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似乎真的不适合生在贵族之家,就好比馎饦巴勇。他自然算得上身份尊贵,放在大乾至少也是世子级别的人物。如李云卿这样升星洒脱的人生在帝王之家,即便他再怎么放荡不羁也是有个限度。从小圣人典籍治国之道也是学了个全,做完这些之后还要跟着七位师父习武,随后才能过自己那招猫遛狗的日子。他不喜欢,可有什么法子?这便是帝王之家。
但巴勇却是个例外,他是黑歌的儿子,却从小就不爱读什么兵法之类的东西,也不爱听黑歌给他讲的那些对敌之道。他就是个寻常的草原少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骑着自己心爱的骏马在草原上飞奔。特别是夏天,绿草茂密之时,那是他最喜欢的季节。他的梦想和许多草原儿郎一样,有自己的一片草场,有自己的牛群羊群,和自己心爱的姑娘一起过日子。
虽说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心爱的姑娘,但他有自己的骏马。昨夜骑着骏马在月光之下,在星空之下肆无忌惮的奔跑,他玩的很是尽兴。拖着有些疲累的身体走进自己的包子,他现在只想快点寻找到自己的床,躺上去好好的睡一觉。终于到床边,其刚想躺下去,却见自己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人缓缓的睁开双眼,巴勇不由的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李云卿坐起身,盘膝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青年。他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这青年会先开口。巴勇等着面前这个一身中原打扮的男子,警惕的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床榻之上?”其看向李云卿的目光很是警惕,手甚至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弯刀上。
李云卿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只听其淡淡的道:“我想我应该是你的仇人,我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听了李云卿的话巴勇的脸色不由就是一变,其很是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巴勇沉默半晌,阴沉着脸道:“大乾皇帝终究还是找来了,你想要怎样?我姑姑呢?”
李云卿闻言却是深深的看了巴勇一眼,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朕来问你,你是想替你父亲报仇,还是想活下去。你我今日既然已经相见,那你就只能二选其一。”
巴勇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弯刀,沉声道:“我现在杀了你也算是替我父亲报仇。”面对杀死自己父亲的男子,巴勇到底还是无法无动于衷,尽管对方是皇帝。
看着巴勇一步步上前李云卿没有丝毫动作,其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脸上的笑容甚至没有丝毫的消退。就在巴勇抬起刀打算刺入李云卿的心脏之时却听一个人惊呼道:“巴勇你给我住手!你不能杀他!”话音落下清雅出现在了李云卿和巴勇之间:“你若是杀了他,咱们整个雄鹰部落的百姓一个都活不了,而且我们两个的命也保不住了!”
巴勇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姑姑,问道:“姑姑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要让我为父亲报仇雪恨吗?现在我们的仇人就在我们眼前,你居然说让我放弃报仇,姑姑,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清雅闻言转头看了看李云卿,无奈的道:“我之前是一直想让你替你父亲报仇,他的旧部找上门来我也一直以为是个绝好的机会,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其转过头扶住巴勇的肩膀,眼中满是后悔的道:“我忘记了,即便是你父亲当年有三十万草原虎狼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这些残兵败将又能成就什么气候。我只想你好好活着,馎饦家族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后人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一切就都忘了吧。”
李云卿此时却是伸了个懒腰,开口道:“更衣吧。”清雅闻言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很聪明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这屋里此刻就只有她一个女子,李云卿此时说更衣自然是说给她听的。她很的充当了一个宫女的角色,她心中自嘲的想,能做一个宫女都是自己的造化。
李云卿今日要穿的衣服昨夜赵冰颜就已经放在了床头处的凳子上,清雅仔细的帮李云卿穿戴整齐,包括那双精美的靴子。馎饦巴勇看着自己的姑姑像个丫鬟一样服侍旁人,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现在他是真想给李云卿来个透心凉,他不想让自己的姑姑受委屈。
“你姑姑是个刚烈的女子,原本她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但是为了你这个小子,为了雄鹰部无辜的百姓他甘愿放弃。她答应朕带你一起回泰安城,从此就在那里安生的过日子吧。”
李云卿的话音刚落,馎饦巴勇闻言却是会错了李云卿的意思,只听其咆哮道:“姑姑!您疯了吗?!这个男人杀死了你的哥哥,你现在居然想要做他的妃子吗?”
正在给李云卿系腰间玉带的馎饦清雅闻言身子一颤,猛的转头看向馎饦巴勇。其刚想要解释一番,却听李云卿玩味的道:“馎饦清雅,你不是说只要朕饶了你们两个的性命,你任何事情都愿意做吗?”他抬头看着馎饦清雅,微微一笑问道:“那做朕的妃子你可愿意?”
馎饦清雅的娇躯又是微微一震,转头看着李云卿,沉默了片刻却是流下一滴清泪,颤声道:“好,我答应你,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妃子!”李云卿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答应。
他原本只是想要逗一逗这个草原美人,刚想要开口解释,馎饦清雅那樱桃小嘴就印在了其的唇上,这个女子居然捧着李云卿的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吻他。李云卿能感觉到这个吻中的决绝之意。李云卿想要推开她,可是馎饦清雅倔强的很,两人的唇刚一分开,其便再次亲了上去。李云卿知道这丫头的倔劲上来了,只好用内力将其震退。
馎饦清雅看着李云卿,冷笑一声道:“怎么?天可汗不是要我吗?这是做什么?”
李云卿看着女人一脸的得意,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的道:“朕现在没有这个闲情雅致,不过朕还真是见识了草原女子的豪放,当着你侄子的面前,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难为情。”
馎饦清雅闻言却是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沉声道:“我服侍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好难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