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叶清瓷把酒坛递还给简时初。
“好喝就多喝点,”简时初没接她手中的酒,而是从身后又『摸』过一坛拆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这是好酒,喝多少也不会上头,尽管喝。”
叶清瓷还从没试过,在月夜的楼顶,无忧无虑的和另一个人把酒言欢。
浮生醉的滋味实在是好,她没忍住,真的和简时初一起,在月『色』下喝起了浮生醉。
浮生醉是简时初从一个拍卖会上拍回来的古酒,总共就出土了那么十几坛,一坛千金。
别人拍回去,宝贝似的珍藏着,实在馋的不行,才舍得倒出那么一小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
而简时初却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坛浮生醉,时间不长就被他喝完了。
叶清瓷比他喝得慢,但最后一杯酒也见了底。
刚开始时没什么,又坐了一会儿,夜风一吹,酒劲儿上来,叶清瓷便觉得头有些晕。
简时初原本就环着她的肩膀,见她目光有些『迷』离,染上了醉意,手上用力,揽着她的身子,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叶清瓷乖顺的任他摆布,躺在他的腿上,青丝如瀑,随风飘曳,洒了他满膝。
简时初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垂眸看她,“瓷瓷,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叶清瓷看着他的脸,往日清澈的眼眸,仿佛蒙了层水『色』,说不出的动人。
“对,愿望,你的愿望。”
叶清瓷想了想,“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这算不算我的愿望?”
简时初抚着她的额头浅笑,“当然!”
“我一直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想亲口问他们一句,为什么生下我,又不肯要我,是不小心把我弄丢了,还是嫌弃我是个女孩儿,不能给他们传宗接代,才故意丢掉我……”叶清瓷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飘忽,目光更加『迷』蒙,“从小到大,我无数次梦到过他们,梦到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可是,都是假的,睁开眼睛,什么没有……”
“我会帮你,”简时初抚着她的额头,轻声说:“你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之所以问她,有什么愿望,就是想帮她实现她心底的愿望。
她不是贪图钱财的人,随遇而安,无欲无求,不喜欢金钱,也不喜欢首饰,简时初想宠她都不知如何宠起。
所以,他趁她酒醉『迷』糊,套她的话,想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愿望。
只要她想要的,即便倾尽一切,也要为她达成。
也许,所谓拱手河山讨你欢,便是如此了!
叶清瓷已经醉的有些『迷』糊。
简时初不知道自己的承诺她听没听到,她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他,娇憨的笑,天真可爱的像个孩子。
简时初忍不住低头吻下去。
唇齿间都是清冽的酒香,让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过了许久,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指腹轻轻摩挲她殷红微肿的唇。
她似乎醉的更厉害了,干脆闭上眼睛,一只手抓着简时初胸前的衣服,像是怕摔了。
简时初的唇角扬的高高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瓷瓷,告诉我,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愿望没?”
“有啊,”叶清瓷睁开眼睛,含糊不清的说:“我大哥的腿……我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大哥重新站起来,不过……医生说,除非华佗在世,否则没什么可能了……”
她幽幽叹气,双眸『迷』茫的望着夜空,喃喃说:“如果我能治好大哥的双腿就好了,从小到大,大哥对我最好了,如果不是大哥,也许我早就死了……你知道吗?”
她转眼看向简时初,目光『迷』蒙,“上大学的时候,我原本想报医科的,可大哥不肯,说医生太辛苦了,要上夜班,他舍不得我过日夜颠倒的日子,我拗不过他,只得报了现在的专业……从小到大,大哥对我是最好的,可我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以后不是了!”简时初低头咬了她的唇一下,“从今以后,我才是对你最好的!我会去找天底下最好的医生,让他们用最好的『药』,治好你大哥的腿,替你还了叶家的恩情!”
等他把叶家对叶清瓷的养育之恩还清楚了,叶清瓷就和叶家毫无关系了。
从那以后,叶清瓷就完完全全是他简时初的人。
只是他的人!
唇被咬痛了,叶清瓷有些不满,挥手推开简时初,闭上眼睛,醉的更厉害了。
夜风渐凉,见她渐渐睡着了,简时初担心她着凉,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抱着她下楼。
萧影和萧卫就守在楼梯入口处,见他抱着叶清瓷下来,站直身子,叫了声少爷。
简时初浅应了声,脚步不停,把叶清瓷抱回卧室。
确定叶清瓷睡熟,他才重新下楼,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了一叠文件,都是萧影无法处理,需要他亲自过目的重要文件。
他在石桌旁坐下,却没动手拿那些文件,而是对萧影说:“派出人手,去帮瓷瓷查她的身世。”
萧影颔首应道:“是,少爷。”
“还有,”简时初继续说:“去医院查叶景之的病例,留心这方面的专家,想办法治好叶景之的双腿。”
“好的,少爷,”萧影原本微微垂着头,犹豫了会儿,抬起头来,看向简时初,“少爷,栾小姐要回国了。”
他口中的栾小姐,是简时初的未婚妻,栾清鸢。
简时初冷冷看了他一眼,“那又怎样?”
萧影想了下措辞,才开口说:“毕竟栾小姐是您的未婚妻,等她回国,叶小姐……”
“有什么冲突吗?”简时初冷冷说:“她对我有恩,我许她一个心愿,她说她要做我的妻子,我答应了她,但我只答应给她简家少夫人的位置,没答应连我的心一同给她。”
栾清鸢对他有恩,家世与简家也算门当户对,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可以喜欢上栾清鸢。
可感情这种事,向来不能勉强。
他对栾清鸢只有感激,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