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栀子突然想起来,小学一年级时,在医务室里,君蕊也是同样对她说过这句话。
见栀子一愣一愣地盯着桌面,孟恬安笑了笑:“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想:这个问题你真是问错人了,她应该来问你才对。”
栀子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经常去串慕之淮的班,他们两人不一般的关系,两个班的同学们也是有目共睹。
只是那时候的孟恬安在班上话不多,而且也不爱八卦,所以每次栀子来找慕之淮的时候,她都没有跟着其他同学一起躲门后偷看。
但即使这样,明眼人也一眼能看出来,栀子和慕之淮的相处方式要多甜腻有多甜腻。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见栀子轻笑一声,然后说道:“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淮哥哥的女朋友。”
的确,在慕之淮还没有公开承认他俩的关系前,栀子和他对外关系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不过,还没有等孟恬安开口,栀子便又问了一句:“那后来呢?她们就这么放你走了?”
“当然不是了,”孟恬安道,“她的第三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但是看样子她们也不希望我回答。再后来,她们就把我围堵成一个圈,也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手,我被人从后面偷袭了一拳,接着她们又趁我愣神之际往我脸上招呼过去。”
孟恬安说得平淡无奇,可栀子听着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澎湃。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特别是像孟恬安这样爱美的女孩子,打脸无疑是下了狠手。
栀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对孟恬安说不上什么同情,她们之间的关系比普通同学还要普通,但是这种时候她干不出落井下石的事。
孟恬安说到这里,脸上的恨意暴露无遗,她继续说道:
“从小到大,我爸妈从来不会动手打我,更何况是打脸。我下意识往那个扇我巴掌的女生抓去,虽然她力气很大,也在拼命反抗,不过她的脸蛋还是被我抓伤了几道刮痕。啧啧,她那张脸算是毁了。”
在女生之间的报仇方式中,最狠绝毒辣的方式,就是把对方的脸抓伤,抓破到毁容为止,抓破到不能见人为止。
那位不良少女只是扇了孟恬安一巴掌,而她就要把对方往死里整,栀子听着心里翻江倒海,仿佛是有一双手攥紧心脏,让她难以呼吸。
“……你,为什么要下狠手。”良久,栀子抬眸注视着她的脸蛋。
淮哥哥说过,这个世界本不善良,但即使这样,也不能污浊了自己的心,慈悲为怀,方能善始善终。
听到她的话,孟恬安冷嘲嗤笑一声:“栀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慕之淮的保护,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秉持一颗良善的心,至少……我不能。”
“……”栀子不语。
“我没有什么大爱,也做不到像你一样对世界尚怀慈悲,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一个只为了自己着想的自私鬼。”
“……”
孟恬安看着栀子越发苍白的脸蛋,一字一句道:“她既然敢打我,就该做好被我毁容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