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过老者道:“这个万岁爷体恤我等行将就木之人,我等却不愿失了礼数!况且我等百姓大多一生无缘面见龙颜,今日老朽已是上辈子积累了莫大的功德,得见我大乾天子,焉能不拜。”说话间老者居然又要下跪,李云卿却是阻止了,好说歹说,这才让老者罢休。
周围的百姓见李云卿如此体恤老人,心中都十分感动。自古以来怕是没有皇帝能做到这个份上,有这样的君主,百姓们心中自然是踏实的很。李云卿走回长孙弘道等人身边,三人连忙让出自己的座位。李云卿很自然的坐在了主位之上,云中玉与阮轻柔左右坐着伺候。
却听李云卿道:“你们三个小子,看来对此次大试是很有把握。其他考生此刻恐怕都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你们三个却在这里吃酒?说说看,这次有多大的把握高中啊?”
长孙弘道并未立刻回李云卿的话,而是招呼小二拿了三副新的餐具。这才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没有把握。”抬眼见李云卿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长孙弘道才接着道:“想我大乾人才济济,高中之人想来大有人在。臣虽说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但也不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就是新科状元。”听了长孙弘道的话李云卿很是满意,成竹在胸却不骄不躁十分难得。
王敬之对李云卿笑了笑,恭敬的道:“圣上,我们三人自然对自己很有把握。不过正如弘道兄所言,吾皇治下我大乾人才如天上星辰,数都数不过来。我等也不敢说自己就是最优秀的那个,在皇上面前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大话的。”其虽说狂放不羁,但也不敢御前无状。
许天鸣低着脑袋不敢说话,李云卿却苦笑道:“这位兄台把头抬起来,回朕的话。”
许天鸣苦着脸,对李云卿道:“皇上,两位兄长都不敢夸下海口,在下自然也是不敢的。不过,在下有信心可以进入三甲。哪怕是做个知县,甚至是县丞,臣也会好好为皇上办差。况且臣觉得知县也是极为要紧的,是大乾的根基。若是所有官员都能做好知县,那我大乾就固若金汤了。”许天鸣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大志气,但李云卿的目中却是精光连闪。
却听李云卿赞叹道:“说的好!看来许兄果然有才。来来来,快快坐下。朕今日要与我大乾未来的扛鼎之臣好好痛饮几杯。小二,将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上来!”
小二此刻雨老板一直守在一边,专等着伺候李云卿。听李云卿如此说,老板一个激灵,小二连忙答应道:“遵旨,您等着,这就来,这就来。”说罢就跟着老板朝后厨跑去。老天爷,皇上居然招呼我们上菜,上最好的才,这是哪辈子修来这样的福气,祖坟冒了青烟了。
三人干脆找了张桌子拼在了一起,坐在了李云卿的对面。能和皇上同桌用膳,这即便是对王敬之也是莫大的殊荣。莫要说他这样一个后辈,即便是自己的爷爷也不见得能有如此进距离接触李云卿的机会。长孙弘道和许天鸣就更不要说了,自然是更加的激动。
李云卿看了许天鸣一眼,笑了笑道:“朕方才好似听许兄说什么有人不尊我大乾律法,还有什么对我太祖皇帝不敬?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朕可是许久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了,这人在何处啊?让朕看看,说不定是个有本事的,有本事的人都有傲骨。说不定是个人才,朕可是要好好提拔提拔呢。”李云卿此话一出,王敬之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心说他娘的乖乖,皇上就是皇上啊,这分明就是愿者上钩的把戏,这次长孙一族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位长孙小公子原本心中极为坎坷,差点没有吓死,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听李云卿如此一说,其却是突然就来了精神,连忙一个激灵跳起来对李云卿道:“我我我,正在在下!”
李云卿脸上笑容和煦灿烂,对长孙小公子招了招手,和颜悦色的道:“原来是你啊,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方人士啊?说出来让朕知晓,如此朕也好知道是哪家养出来的好公子。”
一个庶出的公子,在家中连自己的老子对自己都不待见,却不想能如此受皇帝的看中。此刻长孙小公子的内心是无比的激动,他觉得自己美好的人生就要来临,以后没有人再敢瞧不起自己。他觉得今日之后,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再打骂自己,会对自己好的很。
心里想着其嘴上连忙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小民乃是泰安长孙一族的人。”
李云卿闻言点了点头道:“长孙一族的公子吗?嗯,怪不得有如此朝的家教,想长孙一族可是受太祖皇帝圣旨庇佑的家族,交出来的孩子果然不一般。你说说看我大乾的律法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朕可是要听真话的啊,若是说假话,朕就看不到你的学识。”
长孙小公子闻言想了想,皇上要的就是不拘一格,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就大胆的说就是。这律法是人定的,且是以前定的。以前所定之律法,在其看来放到现在自然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心中打定主意,长孙公子朗声道:“回皇上的话,小民斗胆,的确觉得现有律法有些不合时宜,且有许多限制,很多时候让人有些放不开手脚做事情。当今乃是龙武盛世,所以小民觉得应该修改律法,唯有如此才能配的上皇上的文治武功……”其已经开始忘乎所以。
李云卿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其静静的听着,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等到长孙小公子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李云卿才幽幽的开口:“好好好,好的很啊,泰安长孙氏还真是不知死活啊,呵呵呵。”李云卿这话一出口,周围的虚空似乎都跟着冷了几分。
长孙小公子却是也愣住了,他不傻,他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皇帝分明就是和王敬之这一伙人认识,而且关系一看就是极好的样子。这样的情景,皇帝又怎么可能对自己另一眼相看?一时间其好似如临深渊,好似那夺命的刀剑就悬在自己头顶三尺之处,来回的晃悠随时都能落下一般,其的额头开始冒汗,浑身开始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