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卿玩味一笑道:“你终究还是没有沉住气,朕早就看出你心思重重。到底是何事?居然让朕的皇后如此的纠结?”
赵冰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仔细的把太监宫女挖地道这件事情仔细的说了出来。李云卿听完却是目中寒光一闪,沉声道:“说起来这个赵天佑也是个人才,他的老巢朕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找到的,朕还真想去看看,那所谓的瞒天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还有,安插在宫中的那些太监宫女,多半也是有些年头了,最早的可能要追溯到兴业初年,那个时候就能有如此大的动作还不被人发现,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赵冰颜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我这个表哥的确是有些势力。而且正如你所言,他最晚也是在兴业初年的时候就有一定的实力了。因为无论是前朝还是如今的龙武一朝,一些人想要进宫当太监或者是宫女的,都要经过层层的选拔,要求非常严格,很多时候会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拔出来调查一遍。”赵冰颜往李云卿怀里钻了钻,接着道:“能在如此严格的调查下隐瞒住自己与进宫太监宫女的消息,只是这一样能耐就能看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今有过了十多年,实在是难以想象,他的势力大到了何种地步?”赵冰颜抬头看了看李云卿,眼中满是浓浓的担忧,还有那深藏眼底的一丝愧疚,想起自己与李云卿相遇以来的种种,自己实在是给这个爱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带来了太多的意外,很多时候赵冰颜甚至忍不住在想李云卿要是没遇见她,或许会更加的快乐也说不定。
赵冰颜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李云卿那英俊的脸颊,柔声道:“原本我是打算悄悄将此事了了,不想让你心烦,但是想想,我还是不想对你有丝毫的隐瞒。云卿,此事不如就交给我来处理,你还有如此多的大事要做,不要为了这种事情耽搁时辰。”
李云卿深深的看了赵冰颜一眼,将其抱的紧了一些,温声道:“好,好此事就交给你处理,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们赵家的人,对你而言也是一个心结,朕懂得。”
赵冰颜感激的看了李云卿一眼,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活着的。他既然一直怀念前朝的荣光,那我就送他去见赵家的列祖列宗,省的他在这个世上待着难受。”
看着赵冰颜有些落寞的神色,李云卿柔声道:“朕才没有心思管他活着舒服不舒服,朕更在意的是你过的舒心不舒心。朕知道让你夹在朕和他之间你很为难。”眼看赵冰颜就要张嘴反驳,李云卿立刻吻了她一下,随即道:“莫要反驳,这是血脉亲情,割舍不断,人之常情啊。朕想让你知道的是,他的死活朕丝毫都不在意,若是他活着你能过的稍微舒心一些,那么即使让他活着有些难办,朕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李云卿总是这样能在不经意间让赵冰颜这个看似冷若冰霜的女子融化在他不经意间的温柔里,就像此刻。赵冰颜没有多言,因为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她内心此刻的感动。她抱着李云卿,就这样乖巧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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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佑此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李云卿已经回宫三日了。三日前他就已经发出了指令让埋伏在宫里的太监,甚至是宫女刺杀李云卿。三日过去了,居然没有丝毫的动静,这让他的心底生出了一股怒火,难道这嘴隐蔽的一支暗箭也失去了作用,难道这天下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
赵天佑百爪挠心,在大殿里来回走动着。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白衣,手拿拐杖的老者大笑着走进了大殿,口中激动的道:“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王爷,您的计策既然如此顺利的成功了。老夫在这里要恭喜王爷了,很快您就会成为这天下的至尊了,王爷啊,您这些年的努力终究是没有白费啊!”
赵天佑猛的转过头,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难以置信的问道:“军师,你说孤王的计策成了?!您是说,李云卿,那不可一世的龙武皇帝李云卿如今已经死了?”
白衣老者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不会有错,起初老夫也不信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于是我有派出了三路探子,结果传回来的信息却是一样的,乾昌宫中雪白一片,原本因为李云卿要册封妃子而用的红绸子都换成了白绫,宫女太监都待着白花,披麻戴孝,您说,如此大的阵仗,不是龙武皇帝驾崩,还能是什么?”
沉默,极为可怕的沉默。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已经凝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赵天佑狂笑着在大殿中手舞足蹈了起来,就好似走火入魔了一般不可收拾。只听其口中大喝道:“成了,本王终于成功了!什么龙武皇帝,什么李云卿!只有本王!!天下间只有本王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哈哈哈哈……”
最后赵天佑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什么也不做,只是一个劲的狂笑不已。白衣老者见此情景却是面带微笑的退了出去。赵天佑这副模样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个位子实在是太过诱人,若是此刻将要坐上龙椅的是他,他也会如此。
两个时辰后,赵天佑的大军已经出现了白云洲流云郡的城门外,流云郡可是直通泰安城的所在,所以其将大军集结于此。看着那木然的城门守卫,赵天佑很是不屑地道:“尔等听着,龙武皇帝已死,朕便是天下之主。朕如今要进帝都,谁要是敢阻拦,那就是死路一条!”
城门口守着的两队兵士互相看了一眼,很是顺从的让出了道路。赵天佑见此情景很是得意,带着自己的人马大摇大摆的进了流云郡。等赵天佑人的数万人马尽数通过,两队守城的兵士小声嘀咕道:“你们说咱们皇上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还故意放这么个反贼进京呢?”
另一个年长的兵士做了一个低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小声些,你们这些不怕死的后生啊,皇上的圣旨是秘密发给每个州郡,再由每个州郡秘密传达到每个家中。可见这是极为机密之事,当今圣上自然是在谋划大事情,我们不要多问,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听年长的兵士如此说话,那些年轻的兵士也都不敢多嘴,心说要是因为自己耽误了皇上的大事,那恐怕就不只是杀头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