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杜如谨回府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人家还是像往常一样孝顺地来到寿安堂去给郑老夫人请安,没有一丝一毫被发现做坏事以后的窘迫和不安,自然的很。
郑老夫人当然是破口大骂,连屋子都不让进,但二老爷也不以为意,据说脸上表情都没变,站在寿安堂院子内,朗声地陈述了自己的冤枉和对妻女的不满。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无论如何都会孝顺嫡母,一副无论敌人如何构陷,他自清者自清岿然不动的模样。
若不是捏着证据,真是要信了他的邪了。
经此一事,杜明月对于二老爷杜如谨的狡诈和难缠,更是有了切身的认识。
不过这些都交给杜如海来应对,杜明月的明月居里迎来了一位罕见的客人,至今未婚的三老爷杜如瑜。自从上次他和妖孽李恒勾肩搭背地出去,这两日都没见到人影呢,杜明月以为像往常一样到金吾卫当差去了,今日乍一见到还挺意外。
“小叔叔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当值吗?”
杜明月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周围围着伺候的丫鬟们,看到这么多人,杜如瑜冲着她挤眉弄眼的,坐在秋千上的杜明月很想翻白眼顺带忽略这个智商欠缺的傻帽儿三叔,但现实显然是不容许。
“有事啊……有大事……走啊,咱们屋里去说……”
再挤眉弄眼下去,杜明月恐怕别人会以为三老爷杜如瑜得了什么红眼病,杜明月示意灵珠停下秋千。
“灵珠,去倒茶来。春翠,你去院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其他人都退下吧。小叔叔,请坐……”
杜如瑜看着明月居中丫鬟井然有序,一句话也不多说,也不多乱看,显然平日里都是这样规矩的样子,不由得对自己这个侄女刮目相看。
以往也不是没见过这个傻侄女,不是在追蝴蝶就是在院子里疯跑,丫鬟也只有一个,自从假山上摔下来,这几个月的变化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
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也听别人说了不少,看来世间真的是有一朝开窍的神奇例子。
“小叔叔今天不用当值吗?金吾卫的差事这么轻省?”
对于这个只大自己三岁的小叔叔,杜明月反正是尊重不起来,因此只叫他小叔叔,杜如瑜也不甚在意。
“嘿嘿……我告了假,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离了我也没任何影响。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太子那边……有消息了……”
杜如瑜压低了声音,俩人在院子里坐着说话,但是商量的事太惊世骇俗太激动,还是忍不住要有做贼心虚的觉悟。
“太子出宫了?”
“今天没有,不过我已经收到可靠消息,明天太子会悄悄出宫一趟,如果你想出气,明天就是机会……”
悄悄出宫,杜明月抬眉,这话有意思,太子还有秘密生活呢……
“太子要去哪里?”
杜如瑜表情有瞬间僵硬,本来还犹豫怎么对这个侄女说出口,想到临回府前靖王嘱托的话,索性眼睛一闭牙齿缝里蹦出来三个字。
“花满楼……”
花满楼?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