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瓷没办法,只得由着他。
天『色』渐渐黑下来,等到手机有信号的时候,叶清瓷收到了一连串的短信。
打开看了眼,都是简时初催她回复电话的信息。
她手机没信号,又和九月断了联系,想必简时初急坏了。
叶清瓷连忙调出简时初的号码,给他打过去。
她“喂”了一声,就听到简时初松了口气的声音,“瓷瓷,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叶清瓷轻松的笑,“我这一天过的可有意思呢,挺好玩儿的,你呢?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简时初躲开篝火旁的人,走到一边去,“我就是担心你,要被你吓死了。”
“我没事,”叶清瓷笑着说:“我和潜渊就快要行宫了,你呢?你在哪儿?”
“我大概要过了凌晨十二点才能回去,”简时初低咒了声,“赶巧了,今天是天辰一位小堂弟的生辰,要等过了十二点,给天辰那位小堂弟过完生辰,才会一起回去。”
碍于身份,衢天辰一定要留下才行。
而简时初为了保护衢天辰,也必须要留下。
虽然他很想回去,但无奈形势不由人,他只能继续留在那里。
“哦,我知道了,”叶清瓷说:“你注意安全就行,别的没什么事。”
“你确实安全吧?”简时初不放心的问。
“你就放心吧,”叶清瓷甜甜的笑,“我现在正骑在马背上看星星,这边天特别蓝,星星特别亮,空气特别新鲜,我觉得我简直像穿越到古代了一样,别提多开心了,你不用惦记我。”
“你就不想我?”简七爷的声音有些酸溜溜,表示自己不在老婆身边,老婆还能玩儿的这么开心,有些不能忍。
“我当然想你啊,”叶清瓷有些羞涩的看了潜渊一眼,但还是实话实说:“要是你现在和我在一起,陪我一起看星星,那就更好了。”
“乖!”简七爷心里总算舒服些了,“你注意安全,等我回去,就陪你看星星。”
“好,”叶清瓷说:“你也注意安全。”
简时初还想和叶清瓷说些身后,衢天辰在身后叫他,他皱了下眉,回头应了一声,对叶清瓷说:“天辰叫我过去,我挂了,来,亲我一下。”
叶清瓷抿着唇笑,“别闹,潜渊还在呢。”
“秀恩爱不都是这么秀的吗?”简时初不肯放过她,“快,亲我一下,不然我不挂电话。”
“……”叶清瓷没办法,只能忍着害羞,对着手机“么”了下。
“乖,注意安全,”简时初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次,“等我回去。”
“知道了,”叶清瓷说:“你也是,注意安全。”
潜渊牵着马缰,走在前面,漆黑沉静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道路,看似一脸漠然,实际上心中思绪万千。
虽然他来简家时间尚短,但他也知道,新主子和新主子的夫人,感情特别好。
新主子特别宠新主子的夫人,新主子的夫人,也特别崇拜喜欢新主子。
虽然他只是远远的看过几次,也能看得出,新主子和新主子夫人,夫妻情深,感情深厚。
与旧主子和旧主子的夫人人前做戏,人后冷漠不同,那是真真切切的喜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看出两个人的浓情蜜意,情深义重。
作为一个奴隶,他以前从未敢奢望过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所谓奴隶,比畜生还不如。
畜生还能交配,奴隶却只有被人糟蹋的份儿。
说实话,刚被简时初和叶清瓷救回简家时,简时初竟命人送他去那么好的医院,给他治伤。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欺凌践踏,从未接受到过任何善意的奴隶,他总是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个世界。
那时的他,从没真正觉得,简家是真的想收留他。
他想的是,简家也许是看中他体力好,身材好,想把他送到哪个变~态床上去。
或者他的新主子,就是这样的变~态。
这种事,他以前见过不少。
稍微有点姿『色』的奴隶,大多都逃不过最后被玩弄致死的命运。
他之所以能保全自己,是因为他是衢继筞所有奴隶中武力值最高的,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而衢继筞刚好不好那一口,他才能幸免于难。
他和蒲武长的都不错,身材也都不错,如果新主子有那种嗜好,他和蒲武,都难逃一劫。
他曾见过被玩死在床床上的奴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完好的肌肤,临死前的惨叫,凄厉的可以戳破人的鼓膜。
他是奴隶,从小就没有自尊那种东西。
想到可能被人弄到床上玩弄,他有的只是惊恐和茫然。
等他和蒲武在医院治好伤,被带回简家,安置在简家的保镖楼里,他的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闯进他的房间,将他绑到新主子或者新主子想要讨好的人的床上去。
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羞辱、凌虐和折磨。
可他担心了那么多天,等到的除了一颗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药』丸之外,并没有等到其他实质『性』的伤害。
可叶清瓷相处了一天,他感觉的出来,叶清瓷是真的心思干净,心地善良,为人和善,而不是他以前见过的那种装模作样的豪门贵『妇』。
那些豪门贵『妇』,在外面装出一副心慈手软,悲天悯人的样子,看到路边一直流浪猫,也会心痛落泪。
可实际上,没人的时候,她们比谁都阴狠,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亲人朋友都要算计。
更别说他们这些天生就是为了给主子们打骂泄愤的奴隶们,即便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主子生气了,就有可能把他们拖过去,狠狠甩一顿鞭子。
而且,大部分时候,甩一顿鞭子都轻的,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各种各样花样频出的折磨人的办法。
主子们在外面受了气,有比主子们更厉害的人,主子们不敢得罪,在外面不敢发泄的怒火,就全都发泄在他们这些奴隶身上。
主子们总能想出新鲜法子,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