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继续收拾
王富站在净音身后,本就对放跑了刀疤男子恼恨不已,这时见净音如泼妇般大吵大闹,上前便猛踹一脚。
“他姓包的只不过是刑部侍郎,可我家千户乃王公公的亲侄儿呢,你连拜哪座庙都不清楚,还讨哪门子的饶?”
一脚将净音踹倒在地,王富尤不解恨,又再上前踢了两脚。
“贱人,知不知道谁是王公公?实话告诉你,王公公乃内廷司礼监掌印!”
“司礼监?亲侄儿?”净音趴伏在地,浑身直颤。
没想到这少年公子不仅有千户官职,竟还是司礼监王公公的侄儿。
司礼监掌印的侄儿,与她这区区尼姑之间,原本是多么遥不可及,却不料今日竟犯在其手中。
她能在咸宜坊安然骗取钱财,靠的就是给一名锦衣卫千户的仆从每月送孝敬银子。
虽然听说银子会呈于姓王的锦衣卫指挥,但哪怕那指挥来到跟前,跟司礼监掌印比起来,也是天地之别呐。
净音呆呆地躺了半晌,忽地一跳而起,尖叫了声:“吾命休矣。”
话刚说完,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脑袋一歪,竟昏了过去。
面对这般恶毒的妇人,王林心里不会有丝毫的怜悯,手一挥,吩咐王富道:“回城之后便将其送入狱中,王富你先盯着。此女还有点用处,暂容她多活几日。”
看着被吓傻了的净音,躲在包德怀身后的管家直觉头皮发麻,生怕王林追问那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可越怕什么便来什么。
王林吩咐完毕,两眼转而紧盯着包德怀。
“包侍郎,俩贼人皆藏身于你家的车队中,侍郎还有何话说?方才咱们也听见了,贼人还花了百两银子作为出城的报酬?这又是怎么回事?”
包德怀这时完全没有初见王林时的硬气,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贼人却藏于自家车队中。
只是那百两银子包德怀实在是没见过,忙小心翼翼地辩解着。
“王千户,本官与这贼尼素不相识,怎么可能收她的银子?定是此贼栽赃陷害于本官。”
“哦?”王林斜瞄了眼包德怀。
他虽然知道包德怀不可能被百两银子所收买,况且两者之间地位悬殊,包德怀绝不会轻易面见净音。
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王林却仍旧不打算轻易放过。
“如此说来,倒是贼尼说谎咯?”
包德怀一听,立马顺着往下恭维道:“王千户慧眼,本官自愧不如。”
听着侍郎老爷与王林的对话,管家不由松了口气,可随即耳朵里传来王林的冷笑声,让管家的心又紧了起来。
“呵呵。”王林也不与包德怀争辩,扭头向众校尉吩咐道:“来人!拿壶水将这贼尼泼醒咯。”
“是!”
当即有两名校尉小跑着去马背上取来携带的水壶,将水往净音的脸颊泼去。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净音扭了扭身子,悠悠醒转过来,往四下瞧了瞧,立时惊讶莫名,跪在地上沉默不言。
王林上前两步,瞟了眼惴惴不安的包德怀,向净音问道:“方才你说曾给了包侍郎百两银子作为孝敬,此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贫尼……”
不耐地摆手打断净音的话,王林厉声低喝道:“侍郎老爷已否认你给过银子,若你欺骗本千户,狱中刑具自然能让你说出实情来。”
瞧着校尉将那尼姑泼醒,管家忍不住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但再听王林的问话,顿时如坠深渊。
净音不知道管家的心思,她只知道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前如凶神恶煞般的王林定然会说到做到,连忙哀求道:“王公子,贫尼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欺心。两锭五十两的细丝纹银,乃贫尼亲手交给包家大管家的。”
此言一出,一直注视这边动静的管家身子霎时摇摇欲坠,嘴里还尤自争辩道:“老爷,老奴实不知那对男女还拐了个名女子,老奴是被他们欺瞒了呀。”
也不用王林再言语,包德怀愣怔了片刻,顿时怒容满脸,伸手便抓住管家的衣襟。
“老东西,竟敢如此坑害于我!”
老管家平日精明过人的眼神中此刻满是恐惧和后悔,嘴皮子抽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瞧见管家这般模样,包德怀心思数转,便明白净音所言不假。
在王林冷冽的目光中,包德怀哪怕想维护管家也不能,只得咬牙挥手,吩咐身后的家仆:“来人呀,将这老狗给我抽四十鞭子!”
听得侍郎老爷欲抽老管家四十鞭子,包德怀身后的家仆们皆吸了口凉气,犹豫着不敢上前来。
但包德怀明白此时必须给王林一个说法。
这小儿能为了个女子闹得满城风雨,这时还两度拦下他家的车队,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见众家仆齐齐沉默,包德怀心里极为恼火,忍不住厉喝道:“贼奴才!连本官的话也敢不听,你们是反了天不成?”
被包德怀的喝骂声一激,几名壮实仆人忙上前几步,将管家拖翻在地,挥鞭抽打起来。
“啪!啪!”
不一会儿,殷红的鲜血便浸湿了管家的长袍。
三十鞭后,见管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两名施刑的仆人不禁停下手中的鞭子,转头看向包德怀。
包德怀恼恨管家贪财,给他招来大麻烦,又见王林眼睛微眯,身子一动不动,也只好狠狠地瞪了眼两名家仆:“打!继续给我打!”
听见老爷下令,管家扒在地上,吃力地睁眼看向王林,心中后悔不迭。
若不贪图银子将那对男女藏入车队中,若没有讥讽王公公家的侄儿,也许今日不会挨个大嘴巴子,也不会再挨这四十鞭。
可哪怕管家心中再是后悔,马鞭仍旧狠狠地抽下,不多时便昏了过去。
四十鞭施刑已毕,包德怀阴沉着脸吩咐仆人将管家抬回马车,转脸过来时,却换上了副讨好的笑脸。
“王千户,本官已处置过家贼,咱们这就告辞?”
想到若未曾被救下时许玉儿可能的遭遇,王林的心便硬如铁石,看也没看被打得昏过去的管家,只哼了一声。
“哼!包侍郎只处置了个替罪羊,便想将本千户打发走?难道包侍郎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