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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官锦本不需要司慕涵和雪暖汐两人一同前来,只是在司慕涵的心里,她很清楚雪暖汐若是不亲自弄清楚这件事怕是不会安心,为了避免他在因为这些并不算是重要的事情劳心伤神,她当下决定陪着雪暖汐前来,而且,她也是想知道官锦究竟又在做些什么。

宫侍们提着宫灯照亮了原本黑漆漆的大殿,在那寒风肆虐的大殿一角,官锦蜷缩城一团,身上还只是穿着单薄的衣裳,像是一醒来便直接走出了寝室。

雪暖汐看着这一幕,不禁吃了一惊,官锦这是做什么?他不要命了吗?

虽然他讨厌极了官锦,但是却还是不想见着他便这样被冻死,于是立即下令让身旁的宫侍上前,将官锦扶起然后带回清思殿,可是他却也没想到,当那些宫侍走进官锦之时,原本低着头的官锦猛然抬起了头来,在昏黄的宫灯照耀下,一脸的惊恐,“你们……是谁……”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那些奉命走向他的宫侍顿时停下了脚步。

官锦下一刻也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来,面色惶恐,声音不断地颤抖,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你们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雪暖汐见了这一幕,顿时蹙起了眉头,这官锦又想做什么!

司慕涵却神色淡淡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多余的惊讶。

“你……你们不要过来……”官锦一手扶着角落处的墙壁,一手当在了眼睛前方,像是被那些宫灯的微光刺伤了眼镜似的。

那些宫侍面面相觑。

雪暖汐松开了握着司慕涵的手,随后起步上前,“官锦,你到底在干什么?!”

官锦听了这一声叫唤,便立即猛然放下了挡在眼睛前方的手,但是眼睛似乎还是没有适应光线,半眯着盯着雪暖汐。

雪暖汐更是觉得奇怪,这官锦难不成被那毒给毒坏了脑子?怎么用这般神情看着他?自然,雪暖汐是不会相信自己这胡乱的猜测的,心中便认定了官锦此时定然是再装,或者是在博取同情,“官锦,皇贵太君现在很担心你,你还是快些跟我们回清思殿的吧!大雪天半夜的,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的话方才一说完,官锦下一刻便猛然扑向了他,嘴里喝道:“你认识我?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

司慕涵见了这一幕,立即上前,一把推开了就要扑到雪暖汐身上的官锦。

官锦重心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随后便猛然晕倒在了地上。

司慕涵脸色有些阴沉,对着一旁的宫侍厉喝道:“来人,将他送回清思殿!”言语中有着愠怒,显然对官锦方才的行为十分不满。

“等等!”雪暖汐却开口阻止道。

司慕涵不解地看着他。

雪暖汐凝视着她,“涵……陛下,你方才听见了官锦说了些什么吗?”

司慕涵蹙起了眉,“什么话?”

雪暖汐转过身看向已经被宫侍扶了起来的官锦,“他……他方才说……你认识我?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官锦怎么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司慕涵眉头蹙的更紧,回想一下似乎真的是这样,她转过视线看向昏厥在宫侍身上的官锦,沉吟半晌道:“将人送回清思殿,随后宣御医诊治,待御医诊治过后,让她来一趟交泰殿!”

那些宫侍领命之后,便扶着官锦返回清思殿。

司慕涵随即和雪暖汐返回交泰殿。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为官锦诊治的那御医终于前来复命,但是却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直说官锦如今还在昏迷着,但是他醒来过后,便代表不会再受那些毒素的影响,而此时的昏迷也不过是身体太过于虚弱,还有便是受惊过度。

“受惊过度?”雪暖汐在听见了这个词之后,心里沉了沉,“他怎么会受惊过度?”

“这个……”御医沉吟会儿,随后道:“臣也不好说,或许官公子得知陛下遇刺一事,所以担心过度……”

雪暖汐撇了撇嘴,随后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官公子如今的身子十分虚弱,但是并无性命危险,应该休息一段时间便会苏醒过来。”那御医道。

雪暖汐随后又将方才官锦的怪异行为给说了一遍,询问御医这是怎么回事。

御医想了想,随即回道:“回皇贵君的话,可能是官公子一时受惊过度,方才会有些不寻常的行为,但具体的情况却还是要等官公子醒了之后方才能够进一步诊断。”

雪暖汐点了点头,“那你便好生照顾他吧,往后不管谁传召你都不许离开!”

“是。”那御医道。

司慕涵随后开口问道:“皇贵太君可曾问过你这些情况?”

“回陛下,臣在为官公子诊治的时候,皇贵太君便一直在旁看着,所以臣第一时间便将这些情况禀报了皇贵太君,皇贵太君得知官公子无事之后,很是高兴。”那御医回道。

司慕涵握着茶杯的手忽然一紧,“退下吧。”

“是。”那御医领命随后退下。

雪暖汐将手覆在了司慕涵的手被之上,暖意传进了她的皮肤之上,“涵涵……”她是在伤心吗?因为皇贵太君关于官锦比关心她这个女儿还要多……“官锦上一次为皇贵太君试药,所以皇贵太君方才会这般关心他而已……其实,皇贵太君最关心的人还是你的!”

司慕涵抬起眼帘看向他,微笑道:“朕知道。”

雪暖汐虽见了她微笑,但是却仍是不放心。

司慕涵搁下了手中的茶杯,随后将旁边的人儿搂入怀中,“阿暖,你会一直在朕身边吗?”

“会!”雪暖汐一如往昔地毫不犹豫地回道。

司慕涵嘴边的笑意更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雪暖汐正色道:“我雪暖汐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你,便是我死了我也不会……”

“不许胡说!”司慕涵厉色喝止了他的话,“朕说过,永远不许说这些话!”

雪暖汐抿了抿唇,心中却是一片柔和,“好,我不说!”随后伸手环抱着她的腰,合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司慕涵安静地抱着他,目光落到了旁边的窗户之上,透过糊窗的宣纸隐隐地看见了外边的大雪已然肆虐着,而她心头的大雪似乎也开始渐渐地蕴量着……

……

便在这样的大雪中,安王一行人追着苏惜之等人从南城门而出,幸好之前永熙帝给了白薇一枚出城的令牌,否则此时她们定然无法直接追上去。

白薇本是想让人进宫禀报永熙帝苏惜之等人已经出了京城的消息,但是安王却阻止了。

安王不是想替苏惜之隐瞒什么,她只是想先将事情给查清楚,至少将人追回来方才将此事禀报永熙帝,而且,这一晚上,宫中所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们作为臣子的不该给永熙帝添一烦忧。

然而她们没有想到她们方才出了城门没多久,便见苏惜之的马车往回赶。

白薇立即指挥随行的禁卫军上前,围住了苏惜之等人。

那几个护送苏惜之离宫的禁卫军见了这等阵仗,顿时惊了一惊,“白大人,这是……”

白薇挥了挥手阻止了那禁卫军的询问,眸光凌厉地看向苏惜之所作的马车,问道:“苏总管可在里面?”

马车的车帘缓缓掀开,随后露出了苏惜之的面容,“白大人。”

安王快速扫视了马车内,却只见苏惜之一人,“苏总管,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安王殿下,此事奴侍自会和陛下交代。”苏惜之神色淡淡地道。

安王一窒,“贵王了?”

苏惜之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假传旨意将人带走的人是奴侍,一切后果由奴侍承担,安王殿下不必担心。”

“你——”安王甚少动怒,然而今晚,却已经接二两三地动怒了,“苏总管便这般自恃着自己是先帝的贴身宫侍陛下便不会惩处于你?!”

苏惜之没有说话,缓缓放下了车帘,随后马车内传来了他的平静无比的声音:“请白大人送奴侍回宫。”

白薇看了安王一眼。

安王沉吟片刻,随后便让白薇将苏惜之带回宫中,自己和谢净芸以及剩下的禁卫军前去追缉贵王。

白薇没有异议,留下了一队禁卫军便领着苏惜之回宫复命。

当白薇等人赶回宫中之时,再有半个时辰便到了早朝的时间了。

白薇进宫之后便立即押着苏惜之前往交泰殿。

司慕涵得知了白薇求见之后,便将在她怀中睡着了的雪暖汐抱回了帝寝殿中,随后方才在御书房中召见白薇,当她到了御书房之后,便也见苏惜之跪在了地上,身上被人用绳索绑着。

“臣白薇见过陛下。”白薇见司慕涵到来,立即行礼道,虽然她也知晓如今这个时辰不该来打扰陛下的,但是事关重大,她还是过来了。

司慕涵对白薇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到了苏惜之面前,低头看着他,却不说话。

苏惜之低着头,一如既往的恭敬,仿若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白薇随即将事情经过给细细禀报与永熙帝知。

司慕涵听完了白薇的禀报,沉了沉眸,随后让白薇先行回去休息,待白薇退下了之后,司慕涵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容沉静的看不出喜怒,言语也是淡淡,“朕一直很信任你,便是对你要求回宫心存疑虑朕还是同意了,因为你是先帝身边最得信任之人,既然先帝信任你,朕也便信任你,可是苏总管,你却这般回报于朕的信任?”

苏惜之还是垂着头,“奴侍自知犯了死罪。”

“死罪?”司慕涵却微微笑道,“不用担心,朕不会杀你。”

苏惜之虽然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听了永熙帝的语气,却还是心中一凛,此时,永熙帝说不会杀他,绝对不会念在他伺候先帝多年的份上,而是……

他的手,紧紧握起。

先前的把握仿佛渐渐变得虚无。

然而这紧张也不过是一会儿罢了,他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俯下身子,正色道:“奴侍假传旨意带走涉嫌刺杀陛下之人,定当被治死罪!”

“这个世上不怕死的人一半只有两种,一种是心如死灰,觉得活着比死更痛苦,所以自己不想活了,另一种便是心中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只是不知苏总管是哪一种?”司慕涵的声音渐渐地转为了低沉。

苏惜之心头猛然一颤,仿佛外边肆虐的冷风忽然间灌进了他的身体里。

司慕涵没有等苏惜之的回答,而是继续道:“你与朕的亲姨母贵王究竟是什么关系?先前先帝陵寝被人闯入,皇贵太君中毒,如今朕被刺杀,这些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她说罢,端起了热茶喝了一口,“不要告诉朕你什么也不知道,先帝陵寝一出事,你这个先帝的贴身宫侍没有想着再泰陵为先帝守护,反而提出回宫,你方才回宫不到两日,朕便遇刺,朕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这般多巧合!”

“陛下。”苏惜之缓缓抬起头,“奴侍犯了死罪,陛下下旨处死奴侍便是了。”

“贵王自先帝登基之后便离开京城,如今宫中知晓她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皇贵太君,便只剩下苏总管你了,本来朕是想去泰陵问夜太君的,不过既然苏总管这般舍命救贵王,朕相信,苏总管知道的会更多!”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

她虽然不信苏惜之和刺杀的事情有关,但是他和贵王却一定有关系!

“奴侍是先帝的贴身宫侍,和贵王没有任何的关系!”苏惜之正色道。

司慕涵也不恼,“那苏总管倒是给朕说说,为何要救贵王?”

“奴侍只是不想让陛下连最后一个最亲的亲人都斩杀了而已。”苏惜之此时并没有觉得,他原本的镇定已经开始瓦解,否则,他可以寻到一个更好的借口!

救贵王,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先前他并没有寻好说辞。

司慕涵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却猛然动手摔了手中的茶杯。

那上好的白玉瓷杯在苏惜之的面前四分撕裂,热茶溅到了苏惜之的冰冷的面容之上。

“苏惜之,朕念在先帝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不要再得寸进尺!”司慕涵沉下了面容怒喝道,“连最后一个最亲的亲人都斩杀了而已?!皇贵太君先前中毒昏迷差点没命,随后先帝陵寝差点便被人破坏,最后朕的豫君受惊过度差一点失了皇嗣,你说贵王是朕最亲之人,那他们便不是真的亲人了!豫君腹中怀着的是大周的皇室血脉,而你却放走了贵王,你这般做对得起先帝多年来的信任吗?!朕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朕不杀你,我要用你来弄清楚贵王这趟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惜之的脸色瞬间变为苍白。

司慕涵随即喝道:“来人!”

守在外边的宫侍随即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将苏惜之押至内务府的刑房,让章善好生看着,若是有任何差池,朕便让整个内务府陪葬!”司慕涵沉着脸喝道。

那些宫侍脸色一变,随后立即将苏惜之带走。

却在苏惜之被押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司慕涵冷冷地传来了一句话,“先帝真是瞎了眼!”

苏惜之的心仿若被狠狠地剖开了似的。

……

安王一行人最终没有寻到了贵王的踪迹,漫天的大雪足以毁灭一切行踪,最后,她们赶在了早朝之前回到了京城。

今日的早朝永熙帝虽然如同寻常一般出现,但是由于昨晚上的事情,早朝之上人人自危,而今日的早朝的主要议题便是对康王的处置。

虽然大多数大臣都相信康王不会这般的愚蠢,但是却因为各种因素,最终康王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因为永熙帝遇刺这件事必须有一个交代。

司慕涵却一连漫不经心地听着在场的大臣慷慨陈词,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那些专注于将昨晚的罪责推到康王身上的大臣见永熙帝并不加以阻止,便说的更加的义愤填膺了,可是安王见了这一幕,却有些心惊胆战,不是因为担心康王,而是永熙帝的态度。

此时她定然不会如表面所见的那般不以为意,而她之所以这般反应,那就是代表,此时她的心中蕴量着一股巨大的怒意。

却在安王犹豫着该不该制止朝上那些不断鼓动永熙帝杀了康王的大臣之时,却见正宣殿外的守卫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方才宫门前来了一女子,说自己乃先帝胞妹贵王,要求进宫觐见陛下。”

此话一出,正宣殿外顿时鸦雀无声。

安王、谢净芸讶然不已。

便是连面色淡淡的永熙帝听了这消息眼底也闪过了惊讶的神色。

其余的大臣也是震惊无比,自然她们的震惊是因为贵王的出现,而非贵王的去而归反。

那前来禀报的守卫见了这等寂静的情况不禁惶恐起来,低着头不发一言等待着永熙帝的决断。

安王看向永熙帝,眼底有着浓郁的担忧和不解。

永熙帝扫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思绪。

安王随即出列,“陛下,让臣先去看看吧。”

永熙帝点了点头。

安王随即行礼退下。

众人见了永熙帝和安王这番护送,心中不禁生出了许多猜测。

先帝胞妹贵王的事情她们隐隐约约也曾经听闻,但是却没想到如今她居然会出现,而且以这般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

兵部尚书柳静在先帝还是太女的时候便已经入朝为官,只是那时候她的官位不高罢了,可是对于贵王这人还是知晓了不少,此人乃先帝同父胞妹,圣祖皇帝在世之时甚是宠爱,曾经一度传出要为了她而废了先帝这个太女,将皇位交给她。

可以说,她是先帝登上皇位的唯一阻碍。

所以,先帝登基之后,方才会将她逐出京城遣往漠北,三十年来,从不过问。

单凭这一行为,便可以看出先帝对于这个胞妹心结有多深,怨恨有多大。

可是如今这个贵王居然出现在京城?

柳静很自然地想贵王是冲着新帝的皇位而来的!

想到这点,柳静的心不禁沉了沉,新帝好不容易稳定了政局,连皇嗣都有了,接下来大周便会迎来一番新气象,然而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却冒出了这般一个搅局之人!

柳静可没有忘记,这个贵王的性子有多么的嚣张跋扈。

猛然间,她想起了昨晚上的刺杀事件,难道贵王和这件事有关系?!

却在众人猜测纷纭之时,安王领着一身便装的贵王走进了大殿。

这是司慕涵第一次看见贵王,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她却可以确定了她的身份,谢净芸说的不错,贵王与先帝的确长的很像,比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像!

安王此时心中忐忑不安,担心贵王会在早朝上做出什么事情来,方才她在宫门前见到了她之时,便问过了她为何回来,可是她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什么也没说。

若是可以,安王真的不想让贵王和永熙帝见面。

贵王抬头看向坐上皇位上一身皇袍的永熙帝,眼底闪过了一阵恍惚,然而仅仅是一瞬间,便消失了,虽然如此,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便在方才的那一刻,她有种见到了先帝的感觉。

永熙帝的容貌不及贵王像先帝,但是此时她的气韵却与先帝也越发的相像。

安王见着两人这般对视,呼吸不禁停滞了下来,便在她以为贵王会如昨晚在顺天府大牢中对待自己一般对待永熙帝之时,却惊愕地发现,贵王缓缓跪了下来,随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臣司弥玥参见陛下。”

司慕涵微微眯了眯眼睛,“姨母请起。”

“谢陛下。”贵王谢恩后起身。

司慕涵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笑,“姨母多年未曾回京,朕都不认得姨母了。”

“陛下是担心臣假冒?”贵王微笑道。

“姨母说笑了。”司慕涵笑道,“朕虽然未曾见过姨母,但姨母与先帝这般相似,朕岂会认不住来?”

“说的很是。”贵王淡笑道,“不过臣也多未见先帝了,也不知是否还相似,不过年幼之时,圣祖皇帝却是说过,臣与先帝长的极为的相似。”

“若是先帝还在,见到姨母归来定然欣喜万分。”司慕涵继续微笑道。

贵王叹了口气,“臣在接到先帝驾崩的消息之后便赶回来,本想送先帝最后一程,却不想途中居然染了重病,病倒了,无法赶回。”她说罢,又长叹一声,像是极为的伤感似的。

安王见了这一幕,心中震惊无比,若不是平日自制力还算不错,此时她定然惊呆了。

眼前这人真的是昨晚上顺天府大牢中的贵王吗?

“姨母这般有心,先帝在天之灵定然也会高兴的。”司慕涵语气也转为了伤感。

贵王叹气道:“陛下说的是,先帝见到陛下如今这般的勤政爱民,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司慕涵笑了笑,“多谢姨母。”

“不敢。”贵王拱手道。

两人之间的表现本是极为寻常的,可是看在了在场的大臣眼中,却觉得甚为诡异。

正宣殿内除了永熙帝和贵王你一言我一语还算是和洽的对话之外,再无其他声音,一众大臣连大气也不敢喘息一声。

便在两人寒暄即将完毕之时,却有一御史站出来,提出了一个众大臣心中几乎都有的疑问,那便是贵王是被先帝流放至漠北的,如今未经允许回京,算不算得上是抗旨?

司慕涵闻言但笑不语。

贵王却也垂下眼帘。

两人仿佛在等对方先出手似的。

安王见状,犹豫会儿,便还是站出来揭开了一直以来众人的误解,“启禀陛下,臣不久之前查阅宫中档案之时曾经无意中发现,当年先帝并没有下旨将贵王流放。”

众人一听,皆是愕然。

没有下旨流放?

那贵王跑到漠北做什么?!

连知晓贵王的柳静也是惊愕不已,不过随后回想一下,却也真的是这般,先帝并没有下过旨意处置贵王,是贵王在先帝登基之后便愤然离开京城的。

她隐约间想起,当年似乎又传贵王在圣祖皇帝驾崩之后曾经与先帝有过一段激烈的争吵,甚至大打出手,还惊动了因圣祖皇帝驾崩而伤心欲绝的圣祖凤后。

也因为有了这一段插曲,所以众人便忽视了先帝有没有下旨一事。

司慕涵也微微挑眉,先帝没有下旨流放?这般说来,先帝对于这个胞妹却还是有一份姐妹之情的,这就是她为何从未让她提放这个贵王的原因?只是,先帝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防着,怎么会对一个曾经几乎将她逼到绝路的胞妹心软?她为何便断定了这个贵王不会威胁到她的皇位?

司慕涵想不明白。

“当年本殿不过是不喜欢留在京城而已,怎么就成了被流放了?”贵王有些愠怒也有些惊讶。

那说话的御史见状,便立即下跪请求永熙帝的原谅。

司慕涵随意斥责了几句,却也没想对她多加惩处,随后便对贵王道:“姨母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先在宫中稍加休息,朕立即让内务府为姨母准备府邸。”

贵王离京之前虽然封了王成了年,但是却因为深的圣祖皇帝和圣祖凤后的宠爱,一直住在了宫中,没有出宫立府,所以如今京城内并没有贵王的府邸。

贵王笑道:“如此,臣便谢过陛下了。”

“启禀陛下,姨母虽是长辈,但是却也是女子,若是住在宫中却也不合规矩。”安王却开口道。

司慕涵想了想,“十三皇姐说的也没错,不如这般,姨母先在朕的交泰殿中歇歇脚,待会儿在随十三皇姐出宫暂住安王府,等内务府准备好府邸之后再挪动。”

贵王没有异议:“臣领旨。”

“臣领旨。”安王也道。

“姨母便先好好歇息,待早朝结束之后,朕再去与姨母叙旧。”司慕涵微笑道,随后便下旨让人带贵王下去歇息。

贵王行了一礼,随后转身。

随后的早朝因为贵王的出现显得有些沉寂,先前对康王的口诛也停了下来,永熙帝也只是就几件比较重要的政事询问了一番,随后便下旨退朝。

退朝之后,永熙帝便沉着脸往交泰殿而去。

“陛下!”安王紧跟上去,拦下了永熙帝。

司慕涵停下了脚步,“十三皇姐若有政事,过些时候再说吧。”

“陛下,贵王一事……”

“贵王的事情朕会解决好,昨夜十三皇姐也劳累了一夜了,今日便回府好好歇着吧。”司慕涵淡淡地道。

安王迟疑会儿,最后还是应了下来:“臣领旨。”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朕也不希望手上再沾上亲人的血,不过……”她缓了缓,随后正色道:“朕在与十三皇姐初接触之时,本以为十三皇姐不喜管太多事之人,可是如今,朕却发现,十三皇姐似乎要忧心的事情很多。”

安王脸色微变,看着永熙帝半晌,最后方才道:“臣得先帝之恩有一展抱负之机会,所以不希望先帝在天之灵不安。”

司慕涵凝视着她会儿,“你的意思朕明白,只是安王,太过于劳心对己对人都未必是一件好事,朕不希望失去一个好帮手。”她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起步离开。

安王垂着头,“恭送陛下。”

待永熙帝走远了之后,她方才抬起了头,神色却显得有些迷离。

对于永熙帝的话,安王也是有些讶然。

没错,当初她心中所担心所想的不过是自己一家以及父君的安危,可是自从得到了先帝的重视之后,她便想做的更多。

因为只有这般,她方才觉得不会辜负先帝对她的期望。

只是如今,她真的管的太多了吗?

……

司慕涵回到了交泰殿后,便换下了朝服,穿上了先帝生前最喜欢的描金黑色皇袍。

她站在铜镜前看着身上的服饰,虽然这皇袍是新做的,但是她总是觉得穿不出先帝之时的气势。

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

虽然及不上先帝,但是如今大周的皇帝是她!所以,她方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宰!

敛了敛神色,司慕涵随即下令,让人将贵王请到了御书房内的暖阁中。

贵王此时还是那身寻常便服,然而气韵却不似先前在早朝上的恭敬有礼,而是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她进了暖阁之后,没有行礼,便立即问道:“惜之呢!?”

司慕涵低着头用茶杯的盖子捋着杯中热茶内的茶叶,一股温润的蒸汽熏到了她的脸上,“姨母方才说了那般多话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先坐下来喝口茶再聊。”

她并没有为贵王的无礼而动怒,却因为贵王的话而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苏惜之与贵王真的关系匪浅!

她留苏惜之一命,果然是留对了!

贵王盯着眼前的年轻帝皇,当年她的那位皇姐也是这般,不管她如何的挑衅如何的震怒,她总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而她,也是输给了她这份淡然!贵王不想低头,然而她想要的人还在她的手上。

苏惜之在马车之上所说的那段话的确伤透了她的心,可是却还是没有能够让她死心!

而且,在冷静下来之后,她也很清楚,若是苏惜之这般回来,定然会性命不保!

所以,她回来了。

还是为了他!

贵王双拳紧握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司慕涵唤来宫侍上茶。

贵王却没有动那杯热茶。

司慕涵也搁下了茶杯,抬眼看向眼前满脸震怒的女子,“朕曾经听闻姨母性子急,性情真,但倒是没想到姨母的戏也做得不错。”

“你倒是得了你母皇的真传!”贵王冷笑道。

司慕涵微敛神色,“姨母虽是长辈,但是却也该尊称朕一声陛下!”

“当年我在你母皇面前也是这般,怎么?你母皇不介意,你倒是来跟我这个长辈讲规矩了?”贵王嗤笑,“别说在你母皇面前,便是在圣祖皇帝面前,我也是这般,先前在早朝之上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也最好不要太过分,立即将惜之给我交出来!”

司慕涵却也还是不恼,淡淡笑道:“苏惜之冒着死罪将姨母救出顺天府的大牢,而姨母又为了苏惜之去而归返,两位之间的情谊还真的让人感动,只是不知,姨母和先帝的贴身宫侍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谊呢?”

“你能坐上皇帝的位置,难不成便猜不出我们之间的情谊?”贵王听出了她误会了,却也不打算解释,最好她就这般误会下去。

也不算是误会,只是她定然不会猜到,这一切都是她单方面的感情而已。

贵王想到这,心又是一阵沉痛。

“姨母既然没有被流放,那想回来便安安静静地回来即可,怎么弄出了这般大的动静?”司慕涵端起了茶杯抿了口茶。

贵王似笑非笑,“那份堪舆图的确是我送给康王的,不过至于那四个送图进宫的刺客为何刺杀你,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你可以审一审那刺客,若是她们证实了让人刺杀你的人是我,我便是让你给杀了,也无话可说。”

“姨母思虑周全,朕怎么会得到活着的刺客,从而从她们嘴中套出话来。”司慕涵也似笑非笑地道,“更何况,便是朕真的找到了证据指正姨母便是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朕相信姨母既然做得出来,必定已经找到了脱身的法子,你说对吗,姨母!”

当年贵王能够一度威胁到先帝的地位,那便证明了,此人必定不是一个毫无心机的莽撞之人。

这也是司慕涵最终决定与她坐下来谈得原因之一。

贵王哈哈笑道:“皇姐的这个继承人倒还真的选对了!”说罢,笑意顿敛,“与她一样的阴险!”

“朕年纪尚轻,如何能与先帝相提并论?”司慕涵心中虽然因为贵王对先帝的指责而心生怒意,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此时,她很清楚,若是她先动怒失去了冷静,便真的失去了主导权!

从皇贵太君中毒开始,她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

如今,她手中掌控了一个筹码,只要能够维持表面的冷静,她便成了主导之人!

贵王为苏惜之冒险回宫,那苏惜之在她的心中必定占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别说是先帝了,朕怕是连姨母一半也及不上,否则便不会从一开始便被姨母给耍得团团转!”

贵王眯了眯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朕是什么意思姨母心里清楚,姨母做过了什么,心里更是清楚。”司慕涵一字一字地淡淡道。

贵王扯嘴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一时不查让人转了空子害你差点死在了刺客手中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可什么也没做过!”

贵王虽然跋扈,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傻子,不会去承认谋害皇贵太君和破坏先帝陵寝这样的大罪,更何况,如今苏惜之还在永熙帝的手中,难保永熙帝不会迁怒于苏惜之。

“姨母有没有做过朕不清楚,只是朕却绝对不会放过谋害朕父君还有打扰先帝安息之人!”司慕涵微沉声音道。

“你的事情我没兴趣。”贵王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口舌,“你如何方才可以教出惜之!”

司慕涵微笑道:“那就要看看姨母那什么来换了!”

贵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本殿送上的那份堪舆图不知陛下可还喜欢?”

“自然。”司慕涵答道,先前她怀疑过那份堪舆图是假的,不过如今见了贵王这番态度,却相信它是真的。

“陛下那般喜欢,相信是想让堪舆图变成现实吧。”贵王勾着嘴角,有些鄙夷。

司慕涵却因为贵王的嘴边的那丝鄙夷而沉了沉眸,不是动怒,而是好奇,她的鄙夷是因为她的野心吗?“自太祖皇帝以来,这个希望便一直存在于大周皇家血脉之中。”

贵王冷笑一声,“要将那堪舆图变成现实,陛下觉得最需要的是什么?”

“银子。”司慕涵淡淡笑道。

不管是军队,还是其他方面,都缺不了银子!

“如今大周的国库不足以应付吧?”贵王挑眉道。

司慕涵笑了笑,“姨母,朕虽然有野心,但却不是个狂妄之人,希望只要存在了,那便有的是时间来实现。”

她从来也不觉得可以凭借自己一人之力便办成这件事。

皇朝的发展往往需要不同之人的努力。

她要做的,便是不断地往这个方向走去。

贵王的冷笑中多了一抹审视,但却一闪而过,“陛下知道漠北最多的是什么吗?”

“罪人。”司慕涵淡淡地道,却开始深思贵王的话。

自大周立朝以来,漠北便成了流放罪人的集中之地,因为那里既没有外族的侵袭,也是极为荒凉之地,将罪人流放至那里,不需要担心她们会投奔外族成为对抗大周的势力,也可以让那里多些人气。

贵王笑了笑,“没错,那里最多的是罪人,但除了罪人,却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司慕涵挑眉道。

贵王勾着嘴角道:“金矿!”

司慕涵神色微变。

“陛下不必怀疑,本殿在漠北呆了三十多年,最喜欢的便是到处乱走,这般一来二去的,便发现了这个秘密。”贵王似笑非笑道。

司慕涵神色转为了凝重,大周境内矿产资源很少,甚至连军队所需的武器都不能满足,所以,大周这些年一直无法再扩展军队。

虽然贵王所说漠北有金矿,但是既然有了金矿,那其余铸造武器所需的矿产,也应该有!便是没有,只要有了银子,其余的都好解决!

漠北虽然名漠北,但是却紧紧四分之一的地方是沙漠,其余的多数是荒谬的戈壁和山陵,司慕涵对矿产一事不算是了解,但是贵王既然能够用这个来跟她做交易,那真实性便极高!

“如何?你把惜之放了,我便给你金矿的具体地点!”贵王像是断定了永熙帝一定会答应似的。

司慕涵收敛情绪,“既然贵王有这般大的筹码,为何自己不用?”

“三十年前本殿对皇位没兴趣,三十年后也一样!”贵王对于司慕涵的问题嗤之以鼻,“我司弥玥想要的从来只有一人!”

司慕涵笑了笑,“如此看来,姨母倒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之人。”这边是先帝没有提醒她提放贵王的原因吗?因为她的心从来不在皇位之上。

“废话少说,你究竟答不答应!”贵王不想继续和司慕涵绕弯子。

司慕涵微微翘起嘴角,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无比,“姨母要多少美人朕都可以为姨母找来,但是苏惜之,不可能!”

贵王脸色一变,一拍桌子猛然站起,厉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朕没有什么意思。”相对于贵王的勃然大怒,司慕涵却是笑容淡淡,平静的很,“朕只是想告诉姨母一件事,如今的大周皇帝是朕!而朕,不接受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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