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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涵方才出了从正殿走出,便在正殿的门口见到了程氏。

程氏依旧一身僧人装扮,面容沉静,眸光更是平静无波,他见了司慕涵并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行礼,而是静静地站着,那样子似乎是在等她似的。

司慕涵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程氏,硬是愣了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有事?”声音说不上冷漠也说不上热情,只能用寻常来形容,不过以两人之间的身份来看,却也可以说得上是疏离无比。

程氏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他的声音比之司慕涵,却似乎多了一丝说不定道不明的意味。

司慕涵沉吟会儿,扬手让身边的宫侍退后,“有何事情?”

程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正殿,“你很喜欢皇贵君?”

司慕涵蹙起了眉头,没有想到程氏回来跟她说这些话,“有问题?”

他是想插手她后宫的事情?还是想向她讨回身为她生父的权利?

“若是你真的喜欢皇贵君,便不要让他那般频繁出入御书房那等地方了。”程氏缓缓地道,言语当中有着忧虑。

司慕涵眸子一沉,方才雪暖汐所说的那句经常出入御书房也不是好事的话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先前她已经在怀疑是谁在他面前说了闲话,只是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他!

程氏感觉到了她的不悦,然而却还是坚持说道,“他终究是后宫的君侍,你便是再宠他再爱他,但是也不要越过了这个身份,否则……”

“朕不是先帝。”司慕涵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朕的皇贵君也不会是当年的程君,绝尘大师无需担忧这般多。”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的沉不住气,或许她离一个成功的帝皇还有一段的距离。

程氏却因司慕涵的一句话而脸色煞白。

司慕涵恍如没有看见一般,“朕不知道你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不过朕会将它当成好意。”说完,便转身离开。

程氏站在了原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满心的苦涩。

也许,从当年他抛弃她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有资格让她认回他这个父亲。

她在公告天下的圣旨当中称薛氏为父,那便是说,在她的心中,薛氏已然是她的父亲,而自己不过是将她带来这个世上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程氏不愿意承认这个,然而,这却是事实!

他抬起了头,看着明朗的天际,或许,他该离开了!

能再见她,能见她平平安安,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永宁山上的承安寺,方才是他最后的归宿!

交泰殿

御书房

司慕涵没有想到谢净芸口中所说的要事居然是和程氏有关,她在听完了谢净芸的叙述之后,眼眸大睁,显得极为的惊愕,“你说什么?!”

谢净芸窥探了一眼永熙帝的面色之后,便连忙低下了头,重新将事情给重复了一遍,“回陛下,臣今日接到了衙役的汇报,这两日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个极为荒谬的传言,说陛下的生父还活着,虽然流言无稽但是却牵涉到了皇家,臣方才斗胆前来禀报陛下。”

司慕涵面容沉了下来,放在了案桌上的手也不禁握成了拳,“流言从何而起?”

“臣已经让顺天府的衙役前去查探,只是目前尚未有消息。”谢净芸回道。

司慕涵眸光锐利如刀,声音也明显染上了怒意,“去给朕查清楚了!”

“是。”谢净芸领命道,心中早便想着将那散播流言之人给揪出来狠狠整治一顿。

京城是顺天府的管辖范围,如今居然传出了这等荒谬的流言,她这个顺天府尹难辞其咎!

而且什么流言不好传,偏偏是拿陛下生父的事情说事。

上回宁王谋逆之时便是拿陛下生父一事做文章,最后却落得一个凄惨而死的下场,也因为这件事,朝中众臣心中已然是将陛下生父当成了一个禁忌,无人敢提!

可是偏偏如今却闹出了这般一件子事情!

谢净芸得了永熙帝的旨意便立即回衙门,只是她方才走到宫门便看见安王司慕璇也是急匆匆的要进宫。

“安王殿下这般着急可是要觐见陛下?”谢净芸上前打招呼。

安王却是微笑否认,“父君近日身子不太好,本殿见今日有闲便想进宫请安。”

谢净芸有些讶然,“安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可以。”安王微笑点头。

谢净芸便伸手将安王请到了一旁,神情严肃地道:“安王殿下可曾听闻近两日坊间的那流言?”

“谢大人可是在指陛下生父还活着一事?”安王微笑道,神态却是淡定自若,与谢净芸的紧张截然不同。

谢净芸见她这般反应,心中一愣,面上却是讶然道:“安王殿下似乎并不紧张这事?”

安王笑了笑,“不过是一些不实的流言罢了,谢大人身为顺天府尹得好好查查这件事,将那些胆敢议论皇家的狂徒给揪出来惩以律法!”

谢净芸一时间分不清此时安王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安王这等淡然的态度却是让他心中奇怪,难道这件事并非她所想的那般简单?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是面上却并没有表示出来,点了点头,“下官定然会竭尽全力将那些胆大妄为之徒揪出来,请安王殿下放心。”

随后又客套两句,便上了告辞离开。

却在谢净芸走远之后,安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后转过身,快步往宫内走去。

此时安王心中并没有如同方才向谢净芸所表现的那般不以为意,可以说,当她得知了这个留言之时,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一般,受了极大的震惊,震惊过后,便是无尽的不安。

这一切只因明贵太君再见永熙帝在明贵太君病逝之后一直未曾送程氏离宫,便以为永熙帝有意认为这个生父,便是碍于许多事情不能光明正大地给予程氏该得的尊荣,也应该是想尽女儿的孝心,赡养他终老,有了这般认为,明贵太君便决定将程氏的事情告知女儿,不希望往后女儿搀和进永熙帝和程氏这件事里头。

明贵太君虽然听永熙帝提过程氏还活着,可是却不知道这些年程氏是如何过的,而当年他亦和他并不熟悉,对他的性子也不甚了解,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参看,明贵太君却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永熙帝和程氏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样,往后便是程氏留在宫中,或者得到了应有的尊荣,他和永熙帝之间的关系也怕是不怎么和洽。

这种不算和洽的父女关系在皇宫当中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往后也定然会闹出些事情了!

所以他不想安王搀和进这件事里头。

明贵太君除了将程氏被永熙帝接进宫这事说给了安王知之外,还有当年程氏的那件事也一并说了。

安王得知这些事情之后,自然是大惊不已。

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宁王所说的事情居然有一半是真的!

明贵太君住处

暖阁内

“你这是怎么了?”明贵太君看着一脸焦急的女儿,讶然问道,他已然许久未曾见过女儿这般失态的模样,“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最近宫中并没有大事发生,难道是朝堂上?

安王看着明贵太君,“父君,儿臣听到了一个流言。”

明贵太君不禁正襟危坐,蹙着眉问道:“什么流言?”

“如今京城中传着陛下的生父还活着。”安王一字一字地道,双手紧紧握起,心更是绷的紧紧的,她担心,这件事和父君有关!

经过了宁王的事情之后,陛下应该不会希望有人知道她生父的事情,便是她将人接进了宫中也会秘而不宣,根本不可能会让消息传出去,而且还在京中散播开来!

而知道这件事的人,绝对不多。

父君却是其中的一个!

明贵太君眉头蹙的更紧,虽然听闻了这个消息他也是极为惊讶,但是女儿的态度却让他有些伤心,“璇儿,你认为这件事情和父君有关?”

安王注意到了父亲眼底的伤感,“父君,儿臣知道不该这般怀疑父君,可是……”

“可是这件事本宫恰好便知道对吗?”明贵太君淡淡地道。

安王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她是第一时间便怀疑他,“儿臣……”

“璇儿,本宫虽然不想大周和南诏交恶,但是却也不会为了南诏而对大周皇帝做些什么。”明贵太君叹息道,“本宫还是记得,本宫的女儿是大周的安王!”

程氏的事情传出去对于陛下来说绝对是个污点,也会平白生出许多的风波来,进入新元年的大周需要一个稳定的氛围来走向新的繁荣昌盛。

安王脸色微白,抬头看了一眼明贵太君之后,便双腿屈膝跪了下来,“儿臣不孝!”

明贵太君看着女儿,长长叹息一声,“也不怪你,换做其他人也会怀疑本宫的,更何况先前南诏使团一事……”

“父君。”安王打断了明贵太君的话,“儿臣知道父君不想南诏和儿臣出事,可是儿臣恳求父君莫要再用这些方法,儿臣只愿父君能够身体康健,安享晚年。”

先前为了避开南诏或王的求情,父君居然故意染了风寒,之后更是一直不让病好,幸好后来没什么事情,否则……

安王如今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当日和安皇贵君便是这般折腾自己的身子以致最后随先帝而去。

“本宫有分寸不会胡来的。”明贵太君微笑道,“先起来吧。”

安王看着明贵太君,却有些犹豫。

“你既然知晓父君心疼你,便不要在父君明前这般的不拿自己当回事!”明贵太君正色道,“而且,父君也没怪你。”

安王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

“这件事和父君没有关系。”明贵太君认真地道。

安王不是不信,可是还是担心,“若不是父君,那会是谁?”

“陛下有什么反应?”明贵太君问道。

安王神色凝重地道:“儿臣一得知消息便进宫见父君,未曾去见过陛下,不过方才在宫门前遇见了顺天府尹谢大人,陛下已经下旨让她去查这件事。”

“嗯。”明贵太君应了一声,随后便沉思起来,知道这件事的人肯定不多,而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的,便更少了,可究竟是谁做的?谁有这个动机?谁会害陛下?

半晌后,他抬眼看着女儿,见她仍然一脸忧虑,便道:“还是不信父君?”

“儿臣既然信父君,只是……”安王忧心不已,“父君知晓这件事陛下也是知情的,如今事情宣扬传来了,陛下怕是会怀疑父君。”

这方才是她最担心的!

她很清楚这个流言对陛下的影响有多大!

先不说当年程氏的事情会不会被挖出来,便是程氏明明已经死了但是如今却说是还活着已经够让人非议的,还有,程氏原本便是个被先帝罢黜了的君侍,如今忽然间出现在众人眼前,自然会好事者去挖掘程氏当年被罢黜的源头,还有他消失了多年的缘由,便是最后挖不出真相,也定然会惹出许多流言蜚语,祸及陛下和皇家声誉。

此外便是和安皇贵君一事。

先前陛下并未追封和安皇贵君为太凤后,更未让他与先帝合葬,虽然这些都是和安皇贵君的临终遗言,但民间隐隐还是有旨意陛下仁孝的声音存在,后来有了那份颂扬和安皇贵君的圣旨,这些声音方才压下了。

可是如今忽然间冒出一个生父来。

那怕是又会有好事者认为陛下之所以那般对待和安皇贵君便是因为生父还活着要为生父铺路,所以罔顾和安皇贵君的多年养育之恩。

除了这个,怕是也会有人质疑为何陛下这般多年未曾向生父尽孝,登基大半年都未曾提过生父一事。

总而言之,这个流言会将陛下推到了风浪口!

虽然不会造成什么危机江山皇位的伤害,但是绝对会影响陛下和皇家的声誉,还有朝堂的稳定。

前几日陛下方才跟她提过,这两日她便会在朝堂之上提及组内阁一事,而且要在阿塔斯族使团到来之前将这件事给办好。

如今这流言定然会影响到这件事的实施!

“本宫没有必要这般做,陛下也应该清楚本宫不会这般做。”明贵太君倒是没有安王这般重的担忧,缓缓地道,“怀疑是肯定的,不过本宫既然没有做,便也不必担心,本宫相信,陛下也不至于将责任推到本宫身上的,这件事对她来说影响颇大,所以她一定会想尽法子查出背后散播消息之人,届时查清了,本宫的嫌疑便也解除了。”

安王不想明贵太君这般的淡然。

“璇儿。”明贵太君神色渐渐地转为了凝重,“你最近似乎躁动了不少。”

安王一愣。

“父君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也许是太过于苛责了。”明贵太君叹息道,“不过璇儿,若是你还想在朝堂上继续实现你的抱负的话,便把心安下来。”

“父君……”安王神色黯淡了下来,这些日子她是失去了之前的稳重,陛下性子的不断转变,南诏和大周之间晦涩不明的关系都让她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

“陛下虽然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和你把酒言欢的十六皇女,但是既然她是陛下,却也和先帝有着同样的心思的,你便是猜不透,只要如同对待先帝一般,把握住君臣之间该有的距离便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情,毕竟,你之于她并没有什么威胁,而她也需要用人,至于南诏……”明贵太君声音停了会让,“父君并没有想过要为了南诏牺牲你,而且,如今大周与南诏之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以本宫看来,我们在世之时也可能不会见到大周和南诏反目成仇的。”

安王心中却没有明贵太君这般的淡然,与永熙帝的关系她有把握处理好,可是南诏国这事,她却觉得并没有这般的乐观,她总是觉得,大周和南诏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发生重大的变故。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认为,南诏或王请求大周协助剿杀海盗,而陛下拒绝,这件事看起来并不是一件大事情,两国也不至于因为这般一次谈不合便翻脸,可是她却因为这件事而生出了极深的忧虑,又经过了几次细心观察陛下的反应,这忧虑便更加的深了,隐隐间心底似乎有把声音再告诉她,东海上海盗泛滥这件事似乎并非偶然……

南诏使团离开之后,安王本是想让人到东边查查这件事,可是始终下不了决心。

这也是安王这些日子为何心绪不安的重要原因。

只是这些她不能说出来,不仅是不想明贵太君担心,更是因为她不想让这件事成真!

安王缓了口气,整了整神色道,“父君说的也对,是儿臣多虑了。”

“父君这些日子想了许多,最后也想通了不少。”明贵太君微笑道,“父君年老了,是不能陪着你一辈子的,往后父君若是走了,你能够依靠的便也只有陛下了,父君不该再因为自己对故国的眷念而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往后,你只要记着你是大周的安王这便行了。”

安王又惊又慌,“父君?!”

“父君没事,身子没事。”明贵太君看出了女儿的担忧,“只是父君毕竟是你父君,早你一步离开也是寻常,不过许是因为前些时候和安皇贵君一事多了许多感悟吧。”

“父君,儿臣不孝!”安王又一次跪在了地上,若是当日她没有执意要进朝堂的话,如今父君便能够和她在安王府中安享晚年了,也不必这般为她忧心!

明贵太君起身将女儿扶起,认真地看着她,“璇儿,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记住,在父君心中你方才是最重要的!”

安王心头颤抖着,“儿臣知道!”

“好了。”明贵太君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流言一事便让陛下自己查吧,你若是过于的紧张反而显得我们心中有鬼,父君相信,如今的陛下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的,倒是父君已经好几日未见过你的正君和世女了,什么时候有空便领着他们进宫陪陪父君。”

安王点头,“是。”

“前几日内务府派人送了一些绸缎过来,说是做春衣用的。”明贵太君开始说起了闲话来,“你若是有空便和父君看看。”

安王没有拒绝,便先将所有忧虑的事情放下,认认真真地尽女儿的职责。

父女两人闲话了许久,直到傍晚时分,安王方才离开。

便在安王离开之后,明贵太君便也叹起了气来。

蓝竹端上了一杯热茶,“殿下也大了,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明贵太君叹息道:“本宫这些年亏欠了璇儿许多,如今也不求别的,只求她能够平平安安的。”随后便在心中自嘲,亲手绝了女儿的嫡女,让她左右问难委曲求全多年,世上如他这般当父亲的,怕是也不多了!

而安王在和明贵太君分别之后,却没有立即出宫而是去了交泰殿。

司慕涵似乎料定了她会来似的,“十三皇姐未曾用晚膳吧?和朕一同用如何?”

安王见状心中一沉,却也只好答应。

她不是没有和司慕涵一同用过膳食,可是这一餐却是有史以来最难熬的。

晚膳过后,两人便移步去了御书房。

安王正想提及流言一事,没想到司慕涵却先一步起了头。

“下午谢爱卿来禀报朕外边流言一事朕便料定了十三皇姐今日定然会进宫见朕的。”司慕涵端着茶杯,神色却是平缓。

明贵太君知道她生父还活着一事,告诉了安王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内。

安王随即从椅子上站起,跪下,“臣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朕知晓十三皇姐担心的是什么。”司慕涵淡淡地道,“不过朕也相信不管是明贵太君还是十三皇姐都不会做出这些事情的。”

安王抬起头,她这般信她?

司慕涵叹息一声,“十三皇姐是先帝选来辅助于朕的,朕便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难不成连先帝的眼光也不信吗?自朕登基以来,十三皇姐是如何尽心辅助于朕,朕都是看见了的,朕不否认,有些时候十三皇姐的言行是与朕所想的不太契合,只是这人与人之间总会是有摩擦的,总会有意见相悖的时候,朕虽为君,但却也是人,岂能连这些小摩擦都不能容忍?”

她说完,便搁下了茶杯,走到了安王面前,亲自将她扶起,“若是之前朕做的有些过了,还请十三皇姐莫要见怪。”

安王忙道:“臣不敢!”

“你我虽然是君臣,然而却也是姐妹。”司慕涵微笑道,“十三皇姐不必这般的拘谨。”

安王虽然听进了她的话,但是却也分不清这是她的客套还是真心,然而不管如何,她也不能真的如她所说的,将她当成了姐妹对待,缓缓吸了口气,仍是恭敬地道:“谢陛下。”

司慕涵笑了笑,随后回到了位子上坐下,“十三皇姐也坐吧。”

安王谢恩之后坐下。

“流言这事朕会派人去查,十三皇姐无需因此事分神。”司慕涵神色转为了严肃,“如今摆在我们面前最要紧的却还是内阁一事。”

安王点头,“臣明白。”随后话锋一转,说起了政事来,“陛下先前让臣去调查那几个官员的情况,臣已经完成了,明日便可将所有的资料整合呈给陛下。”

“嗯。”司慕涵点头,“本来这些小事不该由十三皇姐来做的,只是如今朕不想过于的声张,而十三皇姐身为吏部尚书,处理起这些事情来比较不会引人注意。”

“臣明白。”安王低头道,心中也不禁感叹一声,当初陛下让她到吏部,便是为了今日内阁一事吧?

司慕涵随后便真的将流言这件事给扔开,专注与安王说起了内阁的具体事宜,这般一说,便几乎是忘了时辰,直到苏惜之说有事禀报之时,两人方才听了下来。

司慕涵见时辰不早,便让安王先回去。

安王随即告退,心却也比起进宫之前安了不少,至少流言这事陛下没有迁怒到父君。

“有什么事吗?”司慕涵看着苏惜之问道,眼底同时闪过了一道异芒。

苏惜之低着头并没有看见,“方才皇贵君派人过来询问陛下今晚还过去吗?”

司慕涵一愣,心中随即涌现了一股内疚,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摆架,去观星殿。”

“是。”苏惜之领旨道。

……

观星殿内

雪暖汐本是想着和司慕涵一同用晚膳的,可是当他准备好了晚膳之后,她却还未来,等了等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他见她还不来,便只好让人去看看,虽然她说过今晚会过来,但是可没说会不会和他一同用完膳,说不定她是陪蒙斯醉用晚膳去了。

派去的宫侍说她正和安王一同用晚膳。

结果虽然不是他所想的,但是他想和她一同用晚膳的愿望也是实现不了。

自个儿用完晚膳之后,他便回了寝室等着她,然而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夜色都已经深了,她还不过来,无奈之下,他只好再让人去问问她还过不过来!

虽然他也知道她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但是她明明答应了过来的,却久久未来,心里还是生出了闷气!

因而,在听见了宫侍通报她来了之后,他虽然心里高兴,但是却也不愿意如寻常一般出去迎接她,只当没听见,躺在了床上拉着被子蒙着头算是睡了。

绿儿在一旁看着自己主子的行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司慕涵快步走进了寝殿,在没有看见雪暖汐的影子之后,她便知道他怕是生了气了。

“参见陛下。”绿儿上前行礼道。

司慕涵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家主子睡下了?”

绿儿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司慕涵看了一眼床上蒙头大睡的人,挥手让绿儿退下,随后便走到了床边,却没有去掀雪暖汐的被子,而是故意提高了声音道,“既然睡下了,那朕便走了。”

“你敢!”她的话方才一落,原本僵直着身子躺着的雪暖汐忽然间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一脸怒容地道。

他本是以为司慕涵真的要走,岂料他掀开了被子之后,却见司慕涵笑吟吟地站在了床边看着他。

这般情形让他是更加的气了,“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

他等了一整个晚上了!

若是她没说要来,没说要他等她,他也不至于这般生气,可是她偏偏说要来,但是却久久未来,她可知道他等的有多辛苦吗!?

“阿暖……”司慕涵坐在了床上,伸手隔着被子抱着他,“是朕错了,别气好吗?”

雪暖汐开始有些恨自己了,方才一肚子气但是被她这般一抱,这般一认错,居然便消了,“我等了好久了,你怎么都不来!既然不来为什么要让我等你!便真的有事情不能来,也该让人来跟我说说,不要让我像个傻子一般等着你!你知不知道等人很难受!”

尤其是等着她的时候却还会胡思乱想她是不是去了别的男子那里!

“朕知道等人很难受。”司慕涵一本正经地道,“正如这几日朕等着你去御书房找朕一般难受。”

雪暖汐推开了她,瞪着她,“明明是你的错,你怎么又说起我了!”

“朕不是说你,朕只是告诉你,朕知道等人的难受。”司慕涵却是微笑道,“所以还请皇贵君念在朕这几日也这般的难受份上,便原谅了朕这一次吧。”

雪暖汐有些诡异地看着她,随后又焦急道:“涵涵,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她怎么说出这些话来?

“朕不是身子不舒服。”司慕涵握起了他的手,“朕只是不想让你心里不舒服。”

雪暖汐眼睛一酸,有种想哭得冲动,“好了,我不气你便是了,你不要这般说话,我也不习惯,我的涵涵不是这般的。”

“真的不怪朕了?”司慕涵认真地看着他。

雪暖汐认真地点头,“真的!”

司慕涵笑了,“朕真的是被事情给耽搁了,方才让你等了这般久,朕保证,没有下一次!”

“我相信你。”雪暖汐微笑道,“你饿不饿,我去让人给你弄宵夜?”说罢,便想下床。

司慕涵却忽然掀开了他身上隔着两人的杯子,随后将他给压在了身下,“朕不饿。”

雪暖汐心跳又加快了速度,脸颊也开始发烫,“涵涵……”

“让朕抱抱。”司慕涵低声道,也顺手将方才被掀在一边的被子给拉起盖在了两人身上。

雪暖汐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疲惫,先前的娇羞症状也缓缓消失,“涵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司慕涵撑起了头看着他,“阿暖,你身边的暗卫可是时时刻刻都在身边的?”

明贵太君和安王没有可能将程氏的事情泄露出去,而程氏进宫之前从未有人知晓过他的存在,那问题也不是出在承安寺中,皇宫之内,除了她和明贵太君知晓程氏的身份之外,便只有阿暖知道。

而阿暖是不能做出这件事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他曾经跟她说过,程氏的身份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便是绿儿也不曾,能够在他不开口说这件事的情况之下还是知晓了程氏的存在和身份,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暗卫!

司慕涵自谢净芸口中得知这个流言之时,便已然有了怀疑的目标,如今朝野上下有这个胆子和能力与她作对的便只有一人!

她的姨母贵王!

而暗卫又与她牵扯不清!

司慕涵原本以为出问题的暗卫是她身边的,后宫的暗卫是在后宫君侍的手中传承的,贵王不太可能插的进手,如今想来,她还真的低估了这个姨母!

雪暖汐一愣,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问起了这个,“是。”

“那便是你单独一人,譬如说就寝也是一样?”司慕涵又问,眼底有着极深的忧虑。

连后宫的暗卫都出了问题,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如今阿暖可以说将暗卫当成了最信任最可靠的人脉来用!

雪暖汐更是不明,“我一个人的时候便是,不过你若是来了,他们便退下了,涵涵,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后宫的暗卫都是男子,暗卫在他就寝的时候在寝室内守着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怎么忽然间问起这个?

司慕涵敛去了担忧,笑了笑道:“没有,朕只是不想在我们恩爱的时候旁边有人看着和听着。”

她没有将真相告诉他,不想让他忧心。

这件事她一个人担着便好,不该再由他来忧心!

雪暖汐闻言,只觉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都被震住了,随后,心跳猛然剧烈起来,脸颊更是通红起来。

“你说是不是?”司慕涵低下了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

雪暖汐此时根本便说不出话来。

暗卫之所以在她来了之后退下那是因为规矩定着未经她的允许,后宫的暗卫不得对她做出任何监视的行为。

他从未想过这个!

“阿暖……”司慕涵抬起了头看着他,“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很想要个他们的孩子!

雪暖汐听了这话,便也顾不得羞涩,回过了神来,连忙点头,“好!”

孩子,是他渴望了许久许久的愿望!

司慕涵眯眼一笑,随后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

观星殿偏殿

程氏站在了敞开了的窗前,往前正殿寝殿方向,出了神。

方才他也听见了她到来的通报声。

只是,她来是为了她心爱之人,而是为了他这个父亲!

程氏见女儿能够在深宫当中找到一个可以爱的人心里是高兴,可是每当心里因为这件事而高兴的时候,当年的噩梦便又袭上了他的脑海。

他怕当年的悲剧会在自己的女儿身上重演!

所以之前他才会去提醒那个雪暖汐莫要忘了自己君侍的身份,莫要过于的张狂,才会去提醒女儿莫要宠爱过了头,莫要忘了她的身份!

或许他是多虑了,如今的皇贵君和当年的他不一样,当年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出身的民间男子,而如今的皇贵君有着极好的出身,有着名门母族的支持,还有那个人的赐婚,这些足以能够保住他的一生荣宠!

只要涵儿的心一如既往!

忽然间,程氏想起了白日里司慕涵所说的那句话,当年他之所以落到那般一个下场,是否除了他没有一个好出身,没有一个名门母族,没有一个荣耀的出嫁,还有因为那个人没有做到一如既往!

若是她的感情一如既往,当年为何执意要维护那个男子从而毁了他的一声?!

或许,他在她的心中,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罢了,那个人男子却是她的结发之夫,方才是她最要紧的人!

从一开始,他便弄不清楚,她堂堂大周的皇帝为何会爱上了自己这般一个普通的男子,曾经何时,他也问过了她,可是那是她却笑着说,因为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

当时他将这个回答当成了世上最好听的话,然而后来,却发现,这话原本便是寻常。

她看着他,他的眼中自然有她!

一切都不过是他想的过于的美好罢了!

或许,这一切真的不过是她一时兴起而已!

可是,却毁了他的一辈子!

程氏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不想再让那恨意吞噬自己,他不想再为了那个或许根本便没有对他动过真情的女子再一次伤害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

当年的错误,他不想再犯一次了!

程氏不断地说服着自己,如今他这般尝尝想起那个人,不过是因为身处皇宫,身处在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而已!

明日,他便离开!

永远地离开!

这样,便是那个人便是当年的事情再一次涌上心头,便是他再也控制不住对那人的恨,他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女儿的事情来!

不会再有!

随着一声轻微的声响传来,程氏手中的佛珠被他扯断了,一颗一颗佛珠散落在地,如同,碎了一地的心……

……

观星殿

正殿寝殿

已是三更时分

雪暖汐早已经疲惫地入了睡了,而司慕涵却还是清醒着,她低头凝视着怀中疲惫却带着笑容和期待睡容,眼底的暗潮一点一点地增加,“我不会让人伤害你,谁也不可以——”便是她的亲姨母也不成!

她低着头,在他的耳边,缓缓地承诺道。

声音虽低缓,然而却是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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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怎么的,累的慌,总是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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