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宗员,原本是卢植的副将,跟随卢植一同攻打黄巾军,有些功勋,卢植被罢免之后,宗员并没有受到牵连,反而是继续跟着董卓,继续当副将。
“宗将军。”秦烈拱手道,对于宗员,自己没有什么坏的印象。
宗员从董卓大帐之中走出来,追了好远,才赶上的秦烈,问道:“秦将军可有把握攻克下曲阳?”
秦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末将尽力而为。”
宗员叹了口气,道:“下曲阳城池坚固,又有护城河,纵使那七万大军兵临城下,尚且是无功而返,董卓只给你一万士卒,你怎么敢接令呢?”
秦烈看着宗员的表情,心中知道宗员并不是和董卓一条心的。
“主将之令,烈岂能不接?”秦烈笑道。
宗员摇摇头,道:“你说这董卓为何不拿自己的战将去打下曲阳,而是交给你这样的人物?分明是针对与你,不给你活路!”
秦烈心中涌进一股暖流,随即对着宗员道:“将军放心,我命大!”
宗员苦笑一声,道:“我在与北中郎将征战之时,就曾经听过你的名字,当时你还不是荡寇将军。”
秦烈一愣,自己的名字竟然还能被宗员记住?要知道,自己在当时,还是一个县令,虽然自己大仗真的有一套,可是秦烈自认为没有到那种程度。
“你曾赠与刘备粮草,刘备将这五百石的军粮有全数交给北中郎将,刘备又提到你,说你仗义疏财,是个少有的好官!”宗员又说道。
刘备?
秦烈渐渐记起来,自己和刘备第一次见面刘备就向自己借粮食来者,当时自己还对刘备耍了一个心眼,没有想到刘备竟然将粮草交给了卢植,还顺便给自己宣传了一下。
“将军过誉。”秦烈拱手,道。
宗员看着秦烈,又说道:“董卓其人,生性残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得罪他的,总之,一切小心为上,既然你已经签了军令状,本将也奈何不得,现在我手中尚有兵马两千,你暂且拿去,下曲阳非比寻常,你要万分小心!”
说着,宗员从袖口中拿出一枚兵符,交到了秦烈手中。
“这......”秦烈看着宗员,这位宗员将军是一位老将军,不是和董卓同流合污的人这一点上来看,确实是没有什么争议。并且,宗员跟随卢植征战冀州以来,屡立功勋,起码的军人素养这位宗员老将军还是有的。
“秦将军切勿推脱,这三千兵马虽说是不多,可是却是信得过的将士,这三千人是我的亲兵,不比那些西凉的董卓兵士。”宗员又道。
秦烈点点头,看着宗员,认真道:“老将军放心,秦烈定不辱命。”
宗员摆摆手:“若是你没有立下军令状,或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今日,当着董卓的面立下了军令状,老夫也是无力回天,只能你独自珍重。”
秦烈看着宗员,道:“大帐之中,除却老将外,都是些并州将领,这件事情,是那董卓早就预谋的事情,若是不不立下军令状,怕是会百般刁难。”
宗员皱着眉头,又道:“你年轻气盛,又打了这么多的胜仗,骄傲之心在所难免,非是董卓的对手啊!”
宗员看着秦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下曲阳城防坚固,又有护城河作为屏障,依靠强攻很难将城池攻下,虽然秦将军之勇,本将早有耳闻,可是攻城只是,毕竟不是一夫之勇。”
秦烈点点头,自己攻打下曲阳本来也没有想这说要强攻,如果强攻,非但董卓和宗员给自己的北军五校军队要折在这里,自己的三千人马也是不能幸免,这样亏本的买卖秦烈还没有想着去做。
宗员又道:“下曲阳城池,本将已经率军攻打十日之久,眼下城东、南、北,三面城池坚固异常,是黄巾军修缮最为完好的城墙,你若是攻城,断不可以从这三个方向进攻,下曲阳城的西面是城墙的薄弱区,因为已经有了破损,可是护城河又数西面的城池宽大,难以逾越。”
秦烈拱手说道:“谢将军提醒!”
宗员叹了口气,道:“这也算不上什么机密,只是由于皇甫嵩的长社之战,黄巾军已经是困兽之斗,可是这困兽依旧狂猛,以后的事情,就要靠你了!卢中郎将之后,本将不愿再次见到忠贞之士再遭迫害!”
秦烈感激的看着宗员,这个宗员虽然在历史的记载并不多,可是眼下看来,也是一位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人,这样的人,在这三国乱世即将开始的时候,其实是不少见的。
秦烈随即道向宗员施礼,没有说话。
自己是大汉的荡寇将军,宗员是董卓的副将,也是位将军,可是按照资历来说,宗员的资历要比自己老的多,虽然统率的兵马没有自己多,可是人家毕竟在朝廷当官,一些事情是自己接触不到的,就算论职位,自己也是不如宗员。
可是在这里,能遇到这样一位老将军,秦烈还是感觉很是高兴。
“那刘玄德可是在你的麾下?”宗员看着秦烈又问道。
“是。”秦烈没有隐瞒,也不需要隐瞒,继续说道:“这三人从北中郎将被迫害之后,就投奔了我,刘备现在我军任军司马一职。”
宗员点点头,抚着胡子,继续道:“这三兄弟倒是有几分本事,若是在你麾下,可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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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拿着宗员给的兵符,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里面,陈宫等人早就在里面等候,因为这是秦烈第一次去董卓的大帐中议事,本来就和董卓不和,此去定是凶多吉少。
“主公,”这时,陈宫上前问道:“大帐中所议何事?”
秦烈将自己的头盔放在了桌案上,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汤,说道:“董卓让我攻打下曲阳。”
“攻打下曲阳?”陈宫疑惑说道:“下曲阳城久攻不下,董卓用主公前去,倒是也不稀奇,可是如今我军人马不多,只有三千余人,如何攻打?”
秦烈放下茶杯,道:“董卓那个老贼倒是狡诈,他给了我八千兵马,算上我军的三千余人,就是一万多的人马,在我出营门时,宗员老将军又给了我三千余人,算起来,现在可用人马一共是接近一万五千余人。”
陈宫思索一阵,说道:“就算是一万五千余人,攻打下曲阳,终究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秦烈叹了口气,道:“没有办法,我已经立下了军令状。”
陈宫倒是很镇定,说道:“主公对此可有良策?”
“没有。”秦烈坦诚说道:“宗员老将军说过,下曲阳城西面城墙有损,可以作为突破点,只是西面护城河较宽,不利于攻城器械的展开。”
陈宫摇了摇羽扇,缓缓说道:“这道无妨,护城河在,攻城器械本就无法展开,河宽的多少不是重要的事情。”
秦烈这时候觉得自己有些莽撞,若是当时在从中周旋一阵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急促。
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