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褐立带着闻浦门的弟子前去冰界,肯定会被夜举打得落荒而逃了。
褐立又道,“大敌当前,理应兵分三路,杀去冰界。一路为前锋,主要攻打冰界,二路为中锋,及时支援前线修士和断后。三路为后锋,埋伏在沥行宫前往冰界的道路上。以防君上带来妖军前去冰界支援举王。”
“好!”
“好。”
“门主所言甚是!”
褐立挥了挥手,苦笑道,“我闻浦门的弟子把生死置之度外,愿意做了前锋。”
此话一落,就被黑一私下扯了他暗紫色的衣裳,这个不就是等于挖了一个坑给自已跳了下去?
褐立保持着一脸的镇定从容,声如细蚊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早已没有转圜(huan:念二声)了。”
他的心中早已后悔,因为一时的满腔热血后,几乎就把闻浦门的弟子送上了不归路!
前锋,一战过后,肯定会伤亡惨重。
这是任临宗的血仇,我为什么会瞎掺和进去?
褐立觉得自已的脑子怕是被天雷所劈了,有些犯了糊涂。
灯月重重拍了他的肩膀,有些劝了他要三思的意思,别往着死里撑,在场的修士们,哪个人不知道闻浦门的实力,在五个门派中最低的。
一般的小妖都会对着这个门派视而不见,闻浦门的修士的确名气不大。
虽然我平时没有经常跟他有过很多的接触,但在紧要的关头上,褐立也愿意倾尽全力帮了任临宗一回。他的勇气可嘉,能够愿意让自家的弟子做了前锋。
尤恻想了想后,就开始默不作声,但似乎对褐立提出的建议,很是满意了。
“绞尘门的弟子也愿意做了前锋。”
九长时义无反顾道,在心中强调着这是事关到各个门派的安危,并不是为了任临宗。尽管这样反复强调,其实他的心中还是想着可以帮了尤恻一回。
“很好。”相比你的父亲而言,你就不像他那么的阴险狡诈了。
临道真人走了过来,斜眼瞄了这一堆所谓正义凛然的修士把任临宗的空地占了不少。临道真人知道除了褐立春秋鼎盛外,其他的掌管门派者都是年少轻狂。
从来都不会顾及大局,只会意气用事。若是他们浩浩荡荡前去冰界中闹事,必然会伤亡过半。
夜举如今是妖神,人人见之,理应躲避三分。别人根本不会像他们一样,没带脑子就想往着冰界杀了过去。最后,会败得一塌涂地。
“临道真人。”
褐立沾沾自喜喊了一声,眼眉弯下一分。觉得自已今天可以振奋人心一样鼓励他们英勇杀敌,褐立就满心欢喜。
临道真人语重心长叹了一声,微微昂了头,像冰冻一样的肌肉有些微微的抽搐,“很好,你们都很年轻。但以卵击石的道理,怕是你们都知道吧。敌强我弱,就不应该强攻。以举王如今的实力,肯定会以少胜多。”
全场,万籁俱寂!
临道真人差点就老泪纵横,悲愤的语气中带着一分谢意,“你们能够过来任临宗共谋大事,我很是感谢你们。”
他沉默一会儿后,又开始煽情补了一句,“有你们在,我们就不会觉得自已是孤军奋战。”
灯月点了点头,觉得他处世为人果然圆滑。就连临道真人如今说话滴水不漏,完全就看不出他曾经是个敢做而不敢担的掌门。
临道真人见到他们一时的沉默不语,“你···你们各自回去,静候佳音。不需要我们以伤亡惨重的代价,才能杀了冰界中的那两个小妖。”
若不是为了我的徒儿们好,才懒得理你们鲁莽的冲动了。还想要围攻举王,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他们看到他xiong有成竹说了这一番话,面面相觑。觉得临道真人的话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就不要靠着他们的支援,临道真人就可以杀了蛇妖和兽妖?
临道真人瞄到他们像是一脸被天雷劈过的黑焦样子,“天机不可泄露,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居心叵测的小妖在四周偷听我们的对话。反正你们就各自回去,静候佳音!”
临道真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回去自家的门派中。免得不知内情的路人,还以为任临宗再次被兽妖一族前来血洗。
尤恻轻声唤道,“师父!”
“没事。”临道真人按了按他的肩膀,似乎让他放心了。
五个门派聚集在任临宗一事,被离红一五一十禀告给夜时知道。夜时问道,“锦豆可知道临道真人的计划?”
“君上,怕是忘了,你曾经跟我说过,他会在我渡劫时,就会开启噬妖劫阵去祸害万妖了。”
这些天以来,锦豆研究一下命门之石的结构,又在想着开启它后,能不能成功破了此阵。
“难得锦豆记住我的话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有些不解。”
“是黄弃吗?”
锦豆反复把玩着命门之石,总是觉得黄弃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死了。曾经掉进那个暗无天日的黑洞中,黄弃都能够活了过来。
虽然黄弃暂时没有在历川境作恶多端,但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选择自杀。
夜时点了点头,继续道,“对,我就怕他会在你渡劫时,出现。他的目的很明显,兴许就是为了对付我。但可能也会连累你。”
“现在我们连黄弃的踪迹都找不到,好像他目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的确。”夜时曾经亲自找过他,却杳无音信。可能黄弃就是躲在暗处,等到锦豆渡劫时,才会出现了。
到时候锦豆渡劫,临道真人开启噬妖劫阵、修士的截杀和黄弃的出现,这些都让夜时瞬间觉得自已有些束手无策,就怕会保护不了锦豆。
“出来吧。”锦豆冷声唤道,眼尾的余光瞟到那一把红折扇从窗缝中露出的一角。
灯月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慢慢解释一句道,“我就担心你了,所以就过来。只要锦豆安全了,我就心安。”
灯月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瞄到他们同时看了自已,忙道,“别这样看着我嘛,我又不会害了锦豆。当时五个门派相聚,我身为东遁阁的阁主,岂有不去的理由?”
“好一个身不由已!”
夜时冷冷道,若是看在锦豆的份上,早就派了离红把他扔了出去沥行宫。就这个东遁阁的符师,经常接近锦豆,肯定想对她图谋不轨,可见灯月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