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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扩略作斟酌,也是坦言相告,

“三郎,”

这个三郎是冲着仝维说的,

“柳师弟、虢师妹,”

这般郑重,即便柳、虢二人对于蒲扩说不上熟悉,也敏锐感觉到似有不测之事,三娘虽然也是江湖儿女,脸颜色也已经略有变化。

“柳叔父往中山那边出了意外,他们的船队行至中山,正待入港,忽遭贼人伏击,消息报来,只说仝家船队弟兄与刺奸同僚损失颇大,柳叔父幸有随行云仆保护,只是受了轻伤,但是信中也有求援暗记及隐语,他们当时乘坐的大船已经搁浅在港口外一处沙洲旁,盘踞于此来御敌,至于其与随行船只也在与贼人船队周旋,根本无法脱身,还是仝家水手潜水出来,这才将消息传递出来!”

柳瑒只觉脚下轻浮,身子不自主的就晃动起来,彰小乙与智全宝急忙左右扶住了他,芦颂担心仝维牵动伤口,与风鸣一起扶他坐下,至于三娘只觉有些目眩神摇,本来这几日照顾伤员已经疲累,忽闻噩耗便是心气散了,眼看就往地下倒,被宗淑一把横抱起来,急忙催促六郎取软榻来。

雷厉与源净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也来不及问个仔细,到底是做主的师兄,立时安排起来,还拿出明神香燃放开来,而宗淑几个集真门人也用师门手法帮着他们三人安神。

只看宗淑将三娘放倒在软榻上,便在她右腕的神门、内关与大陵穴上揉捻,让她平静下来。

“后续情况如何?”

雷厉也是常在军中行走,知道这等求援消息,但凡有机会便会源源不断送来,而根据前后内容也好判断真伪或与实际情况差异。

“自第一封书信传进来,三日内陆续传来七封书信,大事说了四件事,第一点便是仝家三位叔伯都已经收到消息,其中仝三叔本来还打算与先生会合,此时已经率队南下,而仝二叔的援军也已经派出,最后的消息是第一批援军已经抵达,但是看到的是大船已经被焚毁,只留下两艘海舟留守传递消息;第二点是,柳叔父一行无法弃船返回海上,只能一把火烧了大船,借着浓烟和夜色,趁着退潮退守陆上,自此之后情况不明;其三,仝三叔兵分两路,主力登陆支援,余者收拢自己人的尸身,”

说到这里,蒲扩看向三娘,似乎有些犹豫。

宗淑看着三娘神采,示意师兄继续说下去,

“虢叔父的垂脊弟兄,南下合计二十六人,寻得尸身者十七人,其中垂脊北字自伏戎兄弟以降悉数阵亡。”

三娘闻言,先是面色泛红,然后又是瞬间转白,再看颜色回转,只是双眸已经空洞没了神采,垂脊北字乃是小女孩入了刺奸以来除亲叔父之外,最为亲昵之人,这些赤诚汉子也把三娘真心当做妹子来照顾,谁知数日前还意气风发的作别,如今竟成了天人永隔,如何不让少女伤心欲绝。

何止少女,凡是与伏戎他们有过接触的,芦颂、风鸣、宗淑与六郎闻言也是心中哀痛,

“虢叔父如何了?”

宗淑并非铁石心肠,但是当他年幼时因为豢养的狸奴在野外为野狼伤死而痛苦时,父亲便教诲他,要么能做到明通数理,未卜先知,而阻止悲剧;要么就不要为情绪所左右,而立时做出最明智、最妥善的安排,至于哀伤要等到自己与其余生者都安全无恙之后,再自己慢慢回味!

他不能要求别人如此,但是他自己必须做到。

“虢叔父听闻后,看似波澜不兴,其实五内俱焚,但是轻重缓急还是遵从先生判断!”

“我父亲如何安排此事?”

宗淑继续问,但大致已经明白父亲的打算。

“这便是第四件事,三日后妥善了新市城内的首尾,已经确定城内贼人悉数落网,而终未发现幕后之人痕迹,先生与虢叔父协同云仆中的好手,已经与蛇指使一起南下,安排我留在新市城,跟随横公一起来应天府与大伙儿聚首。”

听闻宗放也南下了,柳瑒似乎也安心不少,随着而来的是愤怒,愤怒竟然在中山之地,还有如此胆大包天之徒竟敢伏击父亲,也是愤怒中山看似已经被他们父子经营的如铁桶一般,竟然有如此纰漏!

“没有在场生者告知当时遇袭情况吗?”

风鸣问出了许多人心中疑问,能造成己方如此大的损失,绝非一般匪类所能为之。

都是聪明人,蒲扩也将宗放、虢玩等人根据现场返回消息而做出来的判断悉数相告。

“先生与虢叔父推敲以为,必有内应才有如此危局,而且内应不只一处,而是三处。其一,仝家船队中若无贼人内应,贼人不可能知晓船队到港时间以及船队规模、人员构成;其二,垂脊南字中必有贼人内应,因为垂脊其余三队,先生是亲眼见过的,其中若有贼人,躲不过先生慧眼,只有南字距离过远,并未见过,而且现场南字死难者存在过度杀伤痕迹,发现的两具尸体都被砍得面目全非,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其三,中山方面也有贼人内应,否则能伏杀柳叔父这路人马,即便是大晟禁军或镇军没有二三百人也绝不能成功,能将如此规模贼人暗插进来,只怕这内应绝非一人,且地位不低!”

诸人闻言皆是认同,柳瑒与三娘、仝维虽然感情上难以接受,但是毕竟也是经历了一次大战,已经是丝毫不敢轻视贼人实力。

“因此,先生与虢叔父才决定亲自赶赴中山,势必确保柳叔父无恙,并且配合柳、虢叔父在东丹大军南下之前,将刺奸与中山好好的筛干净砂砾,确保中山方向无虞。”

柳瑒攥紧了拳头,嘴唇紧咬,顾不得鲜血都淋漓流了出来,源净一巴掌把他拍醒,

“秦越,柳叔父吉人自有天相,再者,中山乃是你家根基,贼人一时先手,岂能长远,必能等到咱姨丈的到来,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忧患得失此时都是于事无补!”

源净与宗淑乃是姨表亲,当然也与仝家、柳家有往来,而隐仙派的修行讲求的便是超脱自在,随遇而安。

凡事都能举重若轻,才能游刃有余,如此便能分得清利害得失而进退有度。退一万步,也是告诫柳瑒,喜怒不形于色才是生存第一法则。

至于第二点,也只有宗放一门亲众晓得,那便是将真实情感包含在真真假假的外向表现里,并非虚情假意,而是虚实难测,如此才是安身宦海的第一法则,可惜,莫说宗淑这个年纪,便是亲叔叔宗端也难以做到将情感收放自如的地步。

“介文师兄,我父南下之时,对于我们如何行止可有安排?”

宗淑明白让一个人走出情绪最好的办法,皆是全身心投入到有的放矢的具体事务中去,碍于身份柳瑒与三娘不能进入大肇官场,唯一让他们调整过来的,那就是一如既往地忙碌起来。

“先生只叮嘱量力而行,若是要有所作为,务必在雷师兄、源师兄还停留在丹南时候开展,也请智师弟、风师弟、秉文安心于正途,所谓殊途同归,切不可与承公离心离德,艰难时,若退一步便去复真观请见紫芝师叔,若是迎难而上,唯以坚持二字,届时必有大机遇用来破局!”

果然二位师兄与紫芝师叔的出现都是父亲的协调安排,果然自己不是糊里糊涂的随波逐流,大家的所作所为父亲那是了然于胸,果然父亲与承公、横公之间或隐或现的有着联系,想到此处,宗淑也不纠结,眼界多高就做多大的事,父亲未让自己涉及的,若是冒冒失失闯进去,不只是于事无补,更可能弄巧成拙。

“这么说,先生并不认为仅凭承公便能解决东丹使团身上的疑团,还是需要我们来破局?”

芦颂也咂摸出来味道了。

“如今我们也算走出了第一步,那便是东丹使团的所在。接下来,我们从哪方面着手?”

风鸣闻言而之雅意,

“秉文的意思是,我们下一步是从承公这里着手,还是想办法探明峡谷中的虚实?”

芦颂点了点头。

但是宗淑将这两点都斩钉截铁的否决了,

“身为经抚司僚属却要探听承公不欲宣之于众之事,诸位兄长是否有些草率了?无论敬玉博带着什么使命去与他父亲勾对,目前我们都不应局限此事上,若是如此,我们的眼界只会越来越窄,直到一叶障目为止!”

宗淑又说道,

“至于探访东丹使团虚实,也不是我们该做的,若是前日去做也就罢了,但别忘了咱们现在已经有了官面身份,至于秦越、三娘更是不可。诸位兄长,莫要忘了,那玉虚宫也是大晟敕建宫观,若是秦越他们再陷入其中,等那大綦使团也来此,还不成了五国春秋了?”

沉默,是因为大家都陷入沉思。

确实,如今身份看似已经是更上层楼,但是无形的桎梏也多了起来,一举一动都意味着经抚司乃至大肇朝廷的体面,已经不能如江湖人物那样自由洒脱了。

大伙儿都等着宗淑拿主意,这几日来,似乎已经成了常态。而宗淑也清楚并非他胸中成略胜于他人,更多的是兄长们在帮助他成长,论涉世经验他无法比肩雷、源二位甚至比不得彰小乙,论文章才略也不能企及介文、秉文二位,即便是柳瑒也比之不足,再说将略武艺有哪里是能与智、风二位相提并论的,便是仝三郎也是略有不及。

然而他们此时都在等待着这个少年发号施令,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诸位兄长,这两日我都在心中不断做了许多设想,如果直到此时,咱们都未涉入丹阳事务之中,如今是什么局面?”

宗淑扳起指头说起来,

“承公这场大局无论咱们出现与否,都是如今局面,而扳倒栾大判后,承公总摄军政,横公总理财利,营丘大判总领庶务,难道如此以来应天府就能安靖了么?这些贼人莫非知难而退,就此销声匿迹了?”

“三郎,你的意思是?”

智全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还未悟透。

“我等的行止是为了整个大局服务,整个大局来看,似乎全部的核心都在东丹使团身上,但面对今日格局这话对也不对!”

蒲扩点头称是,他是初来乍到,反而格局更在诸人之外,从外面往里看,观感自然不同,

“三郎的意思,也是我站得远些,反而觉得在理。诸位兄弟,东丹使团依旧是牵动国朝安危的关键,只是此时局面,有了承公在外,敬家父子在内操持,咱们碰不得,难道丹南地界还有官吏士庶能碰得的?”

这句话说的在理,现在即便是都盯上了使团,可哪怕东丹使团从暗处走到明处来,谁还有本事能逾越承公手段切入其中呢!

“既然如此,我们明明已经掌握先手,明明已经知道东丹使团大致情况,却什么也做不得了么?莫非就此跟在几位显宦身边,真的把作幕僚当做正途?”

质疑的是仝维,毕竟仝家本来只是半只脚踏进来,岂料昨日谈及的私酒案和今日的中山事变,已经将仝家双足深深拉入这泥淖里来,他岂能不着急呢。

“时也势也,只看今晚承横二公如何处分,若是有个明确章程出来,我们当然要有所调整,怎可不因时而变呢?”

也只有芦颂出言来劝,这立场才不会让仝维觉得自己成了外人,昔日没有官身当然是江湖儿女情,如今眼看着仕途前景触手可及,仝家莫说对于其他人,便是对于仝维也成了拖累,此次借故让鬼瞳回去,也存着向父亲讨要个处置办法的心思。

“世衡,只管把你的意思说开来,毕竟日后咱们再如今日这般相聚,只怕不那么合适了!”

雷厉不只是武艺冠绝当代,做人做事上也是权谋通变,比如宗淑前脚才踏入官场,他已经用表字称呼,同时指出众人极易忽略地方,那便是僚属之中再结成紧密之党,只怕承公便是雅量,也总要提防一二了。

说起来,蒲扩将随横玮赴转运司履职,雷厉、源净也停留不了太多时日,柳瑒在外有彰小乙、仝维联络,三娘与六郎围着十一郎忙活,而智全宝还要发挥联系营丘栿那边的管道之用,如此以来居中协调者非宗淑、芦颂、风鸣不能为,与其让宗淑统一大伙意见,不如说只要他们三人意见不左,那便是定策。

三郎此时已经有了些成熟想法,事不宜迟还是尽快商定为宜。

“如今保持原来部署已经不能发挥最大作用,于大局毫无裨益!如果动无因,行无果,我们现在不如先从最外围来着手?所谓潜龙在渊,何解?初九:潜龙,勿用。九四:或跃在渊,无咎。待时而动是为了更好地抓住时机;应时而起才是时机来临决不可犹豫。栾大判隐忍多年,为何这关键时刻,明知朝廷将用雷霆手段稳住丹南局面以应对乱局,为何他还自视为飞龙在天,做出如此不成功,便成仁的举动来?换言之,究竟是谁在后面推动?”

三郎本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此时却是侃侃而谈起来。

“只怕承公比我们更想弄明白此节,因此我们与其搅乱还算安定的东丹使团情形,不如从这几个层面着手,将一切外来手段都斩断了,东丹使团若是还有破局风险必是由内向外而发,那时候只怕我们不动手,承公也会早做打算,如此我们便与承公的大局相得益彰,处置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看来三郎已经想的很透彻了。风鸣、芦颂和柳瑒其实各自也在心里有所谋划,顺着三郎的思路,几个人看来所见略同,但是也都有些感慨,成长果然还是勇于任事来的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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