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站在军营大门边的角落,冻的瑟瑟发抖,脸皮子冷的都发僵了。
非洲的昼夜温差很大,再加上晚上有许多蚊虫,整的他这大脸盘子都快被咬出血了,不耐的用手使劲的抓了几下手臂,打了个哈欠,有点长,看了下手表,脸上挂着不耐烦,“该死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到现在还没有来?”
边上的少校艾伯塔抽着旱烟,心里对乔尔的不满已经到达了顶点,当他听说HWP公司要租用军营仓库的时候,他是十分反对的,西班牙什么时候和肮脏的军火商混在一起了?
而且,这军火商还曾经将西班牙的脸面放在地上使劲的摩擦了好几遍,那最后的遮羞布都被扯下来了,光着屁股在全世界溜达了一遍,所有人都指着脑门嘲笑,不给对方颜色看看就算了,现在还“同流合污”,简直可耻。
就在这时,军营上面的一束强光朝着前方直射过去,岗哨上的士兵对着下面的乔尔喊了声,“上校,有车队来了。”
乔尔一激灵,脸上的肉一颤,紧接着忙吩咐大门哨把门拉开,指引着车队有条不紊的开进来。
看着那运兵车上的DShK重机枪,艾伯塔猛然瞪大眼,这种口径的重机枪目前就连军营内都没配备,简直是杀器,看的人脑门都发麻,也在他发愣片刻,高军从车上走下来,站在原地不动,等乔尔上来握手,“乔尔上校不好意思来迟了,路途上遇到点小麻烦。”
乔尔那瓜子大的小眼睛随意的扫了眼,果然在车队上闻到了股火药味,显然没有高军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但他也不会傻不愣登的去盘问,笑着指着不远处的五个大仓库说,“地方都腾出来了,贵公司的东西可以放进去吃了。”
高军点了点头,朝着彼得眨了瞎眼,后者刚要去指挥货车入库,就听一声喊叫,“站住!等等!”
所有人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就瞧见艾伯塔强行从雇员中挤过来,插着口袋,很嚣张的站在高军面前,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了下对方后,很不满的跟乔尔瞪着眼,“上校!难道你就是这样管理营地的吗?这些人是谁,今天发生的我一定会上报到国内。”
“艾伯塔,你在做什么?让开!”乔尔一怔,回过神后,脸色十分难看,黑着脸呵斥道。
他可是从高军手里那了那叠钱,那里头可是有接近五万美金,比他半年的军饷还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事总得办稳妥了。
“我要检查他的货车。”艾伯塔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推开靠在货车上的雇员,想要强行拉开舱门,但刚一爬上去,就被人拽住衣摆给拉了下来,直接丢在地上,黑黝黝的枪口指着他的脑门上,食指都放在了扳机上,彼得阴着脸,“你想死吗?”
艾伯塔吞咽口水,有点紧张的慢慢往上挪,看向彼得的眼神,后者深邃瞳孔中的凶戾,那原本还有两三句硬话全都又缩回去了,单手撑着地,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硬着头皮,但声音中有些发颤,“你…你要干什么?”
“误会,误会…”乔尔连忙跑过来,讪笑着想要拉开彼得,但后者那身板就纹丝不动,乔尔无奈之下,只能求救般的看向高军。
“咳咳。”高军捂着嘴轻咳一番,淡声,“彼得,住手吧,艾伯塔少校也许只是好奇呢?”
彼得听到高军的话,缓缓将枪抬起来,右脚从对方的大腿根部挪下来,把手枪塞回枪套。
艾伯塔慢慢爬起来,拍了下自己的屁股,脸色很难看,但他不敢朝着彼得发泄,只能压着怒气,看着高军,“高,你别得意!”
这种威胁的话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的让人有些不屑。
“你不是想要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吗?行,给你看!”高军背着手,扯着嗓门喊,“打开门,让西班牙佬们瞧瞧。”
听到老大都吩咐了,车两侧的雇员们就忙上去拉开车门,里头一股枪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有些熏人,艾伯塔等人站在外面,看着车门缓缓被拉开,眼睛随之慢慢的瞪大,最后直到眼眶近乎撕裂,那货车内竟然清一色的AK47,满满当当的叠成好几层…
“没多少武器,等会有买家过来,他们愿意拉走的就带着车拉走。”高军说的很轻描淡写,可乔尔和艾伯塔两人呼吸一促。
没多少?
这特么目视一遍,一辆车接近八百把AK,而这里面大货车有五个,也就是说,大约四千多把…
足够在非洲装备起一支部队了。
“高先生,这…这么多?”乔尔说话都有点结巴,眼神望着高军。
“只是AK突击步枪,没多少火力,上校要不拿两把玩玩?”
乔尔连忙挥手,“不,不用了。”
他现在是后悔了,这么多AK从西班牙军营溜出去…以美国佬那多管闲事的逼样子,北约同盟他都能给喷出屎来,他张了张嘴,就要开口,听到岗哨上传来短促的警报声。
“外面发现不明车队。”哨兵喊道,乔尔面色一凝,忙朝着四周的士兵喊了声,“?Alerta!!”
一声汽笛声从军营中直接拉响,那原本熄灯的宿舍瞬间就明亮一片,紧接着就是喧闹的鼎沸声,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后,才有人记着裤腰带跑出来,只是明显忘记了武器,又返回去。
高军在边上算是见识到了,原来传闻中北约是一神带数坑,看西班牙军队这纪律性就能知晓…看样子,逐渐混到了二战时期意大利那个模样了,向老大哥看齐。
……
西班牙军营外的车队明显也听到了警报声,很老实的停了下来,他们还没愚蠢到冲击架起重武器的军事堡垒。
这车队的车辆都看起来很寒酸,除了一辆福特外,其余的大多数是皮卡或者吉普。
“那个军火商就让我们在这里交易?”福特车上面坐着个黑人,带着毡帽,要不是裂开嘴,大晚上的都找不到人,他对着身边的手下用法语说。
“我接到他的电话就是这里,可前面是西班牙军营。”身边的副手也很为难,那纠结的五官中写着无奈,掏出夏新F99,很迷茫的竖起根手指就在上面点了起来,朝着熟悉的电话播了过去,响了三声后,对面就接起了电话,响起彼得的声音,“喂。”
“我们到了,你们在哪里?”黑人副手扯着嗓门喊,震的周围人耳朵发麻。
彼得忙将手机拿开耳朵,掏了几下耳屎,闭着右眼,“你往前走,进了军营,我们在里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