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恻向来深明大义,才不会对我怀有敌意了。
难得任临宗会有这样心地善良的弟子,比那个罪大恶极的临道真人好多了。
狐狸暗中窃喜,最终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笑,小心我杀了你。”容弱顿时瞪了那个狐狸一眼,瞧着他这一身白色的皮毛不错。若是拿它来做了衣裳后,应该很是暖和的。
吓得狐狸往着尤恻的身边一站,就怕容弱会蓦然对着他痛下杀手。
她明澈的眸子中,仍旧藏着一点难以发现的杀气,恨不得现在就用着她手中那把沁寒剑杀了他,以绝后患了。
“君上!”
这个俊气的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活生生救命的盾牌,只要狐狸有了夜时的保护,不会担心自已被修士所伤。
狐狸唰地一下,就往着夜时的身后一躲,瞬间就会觉得安全多了。
夜时慢悠悠走了过来,这么多任临宗的修士。在危险重重的历川境中,他们也不担心被妖抓住了。
夜时从他的手中夺过那一把锋利无比的弄影剑,对准容弱警告一句,“你下次再这样吓唬狐狸,别怪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敢在自已的跟前,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弱小无辜的狐狸。这个狐狸曾经就是被我帮着他换了妖脉,他好不容易活了下来。
夜时是历川境高高在上的君王,容不得修士在这里横行霸道,更不能让惨不忍睹的血腥事情出现在他的跟前。
就容弱这样怒气汹汹的样子,应该就是平时临道真人惩罚她少了点吧。
“是妖先对我们动手的,否则我们是不会滥杀无辜。”
容弱理直气壮道,简直在颠倒黑白。有时候明明就是容弱先挑了那些修为低浅的小妖动手,杀了它们取了妖丹。
但唯独怕了西偏墨和千面鹿妖,容弱打不过他们,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所杀了。
“不可能。”
异口同声道,锦豆还看了他一眼,不过就是有了几面之缘,竟然和狐狸有着如此默契的成分在内。
特别是狐狸对任临宗的弟子既是恨,又是敬佩。的确,曾经差点就死在任临宗处于金丹后期的修士剑下,后来侥幸逃了出来。
但这一些事情在狐狸的心中,有些不可磨灭的阴影。想想,就会觉得心有余悸。
任临宗大多数的弟子对待妖,可是从未会有所手下留情的情况。
狐狸往前一步,慢慢解释,“据我所知,就是任临宗的弟子,时不时在历川境中杀妖,这些事情,你应该最是清楚了。”
没有什么比容弱更加清楚此事,而且都是临道真人派了他们前去历川境中杀妖的。
“对呀!”锦豆附和一声,语气满满的不屑。
容弱抿了抿小嘴,没有继续说了下去。但总觉得自已可以杀了锦豆,回去跟临道真人复命。
如此,就不用在历川境中,遇到这些面目可憎的小妖了。
“为什么要杀妖?其他门派的弟子就没有像任临宗的弟子这样对妖厌恶至极。”
想想,狐狸就知道了,字字句句中透出一分不满,还有在质问着容弱了。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
尤恻沉默许久,不知道如何回答锦豆了。这一沉默,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想去任临宗吗?”
站在一边上的夜时终于开了口,打算带着他们过去任临宗。在七百年前,夜时曾经去过任临宗,那个时候临道真人怕是还没有出生了。
当时的任临宗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妖厌恶至极,后来临道真人继承门派的掌门以后,就会以各种的理由,挑衅历川境中的小妖。
这个时候,夜时觉得自已应该去会一会任临宗的掌门。反正夜时有信心对付修士,不会命丧在他们的手中。
临道真人一向表里不一,可惜了,大多数的修士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
“不行。”
容弱直接拒绝道,不管夜时长得如何的帅气。都不想他过去任临宗一趟,可能他会杀了门派中的弟子。
况且任临宗在最近百年以来,是不会为了任何的小妖接风洗尘的。
“怎么怕了?”
在走过这个冥冰浅湖的尽头,再走了两百米后,就是任临宗之地了。
只要用着瞬移术就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到达任临宗。夜时清楚这点,也曾相信尤恻会同意此事。
瞬间紫笑了笑道,“好,等到你们去了任临宗,我会好好招待的,走吧。”
他会凭借着自已的三寸烂舌来说服那个千年榆木脑子的师叔,让他接受他们的到来。
就像是东遁阁的阁主,很是喜欢小妖的到来。还会命令自家的弟子,要好吃好喝供着他们了。
阁主提倡要跟妖和睦相处,不要刀剑相接。两败俱伤,终究是不好的局面。
容弱深深想了一下,这样也好,直接把这些小妖送到临道真人的手中,会死得非常难看的。
“任临宗可有门规?”
锦豆问了一句,两手相互搓着,略微知道有些门派会有着专属自已的门规,用来管理这些弟子。
在这一路上,东张西望,她希望可以揽尽这里的风景。
临道真人肯定不喜欢小妖过去那里,既然夜时想要亲自送了人头过来。不如,就成全了他。
“有,但是你们不需知道了,尽管跟我走,给你们带路。”
语气温和许多,不像是容弱平时的作风。容弱经常最是痛恨小妖的,这个时候态度有点反常。
尤恻看得出其中的端倪,但始终没有劝了他们。毕竟有了夜时在他们的身边上,再跟自已一起回去任临宗,说不定就可以改变临道真人对妖的看法呢。
狐狸警惕一分,立即拉住夜时的袖子,“君上,会不会有危险?”
方才容弱还一脸恨不得想要杀了自已,如今的语气竟是如此的温柔似水,根本不像是她凶神恶煞的本性。
容弱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只是狐狸一时说不出来了。
夜时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在安慰他,“不必害怕,有我在呢。”
当然,还有夜举也在。这么多人前去任临宗,怕是尤恻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临道真人所杀。
任临宗,那两个看门的弟子,有些微微犯困了。对着这么炫目的光线看了看,就像是一首催眠的曲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睡觉了。
高个子的弟子扯了扯他的耳朵,“快醒醒了。”
打个盹儿,都这么长的时间,昨天该不会偷偷前去练剑?这个小师弟肯定就是做了坏事,才没有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