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记录一下……”就在他们不远处，偏偏有声音传来，只是这个声音，似乎只在周围一小片距离内传播，当然，他们这种程度的法师交流，完全由更好的方式，比如心灵感应，比如骨骼震动，比如傀儡显示，比如……反正太多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几个人的思想很老派，很有一种偏执的贵族气息——这是法神大陆通常的贵族排场，通过一些远古的习惯，比如声音，传递一种上下尊卑，并乐此不疲。
“好的。”回应的声音似乎有些迟疑。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一个苍老且严厉的声音。
“两位大人，实验体正处于突变中，是否可以……”
“哼，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不敢，不敢……”那声音更加惶恐了，有些颤抖。
“唉，老师，还有我的院长大人，你们两位就别吓唬他了，他还是一个孩子啊……”一个尖锐的但是故作慵懒的声音。
“说的好像你不是孩子一样。”
“唉，”那人居然叹息了一下，好像是一种难得的情绪，他继续道，“从我刚一出生，就已经没有孩子的身份了，所有孩子的快乐，我都无法体会，成功，世界上多一个王，失败，世界上多一个破碎的灵魂。”
“不用再卖可怜的人设了，以你大王子今时今日的地位与力量，已经可以无视世界上绝大多数强者，甚至包括那高高在上的四维法师。”
“呵呵，瞧您说的，这世界上的顶尖儿高手，不是都在院长大人您的收藏中吗？”
“小子，不得对院长无理。”
“老师，瞧您说的，小子哪敢啊……”
……
啊——
痛苦的声音传来，声音相隔很近的一段距离，正在经历一场地狱般的惨变，仅仅一个人，仅仅五分钟的变化，就营造出炼狱的感觉。
“这就是你的炼人计划，看起来不错嘛……”
“哪里，只是大餐前的开胃甜点而已，跟老师比，学生这个小玩意儿，真的拿不出手啊。”
……
“这也太惨了吧？”
“侯戈，我说你别在这儿冒充小白花了，演技有点儿差。”
那被称作侯戈的年轻人，对“大王子”表现出相当的惶恐，哪怕有几分表演的成分，但大多数都是真的。因为这家伙，大概真的是地狱中的魔鬼。
如果不是魔鬼，怎么弄出一地的马赛克呢？那被称作小林的可怜的年轻人，此刻已经成了一堆食物残渣，和五谷轮回残渣，那种死法，恐怕他泉下有知，根本不会想要生下来吧？事实上，弄成这个样子，他的灵魂，估计再也不会希望“有知”了吧？
这还是他，那个表面上的受害者，实际的受害者，那个突变的“带队老师”，在肉体上和心理上受到的伤害，比他只多不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时候，他也变成由本能驱动了吧？
他想，这大概也是“大王子”的实验失败的原因之一吧。不过看样子，这家伙乐在其中，并不因为“实验”失败而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这一点就连那两个生命学院的老家伙都远远不如，他们太注重成果了，一点儿也不会考虑到过程的“快乐”，无法欣赏路上的“风景”。
我靠，我在想什么？为什么我要像变态一样思维？
这家伙的“炼人计划”简直丧心病狂，他到底在追求什么啊，跟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
想到了一种可能，侯戈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这一瞬间的变化，立刻引起那个“大王子”的兴趣，他嘴角翘起，像是一个小丑，偏偏给人无比阴险，无比恐怖的感觉。但实际上，如果用女性的眼光来看，或者这个大王子，还可以还当得起一羊一烦啥的。
“你这个家伙有点儿意思，如果有兴趣，以后可以跟着我干，我看好你哦……”
这时候，那院长和他的老师，才眼皮一抬，第一次给了这个名为侯戈的家伙一个正眼。
“没看出来，还是个人才啊。”
“那必须的，人才必须学会保护好自己。”
“是你小子太吓人了吧？”
“是啊，有时候连我都接受不了你的计划。”
“放心吧，我的二位恩师，这才是永生与至强的唯一正确路径……危机已经近在眼前，可笑那些愚人，仍然看不清未来……”
“是啊，你说的对，刚刚，我甚至在这里，一个神灵的领域，闻到一缕恶魔的气息。”
“要不要干掉他，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不必，有时候毒药也是一味解药，就看你能不能好好利用——手中的每一颗棋子。”
“以毒攻毒啊，看来还是你毒。”
“不，最毒的是人心。”
“你难道不包括你的‘人心’？”
“事情没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很多时候，我的心，并不是真的毒，只是应对世界变化，不得不跟随，从而做出的一些应对。要怪，只能怪残忍的天意，我们身为蝼蚁，有选的的余地吗？”
“是啊，我同意院长的看法，这也是我愿意追随两位骥尾的原因，世界在变化，有些人一成不变，注定要被淘汰。”
呼！长出了一口气。
“我们的毒辣，远比不上将这一切掩盖起来的那些人，最是祸国殃民者。”
“你今天的感慨特别多，有什么心事儿吗？”
“唉……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某些人，还可以有一些够‘排面’的红颜知己，到现在，我的苦闷都无从消解……”他摇了摇头，似乎派遣苦闷的情绪成功，忽然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不说了，做好自己的事儿，生而为人，总要挣扎，总要奋战，永不退缩……”
“听说，有一个丫头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老伙计，你可没资格称人家为‘丫头’啊，哈哈哈……”
“也对，因为某种原因，总是……呵呵，不说了。”
“我们继续吗？还是休息一下，今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