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
他又输入‘医院名+太平间’——任然没有指的注意的话题。
略微思索后。
他搜索‘医院名+手臂被利器划开’——......发生伤残事件，主治医生王中民被病人家属刺伤...手臂划开近二十厘米伤口，行凶者被警方控制...
“十九年前的新闻...”
李亦书忽然有些举棋不定。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来的目的似乎不是来搞什么解密游戏的，而是只是单纯的完成‘遗愿清单’的任务，然后自己弄完就结束回去了啊！
这一刻。
他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往下探寻。
尽管他潜意识觉得刘贵和刘中民隐隐约约有着某种联系，但说实话，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觉得继续深挖不见得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这人呐，总有那么一颗好奇心在无时无刻蠢蠢欲动。
考虑到对方的年纪、体力等各方面问题应该都不是自己+吴凡的对手。
李亦书咬咬牙。
“娘的，干脆再去探探虚实！”
“都他娘的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鬼都不怕，还能被一老头给唬住了！？”
“老爷子，”
李亦书回到停尸房，靠着墙壁饶有兴趣的问道：“既然您在这所医院呆了这么久了，那我能像你打听个人吗？”
“你说，新来的我不见得知道，但如果是以前很早就在医院的，我肯定都认识。”
李亦书抬起眉头，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王中民。”
他试图从刘贵的微表情中得到一些印证，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刘贵表现的非常自然，他随着眉头仔细的回忆着，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王中民...王中民...”
王富贵呢喃着：“这个名字很熟悉啊...啊...想起来咯，想起来咯...”
他忽然咋咋呼呼的说道：“好早勒，十几年前都快二十年了吧，这个人我有印象，当时好像是...心肺科的主刀医生，对没错，因为那会儿我经常见他来太平间来着，说是要做什么事儿，可研究有关，但我不记得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他们家老一辈曾经被王中民医生救治过，”李亦书编起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刚好知道我在这住院，所以就托我打听一下。”
“这样啊，那你来晚了，”王富贵摆摆手：“人早没了。”
“没了的意思是...”
“走了，早没在这干了，”王富贵说道：“都走了十来年了，你要不问我，我都记不起来就这么个人。”
“为什么？”
李亦书继续追问：“我那个朋友对我说，王中民医生的医术很高明的，像他这样的人才，医院一般不会让他离开吧。”
“确实高明，很高明，但...”
王富贵忽然停顿了一下，随后才咧嘴笑道：“但我听说，他违规咯，而且是很严重的规，然后就被医院开除了。”
李亦书微微眯起眼。
“那能具体说说，违了什么规么，吴凡，给老爷子点根烟。”
——啪...
一根烟点燃。
王富贵狠狠的吸了一大口，随后才晃悠悠的说道：“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勒，我知道的不多，就大概给你说说吧...”
“王中民当年在医院还蛮出名的，心肺科的主刀医师，医术很高超...有时候吧，他还会做些课题研究，具体我不清楚，但我听说，也是和心肺内脏有关，所以就经常到太平间，说是要观察这一块的东西，大概是这个意思。”
“后来有一次，有个病患的家属找他麻烦，说是因为王中民的医术不好，把他家里人给治死了那个病患家属呢，就用刀子给王中民来了好几刀，当时事儿闹得挺大，警察都插手了，后来这事儿怎么样了，我也就不清楚了......”
“再到后来，过了一两年，突然有一天，医院就说他违了什么规，当然这东西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就偷偷摸摸的，给他开除了，然后就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李亦书一边分析着这段话中是否有不合理的地方，一边继续询问：“那王中民的家人呢？”
“他没家人。”
豁，找到不合理的地方了！
李亦书刚刚已经查过了，王中民是成了家的，而且还有个孩子......
他眯起眼道：“可我朋友说，王中民当时是有孩子啊，而且他的长辈还见过呢。”
“是么，”
王富贵露出不知道的神色：“那我就不清楚了诶，嗨，这种事儿我又不关系，又不是我的老婆我的娃儿撒......”
这一瞬间。
李亦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微微垂下眼皮问道：“老爷子，方便问一下，您的妻子和孩子是怎么...离世的么？”
王富贵沉默了。
他缓缓抬起头，盯着李亦书。
好半晌才淡淡的说道：“跟别人跑了，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样啊，所以您就对外宣称，他们...”李亦书本想用‘去世’两个字的，但他立马改口了：“...死了，对吧？”
“都跟人跑了，我诅咒她们死，有什么问题？”
确实没问题。
吴凡一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他觉得这俩人聊得内容很正常啊——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很不舒服，很难受，很压抑......
“您说，当年王中民医生，来太平间研究什么呢，”
李亦书此时有点上头，继续挑起话题：“理论上来说，太平间可不是什么能够研究的场所，能研究的只有死尸而已......”
忽然！
李亦书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怖的画面，他猛地抬起头：“你猜猜，有没有可能，当年王中民就是因为来太平间研究死尸，所以被医院开除了！？”
王富贵神色如初：“就算他研究死尸，也属于正常范围。”
“没错，理论上而言确实很正常，”李亦书眯起眼，轻呵一声：“但他可是心肺科的主治医生，完整的尸体对他而言可没什么研究价值。”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李亦书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他发现王富贵正在盯着自己，于是他不甘示弱也狠狠瞪了回去，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