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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溪妹妹!我求你看在咱们同是姐妹的份儿上,就帮我一回吧!”姚春燕从来没想到她会有求到姚若溪的一天,她娘教的闺女娇养,她会家务但做的不多,做针线能攒些私房钱,这两年又钩衣裳挣钱,在家里的地位也提高了。事事都顺心,就只有这一样。

“你让我帮你啥事儿?”姚若溪挑起眉梢。

姚春燕垂眸落泪,于公子叫姚若溪师妹,只有拜了同一个师父才会这样叫。语气那么温和,仿佛带着说不尽的关怀。眼神又落在姚若溪的拐杖上,心里更是刺痛了下。若萍说这是于公子熬夜亲手打的。她咬咬牙,抬头泪眼看着姚若溪,“于公子是你师兄,他那么听你的话,你帮帮我,让他…让他……接受我,行不行?”

“堂姐喜欢于公子,那他又喜欢你吗?你凭啥说他就一定会接受你?”姚若溪哂笑,竟然还有这样?

“不!他就算现在没有喜欢我,可我知道他是面冷心热,心地善良的人,他只是觉得我跟他门第不相配,怕我跟着他当妾委屈,怕我以后生养的孩子委屈。要不然他也会让小叔特意提点我嫡庶之别了!只要我对他好,他总一天会喜欢我的!为了他,我愿意受委屈!”姚春燕执意的摇头,解释她抓住的蛛丝马迹。

姚若溪愣了愣,于晋然是这样的人吗?再说提点她嫡庶之别的人明明就是她。小叔到底怎么传的话,竟然造成了这样的误会?!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姚文昌的心思。不想让老宅觉得她们家不怀好意的阻拦,才推到于晋然身上,借以希望姚春燕彻底绝了这份心思。

“他心里不是一点没有我的,若溪妹妹你就帮帮我吧!你去劝他,他一定会听的。”姚春燕抓着姚若溪的裙摆摇着。

“我不会去帮你这种事儿。而且,让小叔提点你嫡庶之别的人是我,是我怕你做出有损名声的事儿,影响我们姐妹。”姚若溪摇头,她没做红娘的兴趣。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姚春燕说着猛然抬眼盯着姚若溪,恍然道,“是你!?你也喜欢于公子是不是?若萍说他帮你做了拐杖,你们又是师兄妹,天天都见面,你也喜欢他了。所以让小叔阻拦我是不是!?”

站在墙角的于晋然听这话,不由的心儿提了起来,敛眉倾听姚若溪的反应。

姚若溪觉得她跟坠入爱河奇思幻想又嫉妒的少女没法沟通,“你想的太多了。你要是愿意跪那就跪着好了,正好也让别人都看看,一个大闺女跪着求着要去跟人当小妾。啥时候觉得跪我没用,可以去跪于晋然。”

姚春燕愣愣的看着她冷漠的背影,顿觉得羞愤难当,心里又伤心又难受。

于晋然心里划过一丝失落,听姚春燕的哭声,转身回去,到门口吩咐地生,“去告诉那位姚姑娘,公子不喜欢比我老的。”

地生膛目结舌,不喜欢比公子老的!?这是个啥意思?

天冬看了过来推了他一把。

地生嘴角微抽,他觉得三小姐那个堂姐也不算老吧?不过他们家公子才十四,翻过年才十五,跟他们公子比着的确老了。忙到了姚若溪家,见姚春燕还跪在院子里哭,他心念一转就明白过来。这姑娘竟然来以此逼迫三小姐了。他轻咳一声上前去,“姚大姑娘,我们公子说了,不喜欢比我们公子年纪老的。我们公子才十四。”

姚春燕本就受了不小的打击,听地生传的这话,脸色顿时煞白一片。不喜欢年纪大的?

毛氏急匆匆的赶过来,搀扶姚春燕起来,半搂着她,冷眼看着空空的前院,忍不住咬牙愤恨。老二家,故意羞辱她闺女,羞辱她!

姚春燕跌跌撞撞,神情恍惚的跟着毛氏出来,在村口碰见了于晋然,她忙哭着上前,“我只是喜欢你,我有啥错?你要这样对我!”

“我也只是不喜欢,又何错之有?”于晋然面容冷淡,语气冷淡。

姚春燕身子一震,面白如缟素一般。

毛氏上来扶住姚春燕,颇为恼怒的瞪着于晋然,“于公子!我们就算是小门小户,配不上你们大门大户,也不用这样羞辱我们吧!?”她闺女温柔贤淑,美丽标致,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瘸子?!

“别人喜欢我,我就得领回家,那么多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难道都要领回家?”于晋然冷冷的挑起眉头。

毛氏呼吸一滞,噎的脸色涨红发紫。

姚春燕更是摇摇欲坠,是啊!他家世好,学识好,人长得更是俊美无匹,那么多喜欢的姑娘小姐,她不过微不足道的一个,连人家千金小姐的手指头都比不了,他又怎么会喜欢自己!?

于晋然淡冷的点头,转身离开。

天冬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毛氏和姚春燕,漠然的关了门。公子根本没必要说这些话,怕是为了不让这家人怨恨三小姐。只怕公子做了无用功了。

顺风顺水十几年的姚春燕猛然遭遇这样的打击,心里自是怨恨。

姚文昌回来特意打听了下,把姚春燕单独叫出来,“你觉得于公子喜欢若溪,是不是心里怨恨了?”

“小叔从头就在帮着她们家。”姚春燕没有直接回姚文昌的话,话里却都是不满。

姚文昌皱眉,都是他的侄女,亲人,他不想有谁走错路,抿嘴劝她,“春燕!小叔不是单帮若溪,你们都是我侄女,我只想你们都好的。你自己想想看,若溪是于公子的师妹,家里境况一年比一年好,她都没有一点想法,是有自知之明。于家的门槛太高,我们这样的人家爬不上去的。听小叔的话,好好找个人家,你又有手艺,以后日子不会差了。”

可惜他一片好心,姚春燕根本听不进去。她从未遭遇过打击,头一次就这样沉重,就更觉得没法接受。

而朱敏儿听了这些事儿却很高兴,于公子人好,又喜欢年纪小的。再者她比春燕表姐眼大,也比她白,比她年纪小,那于公子肯定会喜欢自己的。她是不怕当姨娘,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比乡下人体面风光,更何况姨娘了。她要嫁给于公子,也让葛氏那个气死她娘的贱女人不敢再瞧不起她,对她恭恭敬敬的。

更是住在姚若溪家里不走,一天到晚的跟着姚若溪,只要见她起身,就跟着,要是出门去老院子更跟得紧,去了就缠着于晋然教她医术,“多少教我一点,就算不能治病,也能认些草药,头疼脑热的我就不用再跟爹娘要钱抓药了。于公子不知道,我后娘动不动的就打骂我,我在家里天天干活儿,还吃不饱饭,经常三天两头生病,她管着家里的钱,从来不让我抓药,山上的草药我又不认识,只能咬牙撑着。于公子就教我一点吧!我一定不会耽误你看医书的。”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伸手要要拉于晋然的胳膊。

于晋然眉头微皱,闪身躲开,“朱姑娘请自重。”

朱敏儿的小脸顿时布满失望伤心,“于公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都不行吗?我只学一点皮毛,只要能认些草药就行了啊。”

“现在天儿越来越冷,连树叶都落了,没有草药认了。朱姑娘要不等明年开春?”天冬看了笑着劝说。

“明年开春?”朱敏儿不满的皱起眉毛。

“明年开春连三小姐都会上山采药辨识草药,朱姑娘也跟着一块就行了的。”天冬应声,反正公子最迟年前要回京都,到时跟着国医圣手学医术了,不到乡试,也不会再回新安县了。

“那于公子会在这边过年吗?”朱敏儿找不到反驳的话,不仅气闷,又追问于晋然。

“我们公子在这边念书,准备乡试的。”天冬和地生对于打发于晋然的狂蜂浪蝶已经很有一套。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朱敏儿也相信了。然后又打听于晋然的师父是谁。凭啥姚若溪这个瘸子都能和于公子拜一个师父,叫他师兄,她就不能!?

姚若溪已经检查完,四个铁罐,跟于晋然招呼一声,就随着姚满屯离开了。

朱敏儿就回去跟姚若霞要了几块碎绸布,用几天时间绣了个荷包,趁着送饭的机会,把荷包放在了食盒里。

晌午姚若霞拎着食盒回来打开看朱敏儿的荷包在里面,眸光一转,把荷包收了起来。装作没看见。

朱敏儿把食盒翻了几遍,还问了姚若霞,听都没见到里面有啥东西,不仅心下欢喜。于公子收了她的荷包!?这是说喜欢她的意思吗?朱敏儿简直高兴的睡不着觉,大半夜的躺在被窝里的呵呵笑。

姚若霞翻个身,也不管她。

次一天姚若溪没出门,朱敏儿也就没好意思跑去找于晋然,跑回了老宅去玩,忍不住就把于晋然收了自己荷包的事儿说了出来。还在姚春燕跟前显摆,“于公子不喜欢年纪大的,喜欢年纪小的。”

本来怨恨姚若溪的,一听于晋然收了朱敏儿的荷包,姚春燕急忙抓着她追问,“于公子收了你的荷包?这咋可能!”他都没有收她的荷包,凭啥会收了朱敏儿的!?

“于公子都说了不喜欢年纪大的,这事儿我还会说假的不成?他还答应明年开春教我医术,教我采药呢!还对我笑了呢!”朱敏儿越说越嘚瑟。

姚春燕不相信,可看朱敏儿笑的一脸明媚又得意,心里刺痛,又嫉妒不已。

“表姐还是死了对于公子的心吧!于公子喜欢的人是我。”朱敏儿担心姚春燕再去找于晋然,神情戒备的看着她。

姚春燕是想去问,可想到于晋然当面说不喜欢她,心碎了成一片,回抱着毛氏又是一场痛哭。

毛氏也心有不甘,这世道啥时候变了?她宝贝着长大的闺女,不如姚若溪那个瘸子,不如朱敏儿这个没娘教养的贱丫头,这么不得喜欢!?看朱敏儿的眼神含着刀子一样。

苗氏也不相信于晋然会接受了朱敏儿的荷包,拉着她问,“真的假的?别是那于公子骗你的!”

“真的!于公子要留在新安县念书参加乡试,他明年开春也教若溪采药,也同意了教我的。姥姥!我喜欢于公子,他也喜欢我,姥姥要给我做主啊!不然那个贱女人肯定随便找个人把我嫁出去的!”朱敏儿说着笑脸一变就含了泪。

“你还太小了,这事儿还早着呢!”苗氏皱着眉毛,朱敏儿过了年也才十二,总不能现在就把人嫁出去吧?而且她看那个于公子也很不靠谱。闺女不在了,她不能让俩孩子走歪路。

“于公子三年后参加乡试,那我也跟于公子一块吧!他的小厮地生说于公子能考中状元的!”朱敏儿见她松口,顿时一喜。

“这事儿等你哥孝生也考了功名,到时候你身份提上来了,自然亲事就容易多了!”苗氏没说答应的话,但也没有拒绝她,摸摸她的头,使了拖延计。

姚春燕心中发凉,浑身发凉。她要等兄弟考中功名得几年?!她翻过年就十六了,可等不起了的。这么一想,越发的悲凉难受,哭个不止。

朱敏儿却高兴万分,更是天天借着送饭的机会往姚若溪家老院子跑,见不上于晋然也跑。

姚若溪算着日子,叫姚满屯和王玉花,几个人到了老院子,“头一铁罐的啤酒可以开封了。”

朱敏儿也要跟着进去,被地生拦在外面,“朱姑娘!我们公子跟里正商量作坊的事儿,还请朱姑娘回去吧!”

“那姚若溪凭啥能进去?”朱敏儿不服。

“三小姐是我们公子的师妹,酿酒的时候就参与了的。还请朱姑娘不要难为小的,公子最不喜谈生意有人打扰,到时对朱姑娘也不好。”地生一脸有礼客气的笑着劝她。

朱敏儿纵然心里不忿,听了这话,也只好转身回了。

“不是时间还没到?”于晋然疑惑的看着姚若溪。

“这第一罐做的时候气温还好,现在已经差不多二十天,后面的两罐是冷了才做,所以时间要久一点。”姚若溪笑看他一眼,朱敏儿天天往这边凑,姚若萍也跟着晃,酸话一天不知道要说多少。于晋然还是早几天回去的好。

于晋然看着眸光微闪,姚满屯拿了工具开铁罐,他忙卷了袖子上去帮忙。

费了力气把铁罐打开,一股子坏啤酒的味道带着酸味儿扑鼻而来,姚若溪小脸闪过一丝失望,“做坏了。”

“浪费那么多粮食,真是可惜了!这一下两百斤都坏了不成?一点也不能要了?”王玉花又问一遍,心疼那废掉的粮食。

“这个味儿闻着就刺鼻,哪还能喝?实验本就有成有不成的,养的兔子还不是死了些,下次再做就成了。”姚满屯虽然心疼粮食,不过事先就做好准备了的。

“把第二罐也开了吧。”姚若溪走到第二罐前,皱眉道。酿啤酒的温度二十度要半个月,低到九度的时候时间相应的就长一切,要一个月。九月里的天还是有十几二十度的。

姚满屯和于晋然又费力开了第二罐。

“咋样?坏了没有?”王玉花忙凑过去,闻到一股怪怪的味儿,脸上更加失望,“也做坏了!也做坏了!几百斤粮食,一下都没了!”

“我看看。”姚若溪拿着勺子上前,舀了一勺子。

于晋然转手拿了自己喝茶的杯子过来。

姚若溪抬手倒进去,金黄色的液体进杯子,上面瞬间升起一层厚厚的白色泡沫。姚满屯和王玉花,于晋然都惊奇了。姚若溪忍不住笑起来,接了杯子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十月的天喝凉啤酒,冰的她吸了口气,“这一罐成了。”

“这就是啤酒?!”于晋然惊诧的看着,见姚若溪笑着点头,接过来杯子也抿了一口,有蛇麻花的味道,还有些麻麻的,怪怪的味儿,酒味儿却很淡,很所有的酒都不一样,尤其这上面一层白色的泡沫,是他闻所未闻的。

姚若溪见他直接拿着自己喝过的杯子就喝,愣了下,眸光飞闪,扭头叫王玉花,“娘拿杯子来装,都尝尝。”

王玉花连忙拿了几个茶杯过来,姚若溪让她歪着点杯子,“这样歪着倒,不会有那么多泡沫。要是吃饭有油盐的筷子放进去,这些泡沫过一会就能消掉,不过太不干净了。”乡下人不讲究,大户人家可没有把吃饭的筷子放酒里的习惯。

“这个泡沫等一会,也会慢慢的消掉?”于晋然看着被子里以缓慢速度消失的泡沫,端着询问。

姚若溪点头,招呼天冬和地生,“你们两个也过来尝尝。”

俩人受宠若惊,虽然他们是公子贴身伺候的小厮,可从来没敢想过国医圣手爱徒做的奇特啤酒让他们跟着先尝。忙看向于晋然,见他点头,上前来先给姚若溪谢了礼,这才一人一碗喝了。

“味道咋样?”王玉花说不出那个味儿,就问天冬和地生。

“味儿有点怪怪的,可能加了蛇麻花的缘故。酒味儿有点淡,适合小姐们饮用。”天冬斯斯文文,不过还是喜欢喝辣酒的。

“那是你不喜欢,小的就喜欢喝这啤酒。不仅好喝,上面白白的泡沫,还好玩呢!”地生忙笑着接话。

姚若溪抿嘴笑。啤酒畅销,也还是有些人不喜欢啤酒的味儿。不过啤酒度数低,销售面也广泛了。再打着于家的牌号,有她师父出来说句话,或者不用说,只让人知道于晋然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就不愁销路。

“你准备怎么卖?”于晋然一边细细的品鉴,一边问她。

“这个价格还没想好。”姚若溪还真没想好。虽然啤酒酿制成本不高,可光她打的这几样用具都要了好几十两银子,等啤酒厂开起来,会用到更多,也都是需要花钱的。再则要是一罐啤酒坏了,那就没有一点效益,她还要把这个浪费的算进去。

“先暂定五十两银子一桶吧!”于晋然说出自己的估算。

“那就是一两银子一斤?也不贵呢!”姚满屯的也皱起眉毛。

“不。是二十斤的小桶。以后有需要的再定制大桶不迟。”于晋然摇头,光师父的名号沾了边,都不会卖太便宜。否则师父还会觉得不高兴呢!

王玉花吸了口气,觉得卖药的竟然也这么狠,二十斤就要五十两银子,也有点太贵了吗?

“那就小桶二十斤装十两银子一桶。五十斤装的二十两银子吧。”姚若溪不想走太高端的路线,平民价格相对而言会更容易卖,卖的也更多。其实这样价钱跟别的白酒比着也已经很高了。

于晋然虽然沉醉医学,但并不是对生意一点不了解,略一想就明白姚若溪的意思。这样定价,只要想想,就会觉得买大桶的划算,想着这个便宜也会买大桶,这样啤酒就能多卖很多。不由看姚若溪的目光赞赏。

王玉花掰着手指头算了下,“不对啊!那要是买大桶,不是平白多赚了十斤酒吗?!”

“那要是娘,买大桶还是小桶?”姚若溪微笑。

“当然是买大桶,白赚十斤酒呢!”王玉花白她一眼,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还用问。

“要是人人都这个想法,都买大桶,咱们不仅节省了木桶的钱,还能卖的更多。薄利多销,赚的自然也就多了。”姚若溪笑着跟她解释。

王玉花又算了下用掉的粮食,觉得很赚钱,可又看到屋里摆着几样器具,这可是花了七八十两银子置办的,要是开办起作坊,还不是要花的更多银子置办器具?顿时又觉得赚不回本儿。

姚满屯却是已经算的差不多,只有赚没有赔的,当下就忙活着去打了结实严密的木桶。

没几天,姚若溪把剩下的两罐也开封,所幸的这两灌都没有坏掉,就是第四灌和第二罐有些微的差异,她知道这是没有同一时间加酒花的原因,也不影响。装了四桶啤酒,两桶给于晋然带回家,另外两桶送给毕温良。剩下除掉沉淀渣还有八十多斤,也装了三小桶,由于晋然带着姚满屯去了一趟新安县,一桶给长青酒楼范掌柜送去,另外一桶给县令,剩下最后一桶按姚若溪的意思,让给底下的衙差分着喝了。

王玉花心疼的嘀咕了一天,“给县令喝了十两银子,给那些衙差也喝十两银子就太浪费了!”

“娘!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爹是槐树村的里正,以后村里有事儿,打交道的也是多是那些衙差,人家行个方便,咱们就会轻松些。”姚若溪看她心疼的像掉肉一样,又给她解释一遍。

“我知道!我知道!”王玉花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儿,舍不得是另一回事儿。

姚满屯晌午却没有回来,下晌了才跟于晋然一块回来,面上带着些激动,“县太爷留我吃饭,虽然是看于二爷和于公子的面子,不过咱们村以后有事儿也会好办不少的。”

姚若溪点头,目光落在于晋然身上,不仅疑惑。于晋然该进京了,怎么又过来了?

“我总要来辞行。还有些事儿交待你。”于晋然看她大大的凤眼忽闪忽闪带着疑惑,眼里闪过笑意。

姚若溪应声,次一天到老院来,看姚满屯和天冬,地生把酒桶装上车,眼神落在于晋然身上。

于晋然留了几本医书给她,“我知道你过目不忘,这些医书都记住了,不过还是多研习一下,我和师父都不在,你自己有医术行事也方便很多。这块玉牌你拿着,济生堂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有事儿就到济生堂找人。给我送信…或者给师父送信就会很快收到。”

姚若溪接过带着体温的玉牌,莹润的白玉丝丝缕缕的红,到了玉牌上面就是透润的殷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背面写着几个篆书,却是不认识。

天冬回过头不仅吃了一惊,公子竟然把贴身的玉牌给了三小姐!?

于晋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心念一动把随身玉牌给出去了,别人戴的都是玉佩,他觉得那个东西只要出手就会被识破意思,这个玉牌可以只当信物……

地生忙给天冬使个眼色,压下心里的惊疑,笑着上前,“三小姐!还有什么东西捎去京都没?”

“有!给师父准备的土产,我爹拿过来了吧?还有个包袱。”被他一岔话儿,姚若溪也就没有想这个玉牌的意味。

于晋然见她收了起来,扬起嘴角。

姚若溪看东西都准备好,又回头交待于晋然,“告诉师父,啤酒虽然度数低,没有白酒性烈,但也不能多喝,否则会长啤酒肚的。”

“什么是啤酒肚?”天冬好奇了。

“喝的过多,会长出圆圆滚滚的大肚子。”姚若溪想毕温良那瘦瘦的身材,应该不会长胖。

地生低声念了一遍,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打个弧,比划着,“圆圆滚滚的大肚子?”

姚若溪看他那样,一下没人住,不禁咯咯笑起来。

于晋然一愣,看她清秀的小脸忽而灿笑,仿若冰花绽放,凤眼弯弯,琉璃般闪着晶莹的波光,潋人心扉,两个极浅的酒窝更是给她白嫩的小脸添了分软糯的可爱,让他心里突然荡个圈儿,清淡的目光深邃起来。

天冬和地生也觉得一瞬间的晃眼。

“你们也不能多喝,真的会长。”姚若溪笑着又提醒几人一句。

这边正说着,朱敏儿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姚春燕。

看于晋然的马车,姚春燕身子轻颤,忙跑过来,“于公子,你…你要走了吗?”

“我们公子送酒去昌州府。”天冬下意识的看了眼姚若溪。公子的那个玉牌送给了三小姐……

“我都说了吧!昨儿个已经去了送了县太爷家的,这是去昌州府的。”朱敏儿自以为知道,不耐的对她说。很是有些戒备的看着她,怕她缠着于晋然,坏了自己的事儿。

于晋然也不好再留下跟姚若溪说话,直接跟王玉花打了招呼,和姚满屯一块上了马车。

“你看吧!二舅都跟着一块去的。”朱敏儿见姚满屯又跟着去,朝姚春燕暗哼了一声。

姚春燕松了一口气,却觉得于晋然这一走她就再也见不到,再也没有机会,整颗心儿都悬了起来,飘飘荡荡的落不下来。

傍晚的时候姚满屯才回到家,说是于晋然明后天启程回京。

姚若霞松了口气,这下朱敏儿也没理由再住下去了,又不是自己家,十天半月的住,还不安生。

姚满屯也召开了全村的人,把剩下的二十多斤啤酒都拿了出来给众人,倒了小杯让每家上来品尝。

几百口子人都眼巴巴的围着看,一家只有一小杯子,多是几个人都抿一口,尝尝味儿,场面热闹火爆,尤其是姚满屯装了瓷瓶里大半瓶子,使劲儿摇晃了猛地打开瓶塞,喷洒一大片啤酒沫子。

虽然很多人不喜欢啤酒的味儿,不过却都看着出泡沫喷洒啤酒沫子觉得很震撼。

“这就是啤酒啊!真是太神奇了!”

“我这辈子能喝上这样的酒,真是死了也值得了!”

“别说喝,以后这啤酒就是咱们做的呢!”

“是啊!是啊!这种好事儿……”

众人乱哄哄的讨论起来,惊叹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谁带头都纷纷鼓掌。

姚满屯摆手,示意大家都停下,“这个啤酒现在因为器具有限,置办起来不容易,于家正在打制器具,今年暂时不会大肆酿制。而且天也冷了,没法改建作坊,我决定先抽几个人做着。待明年开春于家那边筹备好,大家伙儿都可以参与。因为啤酒酿制时间得天冷才能酿成,所以我们秋冬春三季忙活,不会耽误大家地里的活计。至于工钱,每个月二两银子保底。因为是在咱们村开作坊,所以卖酒的红利抽出来百分之十,均摊给每一户。但作坊里需要的工人有限,一切凭个人能力筛选了!”

“百分之十的红利?白白给分钱吗?”

“对!这个特别分给咱们村的!”王玉花是不同意给了工钱还分红利的,不过姚满屯想了想很乐意,毕竟自家赚的也会很多。百分之十也不算太多。

底下又是一片哄乱,已经有那脑子转得快的算起了账,“一百两就分给咱们十两,要是作坊一年挣一千两银子,那就分给咱们一百两银子,再加上工钱,能攒不少银子了啊!”

“我希望作坊年年都能挣五千两!这样咱村里就有五百两分了!”

“就你没出息!我希望挣一万两!这样咱们也能分一千两了!”

众人越说越激动兴奋,哈哈大笑,欢喜异常。

“咱们村的好日子,指日可待了啊!”两个老秀才也都乐呵呵的。

张河里沟的人看着眼热无比,羡慕的牙都酸了。

姚满屯从报名的人里选了二十个,又从这二十个人中选了五个,开始进行新一批的啤酒酿制。

众人都沉浸在美好生活里,竟也没有怨言。林伟没有被选上,嚷嚷着想找事儿,倒还被众人骂了一顿,说他不知好歹。已经分给他家红利,哪还会让他这样的人进作坊?

姚若霞看着低声跟姚若溪说,“原来群众也有说好话的,他们需要善意的引导。”

“墙头草,无风自立。”姚若溪点头。

姚若霞深以为然。

这边作坊开工,王金花就和赵大江上门来了,想让赵大江也进作坊。盖房子干苦力毕竟工钱少,赵书豪考中秀才之后,就不让赵大江再出去帮人盖房子,嫌丢人。

“虽说先紧着槐树村,可作坊开办起来,张河里沟的人也用。就是现在还没办起来,得等明年开春了。”王玉花现在不管是谁都不会随随便便答应啥事儿了。酒厂的事儿闺女说了,不让她过问。她也怕弄出啥事儿,这可不是酸豆角豆瓣酱那些小玩的。

王金花还要再说,就看姚若溪闪着幽光的眼神看过来,她心里一紧,就转移了话题,说起给汪小军说的亲事,“已经定下了,是他们那边马庄的闺女,叫马英莲。家里情况不大好,她老大,性子生的很是泼辣。你二姐夫不同意,银花不满意,爹做主定下的。”每次对上姚若溪这贱丫头的眼神,她就心里发寒,脊背发凉,总觉得好像这贱丫头都知道了一样。

“婚期定下没?”王玉花很是满意,汪小军成了亲,就不会再老惦记她们家若霞了。

“定下了,十二月二十七,正好娶了媳妇,初一回门走亲戚都有了。说不准下个月就该来请了。”王金花见赵大江来做工说不成,汪小军那边婚期都定下了,也不会有啥事儿,就站起来想走。

王玉花刚送了王金花两口子走,姚富贵就过来了。他去作坊那边看了,门从里面锁着,叫门都没人应声。只好到这边来串串。

“你二哥不在家。”王玉花看见他脸色就不好。姚满仓暴怒,姚富贵也不是啥好东西,奸猾奸猾的。

看王玉花说完盯着他,姚富贵脸色一僵,总不能说他是来找王玉花的,讪讪的笑着,“二哥不在家啊?那我回头再来找。”出了门还不满的嘀咕。自从二房盖了新宅子,分了啥内外院,这家人好像重男女分别起来了。

姚满屯忙完一天回到家,听谁谁来家说情,叮嘱王玉花,“你就说作坊的事儿你不当家,别的不多说。”

“我知道,一句多的都没有呢!”王玉花点头,端了饭。

朱敏儿拿了馍馍坐下,就问姚满屯打听,“二舅!于公子啥时候回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姚满屯看她一眼。

朱敏儿不高兴的抿着嘴,尤其看桌上的菜又是炒豆腐炒黄心菜,拿了筷子扒拉了下,只有豆腐里面有点肉末,筷子都夹不住,心里更是不满。姚若溪家盖了大房子,发了财的,竟然天天不是豆腐白菜就是萝卜黄心菜,好像是她来了故意给她吃这些一样,多少天都没换过别的菜吃了。只有这馍馍是白面的,可偶尔还是玉米面馍馍摆上桌。

“你不想吃别扒拉,于公子已经回京都了!”姚若萍看她不顺眼很久了,饭桌上她要是敢扒拉菜,一开始的小三这贱丫头,后来连大姐,连娘都敲她筷子。朱敏儿这小贱人专挑好的捡。

朱敏儿一惊,“于公子回京都了?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

“你是于公子啥人?不过一个乡下丫头片子,于公子去哪还跟你报备啊!?”姚若萍哼了一声,不屑的翻她白眼儿。前些日子,小三准备了好几天,给她师父弄土产,还用几张兔子皮缝了一个大大的兔子,像送小孩的一样,那些东西肯定是要送到京都去的。

朱敏儿脸色难看的不行,挤了挤,眼泪顿时下来了。

看见她哭,王玉花就心里烦的,快速的吃了饭,也不管她没吃饱,直接收了碗筷。

朱敏儿看着,顿时哭着跑了出去。

“肯定又去告状了。”姚若萍撇了撇嘴。除了告状有啥出息。

“今儿个小叔沐休。”姚若溪漱了口,突然道。

姚若霞眼神一亮,让王玉花刷锅洗碗,她拾掇了朱敏儿的包袱给她送到老宅,连同她送出去的那个荷包。

朱敏儿正给苗氏哭,“从我去住就没吃过几顿肉,也没杀过鸡,天天豆腐白菜不算,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于公子走了,竟然也不给我说。”

姚若霞脸色发沉,把朱敏儿的包袱放下,看苗氏眼神不善,抿着嘴也不怕她,“爷爷奶奶,敏儿表妹也不小了,虽然大姑姑去了,可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懂得。闺女家的东西怎么能是乱送给男子的?传出去别人会咋说敏儿表妹?”

“你是我有娘生没娘教?”朱敏儿声音尖利,瞪着眼。

“不是我说你,而是你做的事儿没规矩,让别人这样说。还有,你在我家十七天,家里吃了六炖肉,隔一天给你做一回鸡蛋。没杀鸡,却杀了三只兔子,鱼更是吃了四五次。你觉得我家饭菜不好,以后谁家饭菜好,敏儿表妹就住谁家好了。还有,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大堂姐的名声,为了我和妹妹,春桃春杏的名声。小叔也在说亲吧?”姚若霞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含着冷意看着几人。姚春燕不要脸,朱敏儿不要脸,她们姐妹可还要脸面呢!

不论苗氏毛氏还是姚正中几个,都对眼前的人很惊诧,可以说震惊。这是……姚若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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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亲爱的们推个基友的农家种田文——蓝梦情——重生农家小白菜——

米兰一觉睡醒莫名穿越古山村,成了可怜凄惨八岁小白菜。

小叔下狱,爷爷刚死。没爹没娘,两间草房。三餐不保,生活凄凉。

极品阴魂不散,麻烦一大箩筐。

孤儿寡母祖孙俩,处处受欺压。

米兰展开十八般武艺,从此开始斗极品的欢脱日子。

极品目数庞大,前赴后继,有泼妇奶奶在,米兰表示毫无压力。

可这只半夜爬墙爬窗又爬床的俊美妖孽男人是哪家的?

卧槽!别过来!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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