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冷宫,是被皇宫遗忘的角落,厚重的大门依旧高耸,但破败,上面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只有一个宫字。
凤倾雪翻身入墙,眼前的冷宫没有想象中的破败,有一支宫灯在室外亮着,凤倾雪隐约能看到院落中的杂草。
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在屋子里准备睡觉了,微弱的烛光映在纸窗上,里面传来细声的对话。
“娘娘,咱们都来两个月了,皇上他。。”
荷妃脸庞消瘦,黑眼圈让她看起来很憔悴。
“翠竹,以前虽然锦衣玉食,但总担心被算计,现在不用提心吊胆的,虽然清苦了些,但也清净。”
“娘娘,咱们应该想办法回去,娘娘,您应该想办法重获盛宠。”
“我现在都觉得,我从一个没有背景的婢女升到了四妃之一,就像一场梦。”
“娘娘,皇上这才对您是真爱啊,其他的妃子都是被利用的,除了您啊。”
“真爱?真爱,我会在冷宫?还见不到我那可怜的孩子。”
“也不知道九王爷现在过的好不好?”
“有皇后娘娘在,鹫儿不会差的。”
“是啊,您来到冷宫,就皇后娘娘会给咱们送吃食和衣裳。”
“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只希望将来鹫儿有出息,去封地做个好王爷。”
“那娘娘,您会不会跟着一起去啊?”
“没有哪个冷宫中的娘娘,跟着去封地的。”
“那。。。”
“只希望鹫儿,能找到我那妹妹,接她过去,享享清福。”
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绣包。
远处的凤倾雪的眼睛眯了眯。
“吱呀”一声,凤倾雪推开了那破门,屋里的俩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你,你是谁?”
凤倾雪借着烛光,近距离看了一下这个娘娘,皮肤白皙,长相属于清秀的,为什么这人看着有些眼熟。
“娘娘,这个绣包,你可认识?”
凤倾雪拿出了,跟刚才荷妃手中绣包几乎一样的绣包,不过这个非常旧。
荷妃的手,颤抖着接过了那个绣包,“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是一个姑娘给我的。”
“那,那个姑娘呢?”荷妃站了起来,她很瘦,好像风一吹就倒。
凤倾雪简单的说了一遍经过,然后道,“娘娘真是她的姐姐?”
“她,她死了?”荷妃此时就像秋风的残叶,瑟瑟发抖,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是的,娘娘,你的妹妹,让我救你出去。”
“虽然我没有害龙嗣,可我没有证据,怎么能出的去?”
“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姑娘,我们娘娘是被陷害的,那个宜嫔的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不关我们娘娘的事,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到湖里的,不是我们娘娘推的。”旁边的贴身宫婢翠竹姑姑赶忙说道。
“娘娘,你的妹妹,按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别人的奴隶。”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做的?”荷妃还在流泪。
“娘娘,为今之计,您必须振作起来,趁着我还在这宫中,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怎么出去?如果是被人害了龙嗣,怎么都是死刑,陛下已经开恩,我被没打板子,只是被送到了这里。”
“娘娘,您难道不想知道幕后主谋是谁吗?”
荷妃突然气场全变,好像又恢复了做娘娘时的气势,那半垂着的眼眸好像有着无尽的悲伤与愤怒。
“好,你要我怎么做?”
凤倾雪打开门出来时,风吹过落叶,四周的夜色越发深沉。
挂在门口的那盏本来就不亮的宫灯,突然一下子熄灭,冷宫陷入黑暗之中。
内间,还是那孱弱的烛火。
“娘娘,你觉得这人可信吗?”
“小权子已经跟咱们说过这个县主的本事,她不是一般人,而且不是咱们北寒人,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信她一回。”
“那咱们明天?”
“本宫会按照她说的做,本宫的妹妹之死,贤妃,纯贵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二天一早,凤倾雪早早的起床,给那证据换了水,凤倾雪觉得那东西只是被消化了一部分,依稀能看出,那好像是纸。
用了早膳,就有宫婢给凤倾雪送来了一卷寒纯说的高档纸张。
凤倾雪打开了一卷纸,咋目结舌,纸上好多金箔颗粒啊。
这纸真是不错,比平时的厚一些,可以用来画素描。
“等等,这纸叫什么啊?”凤倾雪叫住了那小宫女。
“县主,这个叫冷金玉。”
“冷金玉?这纸贵吗?”
“回县主,这种含金的纸,听说制作起来很麻烦,所以这纸跟玉一个价,所以叫冷金玉。”
跟玉一个价?这玉也分玻璃种,冰种,糯种什么的,凤倾雪腹诽,总之就是不便宜就是了。
“这纸,外面能买到吗?”
“能的,但因为生产的不多,所以只有大富大贵的人才能买到。”
“这皇宫里面有吗?”怎么在这普通宫殿没有?
“有啊,各位娘娘都有,县主,您不知道吧,这冷金玉是纯贵妃家出的啊。”
“纯贵妃?”凤倾雪的脑子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啊,蔡家就是做纸发家的呢,哎呀,县主,奴婢先下去了。”那宫婢捂着嘴,低着头,退下了。
等待溶解证据的时间很无聊,凤倾雪还是决定,画素描。
这么金贵的纸,她有点舍不得下手。
想起了冷宫那位,她决定用普通的纸,写点东西,布置接下来的计划。
写着写着,突然英儿进来说,有人拜访。
凤倾雪放下铅笔,走到正厅,看向了有些细汗珠的寒雾。
正想找此人呢,没想到想到什么,就来什么。
“见过雾王爷。”凤倾雪行了礼。
雾王爷黑黑瘦瘦的,跟凤倾雪差不多大年纪,虽然也挺拔俊秀,不过此时他显得不够沉稳。
“县主,无须多礼,怎么样,那证据有什么眉目了?”
“还没有,要等明天呢?”
“哦,我有些着急。”
“王爷,咱们走吧,要是皇上知道你来,可就不好了。”他身边的太监说道。
“等一下,雾王爷,这纸,是怎么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