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玉在李山河与自己未来的婆婆面前表现的很是乖巧,她诉说着自己的来历,诉说着与李云卿相遇的过程。李云卿看的出来其的眼中,一字一句都充满着浓浓的爱意。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子或许真的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也不一定需要太久的过程。喜欢恰恰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之后的种种不过是在验证自己的感觉是否可靠。若是一个人在那一瞬间就认定了对方,那这个过程是可以省去的。李云卿对待身边大多数女子都是如此,云中玉对他也是如此。
云中玉自报了家门后,李云卿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李山河的圣像之上。大殿里一阵沉默,三女脸上的偶显出了迷茫之色。过了好一阵李云卿又跪在了李山河的面前,恭敬的道:“儿臣叩请太祖皇帝,泰安长孙一族如今已落为下流,辜负太祖圣恩日久。然长孙一族亦有纯良之后。长孙忠远之胞弟长孙青阳之后长孙弘道乃是我大乾的文曲星君,儿臣有心启用。因此儿臣想要除了泰安长孙一族,扶正长孙弘道,如此天下便得一大才。然此做法有违太祖之圣意,故儿臣到此禀告太祖。为大乾长治久安,儿臣心意已决。若太祖怪罪,他日地下相见,恭请父皇责罚吧。”说罢其便对李山河的牌位再次磕了三个头,这才是他今日真正的来意。
长孙一族依仗着太祖圣旨胡作非为骄纵蛮横,大乾以孝治国,李云卿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违背李山河之意。但长孙家族之事实在事关社稷,他必须要这么做。但这么做之前,他又必须要对李山河有一个交代。其实他跪在这里说是对李山河有个交代,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出了这个门,其便可以心无旁骛的去除掉长孙一族,也算是还长孙弘道一个公道。
出了泰陵,四人朝着两里之外的定陵走去。雨还在不停的下,似乎是在诉说着李云卿心中的那份哀思。云中玉有些好奇的问道:“夫君,既然已经禀明了父皇,那你打算如何处理那长孙一族?撇开太祖皇帝的圣旨不说,若是他们没有犯什么该死的罪,很难对其下手。”
李云卿闻言却是眉毛一挑,玩味一笑道:“谁说他们没有犯该死的罪?朕昨日思念太祖,翻看太祖皇帝起居注,发现长孙忠远当年罪在欺君,论罪当诛灭九族。然太祖并没有将其处死,为的就希望其之后能痛改前非,改变自己那迂腐的想法,能为朝廷与天下效力。”
李云卿此刻的脸色极为难看,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却听其冷冷的接着道:“但直到太宗驾崩,长孙忠远的后人也没有人入朝为官着。这便是辜负了太祖皇帝,这便是最大的欺君!”说到处李云卿的目光中杀机一闪,接着道:“太祖皇帝仁德,朕也不说诛灭其九族的话,但是最起码也要诛灭全族!”所谓全族其实就是长孙忠远这一脉的所有子孙。李云卿这样做也的确是不想多造杀孽,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其实也是为了保护长孙弘道。要知道九族诛灭,长孙弘道是绝对逃不掉的。他做这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长孙弘道,怎么可能让其死?
云中玉听了李云卿的话哑然失笑,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理由。皇帝起居注记载的就是皇帝每日里与其身边之人的一言一行,其内容绝对真实可信。李云卿如此做也不算是欺君,以此由头杀了长孙忠远一脉的子孙,也不算是冤枉了他们。更何况如今住在长孙府中的那些人,没有几个是好人的,不过是一群堕落的贵公子而已,这些人死了也是死不足惜而已。
说好间四人到了定陵,定陵之所以叫定陵,为的就是要彰显太宗李宏远安定国家的功绩。可以说李宏远这个皇帝当的并不怎么轻松,帝国初定,其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其一刻也不敢懈怠,生怕辜负了太祖皇帝的希望。拼命的处理政务,最终积劳成疾,英年早逝。李宏远在位十二年,大乾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为如今的龙武盛世打下了极为坚实的基础。
画像上李宏远的模样还是那么的清秀,岁月并未在其脸上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李云卿盯着那画像看了许久道:“皇兄,朕如今还你一个盛世天下,你可高兴吗?”转头看了看赵冰颜三人,其有些得意的道:“你弟妹是不是各个都那么漂亮?今儿才带来三人,宫里头还有二十多个人呢。”李云卿敢说历朝历代的后宫,就是龙武一朝的美人最多。
“皇兄你膝下无子,不过没有关系。”看了看赵冰颜的肚子,接着道:“如今你的侄子,侄孙女已经非常多。以后还会更多,我大乾的人丁会越发的兴旺。皇兄你没有做完的事情,云卿帮你做完!你与父皇就好好在天上看着,看着是如何将大乾推向天下至高之地吧。”接着,李云卿将自己近期的经历仔细的给太宗说了一遍。等一行人除了李氏皇陵之后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今日天边难得出现了晚霞,秋天的晚霞,自然是不太常见的,十分美丽。
三日后,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学子们有些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有的长出了一口气,憋了三日,今日终于是自由了。有的则是一脸的兴奋,看起来考的是极好的。更有的是垂头丧气,显然这三日是白费了,这类人最多,毕竟科举不是那么高中的。长孙弘道与王敬之搂着许天鸣的脖子,朝着远处走去。却听长孙弘道问道:“许兄大才,此次的卷子做的如何啊?”接着王敬之也问出了同样的话,那表情满是打趣之意,考完试自然要放松一下。
许天鸣闻言一本正经的道:“这一次的策论并不是很难,我做的还可以,挺顺畅。”说到此处许天鸣的神色却是有些阴沉,只听其冷声道:“我如今就是在想,三日前那个无赖究竟是何人?居然这般堂而皇之的进入了落锁的贡院,而且还带了三个女子。更要紧的是其几乎将我们每一个人的卷子都看了一遍。我看其一定没有打什么好主意,也不知道这后台是谁?”想起李云卿三日前在贡院里闲庭信步的模样,许天鸣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觉得那个华服公子眼中的污染了贡院这样的圣地,更是亵渎了皇帝的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