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南方白也没有为他出生入死,只是看起来对夜举忠心无二。
南方白偶尔在私下前去妖市中,到处逛逛。他给人留下来的印象,有点玩忽职守的感觉。
在西偏墨认为,虽然这个筹谋已久的计划成功了,但没有能够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千面鹿妖摆了摆手,将妖脉之网收了起来,“此事,就拭目以待吧。”
他坚信夜举终有一天,一定会设计杀了北平。只要在夜时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杀了他后,相信夜举会无比的满足和自豪。
等到那一朵如同墨汁的乌云被寒风吹走了,山中又恢复原来皎洁的月色。
西偏墨想起锦豆最近在研究道符一事,有些嘲讽道,“你可知道那个不务正业的锦豆经常在拿着一本符书看了看,你说她能够看得懂吗?”
还有她经常前去竹林间,向灯月请教关于道符的画法。
“她就不怕符灵吗?”
千面鹿妖经常被道符所伤,自然对符灵有所畏惧。不敢太靠近它了,就怕会伤到自已的妖脉。
但像锦豆这样修为低浅的小妖,也敢痴心妄想要学会画出道符。
“可惜了,锦豆不再是凡人,而是小妖。对于道符,她应该是没有办法能够成功画出的。”
“妖···”
千面鹿妖重复道,在袖子中的拳头一握,似乎有点亮光在他的脑海中一闪即逝,蓦然有了一个主意。
对着他笑道,“既然锦豆想去学了道符,这个罪恶滔天的君上肯定会支持她的。还有那个温文尔雅的灯月,会竭尽全力去帮了她。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还是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西偏墨借着朦胧的月色看了他一下,渐渐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就接着说,“是不是,我们也要去研究画符?”相比锦豆而言,西偏墨的修为肯定会比她高了很多。
“不需要我们亲自去研究画出道符,明白吗?你先抓了几个四级的符师,让他们研究出如何才能画出妖符。然后再抓几个小妖来当了小白鼠,让他们亲自画出修士研究出来的妖符,看看效果如何。”
锦豆不愧是个小趣的小妖,想法独特,就连一个破天荒的妖符,她都能想得出来。
但在研究妖符的这件事情上,千面鹿妖只是觉得有趣了。
就想着别人呕心沥血的付出,然后自已可以坐收渔利,至于修士和小妖的生死,他可以不管不闻了。
“好主意。”
西偏墨笑了笑,正在心中打算着前去东遁阁中抓了符师回来自已的地盘,再继续让他们在庭异城中研究道符呢。
历川境中的北边一带,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庭异城,完全就是按照沥行宫的规模来建造的,这能够说明出千面鹿妖也想当上历川境中的君王,只是没有机会。
庭异城,也是西偏墨和千面鹿妖的老巢。
在沥行宫上方的天空,月色似乎在吞噬着这一个雕梁画栋的宫殿。
北平换了一件象牙白的新衣裳,但脸上蓦然多了一分哀愁。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对面的举殿上,那里不仅是南方白出入的地方,还是夜举的住处。
“怎么了?内疚了?”
以前北平杀了不少作恶多端的妖,还有恶声恶气的修士。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也不知道在外面树立了多少的敌人。
但他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南方白的死,而彻夜不眠。
夜时明白他可能因为误杀南方白,心中存有愧疚。而不是畏惧夜举会害了他,只是他的心中愧对南方白。
“君上。”
这时,他没有否定夜时的话。只是觉得这个黑夜变得十分的漫长,好像还能够看到南方白在临死之前的那种惧意和无助。
夜时后退了一步,本想着可以揍了他一顿,希望这样就可以减少夜举对他的恨,后来想想也是没用。
别看夜举平时对南方白没有嘘寒问暖,但在心中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南方白就这样死在北平的法器下,夜举肯定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
北平沉默一会儿后,声音有些嘶哑,“我曾在半个时辰前,用了搜魂术探查一次。也没有找到南方白的魂魄,难道···”
希望南方白还能够活着,但残酷无比的事实已经告诉他,魂魄都没了。
“南方白死前,就被千面鹿妖将他的魂魄给毁了。”
因此,就算用了搜魂术,也没有探知到南方白魂魄的下落。看来千面鹿妖对这个计划,早已在暗中谋划已久。
夜时的语气冷漠,仍旧含有一点怒意。千面鹿妖仗着自已死不了,就在历川境中横行霸道。
不过,就把这笔账算到西偏墨的头上。毕竟南方白的惨死,就跟西偏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等到这个看似静谧的夜晚过去后,夜时就会前去庭异城中杀了西偏墨。
算是给夜举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要让他因此迁怒于北平。
北平对夜时一直以来都是忠心无二,不想将来有一天惨遭夜举的毒手。
锦豆觉得彻夜难眠,而最近半缘粉不在身边上。
白狐需要集中精神修炼,才能突破御灵期。锦豆推开窗扇时,就看到他们站在楼下,夜时负手而立,似乎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远处。
可能南方白的死,愧疚,以致于辗转反侧。就像是南方白死得冤屈,想要他们为了自已报仇。
锦豆抬头,发现月亮的四周有些零零散散的星星在内。蓦然从不远处的举殿中传来一阵箫声,悠然婉转,却透出一点忧伤在内。
夜举!
锦豆下意识触碰那个储物袋,里面就有着他所赠送的长箫。只是她不精通的音律,所以就只能静心听着这些哀伤的箫声。
凌晨,西偏墨在短短的一夜中,就从山中抓了八个御灵初期的小妖困在庭异城。
后来西偏墨又就抓了九个四级的符师,准备路过庭异山,回去庭异城中。九个修士中,有八个修士是出自于东遁阁的,只有一个符师出自于闻浦门。
他们神色慌张,浑身都被琴弦所绑,任由着西偏墨拉着他们走了。
其中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骂道,“你这只恶贯满盈的臭妖,敢抓了我们。等到天亮的时候,你就会被符师御成几块。”
“还不放了我们,就等着瞧吧。”
“臭妖···”
修士们一边骂骂咧咧的,但西偏墨就好像听不到这些骂声一样,任由着他们在路上痛骂着,反正这些话,西偏墨经常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