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军营。
此时的军营中灯火通明,完全没有另一边秦烈军的状况,现在已经是第十五天,还有五天就是秦烈交令的日子。
军营中一片欢声雀跃,丝毫没有在意这是在战场的前线,倒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可是并没有,甚至连仗都没有打,就开始了欢庆胜利了,这种事情董卓称为鼓舞士气。
“喝!”此时,李傕郭汜等西凉武将一起举起了酒杯,华雄甚至认为酒杯也不够尽兴,直接拿起了酒坛直接饮,军中一片热闹。
军人,戎马一生,难得有这样的日子,若是还不尽兴,等到战死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了,所以这些士兵都是得意须尽欢,只要有主将的命令,他们都会放开自我。
“华将军好酒量!”李傕对着华雄竖起大拇指,红着脸赞叹道。
“李将军也不差!”华雄听的称赞,自然是满眼欢喜,对着军中将士举起酒杯,大声喊道:“今晚,不醉不归!”
瞬间,军队躁动起来,众位军士敞开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欢腾。
大帐中。
董卓在帐中举起一樽浊酒饮的正欢,因为他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再加上汉军的补充军已经到了,足足增了三万,征收的粮草也同样到了,足够大军支持数月,董卓看着送来竹简上的消息,心里不知道有多乐。他正在看着刚刚送上来的书简,脸上洋溢着欢笑。
“我大军不愁矣!”董卓欢心的很,这晚拿出了军中的酒肉,让诸营的将士开怀畅饮,自己也在军中饮酒,似乎丝毫不记得有秦烈这一回事。
“主公!”
这时,李儒从帐外跑过来,手中拿着一封竹简,神色惊慌。
“文正来了,”董卓一见李儒进来了,举起一杯酒,道:“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李儒一愣,接过董卓手中的酒,只见的董卓倒是豪放,举起酒杯饮了下去,这一下搞的李儒不得不饮,李儒是属于那种沾酒就醉的人,但是由于知道董卓的性格,又不敢明面上抗拒,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一口酒下肚,暖暖和和,只是感觉头有些胀。
“主公,”李儒又说道:“前线来报。”
“嗯?”董卓一愣,看着李儒,又笑道:“前线?文正你莫不是醉了?”
李儒擦了一把汗,又道:“主公,是真的!”
董卓正了正身子,被酒水涨红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愠色,道:“我大军未动,哪里来的前线,莫不是黄巾军袭营?”
李儒摇摇头,对着董卓道:“主公莫不是忘记了还有一个秦烈?”
“秦烈?”董卓一皱眉:“好像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好似是中山郡守......”
说到这里,董卓有了一丝倦意,不耐烦的说道:“有何事赶快说。”
李儒从怀中拿出一封竹简,摆在了董卓面前,道:“主公,这是前线战况,据哨骑探得,这秦烈已经攻下城池,此时正在城中修整。”
“什么?”董卓一愣,头脑中依稀记起他和秦烈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都是李儒出的计策,想当初自己让秦烈去攻打下曲阳,但是只给他一万多人,还立下了军令状,要求他在二十日之内必须攻下,可是谁都知道,一万多人怎么可能攻下一个又三万人镇守的城池呢?
李儒将竹简展开,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慌乱:“主公,千真万确,那秦烈掘开河堤,水淹下曲阳,城中三万黄巾军近乎全军覆没,张角张宝被擒,青州渠帅管亥被斩,下曲阳已经攻克,我们算计秦烈的计划落空了!”
董卓脸上有些不悦:“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计策?”
这些计划都是李儒的主意,设计陷害秦烈,用来制约秦烈的势力,起初董卓在李儒的忽悠下,也是觉得这个秦烈有很大的威胁,可是往后越想越不对,自己在并州,而秦烈在冀州,相隔着好几千里,怎么可以影响到自己呢?
李儒又擦擦汗,道:“这是属下没有料到的,没有想到这个秦烈用兵也如此的厉害。”
“陷害陷害陷害!”董卓站起身来,不耐烦的说道:“我就说嘛,要么正大光明的杀了他,在背后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董卓常年和并州人打交道,少年是就以行侠仗义出名,即使是到了现在,虽然是胖了很多,可是却极为崇尚武力,对于谋士那一套的计谋计策通通不感兴趣,即使是现在,董卓也是认为打压秦烈没有意义。
“主公,如此人物,不能留啊!”这时,李儒又对着董卓说道:“短时间内定然不会影响主公,可是长远以来,主公若是想大展宏图,那么交恶的秦烈就会成为主公的绊脚石啊!即使现在这个秦烈只是一个郡守,可是未来呢?依照此人之才,定是不可限量,到那时......”
“行了!”董卓冲着李儒喝道:“当初交恶此人的是你,如今交恶之后要杀他的也是你,如今秦烈攻破敌城,乃是大功一件,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李儒立即说道:“不如招之军中,刀斧手杀之,事后就说此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参他一笔,下曲阳已经攻下,虽然是秦烈攻下的,可是消息并没有传到朝廷,若是如此,朝廷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郡守而怪罪主公。”
董卓看李儒的表情有些头疼,但是基于李儒是自己的女婿,只是说道:“如今秦烈是有功之人,我若杀之,军必生疑,军心涣散,再者,他帮我军打下了城池,我受朝廷东中郎将,怎可如此?这样做法,非君子所为,若是日后碰上,那就在战场上一决雌雄!”
“主公......”李儒有些无奈,自己这个老丈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并州人豪气,这种脾气真的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后果。
“此事莫要再提,我会向朝廷给秦烈报上功勋,朝廷会自行定夺!我们还要攻取广宗,不可在秦烈身上耗费时间。”董卓叹了一口气,饮下自己杯中的酒水。
李儒还有话说,可是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好开口,只得拱手道:“诺。”
晚风习习,吹在李儒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还有肉香,可是李儒却提不起丝毫的食欲,看着军中饮酒的将士,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