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醒来,就没有看到你了。想想,你应该会在冥冰浅湖上修炼。”
其实白狐也曾去过落烟山中找她,只是她并不在那里了。
“聪明。”
“你该不会想一个人在这里修炼吧?”
“没有。”
本来打算前来冥冰浅湖上修炼,但锦豆一想起婆婆的事情,就很容易分心了。
她的眼中和心里都充斥一股满满的愧疚感,总会觉得自已无能为力,甚至有时候都保护不了别人。
半缘粉没有当面揭穿她了,留给她一个下台阶。跟锦豆朝昔相处中,总会明白她内心的想法。
只是有一事,半缘粉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那只吃里扒外的狐狸,他的修为似乎在一夜之间增长了很多。
都比锦豆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修为高了一点,怕是狐狸使用损人利己的旁门左道之法,然后他铤而走险修炼,才能有了如今一鸣惊人的修为。
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内,狐狸从化形期突破到魂元期了,这样突飞猛进的速度,有点令人刮目相看了。
曾经的狐狸可是见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小妖,都以最快的速度躲了起来。
如今他就不一样了,整天大摇大摆在举军中进进出出。
半缘粉听说,曾经夜举在半路上,从千面鹿妖的手中把他救了下来。
后来狐狸向他坦诚自已的想法,想要修为变得强大起来,以后可以报了夜举的恩情。
后来夜举亲自教了狐狸修炼,还把大部分的补灵丹给他吃了。狐狸活成了药罐子,修为渐渐与ri俱进。
半缘粉思来想去,还是据实相告,只道,“你可曾知道狐狸的事情吗?”
“怎么了?他消失一段时间了。”锦豆极少见到狐狸,应该在忙着修炼的事情吧。
“他在举军的军营中,目前被举王提拔成为一个妖将。”
“妖将?这个好呀!”
锦豆想起曾经狐狸在别人的跟前,总是需要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像极了南方白在生死绝续的关键下,只能拼命逃走了。
成为军纪严明的举军,其中一个威风凛凛的妖将,也是狐狸最好的去处了。
但有一点不明白,狐狸为什么没有选择前来投靠在夜时的麾下呢?
况且,狐狸曾经求助于夜时,替他重新换了一身妖脉。
于情于理,狐狸就更加需要加入夜时的军营中。成为他左膀右臂,为他出生入死。
这样,才算是一个知恩图报的狐狸。
锦豆瞬间推开她了,让白狐顺利成功躲开了那些从天而降的魂针雨。
有些银光闪闪的魂针落入清澈见底的冥冰浅湖上,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半缘粉回想过来时,就明白锦豆这是在救她,并且身手敏捷。
锦豆从储物袋子,祭出那根银丝,就如同一条蜿蜒自如的毒龙一样,横冲直撞飞了出去。
锦豆蓦然扯了扯那根银丝,另一端的线头就重了点,应该就是拴住一个人。
只有魂师才会使用魂针,这次应该就是咚蓝了。
锦豆立即提醒她道,“我能够用着银丝拴住了魂师,厉害吧?但你要小心点,魂师可是会使用魂针的。”
如果白狐再次被魂针所伤,又在缘室内躺尸半个月养伤就不好了。
白狐给予肯定点了点头,需要注意魂针。
“我会小心魂针的。”
拿出那把红折扇,白狐跟在锦豆的身后,步步走了进去那些灌木从中,就想着能够把这个修士给杀了。
锦豆又祭出两根银丝,重重把他从头到脚缠绕两圈。手脚都被银丝拴住了,他根本没有办法逃走了。
等到走近灌木丛时,锦豆那种期待的眼色就暗沉了下来。
“怎么是你?”
对呀!按照道理他应该跟灯月回去东遁阁了。不,橙往是弧心堂的弟子。
橙往客客气气跟灯月嘘寒问暖几句后,肯定会跟他分道扬镳了。
难道他还想跟灯月回去东遁阁蹭饭?
半缘粉准备祭出那把红折扇后,被锦豆及时拦住她,不让她伤及无辜。
可能白狐以为他跟咚蓝是一伙的,都会在暗中用了魂针去祸害别人。
“他跟灯月相识,不能伤了他。”
句句属实,就怕半缘粉用了红折扇重伤他了,锦豆还以为自已抓住咚蓝,然后把他捆绑回去给夜时,让他亲自认罪呢。
橙往挣扎几下,轻声唤道,“解开银丝呀!我可真的没有对你们使用了魂针。方才,我只是跟咚蓝对战,那些魂针不是我的。”
眼睛!
锦豆盯了他的眸子一会儿后,才确定橙往没有撒谎了。况且他铅白色的衣裳上,还有被魂针划破留下来的痕迹了。
橙往也没有必要跟她们上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何苦拿了自已的小命开玩笑呢?
锦豆将捆绑在他身上的银丝拿走后,它重新回到她的手中,如同一团银光闪烁的细线一样,自然而然蜷缩在她的手心上。
“你怎么在这里?”
“咚蓝是我师兄,我肯定想要把他抓了回去呀!”
橙往xiong有成竹道,对自已的本领很是认可的。抓了咚蓝回去弧心堂负荆请罪,堂主必然对他所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你别臭美了,又打不过咚蓝,瞧瞧你身上的伤痕,都不是拜了他所赐的?”
白狐直截了当道,完全没有留给他一分颜面。
“我又没有认真对付师兄,如果真的切磋起来,我也不一定会输了。”
橙往重重拍了手掌道,被银丝束缚过的感觉,有点心有余悸。希望下次,他就不想再被那根牢不可破的银丝束缚了。
等到他们各自离开后,锦豆就在冥冰浅湖上的亭子中坐着。
夜色降临,皓月当空。那些月色像是瀑布似的一泻千里,给地面上的景色披上一层薄如蝉翼的白纱。
这次,她并没有跟夜时说了一声,自已可以独自修炼。
锦豆打坐调息时,却开始胡思乱想,实在没有办法静心下来修炼。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夜时不动声色坐在她的跟前。
他深不见底的紫眸中暗藏着一分愠色、还有两分担忧、七分冷漠。
夜时正襟危坐,就希望锦豆可以给他一个合适的解释,或者理由吧。
她就不怕孤身一人在这里修炼,会遇到其他心怀叵测的敌人吗?
其实夜时出现在她的跟前,已有一刻钟的时间了,而锦豆就像是毫无察觉一样,只知道闭着眼睛在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