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一部分定远军迅速收缩,结成军阵挡在城楼前,已经有近百蛮兵爬上城墙,他们披甲持刃与定远军对峙着。
其他地方的军士则是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继续抵抗往上爬的蛮兵。
双方人马都不敢轻易妄动,都是露着疯狂的目光对峙着。
蛮兵从来没有遇到过作战如此坚韧的周军,定远军也没有遇到过战力如此强的蛮兵。
一时间,对峙的双方和一旁不断抵抗爬上云梯的军士形成鲜明对比。
柳云立于军阵后方,看着不断从缺口处涌入的蛮兵,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蛮子已经有三十多人爬上了城墙,其中蛮军战兵都有十几人。
己方军阵内定远军军士只有一旗,剩下的三十多人是军壮,战力不足。
四十余名军士军壮在柳云的命令下踏步前行,甬道都被他们塞满了。
定远军军阵十分简单,同样还是刀盾在前,枪矛镗钯在后。
与此同时,城下也传来了蛮军的号角声。
原来是哈达尔见己方有人登上了城墙,但是却没有动作,不由心中大怒催促,他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弟弟哈伊利被定远军军士刺死在地。
那三十多名蛮兵听见号角声,都是双眼通红,举起手中武器嚎叫着向柳云冲去。
关修远手持长枪,死死的盯着面前狂奔而来的蛮军战兵,心中有些胆颤。
虽然他在守城时刺杀了三名蛮兵,但是那是守城,他并没有经历过蛮军冲阵。
他紧紧的握着长枪,身旁的袍泽和自己并肩而立,前后左右都是定远军军士,他心中的那一丝恐惧也是消散了去。
“来吧,蛮子,我关修远不怕你们。”关修远心中喃喃道。
蛮军已经冲到军阵前约二十步,冲在前方的几个蛮军战兵取下标枪投斧铁骨朵等物,向定远军投掷而来。
这些蛮子身强体壮,气力极大,如果这个距离被这些投掷中,恐怕身上得铁甲也会被破开来。
前方的刀盾兵急忙举盾守护,几个铁骨朵标枪被他们手中的圆盾挡下,有投斧飞向一名持枪的军壮。
那军壮反应不及,被斧刃割破了脖子,他丢下武器,双手捂着咽喉处。
只是怎么堵的住,鲜血不断从他双手间溢出,他面带痛苦之色倒了下去。
那军壮身后立马有人把他拖拽下去,然后又有一名长枪兵补上。
投掷之器飞过,只是给定远军造成了三四人的伤亡,余下军士依旧阵型不变。
蛮军已经近在咫尺,柳云开口下令:“长枪兵,刺。”
关修远一排长枪兵毫不犹豫,手中长枪刺出。
一排闪着寒光的枪头刺来,跑在最前方的蛮军战兵挥刀格挡。
可是刚刚挡下一枪,身侧又是一枪刺向他的小腹处,长枪刺破他的甲胄,刺穿了他的肚子。
那蛮军战兵捂着肚子痛苦的躺在地上,肚中的肠子不断流出,他痛苦的哀嚎着不停在地上打滚。
“又是一个,第四个了。”关修远心中默默计算。
冲在最前的几个战兵已经倒地,可是后方的蛮兵趁机冲上前来。
在定远军最前方的刀盾手也是听从柳云命令,举着刀盾把几名准备冲阵的蛮兵撞了回去。
随后上前贴身肉搏,身后的长枪兵也在身旁军官的带领下齐步向前。
长枪兵每次都只出一招,那便是刺,刺完就收,随后再刺。
他们从不顾及自己会不会被敌军攻击到,只要刺中敌军,那就是胜利。
这些蛮军被定远军这以命搏命的打法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虽然悍勇,但是却不愿意和定远军以命换命。
自己家中还有大把财宝美食没有享受,犯不着死在这个小军堡中。
一个凶悍的蛮军战兵手中短斧砍破一名定远军刀盾手的甲胄。
随后他想抽出武器,那名刀盾手怒目圆睁,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一刀挥出,却被蛮子用圆盾挡住。
那刀盾手依旧不依不饶,他丢下手中刀盾,双手死死抱着那柄短斧,同时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蛮兵,口中不断怒吼着。
那蛮兵不甘示弱,也是尽力想要拔出短斧,同时对着他不断嘶吼,想要以此吓退这名刀盾兵。
不等他抽出短斧,两杆长枪已经是如毒蛇般探来,蛮子被迫无奈,只能丢下武器,拿着圆盾躲闪到一旁。
谁知那刀盾手捡起丢下的钢刀,一刀就向他脖颈处横扫而来,那蛮子大骇。
这群周朝军士的战斗意志实在是太坚定了,往常只要他们登上甬道,这些守城周军必然一哄而散,没想到眼前的这群人敢和他们贴身近战。
带着疑惑和恐慌,那蛮兵头颅飞起,轰然倒地。
柳云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不少人血淋淋的肠子脏器也洒落出来,眼前犹如一场炼狱。
厮杀还在继续,定远军伴随着军阵对蛮兵造成的杀伤越来越大
三十余名蛮兵现在已经不足二十,而且士气低下,已经没了再战之心。
“你们上前,把这些蛮子赶下城墙。”柳云依旧是面无表情,对着身旁的亲兵道。
身旁亲兵尽数领命而去,柳云的亲兵都是军中最精锐的军士,不仅个个身强体壮,而且都是精通刀枪弓弩。
堡内剿匪他们都是没有落下,都有参与,论搏杀技巧,他们不逊色对面的蛮兵。
十名亲兵手持钢刀,提着圆盾,狞笑着走向剩余的蛮兵,定远军长枪兵也是踏着整齐的步伐,不断逼近。
那些蛮兵本就没了战心,见这边又来一队凶神恶煞之人,心中更是恐惧。
那些亲兵几个一组,杀向蛮兵阵内,他们刀刀致命,根本没有多余的动作,但凡被他们碰上的,不是面门中刀,就是咽喉中刀。
石大牛此时也领着十名军壮从另一方赶来,他刚刚带人挡住从城下疯狂扑来的蛮兵,现在抽出手来,也是赶来支援。
余下蛮兵崩溃,不少人顺着墙头的云梯就想向下爬。
石大牛怎么会给他们机会,他手持虎头枪,一枪刺来,一枪戳去,每每出手,必有一个蛮兵身上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哈达尔在城头下脸色已经是毫无血色,城头上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自己好不容易爬上的一部军士既然还没坚持片刻就已经溃败。
其他地方的损失也是哈达尔也是粗粗统计。
自己带来的三百战兵五百辅兵,除去压阵的一百战兵已经是尽数派去攻城。
眼下损失已经过半,各部军士早已经没了士气,脸上的恐惧退缩肉眼可见。
身旁的多哲也是阴晴不定,这次攻城带来的三百战兵都是他们三个百户的麾下。
哈达尔把自己的一百战兵放着压阵,自己的战兵派去攻城,现在城没攻下不说,损失还十分惨重,这不由让他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