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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回来,姜思尔回去继续看表演。剩下的半小时演出,她全程都在神游,完全没投入进去。
她脑子很乱。
她最近做的这些事,特别是和蒋明合作这一举动,看起来其实是有点癫狂啊,是很癫。
拿自己的身世炒作,估计也只有她才能这么心大了。
她预料不到舆论的走向,话又说回来,做到这个份儿上,从利益角度出发,她稳赚不赔。
拿下一个大代言,又在营销号那里狠狠赚了一笔。
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更多的是期待。唯一的那么一点担忧是来自公司。
这件事她还没来得及和老高商量。
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按理说他那个性子应该是不会的。
但不能拖下去了,不能让老高最后在热搜上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表演结束,大家自由活动。
这里正好是个景区,姜思尔派人跟着陆淮也他们。自己则拉着老高去另一边闲逛。
“要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刚才她递了个眼神过来,他秒懂她有事要说,所以问都没问就跟她过来了。
两人找了个休息椅坐下,哪怕周遭没人,老高也习惯性压低声音,怕被人偷听似的。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两个悄咪咪的凑在一起讨论几个亿的项目呢。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覃澜和我的关系吗?”
“昂。”老高不知道她怎么又提起这事儿了,“她又找你了?”
他瞬间坐直身子,像是战斗状态的大白鹅,伸长了脖子气势汹汹的看着她。
“没有没有。”姜思尔没想到一句话就让老高应激了。
“我要说的是,我和覃澜的继子,也就是蒋公子达成了合作。这件事,乍一看是我的私事,但也涉及到了公司,所以老高,我认为你有知情权。”
“你……”
不知为何,老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姜思尔和覃澜的继子达成合作,这两人的关系如此尴尬,竟然还能合作?该不会……
老高怕姜思尔吃亏。当然他没有想歪,只是觉得姜思尔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一定是劣势的一方,多多少少要被拿捏一下。
姜思尔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先听我说完。”
这件事没办法长话短说,必须从头说起,其中牵连了太多事。
她说完,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老高怔怔坐在原地,还没有回神。
信息量太大了。
“你这些天,做了这么多事?”他发出感叹。
姜思尔笑笑,不语。
老高揉了揉眉心,感到头疼,“这就等于把你推向了风口浪尖啊,连同……姜导。”
“所以第一时间,我会尽量控制住舆论。我有我父亲和覃澜谈恋爱的证据,也有计划结婚的打算,足以证明我的出现并不是一个意外,我是在双方恩爱的情况下出生的。只是覃澜在婚前出轨,嫁给了蒋家的老头子。”
“这件事上,我的父亲没有错,我的出现也没有错。”
老高:“但是覃澜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会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得人吧?”
“没事,剩下的有蒋明兜底。”
“……”
老高又开始头疼了。道理他都懂,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让覃澜身败名裂的前提是,姜家父女要先接受舆论的审判。
这内心需要多强大啊,才能做出这个决定。
“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或者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蒋明那边等不及了,他爸现在勉强还有一点理智,但据说,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而且他也担心,就算他爸知道了事实,也会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放过覃澜。所以不如把事情闹大,借用舆论施压。”
“蒋家是名门望族,蒋明他爸就算无动于衷,也有家族其他人在。”
“是要被舆论审判一下,但又不是第一次挨骂了,再说以我现在的风评来看,局面应该不会太糟糕,还在可控范围内。”
“……”老高叹气,“你是为了那个代言吧。咱们可颂现在已经在上升阶段了,也不用你做到这个份儿上啊。”
“你这样真的……唉,有时候我都在想,早知道当初就同意你回去退休养老了。”
在这之前,姜思尔不止一次,半开玩笑的说让他接手公司,主持大局,而她呢退居幕后养老,不再负责公司运营,当个挂名的门面算了。
这事儿他一直没同意。他比姜思尔大,他还没说退休呢,哪能让姜思尔先退休啊。
要她真的退了,这可不仅是公司的损失,更是整个娱乐圈的损失。
“不是啦。”姜思尔哎呦一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呀。我只是顺便敲他一笔。有没有这个代言,我也要和他合作的。”
“你上次不是也说过吗,覃澜不配做我的母亲,她上次和她的女儿还算计了我一次,你忘了吗?春节我去陆淮也家过年被曝光,就是她们母女的手笔。这笔账我一直记着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所以现在机会摆在眼前,我当然要还回去了。”
“她高高在上的利用我来给她们母女铺路,各种算计我,我总不能继续无动于衷吧?”
“我父亲当年念在旧情,对她出轨一事没有追究,还选择了帮她隐瞒。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他郁郁寡欢,早早离世。我知道这也是我父亲的心结。”
“我父亲离世,她甚至都没有来过。这么多年,她也从未主动来看过我。但又在这种时刻,提及亲情,利用这些打动我,来做她们的脚下石。”
“如果换做我出事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可能会看在多方因素上,就此揭过。”
“但现在的我,做不到。”
“陆淮也对我说过,自私不是错,我就要自私一点,让自己快乐才是我活着的头等大事。”
姜思尔可不是什么圣母大冤种,既然能顺利登基称帝,就足以证明她确实不是什么单纯小白兔。
“既然她不想我好过,那就都别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