理损毁。”
难怪这么忙,这么严重的程度,处理一个就需要好久的时间。
“…”
南笙也没再浪费时间,直接挑了三个伤的最严重的文物,装在了箱子里。
“你,?”
领导有些惊讶。
“我试试,不一定成功。”
反正这些再不好也就这样了,若能复原,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先秦文物。
从库里出来,南笙抱着要修复的文物,跟着领导去先办公室。
因为她这几个破损严重,若是修复则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可现在到处都是乱遭糟一片。
“去我那里吧。”
一道温和清冷的声音响起。
------题外话------
今天很准时,有木有?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