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树具有很强的情绪控制能力。当他听到二龙岗的伏兵全军覆灭以后,他的惊愕和慌张只存在一瞬间。他极其快速的控制住情绪,同时脑海里接连发出数问。
二龙岗的伏军,牧清为什么会知道?难道牧清在他的阵营里安排了奸细?奸细是谁?
函谷关黎民百姓进出有序,并未见到大兵团进出移动,是谁率领军队去反伏击了二龙岗的五千人?
牧清和蓝飘雪始终在函谷关城墙上移动巡视防务,他们是在演戏?故意演出给我看的?
就在思考的时候,柴东进出言打断了池青树的诸多疑问。
柴东进手持千目镜,他一边调整千目镜的焦距,一边对池青树急迫地喊道:“元帅快看,函谷关有动静。好像是……”他将千目镜递给池青树,“牧清和蓝飘雪。”
池青树接过千目镜,他调整千目镜焦距将镜头画面向前推,他看到牧清和蓝飘雪英姿飒爽地立在双足飞龙后背上,双足飞龙上下翻飞震动着巨大的双翅,正在急速向茱萸峰而来,他淡淡地道:“有胆量,居然主动来寻我。”
池青树淡定自若,但是柴东进已经噤若寒蝉。他大声对身旁负责警戒任务的青衫死侍喊道:“快让蝠龙兽升空!快拦住他们!把他们打下来!”
青衫死侍对柴东进的命令充耳不闻,静静地站立在池青树身旁一动不动。青衫死侍的行为诠释得再清楚不过,你柴东进又算个什么东西?青衫死侍只听从池家主的命令。
柴东进见之,不禁唏嘘凄寒。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滋味儿果然不好受。他压下心中不满,退缩一步垂手立在池青树身后,不话。
池青树对柴东进道:“慌什么。他们不是来打仗的。”他把千目镜塞到柴东进怀里,转身山顶正中搭建的简易凉棚走去,边走边,“拿我的琴来,端我的茶来。我要和蓝姑娘抚琴弄瑟,品茶观景。”
池青树素面云裘,手挑十三弦声如涛,萧萧声似万马奔腾。山峦群峰中琴声,碧翠树林间涛声,随山风飘忽起伏,随林木摇曳壮阔。
双足飞龙缓缓降落在茱萸峰山顶,十头蜷伏卧地的蝠龙兽突然站起来嚎叫,表现的尤其好斗。池青树的琴声随之忽然急转而下,铮铮声坚韧似长剑穿心。
双足飞龙收敛双翅,静卧于地。对那些蝠龙兽的挑衅嚎叫置之不理。蓝飘雪盘坐其背上,膝上有一古琴。她挽袖提弦弦下成曲,曲声悠扬铿锵,坚韧似荒原野草,一岁枯荣,再岁苍翠如初。
蓝飘雪的琴声与池青树的琴声交相辉映附和多情,其间情、只是少年着戎装,你要去何方?
池青树和蓝飘雪同时手琴,停止最后一个音符。两人相视而笑,似多年好友,似一世离愁。
自从双足飞龙在茱萸峰山顶出现以后,柴东进的视线一直不离牧清左右。牧清也和对看了一眼。只一眼,柴东进就判断出牧清绝不是牧清。
池青树率先开口对蓝飘雪道:“飘雪姑娘,你我有一年未见了吧。你的琴艺精进不少,靡靡间多了许多脂粉气。这可是让我没想到的。“
蓝飘雪回应道:“池兄的琴技也是愈发成熟了,同样让我没想到的是,相较与一年前,池兄的琴声中多了一些王霸之气。“
池青树道:“多了王霸之气又有何用?还不是被你身边那位牧清牧公子给算计了?“他抬手向蓝飘雪身边的牧清拱了拱手,“牧公子好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我在二龙岗五千伏兵全部歼灭,池佩服。
牧清抱拳还礼道:“这句话,令兄池春树也过。”
池青树听之,面容为之一僵。一瞬之后,他就面容松弛,全然不以为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道:“我们兄弟二人都被牧兄所败。看来我们池家和牧公子真是缘分不浅呢。“
牧清道:“来日方长,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应该更加精彩。“
蓝飘雪撩了一眼牧清,抿嘴而笑。显然,牧清一上来就让池青树吃了两次亏,她很高兴。
池青树道:“牧兄今日攻击性很强。话里话外为何颇多刀枪?“
牧清回应道:“池兄已经堵在了我的家门口,我若还没有攻击性,那么我还算是个男人?所谓,见侮不武,辱也。“
池青树回应道:“牧兄此言差已,函谷关本就是定国公易枫之采邑封地,被匪首冯麻子强抢、掠夺、霸占,匪寇。我与定国公修好,本应为他夺回丢失之领土。从这个角度来看,你接受了冯麻子的进献,你就是……“池青树欲言又止,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池青树是在牧清为土匪草寇。
“我就是山贼土匪?“牧清摊开双手,“那又如何?”他缓步向前,盯着池青树,“泰达帝国开国皇帝崛起于霖霖草莽,尤其擅长盗墓之术,依次获得起兵巨资。从这个角度看,盗墓贼和山贼,恐怕山贼的素养更好一些吧。起码我没做一些伤害理的事情。另外呢,我还要郑重感谢一下池少主能把我和你们泰达帝国的皇室相提并论。不得不,你这么夸奖我,我很难做到平静如水不骄傲。”
牧清脸上洋溢着自得其乐地诡谲笑容,蓝飘雪在一旁抿嘴而笑。
池青树面对牧清的反唇相讥,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反而是柴东进怒了:“腌臜泼皮,这个地方轮得着你来吆五喝六?”
“那头猪再话?”牧清转脸面对柴东进,“原来是你这个手下败将啊。这几个月来,你换了几个主人啦?”牧清扬起手,隔空点指柴东进,“先是段明,然后段明死了;接是张顺,张顺被抓被杀;然后是史仁,史仁也死了。现在呢,你又投靠到了池青树这里,”牧清又转脸对池青树道,“这头猪克主,我要是你趁早让他滚蛋。”
池青树闻言,含义深远的瞥了一眼柴东进。柴东进见之,心中不禁一凉。这个眼神太决绝、太冷酷了。他当过官,掌控过别饶生死,他深深地知道,官儿越大、身份越尊贵,就越会忌讳一些看似荒诞不经的流言蜚语以及风水星象,他知道牧清这番话到池青树的心坎儿上了。他应该未雨绸缪,不能再和池青树有产生瓜葛了。但是此时,他要戳穿牧清。他大声对牧清喊道:“你根本就不是牧清!你是谁?”
池青树听了柴东进的话,仔细看了看牧清,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牧清出言犀利、措辞精准,和传言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柴东进会牧清是假的呢?
牧清笑着回答道:“我若不是牧清,我又是谁?”
柴东进回答道:“鬼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绝不可能是牧清。”
牧清笑着道:“为什么我不是牧清?”
柴东进回答:“因为你看我的眼神里没有仇恨!”
蓝飘雪抿嘴而笑,她对身边的牧清道:“牧公子的果然没错,也许你能骗过池青树,但是绝不能骗得过柴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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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