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准备去上班了，一回身看到聂磐双手插兜，就直直地站在自己身后。
这个时候看到聂磐，钟婷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脚步走向聂磐：“什么时候回来的。”
聂磐耸耸肩，跟钟婷一起走着：“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一直还挺忙的，没时间来看看你。”
“在忙什么？”想了想，钟婷还是问出这句话：“聂磐，我问你，你是不是杀过人。”
听到她问这个问题，聂磐也是别过脸，缓和似的忘着别的地方，回过眼神的时候，忽然说道：“做重案组警察的，杀过人不是很正常？”
承认了，在她面前，他还是承认了，他不能再对她撒谎了，因为他，没办法再在她面前隐藏下去了。
听到他这个回答，钟婷瞬间靠近他，抓紧了他的衣领：“那封藏着局长罪证的信是你寄过来的是不是？是你寄给我和孟深的是不是？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你真是疯了，你把这信寄到局里来，万一被局长的人看到了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你没遇到危险，我和孟深就先玩完了。”
“不会的。”聂磐很淡定地看着有些激动的钟婷：“我算好了时间，那个时候谁在谁不在，而且我都盯着的，确保信会最先到你们的手里。”
“聂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钟婷松开聂磐的衣领，捂着额头有点崩溃：“你告诉我，你确实就是黑衣人是不是？加美孤儿院救孟深，后来和我交手，杏河村救我们，都是你和你组织的人对不对？”
这个时候了，聂磐只能对钟婷说实话了：“是我。”他不停地点头，看到钟婷微愣的表情之后，又接着说道：“杀于湖的人是我们，杀于雪的人也是我们，不仅如此，别的地区，别的城市，还有很多悬案，凶手都是我们。”
眼看着慢慢路上上班的人越来越多，钟婷上前捂住了聂磐的嘴，然后拖着聂磐去了没人的巷子里：“聂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说很多悬案的凶手都是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聂磐呼吸很平稳，说道：“因为于湖仗着自己的权势的财力为非作歹，伤人性命，强奸男星之后最终不用负任何的责任，甚至连牢也没有坐，这本身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这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们要杀他，于雪，于雪同样也是用假的精神病病历骗了所有人，明明背后操控了一切，最后却能安然无恙，心安理得地生活，所以我们更要杀她，还有很多类似的案件，只要是坏人，只要做了恶事，你们管不了的，都有我们来管，我们会让这些恶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告诉他们，世间自有正义。”
“聂磐……”钟婷用力摇摇头，认真地盯着他：“你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聂磐，你是做过警察的，你难道不知道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利用这样的方式去结束别人的生命，你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聂磐，你不要再越陷越深了。”
“钟婷，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对的，像你们一样，对于真凶束手无措是对的？让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是对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明白你们所谓的对错。”
这是聂磐第一次认认真真，正正经经地和钟婷说着自己的道理，他坚定而又决绝，虽然从警察的角度来看，他们是一群杀人犯，可是聂磐说的话，却又让钟婷觉得有点道理。
这种状态，才是最可怕的状态。
“聂磐，我知道你们杀的都是坏人，还在暗中帮助警察破案，可是你们这种杀人的行为不应该再进行下去了你们知道吗？”
“所以呢？”聂磐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的时候问钟婷：“你现在知道了我就是黑衣人组织中的一员，你知道我就是那个杀人犯，你现在要抓我回去吗？钟婷，”聂磐轻轻抬起自己的两只手，凑在一起递到钟婷面前：“抓了我，铐了我，你就破了好几个悬案，你就是最成功的刑警。”
“你在逼我。”钟婷低头看着聂磐伸过来的双手，她知道，现在自己拿出手铐把聂磐抓起来，是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警察应该做的，可是她知道，她的心不容许她这么做，或者说，钟婷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曾经她揣测过的，最害怕的那个场景终于来到了，她的头开始疼痛，心也跟着狂跳起来，她觉得曾经那种绝望纠结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无所适从，像是坠入了一汪深潭之中一样，那种水漫入嘴，鼻子，耳朵，然后是连着大脑都跟着变得冰冷的感觉，那种窒息到濒临死亡的感觉，一瞬间涌了上来。
“钟婷你怎么了……钟婷！”聂磐看着钟婷整个人痉挛了一下，闭上眼睛倒了下去，他第一时间扶住钟婷，把她搂在怀里使劲晃了晃：“钟婷！钟婷！你怎么了！钟婷！醒醒！”
来不及说别的了，横抱起钟婷，聂磐打了车把钟婷送到了就近的一家医院，急诊医生看了钟婷的症状及时安排了急救，当钟婷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聂磐才意识到可能钟婷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晕倒。
好在抢救及时，钟婷被转入了普通病房，这个时候聂磐才被医生叫了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
“暂时没什么大碍了，但是以后得多注意身体了。”医生瞅了聂磐一眼：“你和病人，什么关系啊？”
“我……我们是朋友，哦，以前是同事，关系很好的那种。”聂磐赶紧回答道。
“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是不是工作压力很大，经常高强度工作，长期熬夜甚至是通宵工作？”
“啊，是啊，她、她是警察，确实长期高强度工作，忙的时候总是熬夜。”聂磐赶紧点头。
医生“嗯”了一声：“那就对了，病人因为长期高强度工作，饮食不规律导致身体营养不良，熬夜、通宵、过度疲劳导致使血管持续痉挛收缩，血液黏度增加、局部血栓形成，而且病人有很大几率产生心梗，需要调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