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异城中,现在只有南暗紫和非录在那里住了。要不要,我叫非录过来沥行宫,又怕他不愿意了。”
离红答非所问道,就算是庭异城危险至极,非录也不会愿意离开那里。
夜时理解道,“随他去吧,你又不能左右他的决定。”如今他对离红委以重任,兴许他曾经被北平精心教导出来的,能够处理军中的琐事。
夜时知道他对北平忠心不二,这就足够了。
锦豆走了过来,眸中像是抛出一点紫色的气晕。当然,她的气晕颜色没有夜时的深了,只有淡紫色。
锦豆笑了笑道,“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呢?”
锦豆最近有些憔悴,都是她长期过度坚持修炼导致的。
离红低沉回应一句,“就是聊聊非录,他不愿意过来了。”
在锦豆的印象中,的确,非录最不愿意的就是离开庭异城,好像那里才是他最安全的落脚处。
锦豆的紫眸一敛,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即逝,准备想追了上去,却被夜时拦住了,“不必了,早就溜走了。是兽妖!”
兽妖的出现,目的并不是夜时,而是锦豆储物袋中的银丝。
兽妖需要把银丝抢了过来,他就可以让自已的魂魄回归原位。兽妖目前不可能会让夜举替了自已取了银丝,这样会显得自已对他只有利用的价值,并非是真心实意追随着夜举。
“他过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离红有些不明白了,兴许,就是兽妖想要谋杀夜时,再回去冰界中,跟夜举邀功领赏了。
这个时候,离红又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神情自若,没有半点担忧。
“兽妖是为了银丝而来,以他傲娇的性子,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做了举王的属下。”
曾经的兽妖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他的权势在历川境中如日中天,从来不知道低声下气是如何凄惨的zi味。
锦豆把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直至看到夜时点了点头,表示他的想法也是这样的。
离红收起了银伞,不情不愿道,“就他也配过来拿走银丝!”如今兽妖其它的魂魄被封印在不同的地方,想要一时全部找了回来,有些困难了。
“他是兽妖呀!自然本领很大。”
“君上,我有个疑问。”
“说。”
离红原酿一番情绪后,才继续道,“举王为什么不去杀了临道真人,而是杀了千面鹿妖?”
夜时冷声回答,“因为南方白和月局的死,千面鹿妖难辞其咎。还有夜举成为妖神,靠的就是修习邪术,一旦沾染邪术,他就会受到相对应的反噬力,不是夜举不想杀了临道真人,而是暂时不会杀他。”
夜举也需要时间休养,若是一下子就把临道真人杀了,还毁了那个噬妖劫阵,那么夜举就会身心俱疲,反而就容易被兽妖一剑杀了他。
兽妖向来凶狠残忍,几乎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都会想办法前去争取过来。
离红大声道,“兴许,这就是举王不敢大开杀戒的原因,就怕反噬力会越来越强。”
说起夜举时,历川境中的小妖都会面如死灰。就怕自已一不小就会成为夜举的剑下魂。
妖神,向来就是喜怒无常,薄情寡义,杀人如麻。在小妖的印象中,差不多就是这样子。
夜时满脸的担忧,就怕他真的会承受不住反噬力而死,如今锦豆进入渡劫期,应该很快就可以成为妖神。
兽妖逃出沥行宫后,心中感叹自已的法力不似从前。若是有了以前的法力,就怕是现在的夜举,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毕竟夜举要承受反噬力!
兽妖满脸怒气,走到狐狸的身边上,“回去吧,这次盗取银丝没有成功。”
狐狸一愣,原来他带着自已过来沥行宫,竟然是算计着锦豆的银丝。
狐狸后来冷声道,“银丝?举王愿意帮助你,你才能拿到它呀。”
“但他不愿意!”
“没错,举王对锦豆,还是有着一丝愧意,否则他不会留着那一颗红豆,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他经常拿了红豆出来看了又看。”
上次,狐狸就无意间看到他挑了灯,就在那里翻看着红豆,可能是他觉得自已不应该一开始,就打算利用着锦豆。大抵就是后悔了,但又不敢跟锦豆道歉了。
“为什么要愧疚?他没有伤到锦豆呀?”
“本来举王就想着,可以拉拢锦豆过来,等到她成为妖神后,就助他在妖力达到圆满的时候,分裂出一成的命力。这就是利用了,于心有愧!”
“······”兽妖哂笑一下,继续补充道,“这算什么利用,是举王想多了吧?”
可笑至极!就算是利用过锦豆,不也很正常吗?他需要愧疚到这个地步,还不敢杀了锦豆。
狐狸脸色一沉,对着他使用眼色,示意夜举过来了。兽妖只能缄口不语,就怕夜举会不高兴。
“你们过来沥行宫做什么?”
“是我,叫他过来了解沥行宫的地行,将来兽妖被抓住了,也可以靠着自已的本领逃了出来。”
狐狸抢先一步回答,尽管这些理由有些敷衍,但总比实话实说好些。
兽妖默契般点了点头,没了下文。
夜举一看就知道狐狸在撒谎,但以他对自已的忠心,既然狐狸想护了他,就不必揭穿他的谎话。
夜举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问道,“你们知道如何才能够抓住黄弃?我有些话想问他。”
这样随意一问,他们就像是掉了一层皮肉,不是要抓住黄弃那么简单,可能是夜举想要杀他。
因为狐狸在他的眼中,看得出那一点杀意在内。
狐狸摆了摆手,“黄弃没有作恶多端,不知道举王为什么要抓住他?”
“跟我几乎可以平起平坐的黄弃,只有杀了他,才能保住我的地位,不是吗?”
这就不明白了,兽妖也觉得夜时是可以杀的,但夜举偏偏就没有杀了他,反而让他活着。是念了兄弟之情吗?不应该呀!
“举王在历川境中,威望很大,区区一个黄弃,不杀,也没有什么的。”
“狐狸,以前我想要杀了谁,你都十分赞同,为什么到了黄弃,你就如此袒护着他?他救过你?还是你崇拜着他?”
夜举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无形的长剑一样致命。狐狸拼命摇了摇头,解释道,“黄弃向来就是擅长逃跑,我怕不容易抓住他。”
“不是还有一个他吗?”
夜举把眸色落在兽妖的身上,似乎就把这个重任给他,希望他不要辜负自已对他的期待。
兽妖如同被天雷所劈一样,整个脸庞黑焦八成,“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