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荒的问题有客观因素,大汉百姓习惯了用钱交易,他们对钱币是有硬性需求的,平安通宝刚好替代了崩溃的五铢钱体系,逐渐成为了北方各州的主流货币。
除了限制大规模向境外贩卖钱币,刘襄也没什么好办法。
就这样吧,自己还能趁机掌握别人的经济命脉,一时的困难,咬咬牙,总会过去的。
初平二年的冬天如约而来,刘宠终于把五国的疆域连成了一片,占据了兖州东平国、任城国、山阳郡、济阴郡南部,豫州陈国、梁国、鲁国,将近七个郡国的地盘,可以算是统领一州的大诸侯了。
会盟的吉日选在了来年的正月十五,要祭祀太一,宣告天地,正式联盟讨贼,为中兴汉室起兵奋战。
没有邀请刘襄一起会盟。
怕自己跟他争夺盟主的名位吗?
呵呵,小家子气。
自己就算不过去,也不耽误搞事情啊,沛王的世子,已经被史阿带了回来,身上还揣着求援信,就等着他们祭天会盟呢。
袁绍,是这个刘姓诸侯王联盟的第一道考验。
敢不敢出兵,是他们能不能成事的关卡,是圈地自萌,还是参与到乱世争雄的游戏里来,就看他们的气魄了。
冬季不适合大规模用兵,荀彧觉得主公得回邺县干点正事了,没有子嗣于大业不利。
刘襄从善如流,留大军在琅琊以备不测,命崔奕负责统领,只带着宿卫回返。
邺县的新城区早已完成搬迁,可那时候他在青州打仗,没见过新城区建好以后的样子。
自己的宫殿他也没见过。
摆脱了匆忙出门迎接的官吏,兴致勃勃的骑马观城。
他这次快马而回,谁都没通知,身边只有五百宿卫骑士,另外一半的甲士还在后面行军呢。
新城东西七里,南北五里,城中主干大道三条,一横两竖,将城区分成六块,有七座城门,北三南二,东西各一。
三座北门各有用处,百姓不能通行,其余四门才是平日进出城池的通道,
自己的宫殿位于北半区的正中,是一座长三里宽三里的宫城,面积超过了绝大部分的县城,墙高三丈六尺,上宽两丈,下宽三丈半,通体水泥浇筑,外裹城砖。
宫墙的高度与新城的城墙齐平,用料也是一样,城墙要宽一些,上宽三丈,下宽五丈,比汉朝的夯土城墙高一点,窄一点,要不是不能超过都城的规格,这种由砖石和水泥构建的城墙,完全可以修到五丈。
十二米高的砖石城墙在后世的几个朝代并不罕见。
宫城东面是一座军营,再东面是府库区域,有一座专门运输物资所用的城门,不允许闲杂人等通行。
西面是一座长宽各有两里的大军营,其中有专门的粮库、马厩、草料场、维修工坊,也有一座专门的城门,供大军往来。
军营的南边是几个军方的署衙,军正丞、功曹、长史府等等。
如果刘襄愿意,三万中军都可以调入城中军营。
大军拱卫之下的宫城,安全感爆棚啊。
宫墙很高,可里面的宫殿更高,站在街道上能看到宫殿的屋脊和宝顶。
可走近之后就看不见了,宫门上有双层城楼,四个角还建有角楼。南宫门外有处小广场,宽两丈左右,长有一里,比邻三丈宽的大街。
刘襄看过宫城的图纸,方方正正,设有南北两座正门,南门通往南半区正中的署衙和官吏府邸,北门是通往城外的城门,东西两侧各有两座侧门,方便调兵和仆役通行。
宫城之内分成了九个区域,靠近南门的是前宫,正中是召集属下官吏的大殿,被他命名为勤政殿,办公所用,可以开小朝会,两侧是将军府直属吏员办公的房舍,库房和殿廷卫士的驻地也在这里,偏南的侧门便开在前宫两侧。
前宫后面是被宫墙隔开的居住区,刘襄没让盖大殿,太他妈费钱了,可中央区域仍旧起了两丈四尺的高台,长宽一里多。
高台之上建了明堂、楼阁,背倚高台又建了回廊、凉亭、望楼,是他和妻妾的住所,被命名为安宁里,他实在受不了污七八糟的宫闱争斗,希望那是个能让自己安心休息的地方。
高台西侧是厨房、库房和粗使仆人居住的地方,东侧是花园和他的马厩,里面住着白皙、赤菟、胭脂一家三口。
其实还有四匹铁骊,住在单独的隔间,白皙不让别的马跟它一个马房。
后面临近城墙的地方再次被宫墙隔开,是宿卫主要的驻防区域,偏北的侧门开在那里,方便调兵。
宫城不小,可里面的人不多,几十个秘吏,十几个仓曹的计吏,不到百人的虎贲军小孩,以及甄姜和蔡琰的仆人。
不算步兵营右司马专门调过来守卫宫城的一千甲士,里面只有三百来个人。
一到晚上,几十个吏员归家,只有两百多人的内城,不得跟鬼城一样?
需要填补人员啊。
刘襄穿过台基七尺,立柱一丈两尺,开有五间,飞檐斗拱,屋脊耸立,总高约有五丈,能容纳上千人的勤政殿。
又走过第二道宫门,爬了七十一级阶梯,进入了安宁里的正堂,考虑该怎么填补人员。
这个问题,没人跟他商量,甄姜和蔡琰都没见到身影。
虽然自己回来的突然,谁都没通知,可两人都不在家待着,是个什么情况?
侍女回禀,甄姜外出查账。
她自己的商船队有大船两百多艘,陆路商队有大车六百多辆,还有遍及幽冀两州的几十家商铺,要不是名下的一千顷良田被刘襄分给了百姓,这个小富婆的嫁妆还能更多。
甄逸去世以后,嫡子年幼,甄家的产业也是由甄姜打理。
妥妥的商界大佬,跟软萌的外表完全不一致。
好吧,不打扰这个商界女强人了。
“昭姬呢?”
“回禀郎君,蔡夫人在书城。”
行吧,昭姬小姐姐现在有官职在身,正在书海中认真工作,这是文教正事,也不太好过去打扰。
刘襄往后一仰,躺在软榻上思考,这算是独守空房了吧?
可哀怨的调调还没来得及酝酿,侍女禀报,有人求见。
求见的是赵爱儿。
这次身着齐胸襦裙,虽然衣袍挺保守的,但经不住身材好,仍然衬得曲线玲珑,峰峦叠嶂,比之前穿着男装的时候,勾人得多。
刘襄觉得最近肯定是在军中待的时间太长了,自制力有点不足,视线总是发飘。
这不好,有失身份。
自己是体面人来着,不能显得跟个色狼似的。
没话找话的问道:“年余未见,赵小娘可还安好?”
“不好。”赵爱儿颇有哀怨之色。
嗯?刘襄很疑惑,自己没招惹她吧?这表情跟被人抛弃了八十回的怨妇一样。
赵爱儿气呼呼的揭晓了答案:“君侯答应了要教导法术,快两年了,也没个音信,妾哪里好的了?”
“呃,你不见踪影,怎能怨我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