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陈老夫人一家之后院子里头再次恢复了安静。
张德妙收拾了一下诊室,坐在椅子上在记忆宫殿里头继续整理知识点的异同。
经过这次出手张德妙可以基本确定,这个世界大部分的医理以及人体生理,和自己之前在别的世界所积累的知识是符合的。
只不过有些名称上的不同。
这点需要自己用心记忆,不然出了差错就不好了。
张德妙沉浸在自己的“图书馆”里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董双双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头一片漆黑,还以为张德妙不在家。
没成想刚推开诊室的门,就被张德妙吓了一大跳。
“你回来了。”
双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原来你在家啊。”
“一直在。”
“怎么不开灯?”
“我在默记医书,所以忘记开了。”说着张德妙拿出火折子将油灯点亮。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路上遇到了一个被蛇咬伤的行商,耽搁了一会儿。”董双双坐在椅子上敲着自己的肩膀说到。
“累了吧,我去把饭热一下,咱们吃饭吧。”
“不用了,我去吧。”
“你乖乖坐着吧。”张德妙一把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董双双也没有再往外走:“好吧。”
二人吃过晚饭后,董双双就要去洗漱休息。
张德妙突然记起来自己今天还收了二十八贯钱。
于是说到:“你等等。”
从自己房间里头端出了一盘子铜钱。
董双双看着桌子上的一摞铜钱,惊讶的问到:“那里来的这么多钱?”
“今天有人来看病,是京官的家眷,虽然衣着朴素,不过出手大方。”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吧。”董双双表示不理解。
张德妙沉吟了一下,想想也觉得乖乖的,不过也没有在追究,反正他不怕人家搞鬼,于是说到:
“也许吧,也许有什么别的问题,也或者人家就是大方。”
“肯定有问题,据你说他们衣着朴素,怎么会一下子出手就这么多,咱们要多个心眼。”
张德妙知道双儿从小经历过他爷爷被诬陷的事情后,对于这些东西都很敏感。
所以对她说到:“有道理,我会小心的。
好了,你先把钱收起来吧。”
“你的钱你收着吧。”董双双拒绝到。
“我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学你的,这不都得花钱吗?况且我马上也是你的了。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你胡说什么呢?”
张德妙看着双儿跑了出去。
“实话啊!”
张德妙看着桌子上的钱,心想算了我先收起来吧。
第二天一早张德妙做好饭的时候双儿没有起床。
于是他去拍窗户:“双儿,吃饭了!”
“知道了……”
其实双儿昨天夜里失眠了,虽然她和蒲青郷订了娃娃亲,但是她确实没有想那么多,所以昨天听张德妙这么一说,心情比较复杂。
今天一早就起床晚了。
……
“今天还去采药吗?”
“今天不去了。昨天的病人是什么情况?”双儿喝了一口汤问到。
“是个年轻男子,肾水有枯竭之象,水不涵木,肝血肝阴不足,阴不敛阳,阳气外越,然后不知什么原因浮阳被惊散了,寒水泛滥,而至痉挛,人都神志不清了。”
“听你这么说挺严重的,你怎么救的他?”
董双双有些好奇,蒲青郷才学医几天?就能有这能耐。
“面青筋缩,肝所主也,身体冰冷神志不清,阳不支也。
所以我以火针刺他的七户,却邪而导阳,继以还魂草,铁汁草,火根,红石等熬汤导气活血,回阳救逆,使得寒水外排,人也就度过鬼门关了。
然后回去养就好了。”
张德妙将其中缘由跟双儿仔细交代,希望能帮她添加一点经验。
双儿则有些惊叹也有些羡慕的看着张德妙:“青郷你真是天生的大夫!你怎么敢动手的呢?”
“这个嘛……”
张德妙总不能跟他说自己老有经验老有水平了,只能说:
“大医精诚嘛,而且当时只有我一个懂点医术,我看着那人要够呛。
而我自己又有点思路,那就该出手时就出手了呗。”
“青郷”
“怎么了?”
“没什么。”
张德妙看着双儿笑成两道弯月的眼睛,也开心的笑了。
……
这天双儿带着张德妙送给她的“腾蛇乘雾七星镯”—就那个毒镯子,进山采药去了。
张德妙正在院子里头了收拾草药。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蒲大夫在吗?”
“来了。”
张德妙放下手中的活计,向外看去,因为篱笆墙不高,所以一眼就认出来是之前那位老夫人的家仆,那个叫姜全的中年人。
于是上前打开大门将人迎了进来。
“蒲大夫,您在家可太好了,我家孙少爷现在能下地正常吃点东西,老夫人想请您过去再看看,派我来接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姜管家严重了,等我给家里留个消息,咱们就走吧。”
张德妙转身回到诊室给双儿留了一张条子。
出门后又跟不远处的邻居董老伯交代了一下。
原本董老伯对自己也是跟村子里头的其他人一样不假颜色的。
但是前天董老伯的膝盖突然疼的要命,张德妙给扎了几针,又给开了药口服外敷,当时就大有好转,第二天基本缓解,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彻底不疼了。
经过这几次接触发现张德妙已经是的浪子回头,所以对张德妙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来拜托老伯的时候,董老伯拍着胸脯向张德妙保证到:“放心吧小蒲大夫,我一定把话给双儿带到。”
“那就谢谢董伯了。”
于是张德妙背着药箱坐着马车前往了县城。
“姜管家,不知道贵府家主是什么身份?”马车里张德妙向姜全问到。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是当今的次辅姜云升。这次生病的是几家少爷里头唯一的一位孙少爷。所以老夫人十分感谢蒲大夫。”
“原来如此,也是姜少爷多有洪福。”
他这么说张德妙就明白了,怪不得出手这么大方呢?
这个县城一大半的土地都是人家的,那能不大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