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中秋把酒一般心境;举杯对月两处清愁(二)
其实谢鲸等人都发现了问题,可听宝玉说,‘要想着走了这话,’还是吃了一惊。问道,“这话又怎么说了?”
宝玉看了几人一眼,对谢鲸笑笑道,“倒是难为你了,忙成这个样子,还会留意我!”
谢鲸笑道,“听了这话我便放心了,快说说都知晓什么了!”
卫若兰一怔,“二哥真的知道些什么?”
“咱们若是能躲了开,许是运气的。”宝玉说着,起身拿了地图过来,然后结合地图,说起了那晚遇见的事。就连自己夜探军营都说了。宝玉说完了,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个人,拉了戚建尡道,“这回知道我为什么来晚了吧?走错路了!”
沈世文道,“这个错路走的好,却是咱们的运气了。若是当日咱们一块儿来了,怕是就要一直摸迷糊了。”
戚建尡一拍桌子道,“既是宝二爷把事情都听的分明了,何不请老王驾保本上去!”
卫若兰摇摇头道,“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呢?这明显就是有人使坏的。又有宝二爷作证。”不等戚建尡说完,沈世文拉他坐了,“你这性子却是该改改了。”
见戚建尡还要说话,卫若兰又不好说话,谢鲸对戚建尡道,“之所以没用,是咱们根本不知道是谁在使坏!而事情又不能明察。一旦闹开敌军觉晓,如何好?”
众人都听出谢鲸的话有所保留的,任是谁都明白,没人授意的话,下面人哪里敢拉着粮车绕圈子呢?而敢做下这样事情的,会是小鱼小虾?所以要是举告的话,没准自己招灾的。
戚建尡道,“如此说来,这事就没个解决的法子了?”
“敌暗我明还可哨探一回。可这样的事,扯起来,几年都是有的。”石玉说着看向宝玉,“这会子想走,怕是难了吧?”
宝玉道,“原本的收获,这会子许是就要成了负担了!”几人都明白宝玉的话,从前的军功是收复城池,这会子怎么走?丢城?弃城?
戚建尡叹道,“倒是你精明的,不上名册!走起来容易。”
宝玉见众人齐刷刷看来,笑着对谢鲸道,“怕是也这样想的吧,所以才觉得我看出了什么来!”见谢鲸点点头,宝玉又道,“从没想过这些的,说起来或许你们不信。可话我以是说过了。”宝玉说着,看向冯涌,“当日有人劫粮之时,便说了一回了。只是后来老王驾那边送了粮食过来,我还想着那边的粮道通着呢。”宝玉说着看向戚建尡道,“至于名册,功绩什么的,不是我不贪功,而是咱们家一门双公,太也招风,够累的了。”
宝玉说着摇摇头,“说句你们都明白的话吧!不是万不得已,我这般已经算是很好了!”
戚建尡道,“我这性子你是知道的,不过随口一说,可别当真。”
“谁还不知道谁了?若不是你们几个在此,我也不会来的。”众人都说这话很是,宝玉又道,“当日我说过的:生的伟大,死在花下。这八个字便是我的座右铭。绝无半句虚言。这会子若是说了假话:定让我黄沙盖脸,尸骨不全!”
卫若兰叹道,“二哥何必如此呢!一处小半年了,谁还不明白?刀剑无眼,每战必先,哪里会一直侥幸呢?”
谢鲸笑着对卫若兰道,“多心了不是?论理你可不该的。”
戚建尡道,“怪不得小卫王多心,没见这都立下血誓了?”
谢鲸道,“这是宝二爷有话说,怕咱们不信的。”
宝玉噗一口,把才喝的茶水喷了出来,“老谢今个就是想把我架弄我起来的。你又能得了什么好处呢?”
“能走就不错了,哪里还敢要什么好处呢?”谢鲸话落,大有阑珊之意。不过想想也是了,国之根本,居然有人拿来玩笑,试问阵前拼命之人,哪里受得了了。
宝玉道,“老谢也不用如此的,不论最后如何,卖命之人都是有容身之所的。再者说来,即便走不容易,可要走,却也能走的。”
“快说说!”戚建尡听宝玉说能走,脸上笑容多了不少。
宝玉道,“咱们这边好说了,没几个人盯着的,可老王驾那边该怎么样呢?”
戚建尡道,“老王驾战功赫赫,怕是想动不容易吧?”
宝玉道,“想动不容易,可还是能动。就看谁动,怎么动了!”
谢鲸叹了口气道,“却也是了,咱们要是一动,老王驾那边可怎么办了!”
“倒是细说说啊!莫不是要急死人?”
沈世文见戚建尡着急,拉着他道,“眼下咱们和老王驾互为依托之势。谢先锋又是老王驾亲点的,自是贴心,两下里没有隔阂,共同进退。即便谁个用兵,咱们心理上都占优,就如方才宝二爷说的一样,当日老王驾那边粮食也是短缺,可依旧拨粮草过来。旁人成吗?一旦咱们走了,来的人可未必上心的。”
卫若兰道,“老谢走不得的,如此我们两个倒也支应过来!”
“这怎么成?咱们可是说好了共同进退的。”沈世文,戚建尡,石玉,冯涌一听卫若兰要同谢鲸两个留下,当下嚷了起来。
宝玉道,“没用的,你们两个留下,最后只能陷进去。”
谢鲸道,“宝二爷说的不错,方才沈世文也说了。一上冬,咱们的人不成,可他们就要精神了。眼下天还没凉,少吃一口问题还不大,可下了雪再看看,少吃半口,都受不了的。那时一旦败了,后果倒也差不多了!”
“听着都是道理,可那处不对呢?”戚建尡说着一拍大腿,“可说了,宝二爷方才不说有办法吗?”
冯涌道,“这不是正说了,即便有办法,老王驾不动,那也是没办法了。难不成咱们只扔了卫老伯一人在此?”
“倒也是了!”戚建尡说着一叹,“老王驾忠心耿耿,必是不肯的退避的。”
卫若兰道,“父亲那边却是难了些。只是那边即便动了,咱们也不好动吧?”
宝玉见几人都看了过来,便道,“老谢不是说了,上冬那边怕是就要动了。那时候,只要带伤了,退下养伤还不成吗?”
谢鲸道,“此法倒也可行,只是咱们一走,这一块儿可怎么得了了!”
宝玉道,“上一回破城之时看了一回,百姓还是很好的,如此即便易手,问题也不大。至于咱们这些人,只当是保存有限残躯。免得到时候无人可用。”众人点点头,觉得是个道理。谢鲸又嘱咐几句,今日的话,家里面也不能说的。众人都知事关重大,倒也依了。沈世文几人走了,谢鲸,宝玉,卫若兰三人巡城一回,又寻了处,月下说话。
谢鲸道,“咱们到时候好说了,可小卫王该如何呢?”
宝玉道,“从前定下亲事了,不易用兵之时,正好办些私事。”
谢鲸双眼一亮,“老王驾正好回去……”说着又摇摇头。
宝玉道,“老王驾若是不生病,不好走的。”
“都这个年纪了,生病倒也平常。”谢鲸说完,看向卫若兰。
卫若兰明白二人的意思,想让自己劝父亲生病,这个可是够难的。不过也是个办法,如此也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