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洛小南无法接受眼前的结果，冲到上青牛附近，用她的小脏手疯狂摸拭着，像是要摸出个什么不同来。
在吴迪的嘲笑间，洛小南只能攥着衣襟底下头。
“洛小南啊，你看看我的青牛，到达天宫阶巅峰后再吃下十朵百年灵芝，根本没有气柱生成，连最基础的气旋都勉强。”
“天宫阶的灵气培养你总知道些吧，在吸灵入体后有个锻灵炼化的过程，当到达巅峰横膜后吸入的灵气会转到气柱中，在归元入体前排出气柱……”
若是单纯比拼药材知识，她不会如此无力。
输在了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洛小南有苦说不出。
洛小南只知道药材的效果，落实到兽灵她是真的没经验，无法直接说明一二。纵然她的直觉告诉她，吴迪在隐瞒着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
吴迪见洛小南不说话，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看到没，我的青牛兽灵无法排出气柱，这就是假货证明，我能提前知道结果，提前说出来又怎样！”
“你的百年灵芝是假的！”
洛小南憋屈地推开了吴迪：“我没有！”
说话间，顾肖皱眉靠到洛小南身边，假装紧张地看着她，像个大哥哥一样安抚着。
“臭乞丐你干什么啊，”洛小南的眼眶湿润了，“今晚我们可能没饭吃了……”
“哦？原来你还养着个乞丐，我还以为他是你哥哥呢。”
洛小南扭过头去。
吴迪抽搐着嘴巴，大喊：“青，把他们俩全都踢出去！”
围观的众人也是忻忻地摇头，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结局收场。
突然间，顾肖从洛小南身边溜开，闪到青牛屁股后，猛地抓住了它的尾巴，角度刚刚好，用力地往后一扯。
“牟！！”
青牛毫无防备地被拽了一下，憋住的一肚子气瞬间喷发了出来，五官喷射出纯白的气息，头顶的气旋忽而重新生成。
嘭——
一声猛烈的冲撞声响彻整个村道，五彩的灵气气柱在青牛头顶形成，青牛也是被迫进入了吸灵修练的状态，四肢下跪。
“这……”洛小南抽噎着，好奇地看向了顾肖。
“啊咧咧？”
顾肖挠挠头，好似也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纯真的双眼都能装下一潭清泉了。
有个见识稍广的商贩指着顾肖道：“吴迪将青牛的气柱隐藏了！”
原来如此！
吴迪有备而来！
顾肖不可置否，换专业一点的词术来描写，就是吴迪让青牛咽下百年灵芝甘露的同时将手放在了牛腹的通明穴按摩，将吸收的灵气转入了青牛肺气囊中，强行憋着。
通明穴不通畅的结果会导致兽灵腹部肿胀，带刺的鞭尾竖得笔直，后牛蹄的灵气略有排泄之感。
这是天宫阶兽灵修炼中最常见的小诀窍，用来扮猪吃虎再好不过，顾肖早就从书上见过了。
“我就拉了一下尾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肖可怜兮兮地跑入恐慌的人群中，与其浑然一体。
吴迪脸色骤变，一脸震悚地看着顾肖。
居然有人能知道通明穴的破绽！
但吴迪明显被顾肖的表现骗了过去，断定这是一个意外，不然一个天宫阶御兽师早就跟自己对战叫板了。
吴迪慌乱地走到青牛身旁，手忙脚乱地从拿出各种丹药。
村民商贩一下鸟兽散，收起自己的牌价和药货，接连跑离村道。
天宫阶兽灵突破以气柱为标识，众人也知晓，可谁都不想蹭这个热闹。
“护卫队！护卫队在哪！”吴迪大喊着，村门附近几道骑着马的黑盔甲人踢踏而来，举着长枪跟旗帜围起了吴迪。
“我要突破，谁靠近谁死！”
“是！”
顾肖愕然间听到了洛小南在混乱人群中的叫喊：“还不快走！”
洛小南早就借着机会收好了地摊，箩筐上背，胸前环抱着一坨红布抱起的货物，双脚外八形正要冲入草滩。
……
“呼呼……”
两人步伐匆匆，沉重地踩踏在泥泞地上，四溅的泥水还没落地人已经没了影。
顾肖帮洛小南拿了一筐未卖完的灵芝，手上撞击声叮当响，后背的箩筐中的法拉利依然在熟睡。
洛小南的体力是真的好，长期的翻山越岭也让她对青天幽林的地形了熟于心，越过带刺的林地毫不犹豫，顺手就能拿起木枝拨开杂草，终于是趴在一块巨石后的小洞穴前停歇。
“这里……护卫队……追不过来！”
洛小南喘息间从后筐掏出水壶猛地喝了几口，爽快地哈出声音。
顾肖低声自语：“幸好逃出来了……”
真是幸好。
若是洛小南走得不及时，顾肖受伤了丝毫，让法拉利提前惊醒，一不小心把全村给团灭就不好了。
作为顾肖的唯一依仗，困境之下能依赖只有法拉利，也一直都是法拉利。
不过清王二段还是太弱了，一出手会坏了苟发育的规矩，差点没忍住。
短暂休息一阵，两人也是重新启程，路上洛小南还顺道捡了些野果野草，回到木屋时将它们丢进了门前的大缸内腌泡。
顾肖将沉睡的法拉利放回原来的位置，擦擦汗走出木门。
室外，已是星辰高照。
洛小南咬着手指在小院沉思，顾肖也是自然地走到她的身边。
“谢谢你帮我……”
“什么？”
洛小南脸一红：“没！听不到就算了！”
从腰垮拿出一号斗象角，鼓嘴吹动起来。
斗象角用来当喇叭是再合适不过，只是不知道洛小南在呼喊着谁……
窸窸窣窣——
青天幽林的深处，在木屋后面的树道间传来了响声，一位佝偻身躯的盲人老翁，在一头小狼的牵引下走了出来。
盲人老翁后背背着一筐长方形的木箱，木箱外白烟飘荡。
“我叫他小老老，”洛小南笑着迎了上去，跟盲人老翁前的小狼抱在了一起，“这是我的兽灵，幼年期的长奎狼。”
“你在跟谁说话？”盲人老翁谨慎地闻着周边的空气，好似要找出洛小南的对话对象。
“一个朋友。”
“有客人么？”盲人老翁一顿。
“今日卖什么？”洛小南帮助放下老翁后背的木箱，分层打开，里面全是蒸熟的热饼与大包。