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县虽然繁华了不少,整个顾家村也因为顾氏一族团结发展,村里处处起了大院和阁楼,家里年年分红拿钱,生活也越来越好,顾七郎又是个会哭会闹会要的,好吃的吃惯了,在县学里玩也跟着人玩会了!
来到京都,他最想去的就是青楼楚馆,看看这大京都的青楼妓子比白河县的美到哪!想到这个他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他来时那些个兄弟们都跟他说过了,京都可不是白河县那小地方可以比的,各种各样的美人儿都有!
他瞎转悠一圈,然后就循着打听的地方过去了。
京都的青楼几乎个个都是销金窟,各色清倌美人环肥燕瘦,连老鸨都姿色不凡。
见他看啊看的,立马就看出他没来过,但也混过风月场所,而且穿着也不差,喊了人招呼。
顾七郎还有点小聪明在,被套话也没有说自己是谁,只道来京都陪着哥哥科考的。
秋闱都是各省府举办,如若在京都念书的生员也申请证明之后在京都参加秋闱,但京都多集中了各色优异学子,敢在京都科考秋闱的不是实力特别强,就是家中境况特别好的,有关系门路打通关节的。
顾七郎挑了几个,竟然都比白河县的那些花娘子美,莺声燕语,劝酒听曲儿,温香软玉,早就乐在其中了。
不过半天就被人一激一呛,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长兴伯的哥哥!
“长兴伯是何等风华人物,年少成名,天资绝顶,凭一己之力被封赏爵位,你要是长兴伯的哥哥,可不要笑死了我们!”
“就是!顾九郎是少年天才,俊美无双!会有你这种哥哥?”
顾七郎来大厉的都城自然多少心虚,但被如此瞧不起,也一下子激起心里怒愤,“你们说谁?我就是顾九郎的哥哥!排行第七的顾孝晟!”他就算比不了顾九郎,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不堪,连他哥都不像吧!?
“你凭什么证明?也说出来让我们瞧瞧!”
顾楚寒虽然不常混京都,但传说一直在京都流传着,有流言说她断袖,勾引男人,但这种传言却也不是谁都信,更是大批的脑残粉丝,觉的顾楚寒太过俊美,又天资绝顶找人嫉恨,那些流言都是黑她的!
她从不出入青楼楚馆,而顾十郎和顾五郎在京都念书,也是一次都没有踏入过。顾七郎说他是长兴伯的哥哥,哪有的人会信,自然拉着他证明。
看一圈人不相信,连腿上坐着的美娇人也娇滴滴的让他证明给那些人看,顾七郎一股雄心怒气,直接把家底儿全队交了出来。网啥啥顾楚寒干过的事,顾氏一族老家在哪,家里情况,他是二房的顾五郎亲弟弟,也是顾楚寒亲堂哥!
“哎呦!早说嘛!我就说今儿个有东风吹过来,喜鹊也叽叽喳喳叫,原来是顾伯爷的哥哥!顾公子!我们敬你一杯啊!”几个花娘子端着酒过来。
跟顾七郎对持的也化干戈为玉帛,跟顾七郎拼桌到一块,直接请客。
这种招待只在白河县有过,看他办不成他们的事儿,也就不再那么热乎,反倒是他请客的时候多了。来京时还想着在京都会咋样,没想到这些京都的人更懂人情!听个顾九郎的名号,就招待他!这要是顾九郎自己,还不逍遥快活死了!?
逍遥的时间过的格外的快,眼看天黑了,小厮六儿急的不行,来催了几次,“公子!你要再不回去,老爷知道会打死你的!以后也别想出来了!”老爷会教训公子,太太却都把错怪在他头上,罚他饿饭罚他跪这些就算了,还罚他的月钱!
顾七郎一看天黑了,想到家里的情况,连忙抽身要回家。
两个花娘子一个拉,一个搂,“公子!别走嘛!才刚刚开始,都还没有尽兴呢!”
“就是啊!你又不参加科考,急什么?”又让花娘子一定拦住他,要留宿他。
虽然逍遥享受,但留宿顾七郎还不敢,他住在长兴伯府里,到处都有人监视,要是被知道他留宿青楼,不说爹,奶奶也不会饶他!
“改天!改天!改天我请客!”顾七郎呵呵歉意的笑着,不舍得喝下花娘子端来的酒,拱手赶紧告辞。
六儿看他终于出来,忍不住松口气,催促他快回,“公子!我们如今是在京都里,又住在长兴伯府,你还是注意点吧!否则惹出事儿来,奴才要完,公子你也毁了!”他虽然没见过伯爷几面,但是听说的,看伯爷的样子,公子这样的也不得他喜欢看重!可是一点前途都没有!
“你一个下人又管公子我的头上来了!?”顾七郎气愤的踢他一下。
六儿一脸苦相,一边讨饶,一边想着回家咋说。
顾苒娘从他们来就一直在安排,顾老二出门还是顾七郎其他人出门,都有人跟着,他去青楼事无巨细全都知道了。听他还特意从大门这边,侧门大模大样进来,早准备好了大堂。
顾老二连氏在外看了一天的院子,晚饭就想在正院一块吃,哭哭穷,诉诉苦。京都的宅子实在太贵了!就连抬出顾九郎的身份也没便宜多少。
结果要摆饭了,却没见小儿子,连氏忍不住道,“七郎呢?吃饭了咋不叫他?”
“二伯娘去叫!”顾苒娘冷冷瞥她一眼。
顾老二立马瞪过去一眼让连氏闭嘴,然后笑脸问,“七郎呢?他干啥去了?没在家吗?”
“可能在外面吃过了,我们就先吃吧!吃完饭还有事!”顾苒娘可以拉拔他们一块支撑家族,不说有才能,就算人品好也全都不介意,但要是享受着家族的荣耀和利益,却还做出败坏家族的事,也别怪她不客气!
“先摆饭吧!”顾婆子吩咐。
顾苒娘应声,让人摆饭上来。
连氏要说话,被顾老二一个恶狠的眼神制止住,不甘愿的坐下来。
曹氏勾着嘴角,低头帮着摆了碗筷给顾婆子和李婆子两个老人。
晚饭吃到半路,顾七郎满脸微醉的回来,直接回了院子看顾老二和连氏都不在,没有到正院去找。
顾苒娘却让人来叫他和六儿。
晚饭刚收起来,顾七郎和六儿过来,连氏看见他,“七郎你咋不来吃饭啊?”一脸刻薄他了一样。
顾七郎眼神闪烁了下,笑着解释,“我在逛了逛,说是看看京都的风光,没想到碰上两个朋友,就一块吃过了!”
“哦?是吗?在哪吃的?”顾苒娘呵笑。
“就在酒楼吃的啊!”顾七郎看着她道。
“哪个酒楼?跟谁吃的?”顾苒娘逼视着他问。
顾七郎皱起眉毛,“我就跟新结交的朋友吃个饭,你这是跟审犯人一样啊!?”
连氏也朝顾苒娘投去不满的斜眼。
顾婆子皱着眉,“问你话就好好说,有啥不能说的吗?”
顾老二也忙催促,“七郎!好好说!”
“没啥不能说的!我就是跟结交的朋友吃顿饭咋了!?又不是犯啥错了!啥酒楼我又不常去记不住!”顾七郎暗自翻个白眼儿。
顾苒娘冷眼看向六儿。
六儿心里有些发抖,垂着眼也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锐利的目光。
“跪下!”顾苒娘突然怒喝一声。
六儿本就心抖害怕,被她一喝,吓的脸色一白,扑通跪下。
顾七郎也被吓了一跳,看六儿真的跪下,脸色难看起来,“你这是干啥?六儿是我的小厮!我的下人!你管我的下人头上来了!?”
“苒娘你这是想干啥?就算你是府里主事的,也管不到我们家下人头上吧?”连氏忍不住道。
顾老二刚想和稀泥糊弄过去,儿子干啥去了,他已经约莫猜到了,心里也气恨他不争气,可要是拿出来教训一顿…。不说打脸丢人,他想留在京都干个啥也没有可能了!更别说在京都娶个媳妇儿了!
顾苒娘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强势道,“住在这府里,顶着府里的名头,就算是二房的下人,该服管的也要服管!”犀利的盯着六儿,“还不老实交代?”
一旁的余妈妈冷声提醒,“主子出了啥事儿,当奴才的可是要打死的!乡下规矩宽松,京里可不一样!伯府的规矩是请了宫嬷嬷调教的,伯府里也有严格的规矩约束!”
六儿当吓人就算没见过也是听过知道的,吓的哭着把顾七郎去青楼的事全都招待了出来。
顾婆子气的脸色发青,抓了个茶盅,一看青花白瓷的,又放下,怒指着顾七郎,“你……你……你个不中用的东西!你给我滚回你家去!”
李婆子拧着眉毛,“七郎咋学会的去混青楼那种地方?你们当爹娘的是不知道?还是没管!?”只是责问顾老二和连氏。
顾老二脸色青紫,气的也是不行,刚警告过老实点,转眼就去逛青楼!怒喝一声,“你还不给我跪下!”
顾七郎脸色变了几变,心里也不忿,“我不就喝个花酒,又没犯啥罪!哪家的公子哥还不能喝个花酒了!?”
“族规第三十九条!”顾苒娘提醒他。
说起族规,顾七郎脸色更加难看,学着人家定个破族规,还管头管脚的!
“族规你当然可以不遵,你打着九郎的名号一来就骗吃骗喝骗嫖,觉的很荣光吗?”顾苒娘看他不服不屑不以为意的样子,暗自恼恨。
“哪就打着九郎的名号骗吃骗喝骗嫖了,你说的这么难听!七郎都说了结交其他世家的公子了!公子哥一块喝个酒,还不都是常事儿!?”连氏忍不住说她。
顾苒娘冷眼斜过去,“你们家家教如此吗?教家中子弟不学无术喝花酒结交不三不四?”
“你……。”连氏一下子气恨的脸色刷的铁青。
顾苒娘直接站起来,“我告诉你们!京都不是村里,更不是你们家,你们在家里无法无天,到了京都可记住了你们来干什么的!别以为纸醉金迷逍遥快活!行差踏错,惹事上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顾老二怒喝一声,“七郎你还不给我跪下!”
顾七郎抿着嘴,不情愿的跪下。
“这几天你们都给我老实消停一点!过完八月十五就赶紧滚回去!”顾婆子看着他们一家的样子,实在不想多管,从大的到小的都这幅样子,内里就不是好笋,再管都管不好!
“娘!七郎他还小不懂事儿,又没有见识过,被人一勾引就上去了!”顾老二连忙说好话。
连氏指着六儿,“肯定这个贱奴才领着七郎过去,把七郎带坏的!再有下一次,直接把他打死!”
六儿冤枉又委屈,一抬眼看她凶横的眼神,脸色一白,跪趴在地上不敢动。
“他一个下人,还不是听主子吩咐的!”李婆子皱眉,就算下人也没有这样推了罪责又罚人的。
“行了!身上没有钱他也去不了!这个年岁正是容易走歪路的时候,二哥你们多管着点吧!传出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顾凌山温声道。
连氏听这话,立马心疼的上去把顾七郎拉起来,“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了!啊!”给他使眼色。还想要在京都娶一门亲,这样的事总之不太好听的。
“我不去还不行了吗!”顾七郎抿着嘴全无悔过之心的保证。
顾婆子叹息着摇摇头,“你们尽快把宅子买好搬出去吧!”省的在这给九郎惹祸!不知道多少仇家盯着,随时要命,这边可出不得差错!
杨妈妈看她满脸疲惫,搀扶她起来进了内室去。
顾老二还想着多讨好讨好,不花这笔钱买宅子,现在……
回到院子里,气的指着连氏和顾七郎,“你们两个可真是能耐!这下好了!明儿个就找个小院子搬出去,我看你们还能耐去!”
连氏看了两天宅子看的心里本就郁火,也忍不住捶顾七郎,“你咋这么不争气!去那种地方!还让她们抓住了!”
“她们派人监视我!”顾七郎也才转过弯。
“你要没去那地方还怕人监视?!”顾老二怒喝。
连氏看看他气恨怒火的样子,又想到大儿子的仕途和亲事,抿了抿嘴,“那现在咋办?我们还真能搬出去?要是搬出去了,不跟赶出去一样!哪还好说人家?”
“现在知道想这个,晚了!”顾老二简直要气死,心里也捉摸起来。小儿子是不当用的,只能靠大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坏了大儿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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