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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儿见了这一情形顿时吓坏了,连忙跑到了自家主子面前,手忙脚乱地道:“主子,你怎么了?!”

雪暖汐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那个盒子一直默默地哭着,直到绿儿实在是没办法了想去叫人之时,他方才回过神来,哽咽地道:“我……我没事……”

绿儿见主子说话方才停下了要出去找人帮忙的脚步,但是却还是不放心,“主子,你究竟是怎么了?”

雪暖汐还是没有回答而是抹干了脸上的泪水,随后便匆匆忙忙下了床紧抱着那盒子只穿着寝衣便要往外跑。

绿儿见状连忙拦住他,“主子,你还没梳洗了,你要去哪?!”

雪暖汐这方才回过神来,神情焦急却又格外的严肃,“快,更衣梳洗,我要去见陛下!”

他要去跟她道歉,他要去告诉她,他没有怕她,没有恼她,更没有恨她!

她要告诉她,就算她变得多么的可怕他还是一直爱着她,一直爱着!

雪暖汐紧抱着怀中的盒子,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

她没有跟他解释,但是她为他所作的却比起她的解释更加的让他安心。

雪暖汐此时心中既是感动又是内疚。

他怎么可以这般对她?怎么可以!

她明明这样爱他的,为何他居然会怀疑她,居然会怕她,居然会推开她?!

……

却说蒙家主领着正夫进宫拜见豫君一事。

昨日傍晚宫里面宣召蒙家主以及其正夫进宫拜见豫君的旨意已经传到了庄府中,因而今日一大早,蒙家主便携着正夫坐上了进宫的马车往皇宫驶来。

两人经过了一连串的折腾之后终于在宫侍的带领之下走进了豫君流云殿。

“主子尚未起身,还请蒙家主和主夫在此稍等。”前来招呼的是豫君的贴身宫侍忆古。

蒙月华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起,倒不是认为儿子这般怠慢她而不悦,却是因为儿子行为有失大家公子的风范,便是有孕在身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还不起!若是这样的行为传出去了,定然会被人传为恃宠而骄,尤其是在这等后位不稳的时候!

蒙家主夫虽然也有些错愕,但是却也没有妻主的多思,只道:“豫君有孕在身,是需要多多休息的。”

忆古低头让人上了茶,然后躬身退下。

蒙月华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心里寻思着该如何和儿子提及心中所想之事,作为蒙家的家主,她的满腹心思都放在了家业和嫡女的培养上,可以说她和儿子并不算亲近,再加之上一次的事情,恐怕如今儿子心中对她也是生出了几分嫌隙。

蒙家主夫则是打量着殿内的陈设,蒙家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是若论宅子内的陈设却还是及不上眼前这些,倒不是蒙家主夫眼界浅,而是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自己那苦命的儿子还算是得宠。

蒙家主夫此时也已经知晓了永熙帝便是当日儿子痴心念着的那个江湖女子,所以在进宫前他总是心有不安,担心儿子会不会因为这段往事而受到伤害,当日儿子对永熙帝的折辱他都是知道的,以一个女子而言,被一个男子那般折辱,心里多多少少都会埋下怨愤的,若是永熙帝因此而埋怨儿子,那儿子往后的日子定然苦不堪言。

不过以今日进宫的所见所闻来看,儿子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待遇。

流云殿寝室

忆古走进寝殿对着正坐在窗前榻上看着书的蒙斯醉禀报道:“回主子,蒙家主和主夫已经到了,奴侍已然按照主子的吩咐让他们在大殿内等候。”

蒙斯醉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中的书页轻轻地揭过了一夜。

忆古见了这情形不禁满腹疑惑,以往后宫君侍有母族的亲人进宫定然第一时间召见,怎么如今的主子却将人晾在大殿内?难道是因为主子的庶子出身?

虽然他并非大家出身,但是在宫里面呆着这般多年,还是知道在世家之中,庶子和嫡父的关心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主子如今冷待蒙家家主和主夫可是因为不满蒙家主没有带生父进宫?

“主子可是因蒙家主并未领主子生父进宫而心生不悦?”忆古低声问道。

蒙斯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忆古随即知晓自己逾越了,立即跪下请罪,“奴侍该死!”

蒙斯醉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收回了视线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心思却已经不在书本的内容上了,“以前陛下总是说喜欢看着我看书的模样,她说这样的我总是格外的安静,让她的心异常的安定。”

他的语调轻缓,带着几丝迷离。

忆古不明所以。

蒙斯醉敛了敛心神,“起来吧。”

他冷待母族的亲人,那便代表他的心更加的靠近她。

她的心思他懂,所以他也知晓如何可以让她的心更加的安定。

只是这些,他不能说出来也不能表现出来。

“谢主子!”忆古应言起身。

蒙斯醉放下了手中的书,随意寻了一个话题,“昨晚上陛下是在宸皇贵君宫中歇息的吗?”

“是……”忆古低声道。

蒙斯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情绪,“我早便想到了……”

只是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问。

他本是想随意找一个话题打发时间好让自己心中对于母族的愧疚减轻一些,然而不得不说,他的这一个话题却让他陷入了另一个泥沼当中。

虽然他不清楚其中的具体事情但是却还是看得出来这几日宸皇贵君和陛下之间有些矛盾,不过经过了昨夜,他们之间的矛盾该是消除了吧?

“说起来,本宫还是应该去观星殿给皇贵君请安。”

如今凤后依然被禁足,宸皇贵君便是后宫分位最高的君侍。

忆古抬眼看了一眼主子,却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任何愤懑,“依后宫的规矩的确如此,不过如今主子有了陛下的孩子,便是皇贵太君都说了不需要主子过去请安,主子若是不想前去观星殿请安也还是可以的。”

“你这话说得本宫好似很委屈似的。”蒙斯醉失笑道。

忆古这便不解了,他提及这件事不就是不想低皇贵君一头吗?

蒙斯醉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我不及他。”不管是身份还是其他……他本不想承认,但是其实承认了,心会更加好受些,“其实本宫也不明白为何会说着说着便说起了这些事情,许是……本宫想起了些不开心的事情吧。”

因为母亲和父亲的到来,他想起了那两个多月的痛苦。

那痛苦清晰的仿若昨日发生似的,让他更加的觉得眼前的幸福太过于虚幻。

蒙斯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或许,等这个孩子出世之后,他的心方才可以真真切切地安定下来。

蒙家主和蒙家主夫一直呆在大殿内等着,眼看就要正午了但是还是没有见豫君出来,蒙月华便是修养再好脸面此时也挂不住了,眉宇间开始浮现了丝丝怒意。

而蒙家主夫心中一方面是担心儿子是不是身子不好,另一方面便是担心儿子因为当日的事情还在责怪他这个父亲,更是坐立不安。

“豫君到。”

虽然着通报的声音传来。

蒙月华脸上的愠色方才隐去,而蒙家主夫顿时焦急地站起,平日世家主夫的淡定从容已然消失殆尽。

蒙月华轻咳了一声方才止住了蒙家主夫进一步失态的行为,她缓缓站起,随后目光幽暗地看着那曾经极为看重的嫡子如今穿着豫君特定的服饰缓缓走进殿中。

蒙家主夫看着儿子红润的脸色,心底顿时一酸,当日他送儿子上花轿之时,儿子脸上只有一片认命的死寂,如今这般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蒙家主夫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有这般曲折的遭遇,从他出生开始,他便知道这个儿子将来便是庄家的正夫,所以,他除了日日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大家族的主夫之外,其余的事情根本便不用担心,所以,当儿子冒出那番事情之时,他方才那般的震怒和吃惊!

或许当日他的行为也是太过,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着想!

谁又能猜到当日那落魄的江湖女子便是今日的大周皇帝呢?

便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况且,当日就算他让儿子跟那人走,儿子的名声也毁了,先帝既然看重了当时的十六皇女又如何会让一个名声尽毁的男子入府为君?

儿子的人生也是一样毁了的!

蒙家主夫此时虽然明白不该存在这样的不敬心理,但是他还是在心中对永熙帝生出了一股怨念,当日若是永熙帝真的这般的爱重儿子,该是光明正大地上门提亲,而不是这般偷偷摸摸地损毁儿子的名誉!

蒙月华看着眼前缓步行走一身尊华的男子,心里也不禁生出了一股自傲,蒙家的嫡子教养别说当一个豫君,便是凤后也是绰绰有余!

蒙斯醉在正位坐了下来。

蒙月华不着痕迹地扯了一下发呆的正夫,随后与他一同下跪行礼,“草民参见豫君。”

蒙斯醉看着眼前的母亲父亲跪在自己面前,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却还是安坐受了他们的礼,方才道:“母亲,父亲请起。”

“谢豫君。”蒙月华随即起身。

蒙家主夫却在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蒙斯醉连忙道:“忆古!”

忆古随即上前搀扶住蒙家主夫。

蒙斯醉握着椅子的扶手,压下要起身查看蒙家主夫状况的念头,“父亲怎么了?”

忆古将蒙家主夫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回豫君,民夫没事,只是方才坐久了脚有些发麻。”蒙家主夫微笑道,只是脸色不太好,对蒙斯醉说完之后,便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方才搀扶着自己的忆古。

忆古?

是怀忆古儿的意思吗?

终究这个孩子心里还是怨着自己的。

蒙月华对于自家正夫这般失态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是却没有表达出来,仿若自从她的嫡子闹出了那件事之后,她便对这个正夫越发的看不顺眼。

蒙斯醉闻言,心里随即涌现了一股内疚之意,“是儿子让父亲母亲久等了。”

“豫君过虑了。”蒙月华闻言,起身回道:“豫君如今身怀皇嗣,自然要保重身子。”

蒙月华虽然心有不满,但是此时却没有表露丝毫,经过了这一番折腾,这般大的排场,若是她还看不出自己这个儿子在耍什么心机的话,她早便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虽然她心生不满,但是却没有多大的愤怒,这个儿子能够这般耍心机,那便代表往后他可以再宫中过的更加的好,而他过的好,爬的高,蒙家也一样受益!

蒙家主夫想如以前一般和儿子说话,但是无奈于如今君臣相别,便是心中有多大的激动也只能忍着,“民夫无碍,豫君不必放在心上。”

蒙斯醉自然也是感受到了眼前血脉亲情之间的疏离,虽然这是他预想到的,但是如今却还是不免伤感,他洗了口气,转过了话题,“本宫听闻庄家正夫诞下嫡女了,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蒙家主夫一愣,随即淡淡地回答,“父女平安。”

至于具体什么情况他倒是真的不清楚,他甚至连那出生的孩子长了什么样都没有记清楚,不过就是听闻那孩子早产,所以身子有些弱,她的生父都是那样一个病秧子,所生的孩子能够多康健?!

只是这些情况蒙家主夫并没有打算告诉豫君,如今豫君也坏着孩子,听了这些情况对孩子不好!而且那也不过是一个庶出之子所生的孩子罢了,便是庄家的嫡女,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在蒙家主夫的心中,庶出的孩子总是低人一等。

所以,此时他也是希望儿子能够坐上凤后的位置!

因为只有这样,他所生下来的孩子方才是堂堂正正的嫡出!

“本宫前些日子方才诊出了有孕,所以都没来得及给庄家正夫送礼,如今难得母亲和父亲进宫,那便一同带去给他吧。”蒙斯醉淡淡地笑道。

蒙家主夫轻轻地道了一声是。

“母亲长途跋涉,可曾劳累?”蒙斯醉转向了蒙月华,不过说的都只是一些家常客套话。

蒙月华正欲起身回话,但是却被蒙斯醉给止住了,所以便坐着回话,“一路走来也算顺畅,谈不上劳累。”

“那便好。”蒙斯醉微笑道,“母亲许久都未曾来京城了,如今来了,便好好呆些日子,也和家姐好生聚聚。”

“草民正有此意。”蒙月华淡笑道,眸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视了蒙斯醉的脸庞。

蒙斯醉不以为意地道:“自家姐进了西南大营之后,母亲和父亲也许久未见她了吧?”

“豫君可是常常见着怡儿?”蒙月华神色晦涩地道。

蒙斯醉微微一笑,“本宫乃后宫君侍,家姐乃外臣又是女子,所以并不常见,倒是庄家正夫常常进宫看望本宫,为本宫解解闷。”

“虽然怡儿是外臣,但是毕竟是豫君的亲姐,豫君若是想家人了,倒也是可以召进宫来见见的。”蒙月华微笑道。

“说的也是。”蒙斯醉双手不着痕迹地握了握,“只是如今家姐方才接手西南大营,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本宫也不好让她大老远地跑回来。”

“豫君说的很是。”蒙月华笑道,“这趟草民来京还带了怡儿的正夫,正好多多进宫陪伴豫君。”

蒙斯醉笑容有那么一丝的僵硬,但是很快便恢复正常,“是吗?那便太好了。”

“豫君如今的身子如何?”蒙家主夫打断了两人暗潮汹涌的谈话,他在蒙家主身边多年,又当了这般多年的蒙家主夫,自然觉察到了如今自家妻主所说的这些话并非字面上的关心罢了。

只是他不喜欢妻主用这种对付外人的方式来应对儿子!

蒙月华眼底闪过一抹愠怒,却没有发作,端起了茶杯抿了口茶,掩盖了过去。

蒙斯醉微笑道,“御医说一切都好。”

蒙家主夫笑道:“那便好。”

这话说罢,场面便有些冷了。

一旁呆着的忆古也不禁觉得奇怪,虽然寻常母族亲人进宫也是受了这些规矩的约束,但是眼前主子和母族亲人相见,更是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难道便是因为主子是庶子出身,所以和他们不亲?

蒙斯醉见天色不早,便提议道:“快晌午了,不如母亲和父亲在本宫宫中用了午膳在出宫吧。”

“多谢豫君。”蒙月华淡淡地应道。

蒙家主夫却因为儿子言语中出宫两个字给怔了怔,他的醉儿,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蒙斯醉将手收到了衣袖之下,缓缓握起,先是吩咐宫侍下去备午膳,随后便让人领蒙家主和蒙家主夫前往偏殿暂歇,在蒙家家和蒙家正夫离开大殿之后,他紧绷的心弦方才松了下来,而后,他惊觉此时自己掌心居然冒出了冷汗。

他不禁苦笑一声,以前他从不明白为何姐姐会惧怕母亲,但是如今他总算是感受到了,以前在蒙家,母亲虽然严厉,但是却并不怎么管他们这些儿子,偶尔抽空询问一下他们所学的规矩,也只是淡淡问几句,并没有下足了心思对付。

如今,他感觉到,他的母亲,将他当成了如同外人一般,全心应付。

虽然是他自己挑起在先,但是却还是觉得心酸心苦。

宫侍将蒙家主和蒙家主夫领到了偏殿的一间厢房歇息。

待宫侍退下之后,蒙月华便板起了脸冷冷地看着蒙家主夫,“你的确教出了一个好儿子!”

蒙家主夫听了妻主这不带感情的话,随即双腿屈膝跪下:“妻主,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啊!”

“儿子?”蒙月华冷笑,“但是他似乎并没有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蒙家主夫一惊,“妻主——”

“不过你放心,便是他在无礼,我也一样不会放弃他!”蒙月华似笑非笑,“如今他不想随我的意思去争凤后之位,但是将来,他却一定会为他的女儿去争去抢,我说过,你教出了一个好儿子,所以,便是这一次他取不得凤后一位,他将来也定然成就非凡!”

在她的眼中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没用的,弃之不可惜,另一种是有用的,便是再张狂无礼她也可以容得下!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一个儿子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在蒙家内,便是她的嫡女蒙君怡也不敢这般与她暗自相斗,单单是冲着他这个勇气,他也值得她忍下了这口气!

蒙家主夫闻言,一时呆了起来,竟不知是喜还是忧。

……

雪暖汐匆匆忙忙收拾妥当连不知该是算早膳还是午膳吃食都没有用便抱着那盒子往交泰殿而去,然而当他到了交泰殿却并没有见到永熙帝,据那守门的宫侍说永熙帝在他到来之前便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却不得而知。

雪暖汐估计她是去了豫君那里本想这赶去找她,但是想起怀中盒子内装着的东西,便咬着牙关先进交泰殿等她回来。

这边雪暖汐在交泰殿御书房内的暖阁等着司慕涵回来,而司慕涵却没有如雪暖汐猜测一般去了豫君那里,而是去了良贵太君那边,甚至还在良贵太君宫中让进宫请安的康王陪着她一同用了午膳。

至于午膳的气氛如何,那便可想而知了。

午膳之后,司慕涵却还是没有摆架离开反而回到了大殿内和良贵太君和康王闲话家常。

良贵太君和康王两个几乎是如坐针毡,届时木然地一句一句应着司慕涵的话。

直到最后,良贵太君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不知陛下今日到来有何要事?!”他可绝对不会相信永熙帝专程来看他这个先帝的君侍!便是要来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在她的女儿前一刻走进他的宫中,她后一刻便到!她分明是故意冲着他们父女而来的!

司慕涵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随后方才缓缓道:“朕听闻几日前翊侍君来过良父君宫中。”

良贵太君心中一沉,果然是为了这件事,他吸了口气,强制镇定道:“没错,不过很快他便走了,这事皇贵太君可是也只晓得!”

幸好他先前跟皇贵太君说过这事,否则如今是水洗也不清。

康王此时也是满心的不安,她明明都不招惹她了,为何偏偏麻烦还是来了!

“蜀家的事情十九皇妹也是知晓了吧?”司慕涵转过视线看向康王。

康王心头一颤,“……蜀家……的确……是派人……给了我……臣……一封信……”

司慕涵似没有看见康王的惊慌似的,皱着眉头道:“翊侍君因为蜀蓝风的死而伤心不已,如今朕又听闻蜀家如今乱成一团,若是翊侍君知晓这些事情,心里怕是更加的难过。”

“臣绝对不会再见蜀家的人也不会收蜀家的来信。”康王立即表明态度。

良贵太君也道:“本宫不会再在翊侍君面前提及蜀家的事情。”

司慕涵笑了笑,“良父君误会了,朕的意思并非让良父君置之不理,倒是想让良父君插手管管蜀家的事情,翊侍君虽然也是蜀家男子,但是毕竟是晚辈,若是管起来反而会惹来非议,而良父君却是不同,您是先帝君侍,且为先帝诞下了后嗣,又是康王生父,也是长辈,若是您来管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良贵太君和康王对视了一眼,届时惊愕。

“朕实在不想看着翊侍君因为蜀家的那乱摊子而伤心,所以方才会前来请求良贵太君出面。”司慕涵淡淡地道,沉静威严的面容看不出究竟是真心还是另有目的。

良贵太君此时心里也是无法分辨。

康王却是绞尽了脑汁想司慕涵究竟又在耍什么诡计害他们。

“十九皇妹出宫立府也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有没有打算入朝为大周进一份心里?”司慕涵淡淡地问道。

康王一愣。

良贵太君也是一愣,但是却很快回过神来,“冉儿也是皇家的血脉,自然有这个打算!”

“那好,待十三皇姐自西戎回来,朕便先安排十九皇妹到十三皇姐的礼部帮忙一段时间。”司慕涵微笑道,“十三皇姐在朝多年,定然可以让十九皇妹尽快适应朝中事务的。”

良贵太君虽然高兴女儿可以入朝为官但是见司慕涵让女儿去安王手下做事,却又有些不满,按规矩,皇女可是可以总管六部之一的,可是若是到安王手下办差,那岂不是低了安王一等?!

都是先帝的皇女,他的冉儿凭什么要低那有着外族血脉的安王一等?!

然而正当良贵太君想在和司慕涵讨价还价之时,一旁听到了可以入朝为官的康王立即便开口应道:“臣妹谢陛下恩典!”

良贵太君听了女儿这般说,不禁气的白了脸,这孩子怎么这般的缺心眼?如今永熙帝分明是有事求他们,他们明明可以再讨价还价的,怎么她就这般地应了!居然连臣妹都说出口了!

虽然司慕涵这请求来的有些突兀,但是良贵太君还是看着了时机,她提出让女儿入朝为官自然就是交换条件,他凭什么不能讨价还价?!

可是被女儿这般一闹,他便再无讨价还价的借口了。

司慕涵微笑地看向良贵太君,“不知方才朕所言的,良贵太君觉得如何?”

良贵太君一脸僵硬。

“陛下放心,父君定然会做好这件事的。”康王像是担心父亲会激怒永熙帝一般,抢先说了。

司慕涵笑道:“那朕便放心了。”随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起驾离开。

良贵太君送走永熙帝后便立即想女儿发作,“你怎么这般的笨,就这样便被她给收买了!”

康王听了父亲这话,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父君你胡说些什么?!儿臣哪里做错了?”

“方才明明是她在求本宫,本宫正想着借机向她给你讨一个好差事,你倒好,居然甘心屈居在那安王手下!”良贵太君恨铁不成钢地怒道。

康王也怒了,“父君你怎么这般糊涂!”

“你说什么?!”良贵太君被女儿的这句话给气的脸色发青。

“没错,她现在是在求父君,但是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麻烦的事情,便是父君不管,她也一定可以自己管,只要下一道圣旨,那蜀家的那些人谁还敢争?”康王虽然也不甘心屈尊在安王手下,但是此时她的脑子却精明了一次,“她本就不想让儿臣入朝为官,怕儿臣威胁到她,这一次难得她开了口,若是儿臣再嫌弃的话,她正好借此发作儿臣,让儿臣一辈子也别想踏入朝堂半步!”

良贵太君听了也愣了一下,“那……那她明明可以自己处理,为何要来这里求本宫?而且还为了让本宫答应这件事而让你入朝为官?”

康王一时间也无法揣测永熙帝的心思,“或许她根本便不想插手蜀家的事情,但是碍于翊侍君却不得不插手,父君不是说她很看重这个翊侍君的吗?前两日他病了,她甚至连政事都搬去翊侍君宫中处理了!又或许她不想让人说她苛待手足,但是又不想就这样给儿臣官职落了她的颜面,所以便借着这件事寻了一个台阶下!但是不管如何,父君总是出身蜀家,若是蜀家这档子事闹得太难看的话,于父君于儿臣都没有好处,还有翊侍君……他也是蜀家的男子!”

良贵太君听着女儿说的也挺有道理,可是他却还是担心这是永熙帝的一个陷阱,若是他借着这一次的机会陷害他们父女,那他们该如何是好?!

康王见父亲依然犹豫不决,咬了咬牙便道:“儿臣知晓父君在担心什么,但是父君,这可是儿臣唯一一个入朝的机会!儿臣也不想屈居安王之下,但是如今没办法!而且,只要儿臣入了朝,有了自己的势力,那往后便可以往上爬!便是父君不为儿臣着想也该为二十皇妹着想!虽然如今她方才十岁,但是也是有成年的时候,司慕涵不待见我们,若是儿臣能够在朝中站稳脚跟,那将来也可以提携二十皇妹,还有十四皇弟,再过两年,他可是可以许人家了,先前又传先帝要将一个皇子送去外族和亲一事,想必父君还没有忘记吧?如今十一皇帝许了谢家,便只剩下十四皇弟快到适婚年龄了!”

良贵太君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惊,虽然他对这些年幼孩子的重视不及长女,但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尤其是唯一的儿子,也是疼爱有加的,他咬了咬牙,看着康王道:“好!父君便和你赌这么一把,若是真的是一个陷阱,我们父女几个便一同死了就是!”

这边良贵太君和康王保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而流云殿那边几乎压抑的召见也宣告结束。

蒙月华在午膳中秉承着吃不言的圣训,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用完了午膳,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蒙斯醉还是感觉到了一个极重的压力。

相对于蒙月华的镇定,蒙家主夫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只是蒙斯醉此时正竭力地对抗着蒙月华施加的无形压力,并没有注意到。

午膳过后,蒙月华便将身上的威压收回,如一个寻常母亲一般关切着蒙斯醉的身子,且说了不少让蒙斯醉注意保重自己的话,却只字未提争夺凤后一事,仿佛真的只是进宫看望儿子,便这般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她便起身带着蒙家主夫告辞。

蒙家主夫虽然不愿意就这般离开,但是碍于妻主的威严,他却只能听命行事,带着对儿子重重的忧虑离开。

在蒙家主和蒙家主夫离开之后,蒙斯醉虽然松了口气,但是心却跳的更加的厉害。

他有些不明白为何母亲只字未提凤后一事。

难道是因为他的态度让母亲压下了那个想法?可是以母亲的性子,如何可能被他压得住?!

在坐上了回庄家的马车之后,蒙家主夫方才开口询问自家妻主为何只字未提争夺凤后一事。

蒙月华扫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的温度,“便是你为蒙家教出了一个好儿子,你也没资格插手这些事情!”

蒙家主夫心中一凛,随即便不再说话,只是更是忧心。

“豫君有孕,你让怡儿的正夫多些进宫看望吧。”蒙月华吩咐了一句,随后便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蒙家主夫垂下了头,紧握起了拳头。

……

司慕涵从良贵太君返回交泰殿之后,便听闻雪暖汐在里头等着,眯眼一笑,便走进了暖阁。

一进暖阁,便见雪暖汐双手紧抱着那盒子呆坐在椅子上。

“见过陛下……”绿儿见司慕涵到来,连忙行礼。

雪暖汐听了绿儿的话方才回过神来,下一刻便从椅子上起来扑到了司慕涵身上,紧紧地抱着她,由于他怀中还抱着那盒子,所以这个拥抱算不得上舒服。

不过司慕涵却还是没有推开,只是示意绿儿退下。

绿儿行了一礼随后便退了下来,将暖阁留给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雪暖汐紧抱着司慕涵,一个劲地说着这三个字。

司慕涵笑了笑,“好了。”

雪暖汐听了她这话以为他不肯原谅他,便松开了手,盯着她的面容,“我真的知错了……”这话说着说着便开始哽咽起来。

司慕涵此时方才发觉他的眼睛居然是红红的,“阿暖……”

“我知道我那天做的太过分了,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雪暖汐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便是你以后真的变得可怕了我还是一样爱你!涵涵,我真的爱你,好爱好爱你,你不要再生我的起好吗?”

“傻瓜!”司慕涵失笑道,“好了,别哭了,以前你都不喜欢哭的,可是自从嫁给了我之后便总是哭,难怪当日你母亲不喜欢你嫁给我。”

雪暖汐忍住了眼中的泪水没有落下,“不是的!母亲……母亲她也是知道你在乎我的!昨日……”随后他便将昨日雪千醒跟他说过的话都给重复了一遍,“涵涵,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没用,所以方才伤了你的心……”

司慕涵听了雪暖汐的话,心方才真正地定了下来,雪千醒终究还是帮了她,也不枉她给出了这道圣旨,“以后不要再避开朕了!”

“不避开!绝对不避开!便是你不要我了,我还是要缠着你!”雪暖汐认真地道,明明耍泼的话却让他用极为认真的表情说出来。

她为他做了这般多事情,他若是还伤害她,那他真的该天打雷劈了!

司慕涵笑意更深,“那便好。”

雪暖汐吸了吸气,便将怀中的盒子还给了司慕涵,“涵涵,我不要这道圣旨。”

“为何?”司慕涵盯着他递过来的盒子问道。

雪暖汐正色道:“我相信你,所以不需要这道圣旨!”

雪家三代以内无论犯下何种过错都可赦免死罪。

这是她对他的承诺,以圣旨的形式!

虽然这道圣旨让他感动不已但是这道圣旨的存在只会让他觉得自己不相信她!

司慕涵抬起了视线看向了雪暖汐,“你能信任朕,朕很高兴,可是阿暖,人生之路还很长,而在这般长得人生路上,人总是会遇到各种的事情,从而发生各种的改变,朕如今是可以承诺你不会伤害你的家人,但终究是口说无凭,朕给你这个圣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让它在朕忘了自己的承诺之时提醒自己而已。”

雪暖汐一愣。

“虽说君无戏言,但是朕也是人,也会又犯错的事情。”司慕涵继续道,“当日朕也承诺过羽之会护卫他一生,然而如今却将他伤至此……终究是朕没有守住当日的承诺……”

雪暖汐张开了嘴正欲说什么,却被司慕涵给阻止了。

“朕伤了羽之,不想再伤你。”司慕涵正色道,“所以收好这道旨意,让你安心,也让朕安心。”

雪暖汐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良久,最后缓缓地将那盒子收回,“好!我收下,不过涵涵……”他低头看了手中的盒子,随后抬头认真地道:“我也不会让雪家做出如蜀家和水家那样的事情来!我不会让你为难,不会让这道圣旨有取出来的时候!”

司慕涵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朕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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