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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顺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放狗咬他,这才半大的狗,竟然把他扑倒,直接照着他的喉咙咬过来。

那凶猛凌厉的眼神,张着血盆大口,危险万分的呜吼声,敏捷迅速的,眨眼就扑到他喉咙处。只要这一口下去,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他要被狗咬死了!

电石火花间意识到死亡的接近,刁顺刷的一下脸色煞白,哇的一声哽在喉间,叫喊不出声。

“臭死了!”窦清幽悠悠喊一声。

狗的天性喜欢衔东西,二黑从小就喜欢衔家里的鞋子,袜子。窦清幽为了让它改掉这个毛病,下了不少功夫。

一听臭,还臭死了。狗鼻子本就灵敏,二黑闻着刁顺身上传来一股尿骚味儿,也嫌弃,堪堪停在他喉咙处,哈呜了一声,起来,站到旁边,呜呜低吼。

樊氏也怕二黑真咬着了刁顺,到时候可有得他闹了,或者出了人命的,听刁顺摔倒,急忙跑出来。就见二黑站在一旁低吼,刁顺瘫倒在地上,叉着腿,四仰八叉的样子,地上一滩水迹。

她顿时惊讶了,“哎呀!这是……咬着了吗?”竟然吓尿了。还拽的二五八万,摆的长辈舅舅的架势,欺压人。真是活该!

刁顺惊吓过度,还有点没反应过神来。

梁氏和韩氏,窦小郎几个都出来看,见他吓尿了,都忍不住鄙夷。

好一会,刁顺才回神,僵白着脸,“你们……你们敢放狗咬我!?”

樊氏立马摆出他冤枉人的神色,“二黑是大价钱买回来的,有灵性的品种,一般不咬人的!即便陌生人来家,只要不是偷抢打骂的,二黑叫都不会叫。”说他来家里摆偷抢的架势。

刁顺怒指着她。

“没破皮流血的,哪个地方咬了。”窦清幽上前来。

二黑立马站到她腿边,狗仗人势的样子。

刁顺气恨死了,脑子嚯嚯叫,可他更清楚,他今儿个丢了大丑,又羞恨的咬牙切齿。叫骂一声,爬起来,强撑着被吓软的两条老腿,跌跌撞撞就赶紧跑回老宅去。

今儿个逢集,不少人起来赶集,又想卖个鸡蛋鸭蛋,又想买点豆芽豆腐回来吃菜的,村里人起的也都早,不少人都看见他屁股上尿湿一片,往窦家老宅跑去。

昨儿个吃桌席,可是不少人都认识他了,这个舅可不咋样的。看窦家有钱了,拿着窦传家那话说的,好像窦家有钱,他穷,就是窦家有大不孝之罪。这会看见他这幅狼狈的样子,都问咋回事儿。

樊氏和窦清幽在后面跟着出来,还拎着一块一斤多的肉。

有人嘴快就问,“四娘啊!你这舅爷是咋了?”

窦清幽平静的回道,“来我家拿肉的,被狗追了,吓的摔了一脚。”

看樊氏还把肉给他们送去,都不同程度的笑话起来。刁顺一大早起来跑过去外甥家里要肉吃,却被狗追了。要不是伸手拿了肉,狗也不会追他!?还吓尿了!真是丢尽老脸!笑死个人!

刁顺回到的老宅,不敢说自己吓尿,只破口大骂窦清幽放狗咬他,差点咬死他,还喊着让赵成志和刁承富一块,连窦占奎,都去找他们家,要给他一个交代,“……我刚过去,就放狗咬我,咬死我啊!那狗牙都扎到我喉咙了,这是想谋害人命!一定要给我个交代!否则我没完!”

真说咬他,刁氏也有点不信,知道他的性子,听窦传家杀了猪,这是去要肉了,被狗追了倒是可能。

窦翠玲也不信,正要说话,就见他衣裳后面湿透了,转过去一看,“舅!你还真被狗咬了啊?这衣裳都湿透了!”

刁顺脸色难堪的捂着,怒喝她,“看啥看!还不快去给我找衣裳换!”

窦翠玲看看他,又看看刁氏。想嘲笑忍住了。

刁氏阴沉着脸,看了会,没说话,进屋去找窦占奎的衣裳出来给他换。

衣裳还没换好,樊氏就拎着肉送过来,“娃儿他舅爷没吓坏?”

看她笑眯眯的,还特意拎着一块肉,刁氏脸色阴了阴。朱氏,刁承富也觉得十分难堪。

窦占奎怒着脸就骂窦清幽,“该死的小贱丫头!你舅爷去了,你管饭就是!不管饭,还放狗咬人,你个小贱人,就是没有教养!不知道那是你舅爷!是长辈!?骂别人心狠手辣,你放狗咬死人就不是凶狠手毒辣!?”

看他那怒恨的样子,跃跃欲试的,想要上来打窦清幽。樊氏气的浑身直哆嗦,“我闺女在你们老窦家过的就是这种天天打骂,欺辱的日子!?我几个外孙外孙女,在你们眼里,就是不亲的贱种野种,眼中钉肉中刺,看见就骂,逮着就打是!?我今儿个算是真真的看清了你们老窦家,有多虚伪!有多阴毒!多下贱!多不要脸!”

“你个老**……”窦占奎见她点着自己鼻子骂,气恨的咬牙,指着她。

刁氏急忙喝了一声,“老头子!”让他闭嘴。

“爹是急糊涂了!吓着了!”窦翠玲也急忙道。外面可有人呢!

窦清幽和樊氏来的时候,皮翠花就一副好事看热闹的样子,拉了人来看。说是肯定有大热闹,还吓的尿了一裤裆,招来了不少人。

“你们放狗咬死人,你们还有理了!?”刁顺提好薄棉裤,就怒吼着出来。

樊氏看见他,拿着肉狠狠往地上一摔,“这是你要的肉!至于要的酒,找你亲外甥女!他们家酒多的是!你要是哪个地方被狗咬了,我们赔你!你们这一家子……我算是彻底看清了!”

摔完说完,拉着窦清幽,“四娘!我们走!这种动不动就在外面装好,在家里偷着打你们骂你们的爷奶,我们不要!让他们死去!”

窦清幽被她拉着,气怒冲冲的就冲出门。

“哎呀!婶子这是咋了?不是好好的来送肉,这还能被骂送晚了?”皮翠花看着,立马感兴趣的问。

樊氏怒哼一声,“老窦家的人都是好人!都好名声!我们惹不起!”拽着窦清幽快步就走。

窦占奎的愤恼万分,尤其是看到外面的人来看热闹,恨不得跳脚大骂。

刁氏厉眼横了他一眼,红着眼就追出来,“亲家母!亲家母!”

樊氏实在气的狠了,脸色都黑青黑青的,一边走一边咬牙道,“怪不得你娘一跳多高,见天就骂。老窦家的人真是该遭报应遭天谴了!平常在外面就装好人,在窦传家跟前装好人,却一点事就指着鼻子咒骂腌臜恶毒的话,能上手就上手。”她也忍不住要骂腌臜恶毒话了。

窦清幽叹了口气,“之前每次挨打,爹都还让我赔礼。”虽然梁氏强横的拦着,护着窦四娘不赔礼,最后刁氏表示一下宽容大度,态度和软的还劝窦传家。结果就是梁氏有可能被教育,严重的被打。

樊氏之前都听梁贵的,也是劝和,说教自家闺女,听她蹦跳骂人,有时候还觉得应该教训她一下,让她做儿媳妇的收敛些。后来听多了,也跟刁氏窦占奎接触多了,她就劝闺女机智点聪明点,多长些心眼儿。可这刁老婆子和窦占奎那个不要脸的下贱老货,简直气死人!

窦清幽听刁氏追出来,冷冷勾起嘴角。

刁氏红着眼,含着老泪叫着樊氏,那脚却走的慢。

皮翠花哎呦一声,叫着婶子,就问她,“这是咋了啊?刚才还看见四娘和她姥姥拎着一块肉送过来,咋来送肉的被骂走了?”

刁氏心里暗恨她说话难听,偏着樊氏窦清幽,面上一脸哭色,张嘴就跟来看热闹的人解释,“亲家母她……”

皮翠花鄙夷的打断她的话,“还是别亲家母了!亲家母来送肉,快被气死了!四娘过来送肉,反而被打骂了一顿,说不提前送好酒肉,我们可都听见了!当爷爷的骂孙女小贱人,骂她该死,这果然不是亲爷爷啊!怪不得之前能撵着打到外面,把四娘打的吐血!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眼中钉肉中刺!这下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以前还装的听仁善的!呵呵!”

刁氏气恨的脸色发青,“皮翠花!你这就是胡说了!”

“哦哦哦!我胡说!我亲眼看见四娘挨打挨骂,说一句实话,就成了胡说了!还真是!可见识到了!我也不跟这胡说了!谁想听胡说的,就好好听听!也不是一次两次,都听习惯了!”皮翠花撇着嘴,扭着腰回了家。

看热闹的村人也都不傻,窦占奎的性子也多少知道一点,但因为之前老两口子形象好,所以那次把窦清幽打吐血,他们以为窦清幽干了啥事儿,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就算娃儿干了啥事儿,也不能打吐血那么狠。

这会又听窦占奎骂的话,这可不单单是梁氏看不亲生的窦大郎和窦二娘是眼中钉肉中刺,这窦三郎几个不亲的孙子孙女,那也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刁氏还是红着眼,噙着泪解释了一遍,不知道刁顺去辞行,咋被狗咬了,樊氏拿着肉来赔礼,听窦占奎说教窦清幽几句,就把肉摔了。着重说樊氏撂下的狠话,不要他们这当爷爷奶奶的,让他们当爷奶的去死。暗示梁氏和窦清幽几个跟他们决裂,多是受了娘家挑拨。

但听了她话的村人,都心里存了疑惑,之前很听信的,也开始怀疑起来。实在是,昨儿个满月酒上,刁顺的行为表现,实在让人看不起。想要跟着一块做龙须面,做酿酒的,你好好商量说话不行?偏偏不是亲舅,还摆大舅的架子,逼着别人教给他,扣了一顶又一顶不孝不仁不义的帽子。

刁顺这一大早的过去窦家,也不是辞行的?刚才都还说是要肉,要酒的,被狗追,吓尿了裤子。

看她的话已经有些不被相信,刁氏恨恼的脸色难看。

刁顺还在家里骂,是窦清幽故意放狗咬他的,他被咬着了,要窦传家和梁氏过来给他赔礼道歉。

梁氏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是还愤怒的咬牙,说窦清幽,“谁让你过去的?以后不去!说不定眼看着下一个再算计你一遍!”

窦清幽点头,这个她绝对相信的。

早饭做好,几个人吃的也不舒心了。倒是没见刁顺和刁氏,老宅的人过来。

因为刁氏已经得知了,窦传家一大早就赶集去了,不在家。

家里虽然收了很多东西,但后儿个搬月子回娘家,要拿的东西没有,正好逢集,让窦传家赶集去买了。

等窦传家回来,还没到家,就看到窦翠玲站在那边朝他招手,要招他过去。

见他们还没走,窦传家有点头大,先把骡车赶回了家。

梁氏看他回来,朝窦清幽抬了抬下巴,“你爹回来了,受了委屈,挨了,去找爹告状去!让你爹给你出头!”

窦传家看看窦清幽,疑问,“咋了?四娘受啥委屈了?”

“跟你爹说,让你爹给你出气!”梁氏催她。

窦清幽冷眼瞥了眼窦传家,“我又不是窦二娘。”

窦传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娘昨儿个就没来,这些时候都没有出过门,这是又咋了?

看他疑惑的样子,樊氏沉着脸道,“我也不跟你说道,你爹娘那边估摸着也叫你了,你自己去听听她们说了啥去!不过我撂下话了,以后你们家的谁,再敢打四娘一下,我跟他没完!”

“谁打四娘了?”窦传家忙问。

樊氏,梁氏都不说话了。

窦清幽回了屋,她最近在跟樊氏学针线,之前没有时间,这些日子酒卖完了,整个一冬天,她都被安排了学针线活儿。如今已经能做简单的小衣裳,就是绣的荷包太劣质。

见没人理会他,窦传家有些尴尬,叫了小郎。

窦小郎哼了声,换了棉拖鞋,进了窦清幽屋去。

韩氏看他几面不讨好,就跟他说了句,“是四娘她爷。”

窦传家脸色僵了僵,把买的东西都拿进屋里,这才说,“我……那我去问问。”打了招呼,就出来到老宅来。

这边刁顺却是上来就说窦清幽放狗咬他,他是去辞行的,想跟他说一声,他们得赶回家了。结果没人理他,他喊了一句咋没人,窦清幽就放狗咬他。他都刚换了窦占奎的衣裳。

窦传家动动嘴,不知道该咋接应他。

窦占奎气沉着脸,坐在一旁,“说她两句,连赔礼都不赔,你那好丈母娘就喊着没有爷奶!让我们两老的去死!你看你找的多好的丈母娘!指不定背地里坏多少事儿!当初咋分的家!?”说分家也是梁氏娘家挑拨的。

窦翠玲解释,“这八成是误会!舅去了你家,被狗追着咬,吓着了,还…还……总之不好看,梁家婶子带着四娘,拿着肉来,爹就说骂了四娘几句,梁家婶子摔了肉走了。娘追着去解释,还……。”说着叹口气。

赵天赐在一旁补充,“尿棉裤了。”

窦传家起初还不相信窦清幽会放狗咬人,家里的二黑也一直挺温顺,没咬过人。听刁顺都吓的尿裤子了,立马就相信了。

朱氏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在一旁,他们来一趟不容易,这一出出的事儿发生,她的事儿都还没能说上呢!

窦传家以为她是气恼窦清幽放狗咬刁顺,出了事,丢了丑,站起来给刁顺赔不是,又给朱氏和刁承富赔不是。

朱氏忙趁机跟他说,“传家兄弟!我有个事儿倒是要跟你说呢!”

窦传家比她大,倒是尊称她一声嫂子,“嫂子你有啥事儿说!”

朱氏看他的态度,就笑起来,瞥了眼刁三娘。

刁三娘转身去了厨屋。她不喜窦二娘,所以也不愿意去她屋里跟她亲近。在厨屋里也能听见堂屋里说话的声音。

朱氏开口先夸窦三郎,还夸的满口技巧,说啥跟窦大郎一样去念书了,以后和窦大郎都有出息了。那光耀的就是老窦家的门楣,风光的也是他这个爹了。亲爹娘可是一点沾不上。又说窦三娘虽然比不了窦四娘,却是针线茶饭样样会,也识了字,念了书的,知书达理。从来都是温婉有礼的一个姑娘家,提亲的多少多少。

窦传家听这话已经明白了,昨儿个梁氏就在家里喊过话,岳父也特意提醒他,不能娶刁家的闺女。看朱氏还真要结亲,他为难道,“三郎…三郎还小,大郎和二娘都还没说亲呢!哪能就轮到他了!越过当哥当姐的也不合适。”他也只能这样委婉拒绝了。

朱氏嗐了声,“三郎也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五了,年龄可是到了的。现在定亲,等明后年的成亲,也正正好儿!”笑看着他,等着他回信儿点头。

窦传家看看刁氏几个,“大郎那个已经抱过来了,三郎…。再娶刁家的闺女,也不合适。”

“咋不合适?不合适的话谁给你说的?你媳妇儿还是你岳母,还是你那老岳父?”刁顺问他。

“没有。”窦传家忙道,就说不合适,让刁三娘找别的好人家。

“你不会看不上我们家?我家三娘你也不是没见过,那身条,那个头,十里八村都是投一份的!还配不上你儿子!?”刁顺质问。

窦传家连连道,“是三郎配不上!还是给三娘找门好亲事!”

朱氏很是不悦,“啥配上配不上的,当年抱大郎也没提配上配不上的。你就说这门亲事,你看得上还是看不上?”

这话问的,说不同意,就是看不上了。要是说了看得上,那就得定亲了。只是窦传家也觉的跟刁家再结亲不合适,站起来,“我…我回家商量商量!”

刁顺喊着不让他走,“有啥好商量的!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自己儿子的事儿,你还做不了主!?要回家商量你丈母娘啊?”

“不是的!三郎的终身大事,肯定要跟秀芬也商量商量的。”窦传家不敢应。

“你就做主了!你说应不应!”刁顺拍桌子。

窦传家为难的不行,这亲事是真的不能应啊!

窦翠玲看他急到尽了,笑着开口帮说话,“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肯定是父母做主!大哥回去商量嫂子也是应该的啊!这个事儿,要是两边不商量,回头又不好说的!再说这也不是小事儿不是!”

窦传家忙点头认同。

“我看这事儿,表嫂子还是去跟嫂子商量的好!毕竟你们女人家好说话!”赵成志也笑呵呵道。说朱氏逼一个男人干啥的。

朱氏拉下来脸,“我这不跟一家之主说话的!难道不应,还真是看不上我们家?如今你们是发达了,挣钱了,不是抱走大郎那会儿了啊!”这门亲事她一定得要窦传家应下,把三娘嫁过来。

窦翠玲又开始了给窦传家解围,把他送走,还喊着朱氏一块,“走走!表嫂子!我也跟你们一块去帮着说项说项!咱直接去找嫂子说去!”梁氏那贱人骂不死她!

朱氏不愿意,也不带她上手去拉窦传家的。窦翠玲是妹妹,她可只是个远表嫂。

刁氏皱着眉跟她道,“这事儿梁氏那边不应,就算他应了也要黄的。你还是去找梁氏,让她也应了!”她也觉得希望不大。因为梁氏分家出去,都已经把窦大郎分出来,分给他们两老的了。

刁承富却觉得好好说,毕竟窦大郎现在还是梁氏的大儿子,他考中了功名,风光出头的也是梁氏这个娘,好好说,她不会不答应。就示意朱氏,跟着一块去找梁氏。

可从昨儿个到今儿个,来了才两天不到,就出了那么多事儿,赵天赐还把窦小郎的耳朵给抓裂开了,包扎成了那个样,在家里养着。朱氏才不信,梁氏能爽快答应。

可窦翠玲已经跟窦传家前面走了,朱氏知道早晚都要过梁氏那一关,也只好跟上来。

梁氏见窦传家那么快就回来了,还跟着窦翠玲,眼中立马带了嘲讽,没有吭声。

窦翠玲张口叫了嫂子,“刚才婶子气坏了,没事儿!?”

“你也知道气坏了?那你们气她干啥?”梁氏忍不住呛声。

窦翠玲尴尬的扯着嘴角。

窦传家皱起眉,看向窦清幽,终究没有说啥,“承富兄弟和嫂子这就过来。”

“过来评理打架我奉陪!过来嫁闺女,没门!”梁氏直接撂话。

朱氏刚进来,就被没门俩字砸到了脸上,脸色就是一阴。但结亲是结两家之好,她又不能跟她掰扯闹起来。

看看梁氏,又看看樊氏,连窦传家都不应,朱氏心里失望极了,也知道这门亲事怕是没可能。即便有窦大郎在,也没可能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呵呵冷笑道,“秀芬你这是说啥呢?说我们要结亲?我啥时候说过要跟你们结亲了?你家四娘……我家二郎可已经说亲了的!几个好女娃儿呢!”

看她不承认说亲的事,还反说窦清幽跟刁二郎,几个人都是一愣。

梁氏嗷一声站起来,“你个烂嘴的贱人!结亲结不成就故意败坏我家四娘的名声!?你个烂嘴烂肠子的贱**!你再败坏我四娘一句,我跟你个贱人没完!”

“你……你上来就骂我,就咒我!不是你生不出来,要抱养我儿子那会了是!?你抢了我儿子来给你招儿招女!说我污蔑你闺女名字!我这刚进门,嘴都没张开,你就骂我!梁秀芬!你真是好!梁家教出来的好闺女啊!”朱氏气恨的叫骂。

刁承富看着她,闭了下眼。又没说成,还骂起来了。

梁氏叫骂着,“你个贱人败坏我闺女的名声,她个贱人生的贱种要害死我闺女,害死我,也败坏我四娘名声!老娘告诉你们,再有谁敢败坏一句,我让你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朱氏气的说不上话来的样子。

“够了!秀芬你别骂了!”窦传家怒吼。

“我别骂了?窦传家你是眼瞎吗?自己闺女被败坏名声,你还来喝罪我!?你还是人不是人!?”梁氏指着他骂。

窦传家脸色十分难看。

朱氏看着立马就道,“我可没说来嫁闺女的,是你先张口一句我们来嫁闺女!败坏我闺女的名声!梁秀芬你还骂起我来!你生不出个蛋,是抱了我儿子,你才生出来的!”

梁氏脸色黄一阵,白一阵,气的两眼发昏,却咬牙强撑着,“窦传家你说,没提亲!?没逼亲!?要是没有,我头割下来给你们踢!”

窦传家阴沉着脸,喘着气。说提了,就是打刁家的脸,也坏三娘的名声。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得啥话说的。说没提……说没提,那就没有这事儿了,三郎也不用娶刁家的闺女了!想通这个,他又说一遍,让梁氏别骂,别吵吵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和离!窦传家你不是个人!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你跟你爹跟你娘跟你妹妹,跟你那个亲闺女过去!好好去亲热去!赶紧的滚!和离!”梁氏气急败坏的尖声叫骂着。

两眼一黑,轰然就朝后面倒下。

“娘!”

“秀芬!”

窦清幽立马冲过来扶住她,只是她人小力弱,根本扶不起来梁氏。

樊氏年纪大了,手脚也没那么快了,韩氏怕惊着小六,也不敢出来看热闹,躲在屋里,听见叫声才赶紧出来。

梁氏昏在地上。

窦传家一看,慌了起来。定了下,急忙跑过来要扶她。

窦小郎一把猛地推开他,“你滚!我没有你这个爹!”

窦传家浑身一震,看他猩红着眼,满眼怒恨的瞪着他,心里扭着一样疼。

樊氏和韩氏帮着,几个人把梁氏搀扶起来,掐了人中。

梁氏悠悠转醒,两眼红通通的,泪就突突的往外涌。

“先扶娘回屋躺着。”窦清幽拧着眉道。

梁氏全身无力,挣扎着搀了樊氏和韩氏,起来回屋。

窦传家在后面站着,感觉被彻底抛弃了一样,心一直往下落,吹到身上的风也风寒刺骨的疼。忍不住两眼发红。这个家,就不能好好过日子,非要这么闹!?

窦翠玲软声提醒,“哥!要不要去请郎中啊?来给嫂子看看!她不是还吃着药的吗?这事儿也都怪…都怪舅!他要今儿个早上不来,也不会有这事儿了。”

“哪就怪我爹了!他可是被放狗咬了。”刁承富抿抿嘴。梁氏说怪他们就算了,窦翠玲还叫亲舅,却看不起他们,偏帮别人。

窦传家心里也暗怪窦清幽,还是那么不懂事儿!竟然放狗去咬长辈!都是被梁氏宠坏了。丢下话,他去请郎中来。

窦翠玲和朱氏看了看,也都走了。

路上见四下没人,窦翠玲斜了斜朱氏,“我嫂子那闺女可是心肝宝贝肉,你说她一句,就要被骂十句的。二娘现在被理教的连跟她说话都不敢!”

朱氏也看不上她闺女二娘,不过梁氏张口就结亲没门的话,让她气恨上了。她三娘哪个地方差了,有点臭钱就看不起他们。她作为闺女的,都主动开口了,还那狠狠打脸。忍不住也接上一句,“再心肝宝贝肉,名声丧尽的,还能找个多好的人家去!?”

这话正叫皮翠花听见,她反正冬日里也没啥事儿,就一门心思的想跟梁氏搞好关系,跟着一块做个龙须面,酿个酒的。知道窦传家回来要有一场戏,早早就盯梢了。

看窦翠玲和朱氏刁承富说着回了老宅,她赶紧就跑过来告诉梁氏。

梁氏躺在炕上,气的泪流不止。

“哎呀!秀芬嫂子这是咋了?被气病了!?还真是那几个烂贱人,眼红记恨,不安好心!”皮翠花赶紧上来关心。

梁氏现在就想哭,啥都不想说,也不想提。

窦清幽就看着她哭,现在哭的眼泪,都是脑子里进的水。梁氏该长心眼了。

皮翠花见关心没被她理会,又说窦翠玲和朱氏回老宅的时候,还在路上败坏四娘的名声。说的啥话,原封不动的搬了过来。

梁氏一直不说话,她就坐在一旁开解她,“你这才出月子,这么气,这么哭,可对身子不好!哭多了可是容易瞎眼的!年纪轻轻就看不见了!”

“让我娘静一静!”窦清幽看着她。

皮翠花知道梁氏格外偏疼她,也是,就她一个闺女,长得又这么标致,偏疼也是应当的。而且她现在说话好像也很有分量,先前来,连樊氏都听她的宠着惯着。见她都发话了,就笑着招呼一声起身离开,还让她和小郎多劝劝梁氏。

很快窦传家就请了郎中过来。

梁氏的病一直都是一样的,她从怀孕就一直肝气郁结,火气太旺,如今又加个急火攻心,伤心过度。

郎中摇了摇头,知道窦家事情多,医嘱说给了樊氏听,又看梁氏之前吃的药,增减了几味,让这几天吃了调养。

窦清幽到厨屋少了炉子,把药煎上。

梁氏哭累睡了。樊氏收拾东西,等着梁大智兄弟来搬月子,让闺女多去住几天,也好好调养一下。

窦传家叹口气,就到厨屋里来,说窦清幽,“你咋能放狗咬你舅爷,你说你,要没这个事儿也……”

窦清幽猛地抬头,冷冽的盯着他,“我放狗咬他?你听谁说的?还是亲眼看见了?”

窦传家看她这样,顿时一僵,脸色不好看,“你舅爷…都吓的……都尿裤子了。”

窦清幽冷笑,“那是他来要肉,看姥姥切的豆腐白菜,在家里嚷骂叫喊,二黑就叫他。他要打二黑,二黑上去追着他要咬他,他自己摔的。这解释你信吗?”

信吗?狗要是没咬刁顺,他不可能会吓的尿裤子了都。她这些日子对老宅恨的很,昨儿个因为小郎,还说让翠玲家的酒一斤也卖不出去。窦传家看着她,觉得有话说,又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闺女,让他觉得心里畏怕的感觉,陌生。

“窦传家!从被推下河淹死那一刻,你就不是我爹了。”窦清幽冷声通告他。她一个孤魂野鬼,能再活过来,也没想过多好。但要是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她也绝不客气!

看她直接呼名,还说这话,窦传家阵阵发凉。脸色难看的看着她,“你……”

窦清幽不再看他,专心的扇扇子,熬药。

窦传家知道了她因为打坏玉佩的事耿耿于怀,连他也怨恨,难受的搓着脸,到外面蹲着,自己难受。

满月酒刚过,家里的气氛就再次压抑起来。

老宅那边,刁顺还要找窦传家,被刁氏拦了。让他们赶紧走。说不成的事儿也不要再说了。

刁顺再三得赵成志保证,想出办法酿出不坏的酒,明年就教给他们,刁家人这才走了。

窦翠玲一家,也收拾了准备走了。

“那送的老些鸡蛋,红糖小米的,别说坐月子吃完,一家人都上,仨月也吃不完!这下又都拿娘家去了!”看着笆斗子里的回礼,窦翠玲忍不住说道。

“行了!人家挣上千两银子,都跟娘家一块,还在乎那点鸡蛋红糖和小米!?”刁氏说她。

说起糖,窦翠玲跟她商量,“这酒里要加糖,得加多少?也没问出一斤酒加多少糖!”

“知道了是加糖,加多少糖,弄两斤酒试试不就知道了!关键是买糖的钱!肯定得是加白糖,那白糖可也不便宜!”刁氏想到要几十两银子买白糖,就忍不住拧起眉。

窦翠玲看着她,“现在要找大哥借银子,怕是借不出来了?”

“你去借个试试!那个贱人要肯借你一个铜板,我让日头打西边出来!”刁氏沉着脸道。

赵成志也皱着眉毛想办法,“刚才我跟舅提了几次,想要借点银子周转,他就是不应。都把酿酒的法子教给他了,也没松口。”说话间,止不住的抱怨。

刁氏也知道自己弟弟是个啥人,“再想别的办法!先找其他亲戚认识的借点。卖了酒就还给他们了!”

只是现在要借那么多银子却是不好借的。

窦翠玲想了想,“实在借不到,就先便宜卖一些酒,然后再买了糖融进去,提高价钱,自然就赚钱了!”

刁氏点头,“这也是个办法!”

“就这么说!”窦翠玲说下话,就喊赵天赐,“天赐!天赐!?天赐!”

赵天赐蹲在外面玩几个泥蛋子球,是刁二郎给他捏的。

看他没应,窦翠玲拉下了脸过来,“天赐!你这娃儿咋一天到晚净想着玩儿!”

“啊!?”赵天赐扭头疑问。

“刚才叫你没听见啊!”窦翠玲嗔怪他。

赵天赐摇摇头,揉了揉左边的耳朵,“没有听见你叫我!我耳朵有点响。”

窦翠玲正要说他几句,意识到啥,急忙过来问,“你说啥?你耳朵有点响?听不见了!?”

赵成志也惊了,他可就盼来这个一个带把的,“咋回事儿?咋会听不见了?”

刁氏和窦占奎也都过来,担心的不得了。

赵天赐回想了下,说,“昨儿个就响,今儿个一觉睡醒还有点响。娘刚才喊我,我没听见。”

窦翠玲脸色一白,急忙拉住他的耳朵往里面看。

“是昨儿个打的那一巴掌,打坏了!?”刁氏惊道。

几个人脸色都难看极了。赵天赐小时候有次高烧,等治好了,右边耳朵就有点不灵了,这个事儿谁都不敢提过,就怕人家说赵天赐是个聋子,有影响。

可要是连右边的耳朵也……

赵成志气急,上来就给了窦翠玲一巴掌,“你打个娃儿下那么重手!把娃儿打坏了!”

窦翠玲捂着脸,眼泪突突往外冒,也是自责怒恨的不行,“当时那架势,我要不打天赐,还不知道他们要干出啥来!就抓了一把,冒那么点血,就要拼命一样!我一气,就打了下,谁知道……天赐这没躲开。还耳朵出了事啊!现在可咋办?”

“快!快去看郎中!看大夫!”赵成志一把抱起赵天赐,就急急的催促。

刁氏眼神一闪,快步跑出去,“你们赶车,去镇上!家里也都没钱,我去找传家!”

窦传家正在家里难受,想不通为啥就不能各让一步,一个让了,另一个也就让了。他夹在中间难为死了,自己家人都不体谅他,儿女还都怨恨上他了。

见刁氏哭着急慌慌跑过来,窦传家脑子一嗡,没有站起来。

“传家!你快点拿上些银子,跟我们去镇上!天赐出事了!昨儿个跟小郎争执,那一巴掌又太狠了,他现在……要是两边都出了毛病,我……”刁氏这下是真哭伤心担忧万分。要是外孙子两个耳朵都出了毛病,那可真成聋子了啊!

窦传家知道赵天赐有一只耳朵小时候发烧被烧的不灵活了,一听两边,忽的一下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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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赶上审核时间,抱歉抱歉了亲爱的们。

另推个好友的清新爽文——洪瑞——引妻入帐:魅王枭宠小狂妃

她是现代跆拳道教练,穿越成了齐国公主韩非烟。

和亲路上惨遭毒手,坠崖失忆,再睁眼竟然昏睡在楚国奴隶市场,变成了细皮嫩肉的待宰羔羊。

阴差阳错,她成了楚国霆王府的一名带刀护卫。

他乃圣上骄子,手握重权,跺跺脚风云将变,却清冷寡言,视女人如蛇蝎毒物,唯独对身边那个面若桃瓣的护卫屡屡破例,照顾有加。

狠毒庶妹冒名顶替而来,那一夜她清白莫名被夺。

“霆王爷,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吗?哈哈哈,就是你最心爱的小护卫!”

真相来临,滔滔江水,玉殒香消。

从此再无韩护卫的大名,再归来,她身骑猛虎,手持折扇,一身白衣,惹的乱世风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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