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落落懵了一下，这才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在说你，你有什么事儿吗？进来说。”
周落落此时心想，都怪钟婷，弄得员工还以为自己是个精神病呢。
周启跟着周落落进了办公室，坐好后说道：“落落，是这样的，上个星期来咨询过的那个比较壮带着头套的病人李单吗？”
上个星期……说实在的，周落落的心理诊所其实挺火的，很多人都来咨询，咨询的人这么多，按理说周落落是不会有太深的印象的，但是周启一提起来，周落落还真的是有点印象，因为上个星期来的这个男人，他们印象太深刻了。
这个男人名字叫李单，他来的时候，是用带着一个黑色的头套，就像是击剑运动员一样的那种前面是网状的头套，他来咨询的时候整个心里诊所的医生、护士还有患者全都注意到他了，有的还被他吓到了，当时他也是就咨询了一下，也不愿意把头套摘下来，他咨询的大致内容就是，他有的时候特别害怕，以面示人的时候他很害怕对方会记住自己长什么样子。
这种病，很奇怪的，当周启问他是针对所有人，还是只有几个人是这样，他忽然就不说话了，然后匆匆离开了。
周落落当时就在旁边，周落落对这个带着黑色头套的人也是印象深刻，不过自那之后，那个人再也没有来过了，不知道周启怎么会忽然提起他来：“我记得那个人，好像是叫什么李单对不对？”
“对，没错，就是他。”周启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咱们多搜集一点关于他这种情况的资料吧，我怕，他这么下去，迟早会伤人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要是不进咱们诊所，咱们怎么能管得了他呢。”周落落想了想，点头道：“咱们呢，就先针对他这个情况，多查阅点资料，以后他要是过来呢，就详细了解一下，尽量给他治，要是他不来，咱们也不能随意去干涉人家的生活。”
不是周落落不重视这个问题，但是世界上心里有疾病的人多的是，如果每一个都要去管，怎么管得过来？更何况，这个人进了诊所是他们的病人，出了诊所那就是陌生人，对于陌生人的事情，周落落向来是不去过多干涉的。
“是，你说得对，但是这几天，我心里总是在想他的事情，我虽然知道管不了那么多，但是莫名地就是很担心。”
“你就是太敏感了。”周落落起身去给周启到了点温水，放到周启的面前，周启也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周落落又坐会椅子上，说道：“其实呢，虽然你是心理学的博士，而且是从国外回来的，你接触过的相关知识一定是很多，但是像这种在心里诊所，接触各种各样的病人的经验还是少，像我这样的，其实已经有点麻木了，来我这个诊所的，只有三种人，要么就是心理压力大来进行心理疏导的，要么就是就是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的，各种各样，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就连精神病都来过，你说说，如果每一个都去管的话，岂不是要忙死？”
周启抿嘴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你说的，也是的确如此，我们的确不能每一个都顾及到，不过这个人真的很有问题，下一次如果他又来看病的话，可不可以继续让我来为他诊治。”
“没问题。”周落落爽快地答应了：“到时候如果他真的来了，一定归到你那里。”
“好，谢谢你，落落。”
“不客气……”周落落感觉自己是在电视剧里一样，这个周启说话实在是太正式了，让周落落感觉自己是在跟一个不真实的人交流一样。
回了警察局的钟婷，拿着水杯站在饮水机前接水，水流一点点下落，可是她却有点心不在焉，关于陈乡雪，她总有一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她妈妈道个别呢？就算她坐牢，她妈妈也不至于不会来看她吧？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陈乡雪的表现太过于淡定，眼神也是异于常人的平静，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不是在和某个人道别，而是在和这个世界道别一样。
“钟婷，你干嘛？水满了！”聂磐一把夺过钟婷手里的水杯，然后把钟婷的手从饮水机的开关上拿下来：“你怎么回事儿？心不在焉的，这水都满得流出来了，你都不知道？”
“聂盘，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如果你是一个杀人犯，那么被警察发现之后，会不会一点也不害怕啊？”
“除非我是精神病。”聂盘双手在胸前打了一个叉：“我杀了人的话，警察就在我面前，还已经知道我是个杀人犯了，我还不害怕，要不就是我想死，要不我就是个傻子。”
想死……
钟婷瞳孔渐渐放大，没等聂盘接着说话，钟婷就飞奔出去。
可能，陈乡雪已经不想活了，这么回忆起来陈乡雪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还真的是十分怪异。
“哎，你去哪儿？”这钟婷刚刚就心不在焉的，这一下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眼看着刘张九合也担心地站起来往外走，聂盘跑过去一把拉住刘张九合：“你干嘛去？就你这生活不能自理呢人，还是在办公室里进行脑力劳动吧，我去看看她。”
聂盘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真的是个操心的命，虽然从头到尾没有对哪个案子上过心的，但是刘张九合、刘天还有钟婷，总是让他莫名地担心，看来他真的是老了呀。
聂盘跟出去以后，刘张九合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垂下头，有点失落的样子，然后缓步走到窗边，看着钟婷和聂盘前后上了车，车子嗖得开了出去，越来越远了。
“九合啊，看什么呢？”刘天刚从外面回来，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刘张九合站在窗边向外看，刘张九合平时在办公室里都是专心研究他的东西，很少起来看什么的，刘天有点奇怪地走到刘张九合旁边，往外看了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可以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