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凌最爱干净,见老管家竟然吓『尿』了,忍不住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九月知道小主人的习惯,上前几步,挡住小阿凌的视线。
眼不见为净。
警察别说是屎『尿』,鲜血五脏六腑脑浆子都见过,虽然依然嫌弃,但适应良好。
带头的警察挥了下手,让手下将老管家从地上架起来,给他戴上手铐。
老管家面无人『色』,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全靠警察搀扶着他,才不至于再瘫倒回地上。
完了。
全都完了。
他后悔的无以复加。
如果以前,他没那么膨胀,没那么得意忘形就好了。
如果他不是自我膨胀的那么厉害,认定谢容桓活不久了,肯定拿他没办法,于是对谢容桓没有丝毫敬意,做事不留余地,谢容桓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对付他。
但凡以前他能再收敛点,也许就可以过自由富裕的后半辈子。
只可惜,这世上得意忘形的人太多了。
而他,就是其中最蠢的那个。
他追悔莫及,却于事无补。
警察推搡着他,押着他往外走。
想到他的后半生要在牢狱中度过,他忽然泪流满面,猛的推开警察,转过身,冲到谢容桓面前,“噗通”一声跪在谢容桓面前,拼命给谢容桓磕头:“小少爷,求求你,救救我,不要告我了!我为谢家辛辛苦苦『操』劳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年纪大了,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可我对谢家还是忠心的!我伺候了老太爷一辈子,老太爷最信任的人就是我,如果老太爷地下有知,知道少爷这样对我,老太爷在地下也不会安心啊!”
“呸!”谢容桓狠狠吐了他一脸唾沫,“我爷爷临终前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却偷了爷爷留给我的钱,还欺凌我,我爷爷知道你这样对我,早在地下不安心了!就是他老人家保佑我,我才会遇到阿凌,阿凌肯定是爷爷求来保护我的贵人!让警察把你抓走,是爷爷的心意,我才不会救你!”
老管家打感情牌,搬出已经去世的谢老爷子,希望可以打动谢容桓,让谢容桓放他一马。
谢容桓的『性』格一向软绵懦弱,只要他好好利用,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谢容桓的反应,却让他绝望了。
今天的谢容桓,与以前的谢容桓,判若两人。
难道人被『逼』到极致之后,真的会爆发出身体里的潜能,变成与以前不一样的人吗?
谢容桓是他可以摆脱罪行的唯一希望,他不肯放弃,绞尽脑汁的想着借口,试图打动谢容桓自救。
可警察却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在领头警察的示意下,两个警察架起他,将他强行拖了出去。
谢容桓眼见着老管家死狗一样被警察抓上警车带走,欢喜的眼睛往外放光。
直到警车离开别墅,彻底消失不见,他才回过神,扭头看身边的小阿凌,激动的说:“阿凌,谢谢你!我做梦都想警察把他抓走,可他太可恶了,我什么都不敢做,我怕把他『逼』急了,在我饭菜里下毒,毒死我,幸好遇到你!”
有了阿凌,他觉得自己有了靠山,有了主心骨,才有胆子孤注一掷。
还好,他成功了!
以后,他再也不用被那个老刁奴欺负了!
小阿凌看他一眼说:“这仅仅是个开始。”
谢容桓忽闪眼睛看他,“阿凌,什么意思?”
小阿凌说:“这是你的家,你要想活的舒服,家里的下人,必须拿你当主子,真心敬畏你才行,老管家虽然抓走了,可你家还有那么多佣人,曾经欺负过你的,都得清理。”
“对对对,”谢容桓用力点头,“曾经欺负过我的,我一个都不想留,我可以把他们都赶走吗?”
“当然可以,”小阿凌说:“你有钱,雇佣多少人雇佣不到?为什么要留欺负你的下人在家里?”
“就是!”谢容桓七岁之前,也是被人捧在掌心儿里的。
那时他年纪虽小,有谢老爷子护着,也没人敢对他怎样,全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只是谢老爷子去世之后,他的地位和处境,才一落千丈。
他当然想希望回到七岁以前的那种日子。
这个家里,他是主人。
他说怎样就怎样,不会被任何人欺凌。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小阿凌说:“我好事做到底,你把你们家的下人全都叫过来,欺负过你的,你全都指出来,现在就辞退他们,然后我再陪你重新雇佣你们家的佣人。”
阿凌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方面是真心帮助谢容桓,另一方面,是想锻炼他自己的能力。
在他们自己家,这种事情,连他爸爸都不用『操』心,他万能的萧影叔叔,就全都给打理妥当了,他是没机会出手的。
今天,刚好利用谢容桓的事情,锻炼他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
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谢容桓一听小阿凌会继续陪着他,顿时眉开眼笑,开心说:“好!”
他招手叫过离他最近的一个佣人,“你,过来!”
以前他要是用这种语气和佣人说话,佣人肯定理都不理他,假装没听到,扭头就走了。
可刚刚老管家被警察带走了,对他们来说,那就像杀鸡儆猴一样,他们这会儿还怎么敢嚣张?
那个佣人顿时一溜小跑,跑到谢容桓面前,低下头,小心翼翼问:“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她这一声问,让谢容桓神清气爽。
自从他爷爷去世后,很久没人这样低着头说话了。
他们和他说话的时候,永远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仿佛他就是一团垃圾。
存在于这世上都多余的垃圾!
他情不自禁挺乐挺腰杆,绷着小脸儿说:“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记住,是所有人!”
佣人点头称是,忐忑不安的跑去叫人。
小阿凌扭头对站在他身后的九月说:“九月哥哥,多叫几个人过来。”
他担心一会儿谢容桓要开除的人太多,那些人见他们人少,起团结起来欺负他们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