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银伞,也是认主的。”
离红把银伞拿了过来,随意一打开,此伞就被打开了。非录的眸光落在此伞上,许久又问,“锦豆,你不打算派了一支妖兵过来驻守庭异城吗?”
至于这个问题,锦豆经常也问过夜时,只是笑了笑道,“有你就够了,这个庭异城就能够守住了。”
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大抵就是这样。况且历川境中的小妖痛恨千面鹿妖,而庭异城又是他的地盘。
他们更加不会过来这里住了,就怕会被其他的小妖,把自已认为跟千面鹿妖是一伙的,这样,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也不瞧瞧,千面鹿妖在外面树立多少仇人,个个都想杀了他。
只是锦豆派人在暗中保护非录,否则,他到了现在,只怕是尸骨无存!
回去沥行宫后,夜时早就起来了。只是他的脸色苍白一分,多了一分憔悴在内。
他只是可惜了自已的弟弟,到了最后临死的那一刻,居然还要自已尽力去保护狐狸。
这只狡猾的九尾天狐,杀了夜举多少个妖将,恐怕也只有他才知道了。
夜时开始后悔了,大抵就是狐狸回来报仇的。
夜时微微地望了前方,直至他们出现了。看样子,离红撑着银伞,步步紧随在她的身后了。
这一幕,落在夜时的眼中,很是温馨了。
夜时的嘴角一翘,竟然多了一分心酸和苦楚在内。沉跃山一战,不知道死了多少的修士和妖兵了。
但他相信自已受伤以来,锦豆会让离红替了自已处理战后的琐事。
锦豆瞄了一下银伞,她仿佛被它笼罩在安全之处,有了它的保护就不怕那些的暗器袭来了。
这个兴许就是以前北平把它赠送给离红的原因,可以保护他了。
“君上!”
“君上。”
锦豆微微行了礼,似乎眼中一敛,红色的气晕就能凝成一团火焰,四周散去,仍旧带着这样一分寒意和两分杀气。
离红就把银伞收了起来,只听他道,“离红,你先去军中看看,若是黄弃在那里捣乱,你就传音给我。知道吗?”
“是!”离红点了点头,转身跟锦豆擦肩而过时,却没有看了她一眼。
等到离红渐渐远离了,锦豆才把视线收了回来,只道,“君上,极少会把别人给支开,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提醒我一二?”
夜时眼中的冷意淡了,换成一分关心,只道,“你就这样相信离红,以后不会背叛你?还有非录。”
当时他在殿内,隐约听到他们在殿外的一番对话,只是那个时候他实在是过于虚弱了。
夜时没有办法起来,站在锦豆的跟前,好好保护她了。
为了锦豆在渡劫时,能够不受到噬妖劫阵的影响,夜时就闯进此阵中,费了大量的妖力和灵力在摧毁阵心,使得阵力变弱了。
才会使得锦豆渡劫成功,而夜时付出的代价惨重。
所以现在他还是处于身体虚弱的状态,只是勉强起来了。为的,就是提醒锦豆提防他们了。
“我相信他们。”
“为什么?黄弃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当时的夜举信任狐狸,对他推心置腹,甚至对他的好超过南方白。后来,夜举却惨死在他的算计中。
“就算他们最后背叛我,那也是他们的选择了。”
锦豆苦笑道,眼中的凌厉却少了一分。仿佛在谈话间,就想把狐狸揍了一顿。
夜时借着光线一照,发现锦豆眸中的气晕,可比夜举的好看多了,之前他的气晕是黑红色,而锦豆的气晕是纯红色。
“君上!”
少楼主闯了过来,拉着夜时的手,气喘吁吁道,“求求君上,救救我的父亲吧。”
言辞恳切,他的脸上原来的那一点笑意都没了。
因为少楼主以前都是笑脸相迎,他的嘴角上,总会残留着一抹笑意。哪怕他撕心裂肺哭喊,别人都会觉得他哭中带笑了。
“何事?”
锦豆立即拉开他们,使得少楼主时不时摇晃着夜时。
夜时本来就站得摇摇欲坠的样子,被他这么一晃,岂不是费了些许心神?
少楼主露出一副迫在眉睫的表情,“那个太子法力变强后,就去万妖拍卖大会上,闹了一番,这个本来就是小事一桩。但在他临走前,还放了一句狠话,说是要去妖楼中,杀了我的父亲。我苦于无计,所以才来找了君上。”
这些年以来,万妖拍卖大会上经常被大妖砸了场子,少楼主都看惯了,不足为奇。
但狐狸在这些天,到处找出曾经对他拳脚相加的小妖出来,二话不说就杀了他们。
其它的小妖缺了胳膊,少了腿的,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本来他们父子向来八面玲珑,得罪的小妖很少,但那次楼主丢失花器,陷害过狐狸。这点小仇,狐狸也记了下来。
“你不是有很多守卫吗?”
“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呀!君上,你有所不知,我这些天,寝食难安,就是怕过了几天后,太子就杀去妖楼,把我的父亲挫骨扬灰,就很可怜。”
他的语气中满满的无奈,还有心痛。
少楼主在历川境广布眼线,曾经以为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会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最终,他才明白世事难料了。
少楼主曾经也派了守卫前去黑洞的附近一带寻找九尾天狐的下落,却杳无音讯。
而狐狸经常在他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少楼主依然不知道他就是黄弃,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狐族太子。
“那你怎么就肯定君上会去救楼主?”
“我跟君上的感情,岂能是旁人能够比的?”
少楼主一字一顿道,惹得夜时难得翻了一次白眼。
少楼主顿了顿语气后,继续补了一句,“若是君上身体不适,不是还有锦豆你吗?你现在是妖神,保护历川境的妖安全,就要靠你了。”
说着,少楼主似乎要跪了下来,却被锦豆一手拉住他,“好了,尽力而为。”
知道就算夜时带着时军前去杀了狐狸,恐怕也不能够杀了他。
少楼主脸上的笑容又重现了,简直在苦愁和喜悦之间切换自如,秒变表情,“只要以后锦豆的吩咐,我必然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锦豆点了点头,看得很是通透,这些话就是他虚伪的一番说辞,不必当真了。像这样违心的话,少楼主怕是能够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