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这部新剧,遭广电封杀了……”安蕴一愣一愣地站在原地,双眼发散,瞳孔空洞。
“妈!”慕之淮怕安蕴撑不住,他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认真地看着她,“您必须要冷静,如果您出什么事的话,爸爸又怎么放心的下呢?这一关,我们一家人必须一起度过去。”
听见他这话,安蕴果然平静很多,她说道:“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告诉给苏茗洛誉他们,包括栀子!”
慕之淮看了她一眼,淡淡垂眸:“我知道了。”
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事告诉给栀子,让她替自己担心呢。
慕澄一连三天都没有回家,安蕴心急如焚,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而就在三天后,安蕴终于是见到了慕澄。
只是,是在丧礼上。
安蕴昨晚半夜刚收到慕澄的电话,电话里,慕澄的声音仿佛被岩石磨砺过般沙哑,他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爸爸走了。
慕老爷子逝世了,享年七十岁。
天还没亮,安蕴就急匆匆地带走慕之淮一路坐车赶到了丧礼现场,刚走进礼堂,一眼便能发现跪在礼堂中央,身穿一袭白灰色丧服的慕澄。
安蕴仅仅只是看着他背影,就已经能感受到这几天自家老公在外东奔西走,为了处理好荀骐的烂摊子,慕澄也一直在顶着舆论的压力,而如今又发生了慕老爷子因病故去世的消息,慕澄这一次,怕是难熬过去。
“爸爸。”慕之淮轻轻走到慕澄身边,慢慢蹲下来,侧头注视着他。
“……小淮,你爷爷生前最宠爱你,也一直盼望着可以亲眼看着你和栀丫头步入婚姻的殿堂,生两个大胖孙子让他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可是、可是……”
慕之淮眼神一蛰,他轻轻吐出几个字:“造化弄人。”
是啊,造化弄人。
慕之淮目光深沉地望着挂在礼堂正前方墙壁上的慕老爷子生前画像,他抿了抿嘴唇,跪在草圃上正规正矩地磕了三个头。
慕老爷子的离开,不只是慕澄一个人伤心难过,丧礼上,慕姊安和慕容沂,就连远在欧洲度假的三儿子慕煦也买了一张最早的飞机票,一大早就赶回来了。
按照长幼有序的站位,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是慕老爷子的三个儿子,即慕容沂慕澄和慕煦。而他们的身后,是年轻一辈的孩子们,慕之淮慕斯年和慕鸢乔分别按嫡庶的身份依次站列,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面色沉重,不带一丝微笑。
“小淮,你把这事告诉栀子了吗?”举行完丧事仪式以后,慕鸢乔找到独自待在角落里的慕之淮,不由问了一句。
慕之淮摇了摇头:“没有。”
“听说慕伯伯的新剧被封杀了,男一号也因为吸毒案进了监狱,慕伯伯他没事吧?”
慕之淮微微握拳:“不管怎么样,这一关,我都会和爸爸妈妈一起度过去的。”
说完这句话,慕之淮刚想站起身,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来电名字上显示着“小朋友”三个字。
“小朋友?”慕鸢乔挑了挑眉,“是哪个小朋友啊?能得到我们慕大班长如此可爱又亲昵的称呼,这个世界上怕是不超过三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