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昌臣笑着将玉镯递给简时初,“阿初,这是你外婆留下的东西,我放在书房里,有闲暇时,就拿出来擦擦,睹物思人,今天,我代你外婆转赠给你,你送给你未来媳『妇』,你外婆见你有了心上人,必定也很欢喜。”
听到“睹物思人”四个字,简时初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外公,您喜欢就自己留着,瓷瓷不缺首饰。”
“傻话!”时昌臣慈爱的笑骂,“你爷爷我这么个大老头子,要这玉镯干什么?戴到你媳『妇』手上,将来你们生了孩子,一代一代传下去,这宝贝才有了意义。”
时昌臣这话,简时初别提多爱听。
他不再迟疑,笑着说了声谢谢外公,伸手把玉镯接过来,不由分说,就套在叶清瓷左手手腕上。
叶清瓷的脸,红的像深秋的红叶。
“媳『妇』儿!”简时初挑眉笑看她,调侃的说:“外公把传家的宝贝都送给你了,你还不快谢谢外公!”
叶清瓷的脸,更红了,但她还是看着时昌臣,乖巧的说:“谢谢外公!”
她的右手,按在左腕的玉镯之上,心里烧了一把火一样热。
对此刻的叶清瓷来说,没有什么,比简时初的家人肯承认她,来的开心。
没有家人祝福的婚姻,毕竟不圆满。
可以得到简时初外公的肯定,她激动又兴奋。
时昌臣看着叶清瓷的红透的脸蛋儿哈哈笑,“阿初,现在会脸红的女孩儿不多了,你捡到一个宝啊!”
“那当然!”简时初洋洋自得,“您外孙眼光一向好,不是宝贝,哪儿会往您眼前带啊!”
在最疼爱他的长辈面前,没聊几句,他就成了一副被宠坏的豪门公子哥儿样。
时昌臣哈哈大笑,宠爱又纵容的拍拍他的肩膀,“去,让你媳『妇』到我们院子里转转,我和你徐爷爷他们,有点公事要和你谈,那些事情,无聊的很,别把你媳『妇』闷坏了,让她自己出去,先找你表妹她们玩儿。”
时昌臣左一句“你媳『妇』”,右一句“你媳『妇』”,叶清瓷早就羞的坐不住了,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立刻起身告退,离开了客厅。
出了客厅,叶清瓷在院子里闲逛。
院子很美,来贺寿的宾客,都被仆人们引去了宴会厅,庭院里四下已经无人,格外清幽静谧。
逛来逛去,叶清瓷逛到了后花园。
花园中,各『色』鲜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花团锦簇中,居然有一架秋千,吸引了叶清瓷的目光。
她略略加快了脚步,朝秋千走过去。
小时候,孤儿院里唯一像点样子的玩具,就是嬷嬷帮他们在院子里搭成的秋千。
做完嬷嬷交代的事情,就可以在院子里『荡』一会儿秋千。
这大概,是那时候最开心快乐的事情了。
她快步朝秋千走过去,走到近前,抚『摸』结实精致的秋千,发现秋千已经很老旧了,只是应该被人精心保养着,所以依旧干净结实。
她坐在秋千,在花团锦簇中,随风轻『荡』,越『荡』越高。
晨曦中,她衣袂轻飘,随风起舞,裙裾『荡』起迤逦的弧度,流光闪烁,夺人目光,仙子一样。
“姐姐,你好美啊!”不远处传来清脆的赞美声。
“是啊,你好美啊!好像仙女一样!”有一个娇嫩的声音附和。
叶清瓷顺着声音看过去,花圃不远处,站着两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女孩儿。
两个女孩儿,看上去十六七岁左右,都长的唇红齿白,玉雪可爱,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公主裙,脑袋后面,扎着一模一样的两个马尾,看上去犹如双生子一样。
但是,细看她们的面貌,又不完全相同。
叶清瓷停了秋千,两个女孩儿已经艳羡的笑着走到她面前。
其中一个,目光崇拜又有些痴『迷』的看着她,“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另一个皱着眉附和:“是啊,你长的这么漂亮,让我们怎么活?”
叶清瓷被这么直白的夸奖,夸的有些羞涩,“没有啦,是你们嘴巴甜。”
“我们只说实话,从来不会虚伪的夸人,”女孩儿之一说:“姐姐,你是不是瓷瓷姐姐?我们是初表哥的表妹,表哥让我们来陪你玩儿!”
“啊!”叶清瓷心里一暖,连忙点头,“嗯,我是。”
“我叫时欢欢!”女孩儿之一介绍完自己,又介绍另一个女孩儿,“她叫时喜喜,我是她姐姐,她是我妹妹!”
“哦!”叶清瓷好奇的问:“你们是双胞胎吗?”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时欢欢得意洋洋的说:“我比小喜大一岁哦,看不出来吧?”
“的确看不出,”叶清瓷微笑,“你们看上去长得很像。”
“对啊,”时欢欢得意的笑,“所有人见了我们,都以为我们是双胞胎呢!”
叶清瓷笑,“你们姐妹俩,感情真好。”
不然,不会穿一样的衣服,扎一样的辫子,别人猜她们是双胞胎,就一脸骄傲的样子。
“那当然!”时欢欢豪爽的揽住时喜喜的肩膀,“我们是亲姐妹嘛!一个爹娘生出来的,感情当然好!”
“真好!真羡慕你们!”叶清瓷羡慕的看着她们。
她连自己爹娘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有没有兄弟姐妹。
如果,自己出生时,没有被父母丢失或遗弃,是不是也会像她们姐妹俩一样,有个亲密无间的姐姐或者妹妹,勾肩搭背,互相陪伴着长大?
“羡慕我们什么?是我们羡慕你好不好?”时欢欢亮闪闪的眸子,近乎贪婪的盯着叶清瓷,“姐姐真是个大美人!难怪我表哥说,院子里最漂亮的那个女人,就是你了!”
“是啊,”时喜喜附和说:“刚刚表哥让我们来找你,陪你逛园子,我说我们不认识你,他说,院子里最漂亮的那个,就是你了,我们还笑他自恋,没想到,是真的!”
叶清瓷知道自己长的漂亮,可很少有人当着她的面,这么直白的夸她,夸的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