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君上,锦豆死不了。”
夜举冷笑道,看到锦豆的脸上被痛苦笼罩时,原本他的笑容就凝固了不少。
夜时沉默了!
“锦豆呀!可惜了,从来没有被别人刺伤你,却被这个曾经说是要护了你一世周全的君上所伤,是不是很大的讽刺呀?”
其实夜举所说的是事实,锦豆从忘川来到沥行宫中,她没有被别人重伤了。
唯一能够重伤她的,就是眼前这个眉宇间都带着帝王气质的夜时。
就连曾经那个想要她在魂针阵中,被千万根魂针穿心而死的咚蓝,都没有成功让她身负重伤。
离红用着银伞拦住他,以防他再次重伤夜时。
“滚开!”
他瞧着离红,就想起非录,曾经为千面鹿妖谋事。夜举的眼中多了一分嫌弃,一脚踹开他了。
与夜时擦肩而过,夜举像是安慰他道,“放心了,锦豆死不了。况且我还等着她成为妖神的那一天,跟我一较高下。”
不就是被刺了一剑,以锦豆如今的修为,不会那么容易就命丧在天夜双替剑下。
夜时反手一刺,却是刺空了。夜举早就消失了,只留下那些黑红的气晕。
夜时bao起她了,吩咐离红道,“你出去宫门看看,灯月又过来做什么?”
离红轻声应了一句,“是,君上。”手中攥jin那一把银伞,就出去神坛了。
至于锦豆的伤势,离红就不必担心了。有了夜时在,肯定会让锦豆平安无事。
宫门前,灯月抓住狐狸,本来他的身上残留着天夜双替剑的剑息,再跟灯月厮杀一场后,只能束手就擒了。
狐狸虽然到了渡劫期,但被夜时重伤了。
灯月被守在门前的妖将拦住了,本来是可以进去,就是因为狐狸的原因,他们才不敢牟然放了灯月进去。
若是灯月和狐狸狼狈为奸,然后就在宫中刺杀君上,这样的罪责,他们就是担不起了。
“我跟你们说,你家君上,认识我,跟东遁阁的修士那是铁打的关系,知道吗?”
听得狐狸都想反驳一句,“瞎扯,依我说,阁主,你就别在这里扯了这些没用的话。他们就不想放了你进去,不如,你就放了我,好吗?”
被灯月这样绑着,还往着狐狸的身上贴了至少十张道符,这些符气就能够伤到他的妖脉。
本来狐狸的妖脉是重新换过的,禁不起这样的zhe腾。
灯月回眸道,“闭嘴!我说话,你可以说话吗?再说一句,我就再贴一张道符给你。”
这个时候,离红就出来了,看到狐狸时,就上去对他拳脚相加一回。
后来被灯月拉开了,狐狸早已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怎么了?狐狸又没有得罪过你,下手可要知道轻重!”
“北平的死,他难辞其咎。谁让他瞎了狗眼,任由着举王来差遣。”离红的双眼,瞪得血红,就像是被血丝布满了。
灯月好言相劝道,“暂时留他一条小命,交给君上处理,我相信,君上一定会充分利用他,引出举王。”
灯月知道狐狸曾经为夜举出生入死,他们主仆的情感,非同寻常。
若不是当时狐狸拼尽全力护了他,否则夜举早已被门派杀得体无完肤。
狐狸想说话时,却牵扯到嘴角上的伤口了。一股痛楚油然而生,有些让狐狸难受。
离红心中的怒火淡了一些,就拎着狐狸进去了,不管他如何把自已骂了一顿,离红只顾拎着他带去锦室前。
锦豆受伤,夜时肯定会在锦室内。
灯月摇了摇头,可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夜时安顿好锦豆后,就在锦室前等着他们的到来。隔着长廊挥了挥手,示意离红把狐狸带去时殿中,这样就不会打扰到锦豆的休息。
狐狸被他一路上拎着,好不自在的感觉。总比灯月好些,至少没有拖着他走了。
“你送了狐狸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只有君上,才能对付那个举王。我这个小东遁阁,怕是不够夜举拆呀!”
如今他是妖神,想要毁了东遁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灯月再怎么嫉恶如仇,也会替着东遁阁的弟子着想一分,凡事,都要顾全大局,不像以前年少轻狂,凡事都不会有所顾虑。
况且夜举曾经血洗过任临宗,前车可鉴的例子,灯月还是心中有所担心。
放了狐狸,可惜,不放狐狸,又不知道把他关在哪里?
思来想去后,灯月才觉得把他送来沥行宫中,被夜时关押着,如此,才可以万无一失。
“你就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我吧,而你就能够独善其身,好狡猾的符师。”
“什么事情,都会瞒不住君上,我又不能任性妄为,只能委屈君上,把这个狐狸关押了。不要弄死了,举王会记恨的。毕竟,狐狸护主心切,很是得到举王的欣赏。”
相信这一番话,夜时会听了进去。灯月只是偶尔再次提醒,但显然此举有些多余。
夜时准备吩咐他,“离红,带着狐狸···”
唰地一下,黑红之雾如同飓风一样,扑了过来,灯月就感觉自已的一副骨架子都散了,眼前一亮,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男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以这样的背影来看,灯月就知道是夜举了。
后退四五步了,免得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捅了自已一剑。妖神嘛,向来喜怒无常,他想要杀了一个人,易如反掌。
“放了狐狸吧。”
“不放!”
“你想看到离红死无藏身之地,还是喜欢看着时军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兴许,你喜欢看着历川境生灵涂炭。”
夜举像是给他列出一系列的可能性,用着凌厉冷漠的眸色望了灯月,没有害怕他手上的道符。
“你不会滥杀无辜的,我相信你。”
夜时直截了当道,丝毫没有半分质疑。
夜举哂笑道,“你自作多情吧,怎么会没有?就连锦豆都在我的算计下,被你给刺伤了。”
“蠢货!”灯月脱口而出,瞬间眼中就被懊恼充斥着,以自已的修为,的确是没有办法打得过他。
可能就连伤了夜举的胳膊,都像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夜时又补充一句,“放了狐狸?难道你就能够回来沥行宫吗?”
“够了,我面对这个冰冷冷的殿宇,害怕极了。我不想回来,你不明白吗?”
yao牙切齿道,下一秒夜举又换了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只有冰界,才是我最好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