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自己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座城池与自己有着很深的羁绊,甚至这座城池的城墙还是在自己到来的时候打造的,可谓是自己看着建造起来的。
可是现在,明知道这座城池是安邦县,可是为何有那样的陌生。
颓圮的城墙,已经腐烂发黑的城门,堆积如山的将士尸体,一切的一切竟然这样的真实。
“这一定是梦!”
秦烈大喊一声,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让秦烈的身躯一哆嗦,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这......”
秦烈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骇然,自己自从到这个世界,自己还从没有这样害怕过。
猛然,一阵马蹄声响起,沉重无比。
这是秦烈听到最为熟悉的声音。
“这马蹄声......”
秦烈猛然转头,见远处正有一骑向此处走来,马蹄声沉重,好似有千斤之力。
那是一匹黑马,浑身似黑曜石一般,马上有一人,手里提着一杆长矛,身上穿着狐裘,脚踩兽皮靴,背上挂着雕弓,战马的一侧别着箭囊,正驾马向这里偏偏赶来。
马上之人,分明是自己!
秦烈感觉越来越乱,像是神志不清一样,摇着头,但是骨子里的坚毅不许他退缩,尽管再诡异,他还是迎了上去。
“你是何人?”秦烈握紧拳头,向着来者问道,这个问题一出口,他自己就感觉有些发傻,这个样子明显也是自己,可是这种感觉就像照镜子,自己在问镜子,你是谁。
可是,这分明又不是镜子。
马上的那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烈,将手中的长矛戳在地上:“秦烈,字子昭。”
秦烈一愣,心道:你叫秦烈,那我是谁?
“你发狂了。”
不等秦烈说话,马上的那个人又说出一句话。
“什么?”秦烈一愣,自己站在马下,而那位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又说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什么叫自己发狂了?
在马上的这个人来的时候,自己就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可能是另一个自己,就是有这种直觉。
“我不是你的意识。”另一个秦烈摘下帽子,继续说道:“我是你的前世,你不会不知道吧?”
秦烈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他确实不是这里的人,这个自己是知道的,要不然也太对不起穿越者这个人群了,只不过这个人说的话自己还是有些不懂。
他是自己的前世,那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死在雪中,是你代替我活了下来。”另一个秦烈说道:“感谢你。”
“......”
“我只会在你的意识里存在一次,要向你嘱咐几件事情。”另一个秦烈继续说着,好似并没有将这样的场景放在眼里。
哀嚎声遍野,从河中爬出的死尸越来越多,堆积如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可是自己与这群腐尸之间像是隔了一道墙,那些腐尸怎么爬都过不来。
“何事?”
秦烈看着另一个自己,疑惑说道,对于这个世界,这个身体自己也有好多的疑问。
“我这副身体很强。”另一个秦烈在马上面色依旧阴沉,说道。
秦烈点点头,这一点自己是知道的,还深有体会,不管是战王准还是更为厉害的战高览,自己从来没有落过下风,有些时候,自己甚至感觉自己渴望这种战斗的感觉。
这一个能力也为自己带来了很大的好处,甚至感觉自己在这三国之中可以有和吕布一战的能力。
“但切记,征战时不可操之过急。”另一个秦烈说到这里,面色严肃,继续说道:“就像现在,你的意识在这里,可是外面正在凭借身躯战斗。”
秦烈一愣:“怎么会......”
这一刻,秦烈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自己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在梦中一样。
“为何会这样?”秦烈看着自己的身体,接着问道。
另一个秦烈摇摇头:“若是我知道,就不会死这么早了。”
“......”
秦烈再次无语,想来也是,自己的前世死的时候也才二十多岁,这般年龄又是这样的强悍,就这样饿死在雪地里,这其中原因怎么能不让人深思,也许就是因为秦烈本身的这个副作用才导致的,这其中原因本尊也不知道,对于自己也是一个挑战。
按照本尊所说,这样的力量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爆炸,可是有一点是一定的,就是在秦烈领军冲锋的时候气血翻涌,意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模糊的。
“身躯癫狂会让自己的身躯变得更强,但是同时,会失去控制,就连亲人......”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正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才远离百姓,十三岁便开始山中狩猎为生。”
另一个秦烈叹了口气,讪讪说道,言语之中露出忏悔之状。
秦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是这个样子,谁都不愿意发生。
另一个秦烈将手中的长矛扔下,从懊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继续说道:“这把长矛是山中所得,坚硬无比,我给他当成兵刃,很是趁手,你若是感觉不妥,可以更换。”
秦烈接过长矛,心中浮现出一丝熟悉,手中还是那把长矛,同样伤痕累累,但是矛头锋利无比,令人胆寒,秦烈并不准备更换,他自己也感觉这把长矛很是趁手。
“此马名为追云,是匹千里马,望你好生相待。”另一个秦烈说着,手中抚摸着胯下的黑马,眼神中满是宠溺,毕竟匹马是在他将死之际唯一的陪伴。
“原来这匹马叫追云。”秦烈点点头,在之前,他还真的不知道这匹马叫什么名字,自己只是没有离开过这匹战马,这匹战马对自己很亲,可是自己尝试过叫它很多的名字,可是这匹战马通通没有反应。
另一个秦烈说着,从马上跳下来,走到秦烈的面前。
此时,秦烈真的感觉是在和一面镜子说话,真的是太像了,不,这就是一个人。
“还有,我这一生很短,没来得及好好活,我不知道你来自何方,或是来自仙界,既然占据我的身躯,那我就和你说,你行世上,但求问心无愧。”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血红色的浓雾消散,秦烈眼前一片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