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月低眉浅笑抛出一句,只道,“君上向来深明大义,从来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相互残杀了。况且,任临宗以前就被妖军血洗过,希望这样的悲剧,还是不要重蹈覆辙的好。”
说得他好像就是为了任临宗的存亡一事前来,根本不是为了讨杯美酒喝的。
灯月在私下里,只有跟橙往的交情不错。跟那个有着君子风范的尤恻,交情不深,他们有时见面后,只是彼此嘘寒问暖几句而已。
锦豆把银丝卷了卷,后来就把它放到那个豆灰色的储物袋中。知道灯月心中的那点小想法,只是不当面揭穿他了。
锦豆的眸光落在他手中所拿着的那一把红折扇,就蓦然想起白狐了。若是白狐没死,这个时候,她应该会坐在锦豆的身边上,聊了几句话。
夜时吩咐道,“离红,此事就交给你了。”相信他一定会办好此事了,离红领命道,“是,君上。”
离红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瞪了他一眼。看着灯月的脸上,绯红一分,兴许,就是他喝了美酒的缘故。这个老奸巨猾的阁主,整天就是知道八卦着历川境中的事情。
等到灯月带了两坛美酒回去东遁阁后,锦豆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夜时把美酒递给她的跟前,她都没有留意到了。
锦豆那一双迷离的眼中,让人觉得她如今像是个木偶一样。六神无主,又似一个活生生的傀儡。
“锦豆!”
“锦豆。”
“我在。”锦豆缓过神来,对上他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后来就躲开他担忧的眸光,继续问道,“何事?”
“这个问题,不应该我问你吗?在想什么呢?”
夜时看得出她应该在想着一些事情,可能就跟狐狸有关了。况且狐狸最近引起不少的祸事,总会让锦豆担心一分。
“如果破了神坛的封印,后果会怎么样?”
被她这么一问,夜时手中的杯子一放,慢慢解释道,“必然会生灵涂炭,民怨冲天。”
兽妖的父亲如果从神坛的底下出来后,会让历川境变得乌烟瘴气了。他向来心狠手辣,从来不会善待别人,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妖了。
若是他知道自已的儿子死了两次,肯定会不择手段,杀了无数的小妖陪葬了。
锦豆又问道,“那么太子为什么会如此执着救出兽妖的父亲?”
不惜一切的代价,狐狸都想破了神坛的封印,肯定是图谋不轨了。
虽然兽妖曾经有恩于他,但狐狸不应该助纣为虐了。毕竟历川境中许多的小妖,都是无辜的。
夜时拍了拍袖子上的酒水,冷冽道,“就是因为兽妖吧,黄弃以为救出他的父亲,那么他一定会有办法让兽妖再次重生。况且,黄弃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不都是为了他吗?”
曾经的狐狸替了兽妖挡剑,为了报仇,在黑洞中封印住自已的法力,忍辱偷生,机关算尽。
桩桩件件,都是狐狸一手策划的。哪怕狐狸知道自已将来,会因为救活兽妖而臭名昭着,但他依然不会后悔半分。
可见狐狸曾经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可惜了,这个仅仅是愚忠。
至于那个面目可憎的兽妖,应该知足了,有一个这样对自已忠心耿耿的属下。
锦豆想起跟他在神坛中对战一事,能够看得出狐狸对她的杀心愈发重了,或许,狐狸在很久以前,就对她起了杀心。
应该他们在初次见面的时候,狐狸就有了杀心吧。毕竟狐狸曾经杀过锦豆一次,她还成为鬼了。
在冰界中,狐狸带着他前去剑冢了。冢前摆放着新鲜的贡品,只是它的上面没有刻着兽妖的名字罢了。
狐狸就怕有一天被他的仇人找了上来,会毁了这个剑冢。
狐狸的眼中饱含愧意,就知道自已没有办法破了神坛的封印。想想,他就低了头。
树妖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垂头丧气,但只能毕恭毕敬站着了。此时,树妖若是多说了一句话,怕他会触景伤情了。
狐狸蓦然用手重重砸在厚冰上,鲜血就溢了出来,使得他微微皱了眉头。
树妖心痛了,准备开口时,被他摆了摆手。这个伤口就痊愈起来了,速度极快。
狐狸就想终有一天,一定要杀了锦豆,这样,才能够进一步杀了夜时。好不容易从黑洞中爬了上来,不把夜时杀了,狐狸难以解了心头之恨。
可惜了,弧心堂的禁书尽数被橙往烧了,否则的话,狐狸就可以前去弧心堂,找出可以增加法力的禁书。
狐狸也没有想到夜举修习禁书后,就把它给毁了,大抵就怕居心叵测的小妖修习它后,就会前去对付夜时了。
狐狸惨笑道,“你看到了吗?”
“什么?”
“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就连让兽妖活了过来,都失败了。”
“有呀!太子不是曾经设计让举王,杀了千面鹿妖,兽妖就活了过来。只是兽妖过于轻敌了,又彻彻底底死掉。”
这个不能够怪狐狸,只是兽妖当时就过于轻敌,才会死在夜举的手中。树妖只是觉得狐狸,是过于自责。
若是换了自已,肯定不会像他做得这么好了。
狐狸微微昂了头,尽量把自已失落的情绪ya了下去,只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有责任。如今,我又杀不死锦豆,实在是可恨了。只要锦豆死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一旦想起锦豆,狐狸眼中的杀意就加深了。后来想想,狐狸对她的杀意又淡了两分。
毕竟锦豆至始至终,从未伤害过他了。反而锦豆曾经就被他设计杀了,才会成为鬼的。
“尤恻怎么样了?”
最近树妖经常出现在任临宗的附近一带,监视着他们的举动了。
只要任临宗的弟子落单,树妖也会故意去吓唬他们了。但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毕竟狐狸吩咐过他,不许对他们滥杀无辜。
狐狸是清楚知道了,只是没有让他在那个时候杀妖。以免打草惊蛇,会坏了自已以后的计划。
“一切如旧,偶尔绞尘门的门主前去那里,跟掌门叙叙旧。”
树妖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说话了。
“果然,兄弟情深义重。”
就算曾经这两个门派,有着血海深仇,如今,倒是既往不咎。狐狸在心中长叹一声,吩咐道,“你继续盯着尤恻,一有动静就跟我禀告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