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难快速朝着李云卿跑了过来,右手成爪向着李云卿的脖颈抓来。其居高临下飞身跃起,那锋利的手爪在李云卿的眼中渐渐的变大。李云卿却是负手而立,脸上神色沉静没有丝毫的慌乱之意。仇难看着自己距离李云卿越来越近,对方却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眼中满是兴奋。自己的仇人就要死在自己的手中,多年的心愿马上就要实现。
可就在其离李云卿还有两步之遥之时却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劲朝着自己冲了过来,仇难眼中的兴奋转成了吃惊。仔细看去李云卿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好似有一股极为狂暴的气流在其的衣服中游走。惊骇之余仇难放出自己身上的内力与那股强烈的内劲相抗衡,两人就这样僵持。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定会十分的惊奇,仇难的身子就这样飘在半空。
李云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其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师太内力深厚,不过您今日却是杀不了朕的。您难道忘了朕有七个十分,体内还有大师傅三十年的功力!”李云卿话语落下,仇难只觉那股与自己对抗的内力陡然间增强了一倍。
仇难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朝着后方飞去,猛的撞在了龙船的护栏之上。护栏乃是精钢所致,极为坚硬。即便如此,依然是被仇难的身子撞的变了形。仇难的脸色顷刻间变的苍白无比。哇的一口吐出一滩黑血来,眼神中原本就不多的光彩又暗淡了几分。
李云卿见此情景朝着仇难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执着的老尼姑,赵冰颜的师尊,沉默许久才淡淡开口道:“师太,您是冰颜的师尊,您将冰颜养大成人。就光这一点,朕感激您。今日朕之所以见您,就是让您知道您不可能杀的了朕!”李云卿看了看远方的河岸,此刻依然隐约可见那点点烛光。只听其接着道:“冰颜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您的养育之恩,朕要替朕最心爱的女子还了您这份恩情,您走吧。”
仇难跟了李云卿那么多天就是想找机会行刺,无论成功与否其都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可是如今听李云卿如此说,其却是愣在了当场。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在他看来当皇帝的除了江山社稷对他们来说就没有什么值得看重的。可是眼前这个二十对岁的青年帝王,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放走自己这个屡次行刺与他的此刻。
“哈哈哈……”仇难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快意,只听其不屑道:“我还以为当今的龙武皇帝是个怎样的明君,如今贫道却是放心了不少啊!”李云卿眉头微皱的朝着仇难看去,却听仇难接着道:“你是一个为美色所迷惑的昏君,我即便是死也要在天上看着你的江山是怎么毁在女人的手里的。”
李云卿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你错了,朕放了你是因为冰颜,也不全是因为冰颜!”说到此处李云卿看仇难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接着道:“朕放了你是因为朕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中,你的死活对朕而言没有丝毫的意义,你活着朕的江山在那里,你死了朕的江山依然在那里。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你活着,也可以让朕的皇后少些内疚。”
仇难感受到了李云卿言语中浓浓的不屑,气的浑身直哆嗦。她知道李云卿是真的对她不屑一顾。对眼前的这个龙武皇帝而言,自己可能真的就只是一个老太婆而已,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自己是赵冰颜的师父,仅此而已。仇难眼中的光彩又消失了几分,淡淡的道:“唉,若是前朝后期的几个皇帝有你这种睥睨天下的心胸,多半也不会亡国了。”说到此处其话锋一转接着道:“贫道总说是为了冰颜才来杀你,冰颜如今都成了你们李家的儿媳妇,她是个聪明的丫头,懂得怎么才算是活着。说到底,杀你不过是我的私欲罢了。”
李云卿没想到仇难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道:“师太内力雄厚,只要心中怀着希望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不如就此放下心中执念,若是您不记前仇,朕愿意将您接入宫中供奉起来,与我的七个师父住在一起,喝茶论道岂不快哉!”
仇难听了李云卿的话脸上的吃惊之色就像是见鬼一般,盯着李云卿看了良久才苦笑道:“皇上莫不是习惯了将杀手放在身边?你的皇后是杀手,如今还要供养一个杀手?当真是心怀天下,看来你是真真的没有把我这糟老婆子放在眼里啊,唉!”
李云卿闻言却是眼珠一转,居然盘膝坐在了甲板之上,仔细的上下打量起仇难来。仇难被他看的心中有些发毛,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李云卿一本正经的道:“师太如今也不过就三十七八上下,风韵犹存生的极为好看,哪里是什么糟老婆子?”
听李云卿如此说仇难却是一愣,脸颊却是有些微红起来,随即却是笑骂道:“不似人君,怎么能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来!”说话间抬起手中的拂尘做势欲打。
“师父!!”却在此时一声悲凄的喊声传来,只见赵冰颜快速跑上了甲板,一脸绝望的看着仇难,随即其手中寒光一闪,利剑就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只听其悲痛欲绝的道:“师父,冰颜知道您心中有执念。若是您非要杀云卿的话,冰颜替他死!”说话间就要抹了自己的脖子。
“谁说我要你相公了?”仇难师太朗声道,赵冰颜却是一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师尊还有一脸灿烂笑容坐在甲板上的李云卿。只听仇难接着道:“你找了一个好相公,生了一张好嘴,师父已经放弃仇怨,答应他在皇宫中接受供奉,好吃好喝的过日子了!”
赵冰颜闻言却是一脸的惊愕之色,目光落在李云卿的脸上,见其笑着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惊愕之色顷刻间转为惊喜,丢下手中软剑朝着仇难扑了过去,哭着喊道:“师父!”
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赵冰颜,仇难心疼的抚摸着其的额头,温声道:“都是师父不好,都是师父不好啊,莫哭了,莫哭了,都是做娘人了还哭?”
李云卿却是疑惑的问道:“朕不是点了你的睡穴吗?按理说你应该睡到明日早上,却是为何那么快就醒了过来?”
赵冰颜的粉拳在李云卿的身上招呼哦了一下,娇嗔道:“我那时睡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