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向书院的教师宿舍区走去。
很快张德妙和许凯文就穿过了一个洞门,来到了一个大院子。
院中还挂着浆洗过的衣服。
一进门许凯文就大声喊到:“刘老师!你在房间吗?我带蒲神医来看你了。”
许凯文一声大叫,惊动了院中房间的主人。
瞬间几乎所有的门窗大开。
冒出了不少中年人和小老头儿。
其中一位比较年轻的中年人说到:“凯文,又是哪里请的神医啊?”
许凯文听有人问,于是向出来的众人介绍道:“淮教师,这位是叶家庄的蒲青郷蒲大夫,前些日子姜府的孙少爷昏迷不醒,全县的名医都束手无策,蒲大夫略施小计,就起死回生啦!”
这介绍听得张德妙心里冷汗直冒,心说你介绍就好好介绍,总是拉踩别人干吗?之前那个楼道士就说全县名字都不如我,那会儿跟前还没什么人。
现在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全县名医束手无策,我“略施小计”就拿下了,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吗?
何况也谈不上“起死回生”啊!
人姜少爷也没死呢。
看着众人怀疑和难以置信的眼神。张德妙想赶紧谦虚一下,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一个劲的说:“许生过于抬举我了,我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说罢对许凯文道:“咱们先去看看刘教师吧。”
“哦,对对对,淮老师,刘老师呢?”
“更衣去了,凯文进屋子来等会儿吧。”
淮教师还没来得及的说话,一位老妇人站出来对许凯文说到。
“蒲大夫,老生有礼了。”
“老妇人有礼。”
“师娘,今天你也在啊。”
“还不快请蒲大夫进来。”
“哦。蒲大夫,咱们进去吧。”
“请。”
“蒲大夫请坐。”
说着老妇人给张德妙沏了一杯茶。
“好。”
这边张德妙喝着茶呢。
外边淮教师已经坐不住了,他也懂点医术,之前给刘教师开过药,但是效果不佳。
平日里他和许凯文是对解决刘教师的怪病最积极的两个人。
这回再次许凯文请来了神医,虽然看着很年轻,但是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世界的神童可不少。
前些年的申状元不就是一位十六岁的年轻人吗。
于是他快步来到了厕所外。
“老刘!老刘!”
“干吗?”
一间茅房内传出了刘教师的声音。
“老刘快拉,凯文帮你把之前给姜少爷治好的蒲大夫请来了。”
“急啥?什么蒲大夫听都没见过,能靠谱儿吗?”
“人家可是治好全县名医都束手无策的厥证,你快别磨叽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这就出来。”
……
“您的身体对于您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其实算是不错的。
您大便干燥难解,平日里可以以大枣、火糖、雪梨加上大小米煲汤喝。”
“谢谢蒲大夫。”
“啪啪。”
听到敲门声,许凯文上前开门。
“老师,淮老师。”
转身对张德妙介绍道:“蒲大夫这位就是刘海备刘老师。
老师这位就是蒲青郷蒲大夫。”
二人抱拳。
“蒲大夫,麻烦你了。”
“不要紧。”
众人刚刚落座,就又传开了“帕帕”的敲门声。
“道士,你来了。”
原来是楼道士安置好马匹过来了。
“蒲大夫,淮老师,老师,师娘。”
“坐吧。”刘海备说到。
“刘教师,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张德妙单刀直入。
“蒲大夫,我就是大约三年前开始,一喝水就觉得这边肚子里头,一动作就哗啦哗啦的响。
开始的时候也没在意,刚喝水嘛。
后来渐渐的发现,不喝水的时候它也响。
然后就酒也不能喝了,吃饭也不行了。
然后就每隔和十来天就会吐酸水,差不多这么多。”
刘教师用手比划了一下。
“要出汗也是这半边出,这响水的一半儿一点也不出。”
“舌苔我看一下。”
刘教师伸出舌头,张德妙发现舌苔白腻微黄,舌体胖大边有齿痕,舌色淡。
又摸了摸他的脉,和肚子。
心里有了点想法。
他这必然是水邪泛滥。
腹中必然有僻囊,这囊就像筛子,酒、水、食中但清者可通行,而浊者停滞,水满则溢,无路以决之,所以积蓄至五六日必呕而去。
脾土恶湿,而水则流湿,莫若燥脾以去湿,把这个囊洞用土给它填起来就好了。
于是考虑了一下说到:“刘教师,这个病是水患,治水之法,或堵或疏。
只以园灰三十两打粉,用麻油、大枣为丸,日服十两,泄去水邪,填实戌土,正起而邪去。
因是宿疾不能即去,耐心服药数月,疾当除。”
“这……蒲大夫,我以前也用过园灰,不管用啊。”
“日服几两?”
“不过数钱。”
“邪如城墙,药如木勺,想要以此破邪,无异于痴人说梦尔。
刘教师愿意的话就试试吧。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张德妙起身说到。
“这……”刘海备看了一眼天色,确实不早了。
于是说到:“那我就不留蒲大夫了。”
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五百文钱递给了张德妙。
“蒲大夫诊费还请收下。”
张德妙也不客气将钱装了起来。
“那就告辞了。”
众人礼送张德妙走出书院,张德妙的马车走远之后,许凯文对刘海备说到:“老师,我回家给你备药。”
“等等。”
“老师你不信蒲大夫吗?”许凯文有点着急。
“算了,试试吧。”
……
张德妙回到叶家庄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老丈麻烦你了。”
说着伸手递给了他一把铜钱。
“哎!蒲大夫快快收起来。”
“拿着吧,也不多,管一顿饭。”
“那就谢谢蒲大夫了。”
送走了马夫后张德妙转身进了院子。
“你回来了。”
原来董双双已经在家了。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时辰了吧。
来吃饭吧。”
“你已经做好饭了。
正好,我中午没吃。”
张德妙摸了摸肚子说到。
“姜府没管饭?”双儿一边往桌子上端饭一边问到。
“去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
“这姜府请人也不看时间。”双儿埋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