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北朝南的正屋自然是两个人的卧室。
周怀玉刚准备说他们两个要分开住,赵璟就开了口:“出门在外,一切都要从简,所以我们几人自然是住在一起,你我若是还要分开住,难道要其他人都挤在一个屋子里吗?”
周怀玉瞪了赵璟一眼,然后主动去收拾房间了。
因为这房子之前也是住着其他人的,所以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并且屋内为生也挺干净,她简单地打扫了一下,还没有打扫完,就听见有人敲门,然后赵璟就领着已经改变了样貌的赵顺等人进了院子。
“主子,铺子也找好了,就在前面隔两条巷子的地方,一个三岔路口。”赵顺一遍把新采办的被褥挑最好的放在了正屋,一边向赵璟禀告。
周怀玉听了不禁诧异的抬头,他们统共也没多久的时间,先是找了一个这么好的住所,又找了一个三岔路口的铺面,效率可真高,不愧是安王府出来的人。
除了赵璟与赵顺两人在一张地图前面边看边商量事情,包括赵小四以及周怀玉在内的其他人都在忙着收拾房间,等大家都收拾完,那个人也好像正好商量完事情,于是赵璟提议,他们先去吃顿饭,然后再到铺子里看一看,接下来大家就先各自在城里转转。
周怀玉明白,也就赵璟和她两人可能是转转,其他人怕是都还要赶紧把周围的情况给弄清楚才是。
赵璟是老板,周怀玉是老板娘,赵顺是掌柜的,赵小四是活计,至于其他几个人都是学徒。因是半晌,几人随便吃了点,顺便把各自的身份分配了一下,就来到了铺子里。
周怀玉一进铺子,看到里面的格局,就明白了他们要开什么铺子。
只见铺子的墙上,已经挂上了好几样珍贵的皮草,甚至旁边的柜台上,还摆着一些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皮毛,显然他们是准备开皮草店呢!
乖乖,周怀玉伸手摸了摸那几件成品,爱不释手,这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真皮啊,这毛摸起来手感好的不要不要的。
“看你那么喜欢那条围脖,不如咱们干脆就开个皮草店,若是收上来一些好皮草,都给你留着做围脖帽子!”赵璟非常大气的说道。
当然,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他们既然是来探查北越敌情的,自然要与北越多多接触,而北越皮草以及药材是主要生意,所以他们做皮草生意,也算是一种好的掩护。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众人都在忙活店铺的事情,这让周怀玉明白,或许他们可能要在羌城呆上不短的时间了,因为若是只在这里住上几日,何必费这么大劲儿整这些东西?
虽然不是主街道上的铺面,但是因为距离主街道只是隔了两排巷子,并且还是在一个三岔路口,所以这里新开了一家皮草店的消息,已经在附近传了起来。
来到羌城的第三日,铺子便平平淡淡地开了门,做起了生意。
周怀玉还是第一次做生意,所以格外的兴奋。
虽然现在变得黑了些,丑了些,但是周怀玉丝毫不在意,笑意盈盈的站在柜台后面,看到有人来立刻大声喊着欢迎光临,让不论是赵璟等人还是进店的客人,都为之一愣。
周怀玉看着居然没有人上前去迎接客人,当即从柜台后面跑出来,“客人您需要点儿什么东西?”
来的客人是个中年女人,一看就是羌城本地人,吃的膀圆腰粗的,皮肤也因为长年不保养,显得粗糙黑红。她不过是微微一愣,然后立刻回神,打量了一眼周怀玉,然后不屑的挪开眼神,慢悠悠道:“我看着这里新开一家皮草店,就想过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好东西,不过依我看,你们这算是什么皮草店,统共就没有几件东西,还让我怎挑?”
这话一出口,赵璟等人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们在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把这个生意当回事,所以正想打发了这一看就是来捣乱的女人时,却听见周怀玉道:“好东西不在多,贵在精,这位姑娘你买皮草,请问是做衣服呢,还是做围脖呢?”
那女人皱眉,“就你这里的皮草,能做出什么好看的衣服帽子?我还是到别家去看看吧!”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其实若是照着周怀玉的性子,这女人打算走的话,就让她走好了,她也不会拦着。但是就在刚刚,她脑中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所以她迅速的拦在这女人跟前,然后故意道:“若是我能够做出让你满意衣裳,你打算怎么办?”
“哼,若是你能做出让我满意的衣裳,恐怕整个羌城的女人都会找你来做衣裳!”女人口气不小。
周怀玉一听这话,纳了闷,“敢问这位姑娘你是?”
那女人无比骄傲地道:“羌城每日人最多的地方你知道是哪里吗?”
周怀玉摇摇头。
女人嗤笑一声:“便是我那凝香院!”
周怀玉顿时呆立当场,如遭雷劈。
“我那里的姑娘们来自天南海北,甚至连天竺国的黑姑娘都有,不论是大历朝的男人,还是那北越蛮子,都是我凝香院的常客,如果你家能够做出让我们姑娘满意的衣裳,你说,你这铺子的生意还愁做吗?”
周怀玉听着这个女人对自家的姑娘们夸夸其谈,只是呆滞着没有说话,这时候赵顺突然过来,“原来是凝香院的红妈妈,还请多照顾小店的生意啊!”
赵顺和这位叫做红妈妈的老鸨说着话,赵璟趁机把不对劲儿的周怀玉给拉到后面,然后面带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周怀玉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早就提前改了院名,原来她感觉的没错,她的院名的真的太不正经了!周怀玉甚至觉得,这只是她遇见的,或许在她没有遇到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凝香院呢!
“没什么,猛地听到凝香院这个名字,一时间有些惊讶罢了!”
赵璟一愣,然后立刻想到了什么,脸上也不禁露出怪异的神色,不过最终,还是不厚道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