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指着李擎宇歇斯底里的道:“士可杀不可辱!李擎宇,你虽说是当今圣上的长子,但你也没有资格如此这般侮辱本县尊!自古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本县尊懂的,你要杀要剐随便!”这便是文人,到了此种地步依然有着自以为是的骨气。
李擎宇闻言却是咆哮道:“你他娘的此刻还有脸称县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枭雄,只是没有成事,失败了而已?哼!在本宫看来你他娘的说破了天也不过是读书人的败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你有什么脸面在本宫面前表现的如此硬气?!你就是个人渣!”
若是吴天保此刻痛哭流涕,李擎宇或许还不至于如此这般动怒。毕竟那是正常的一种现象,但这个吴天保将自己说成是一个枭雄,这是李擎宇无法接受的。所以,李擎宇此刻是真的动怒了。其起身在偌大的二层踱步,指着吴天保接着道:“身为皇帝的臣子,你如此行径便是不忠,身为顺安县的一方父母官,你加税使得顺安百姓无法安稳度日,是为不仁。你强抢张来旺的老婆这是不义!对了,你这种杂碎对自己的父母应该也不会孝顺。如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还想做枭雄?做梦去吧!”李擎宇的话字字诛心,吴天保已经面无人色。
却见李擎宇大袖一甩,沉声道:“将吴天保收押,明日午时三刻与菜市口斩首示众!”
吴天保当即被两名金武卫给拖了下去,李擎宇接着吩咐杨斌道:“将张来旺营救出来吧,去查一下张来旺之妻的下落。虽说如今凶手已经伏法,但是终归是要给苦主一个交代。”
杨斌闻言当即便吩咐下去,随后李擎宇便去了县衙。他身为皇子自然是住在县衙最为方便,而且这顺安县最舒适的地方应该也就是县衙了。如吴天保这样的贪官,贪了银子自然是用来享受的。一切果然是如李擎宇所料,小小的县衙,这规制简直是亲王级别的了。
入目皆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十分精美,小桥流水人。归置的十分精美,十分华丽。李擎宇的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冷声道:“我大乾开国,太祖太宗二位先帝从来没有亏待过朝廷的官员。无论是文臣武将,俸禄都比前朝要好了不知多少。为何如此情景之下,还是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呢?”他这话是在问自己,也好似是在问身边的两位将军。
林啸沉思片刻拱手恭敬的道:“殿下所言极是,到了本朝当今天子又给朝廷官员长了三成的俸禄。无论是文臣武将的俸禄,即便是养活一百口人也是养的起。可是殿下,所谓人心就是如此。人是贪婪的,人心是不会得到满足的。有人求才,有人求名,所以殿下无需介怀。”
李擎宇闻言点了点头,朝着正堂走去。到了内室,李擎宇一眼便看到了那张大的出奇的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章床的确是用黄金熔炼而成的,其上还雕刻了十分精美繁琐的花纹。李擎宇快步走了过去,掀开了其上垫着的被褥,却看出了这张床的端倪。
原本黄金是没有多大的承受能力的,稍稍用力就会变形。也就是说,黄金是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的,无法当做床来使用。吴天宝的床还是一张寻常的床,但是那张床却是镶嵌在黄金内的,也就是说床的四周有一个黄金制作的巨大的壳子,将床包裹在其内,从外头看就是一张黄金床。李擎宇的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冷声道:“来人将这张床给本宫抬出去,溶解掉,将黄金制作成朝廷指定大小的元宝,一律上缴国库!”说罢其转身出了屋子。
虽说这里是正堂,但是李擎宇不愿意在这里居住,让人找了一间朝阳不错的客房安顿了下来。用过午膳,李擎宇到了吴天保的书房,找本书看。无论是什么人的书,都是圣人之言,圣人之教化不会因为换了个地方就不管用了,所以无论是在何处看书,都是在学习。
李擎宇虽说有些顽皮,但其的学业却是一等一的好。这也是因为如此,赵冰颜对这个儿子时辰觉得是束手无策。正在李擎宇捧着一本儒经看的入迷之时,杨斌进来禀报说,张来旺到了。李擎宇示意将人带进来,只见张来旺在两个金武卫的搀扶之下来到了李擎宇的面前。
张来旺显然是知道了李擎宇的身份,就要下跪行礼参拜。李擎宇见此情景却是温声道:“你身子不便,礼数就免了吧。那吴天保是个禽兽,你放心,他已被本宫收监。明日午时三刻将会在菜市口问斩,如此也算是还你一个公道。”面对张来旺,李擎宇心中很不是滋味。
张来旺听了李擎宇的话,颤抖着声音哽咽的道:“草民多谢殿下为我做主,多谢殿下恩典!”说话间其还是挣扎着要给李擎宇下跪,却是硬生生的被李擎宇按在了椅子上。
李擎宇看了看杨斌问道:“张来旺之妻可寻到了吗?”张来旺如今需要有人照顾才行。
杨斌闻言点了点头道:“其妻被我们发现时正想要投井自尽,还好被金武卫及时救了下来。因为有些凌乱,所以末将吩咐金雀司的人为其实梳洗打扮一番,才好见殿下。”
就在此时却听一名金雀卫禀报道:“禀殿下,张来旺之妻带到。”
李擎宇示意让人进来,却见看上去三十一二岁相貌动人的少妇走进来。其抬眼看了李擎宇一眼,恭敬的跪在了李擎宇的面前,开口道:“民妇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擎宇见此情景心中却又是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女子怕是没了生气。但是其不能任由其这样,毕竟张来旺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夫人。却听李擎宇道:“本宫知道你不想活了,原本这事情本宫也不该拦着你,毕竟这命是你自己的。”说到此处李擎宇的目光落在了张来旺的身上,接着道:“不过呢,你看看你眼前这可怜的相公。他是疼惜你的很,为了你不惜与吴天宝斗,因此还被打断了双腿。即便如此他依然活着,他在乎的不是你的身子是否冰清玉洁,他在乎的是你是否活着,是否能与你白首!他为了你失去了双腿,你若死你觉得他还有活着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