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天不眷顾,总是有磨难。
现在又死了儿子,害了疯病。
之前他们给郎中看了,郎中没法子,建议他们找找冬叔。
冬叔一看并没有鬼怪作祟,自己也只能用清心咒,帮助她暂时安静下来。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突然冬叔想到了张德妙,之前张德妙说过自己略懂医术。
但是从他治疗黄连的经历来看这个略懂显然是传说中的“亿点点”。
于是乎冬叔带着翠竹来到了学堂,想让张德妙帮忙看看。
“原来如此。既然不是鬼怪作祟那我确实可以看看。”
张德妙回复了冬叔一声后对掺着翠竹站在一旁的二人问到:“不知二位是?”
冬叔这才介绍道:“德妙这两位是沈家媳妇的邻居刘彪夫妇。”
“哦,也是好心人。”
“张先生请您给翠竹看看吧。翠竹真的不容易,她平日里总是帮我们的忙,是个大好人啊。”夫妻二人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张德妙点点头:“不急,你们将她扶过来,坐在这里。”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张德妙看现在的翠竹很安静于是问到:“冬叔,这是你用了办法才这样安静的还是她一直这么安静。”
“我给她念了清心咒,也就能控制半个时辰不到,现在也快到了。”
“这样啊,那等一下吧,等她回复原状。我先问几个问题。”
几人见张德妙上前摸了摸翠竹的脖子,看了看她的眼睛便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德妙有什么你就问吧。”冬叔说到。
刘彪夫妇也附和到:“是,张先生,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她这样疯疯癫癫几天了?”
“三天了吧,发现有三天了。”
“她儿子葬了吗?”
“还没呢,我给收在义庄里了,等抽个时间给他葬了。”冬叔说到。
“当时我们将孩子帮忙捞起来后,她就开始发疯了。抱着孩子不肯松手,谁要是去夺她的孩子,她就咬人。”刘氏说到。
“是啊,后来是二老舅爷发话,将她强行绑起来了,这才请的大夫。”
“吃饭吗?”
“不吃,到现在一口饭没自己吃,我们给她灌粥,稍微灌下去了一点,但是大都吐了。水也没喝。”
“解二便了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每天就是大喊大叫,嚎啕大哭。”
“还有眼泪吗?”
“之前还有,今天给冬叔想了办法安静下来没在哭过了。”
就在这时,翠竹突然开始变得暴躁起来。
“啊!!!
我的儿啊!”
跳起来就冲着张德妙扑了过来:“你还我儿子!!”
“翠竹(翠竹姐!)!”
刘彪夫妇惊的就要上前阻止。
却被冬叔拦了下来:“没事的。”
果不其然。
面对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快速冲过来的沈家娘子,张德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右手轻轻一探,就穿过了翠竹拼命挥动的双手,轻轻按在了其百汇穴处。
翠竹的所有动作都戛然而止,只能呜呜的发出一点挣扎的声音。
“来,将她抬到桌子上吧。”
说着张德妙将左右两边待客的桌子,拼到了一起。
刘彪夫妇虽然好奇,但是不敢耽误,将保持着张牙舞爪姿势的翠竹搬到了桌子上。
“(⊙o⊙)哇!张大哥这个叫什么?”
秋分一脸难以置信。他师傅虽然可以定人定尸定鬼,但是也需要符箓,从来没有听说过能一拍就将人定住的法术。
“这个叫点穴,之后再说吧。”
“秋分不要多嘴。”冬叔虽然也很好奇,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像张德妙这种手法他只在说书先生嘴里听说过,从未亲眼见过。
他们如果使用定身法是要掐决念咒的或者使用符箓。如果纯粹的用武术是办不到这种程度的。
“是师父。”
秋分虽然还是很好奇,但是也反应过来了,于是乖乖站在一旁看着张德妙在哪里把脉。
是的,张德妙待翠竹躺在桌子上后,先是使用巧劲,“噼里啪啦”的将张牙舞爪的沈家娘子的姿势捋顺。
变的与常人躺在床上别无二致。
之后便开始把脉,手上的脚上的脖子上的。
捏开嘴巴看看舌头,拨开眼睑看看眼睛。
然后按压不同的穴位,感受翠竹的经气流动。
大概花费了十来分钟吧。
张德妙解开了沈家娘子的穴位,一解开,沈家娘子就又要发作,但是张德妙又立刻点了她的昏睡穴。
这下她就彻底安静下来了,只是时不时的还有痛苦表情浮现。
见张德妙用茶水冲了一下手,坐在了椅子上。
冬叔发言问到:“德妙,怎么样?”
张德妙喝了口水说到:“冬叔,她这是无形之邪痰蒙蔽清窍了。
平日里恐怕多有劳累,身体已然虚弱,突如其来的丧子之痛,情绪大起大落。
地里不种庄稼,就要生杂草。这一刺激,邪风内生继而发狂,不进水谷,不出二便,津液从目而出,邪气郁阻经脉而成痰火。
痰闭清窍,火扰心神,病情所以至此。”
“张先生,还能治吗?”
刘彪夫妇小心翼翼的问到。
听到这里,冬叔和秋分也看向了张德妙。
张德妙环视一周,站起身来说道:“治病易,治心难啊!”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沈家娘子显然是心如死灰了。我倒是可以让她别再疯疯癫癫,但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经受的起这次打击。”
“德妙,能治就治吧,一切等她醒了再说吧。”
听到冬叔这么讲,张德妙也不墨迹。
“好吧。我写两张方子,一张是安神用的,早晚各一服,令她安睡。
另外一张是治疗疯病的每日一副。
喝完安神药后半个时辰给他喂一小碗粥,然后喂她和这药,八碗水煎成四碗水,一勺一勺的喂下去。
药渣蒸一下,温后敷在脚心。”
说罢,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了刘彪。
“张先生,这方子喝几天啊?”
“三天足够了。
三天后带她过来吧。
如果她不过来,你们遣人来找我,我去一趟。”
“哎,谢谢张先生,谢谢张先生。”
“没什么。”
“德妙麻烦你了。”
“冬叔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