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后,锦豆在冥冰浅湖的北面上修炼,只有夜时陪伴在身边上。
夜时总是忍不住朝着冰界的方向望了过去,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个眸光中充满着担忧,他就是怕夜举会走上不归路了。
瞧着水帘门的那个若隐若现的结界,都像是汇聚了不少的邪气和怨气在内。
若不是夜时心中清楚,冰界曾经就是一个冰雕玉塑的世界
差点就以为它是魔鬼所居住的窝巢了!
“君上。”
“君上???”
夜时收回了视线,开始道,“你今天修炼取得的效果很好。”
“??????”
这么敷衍,锦豆纠正道,“我今天还没有开始修炼呢?”
“是吗?”夜时冷笑两声,原本他端起来的茶水是要喝的,后来又放了下来,一副忧心惙惙的样子。
“对呀!”锦豆准备替他拿掉肩膀上的残花时,蓦然被凭空砸了下来的一个血人吓唬到了。
锦豆立即站了起来,把夜时护在身后道,“小心了。”
夜时温柔推开她的手,蹲了下来,轻声唤道,“阁主!”
阁主仿佛就躺在血泊中,染红了自已一身的衣裳,忍了剧痛,只道,“灯???君上???”
早已发出求救的信号了,灯月还没有过来吗?
锦豆又问道,“怎么了?你是被千面鹿妖所伤的?”
阁主的身上残留着蛇鳞的气息和划痕,只有妖脉之网才会有着蛇鳞镶嵌在内了。
阁主揪着他暗青色的衣袖,断断续续道,“是???铜白???所伤。”
本想说他先是跟千面鹿妖厮杀一场后,阁主所带着的道符用完了。后来又遇到铜白带着两千的妖兵偷袭他,所以阁主寡不敌众,就被他们打得自已遍体鳞伤了。
灯月这时出现了,扑在阁主的跟前,一遍又一遍重复道,“师父!”
“阁主先是跟千面鹿妖厮杀,后被铜白所伤。”
锦豆推测道,只见阁主点了点头,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样子。
阁主就连抬个手指都困难,“你要???做???阁???主???,北平???”
阁主最后能够逃了出来,是遇到北平了,他对自已出手相救。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冥冰浅湖的东面上。
灯月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嘶哑道,“师父。”
夜时拉着她前去冥冰浅湖的东面,毕竟阁主此时会交待后事给他。
留在这里没有帮到什么忙,他们只有前去那里,找到铜白了。
夜时希望铜白不要死在北平的手上,就算是误杀,也是断断不可了!
南方白、月局、还有狐狸曾经被北平所伤,这些妖将都是夜举最看重的心腹。
这个早就应该被千刀万剐的铜白,不应该再跟北平有些联系了。
锦豆问道,“又去找北平吗?”
“没错。”
等到他们到了冥冰浅湖上的东面上,地面上的尸体东倒西歪,只有北平精神恍惚一样,跪在血泊中了。
铜白,还有两千个士兵全军覆灭,死状难看。当然,还有北平带来的一千五个的妖兵,全部阵亡。只有北平活了下来。
夜时见到这一幕时,步伐变得沉重不已。原来自已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发生了,就像是不可避免一样。
“北平。”
北平面如死灰一样,许久才微微抬了头,见到是夜时,就差点失声痛哭了。
作为妖将,什么样子的大风大浪都见过了。
只有如今这个场面,北平不知所措了。当时,他只是想从铜白的手中,救出阁主了。
但后来,他所带领的妖兵就像是丧失理智一样,跟着铜白所带领的妖兵,相互厮杀起来了。
北平的命令,他们不再听了,只有拼尽全力厮杀一场,唯有杀死对方,才会善罢甘休!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死了?”
夜时按了按他的肩膀,似乎在安慰着他。北平瞄了锦豆一眼,顿了顿语气,“我只是想救出阁主,没有打算真枪实刀跟铜白杀了起来。”
锦豆看了四周,的确能够劫后余生的妖,只有北平了。
这个像是一场早已有了密谋的计划,存心是想让北平活了下来。
不像是千面鹿妖的手腕,他恨不得整个历川境的小妖都知道他的丰功伟绩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这么巧合你就看到阁主被他们围绞起来,还想要救他呢?”
“是因为一个声音,对,就是我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还有那些诡异的迷雾。把我们引来了冥冰浅湖的东面上,后来就看到阁主被铜白包围住了。”
北平微红的眼睛眨了眨,终究还是把眼泪忍了回去。
夜时沉默了,会不会是黄弃呢?但最近没有听说他在历川境中杀了任何的修士,或者小妖了。
他整天就像是龙卷风一样,到处乱窜起来了。
“起来吧。”夜时轻声唤道,等到北平起来的那一瞬间,就把他手中的落青戟打飞了,砸在地面上。
夜时劝了他认清楚事实,“就算你自杀了,夜举也不可能会对铜白的死,减少半点仇恨。”
这个弟弟,他很是了解的。只是,夜时只能在暗中查找出幕后的凶手了。
很可能南方白的死、月局、还有狐狸受伤一事,都是一场密谋。幕后凶手最后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杀了北平吗?
不像是!他把夜举身边的妖将都杀死了。
就连这个北平,幕后凶手想要杀了他,简直易如反掌。
又何必如此的大费周章,让他们的死,都跟北平脱不了gan系。很可能,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已,想离间他跟夜举的兄弟情分。
“北平!”夜举yao牙切齿道,那一双像是饿狼一样的眸子,始终盯着北平而望,恨不得层层就削了他的骨头了。
夜时走了在前面,“可能你误会了。”
“以前,你从来不会解释半句。”
“曾经,你温文尔雅!更不会露出如此的凶神恶煞。”
夜举听了后,浑身一僵。后来,又面无表情道,“都说了曾经,人总是会变的。”
“北平不会杀了铜白。”
“锦豆,你也不相信眼见为实吗?”
锦豆沉默了,继续解释道,“眼见不一定为实。”
“狡辩!”
“举王???”
“闭嘴!”
夜举怒气冲冲指着他道,见到他躲在夜时的身后,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惹得自已嫌弃两分。
“你不是喜欢挑衅吗?来呀!”记得半个月前,夜时在时殿中,让夜举跟他切磋一场。但是夜举不愿意,怕他会看出其中的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